第492章 張?zhí)t(yī)給牧其兒看診
o“皇后娘娘懷疑,她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出現(xiàn)了差錯,”記憶被人動了手腳?張?zhí)t(yī)思慮一番,那皇后娘娘,定是懷疑有人對那女子用了藥?不然,也不會叫他這個太醫(yī)來看了。張?zhí)t(yī)突然想到,昨夜白梟問他,怎么能幫人恢復(fù)記憶。“這么說,你昨夜與老夫說起的那個,失憶之人,就是這個女子了?”
白梟本已經(jīng)有些后悔,自己昨夜沒管住嘴,隨意說出自己失憶一事。萬一傳揚出去,對他身世的猜忌,定又會被傳得沸沸揚揚。如今聽張?zhí)t(yī)如此一問,原來昨夜,他們二人根本就是個說個的,反倒安心了些。“正是她,勞煩張?zhí)t(yī),好好給她看看,她知道許多重要信息。”
張?zhí)t(yī)點點頭,敵國俘虜嘛,他懂。看守侍衛(wèi)見是白梟來了,便將牧其兒的屋門打開。“我進來了。”
白梟進門之前,還出聲提醒了牧其兒一句。讓張?zhí)t(yī)和看守侍衛(wèi),都是看得稀奇。這是走的什么路線?禮遇俘虜,感化她?“牧……”狼女剛要高興地喊一聲牧仁哥哥,一看他還帶了旁人,便止住了話頭。“這位是張?zhí)t(yī),這幾日天寒,你又受了驚嚇,讓張?zhí)t(yī)給你看看,以免生病了。”
白梟還是很有分寸的,怕直言給她看腦子,牧其兒會強烈拒絕,便轉(zhuǎn)了個彎兒。不過,效果倒是很好的,牧其兒嘴角含笑。先是給她送被子,又是給她找太醫(yī),牧仁哥哥對她,果然還是照顧有加。牧其兒乖乖坐好,伸出手腕兒,給張?zhí)t(yī)把脈。張?zhí)t(yī)把了好一會兒,面上卻看不出什么。方才白梟所言,已經(jīng)很明白了。白梟不想讓這女子知道實情,那他自當(dāng)守口如瓶。只是牧其兒有些心急了,怎么把了這么久?就在她要不耐煩時,張?zhí)t(yī)開口道:“姑娘有些體虛之癥,現(xiàn)在不覺什么,時間久了,就容易體弱多病。不如,讓老夫給你施幾針,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子。”
牧其兒對張?zhí)t(yī)這話,倒是沒有懷疑,反正她本來,也是每個月,都要用一粒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藥丸,不然就會渾身難受。應(yīng)是當(dāng)年被救時,留下的病根。想來,與北蠻太醫(yī)所說的,也差不多,興許,云霄大國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還能高超一些呢。就是不知道,這太醫(yī)可不可信,牧其兒看向白梟,見白梟沖她點頭,她這才也沖張?zhí)t(yī)點點頭。她信牧仁哥哥,只要牧仁哥哥在旁,她相信這太醫(yī)不會害她。牧其兒躺到床上,問道:“要在哪里施針?”
“姑娘只需閉上眼睛養(yǎng)神就好。”
張?zhí)t(yī)態(tài)度溫和,倒是讓牧其兒頗有好感,她便真的如張?zhí)t(yī)所說,閉上了眼。張?zhí)t(yī)擺出他的銀針,竟在牧其兒的頭上,施起針來。牧其兒雖覺奇怪,調(diào)理身子,用得著扎腦袋嗎?不過因為白梟在場,她也沒有開口拒絕。入針時還好,沒有多大感覺,倒是真的感覺十分放松。“姑娘忍著些,接下來可能會有點兒不適。”
張?zhí)t(yī)一手捏著銀針,慢慢提插捻轉(zhuǎn)著。牧其兒便只能頭中脹痛,腦中模模糊糊,竟閃出很多畫面,只是有些拼湊不起來。待張?zhí)t(yī)輕彈針尾,引起銀針震顫,牧其兒的表情,已經(jīng)肉眼可見的痛苦起來。白梟在一旁看得緊張,可也不敢出聲打斷張?zhí)t(yī)。難道,真的讓皇后娘娘給言中了嗎?牧其兒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牧其兒的表情,越來越痛苦。直到張?zhí)t(yī)施完針,將銀針拔出,她突然驚恐地坐起身,一把推開張?zhí)t(yī)。“你想害我!牧仁哥哥,他想害我!快將他趕出去!”
牧其兒情緒激動,警惕地看著張?zhí)t(yī)。張?zhí)t(yī)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兒,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差點兒跌倒,好在白梟及時扶了他一把。“張?zhí)t(yī),辛苦您先出去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張?zhí)t(yī)點點頭,有些驚魂未定地看了牧其兒一眼,轉(zhuǎn)身出了屋子。牧其兒的情緒,卻仍舊沒有平復(fù)下來。“牧仁哥哥,別再讓這太醫(yī)來了,他對我的頭動了手腳,他想要控制我的思想,我的記憶!”
因著牧其兒的情緒太過激動了,白梟只好先將她抱住。“沒事兒了,沒事兒了。牧其兒,你有哪里不舒服,慢慢與我說。”
牧其兒被他這一抱,愣了神,倒是真的平靜了下來。白梟這才后知后覺自己做了什么,忙松開牧其兒。“對,對不起,失禮了。”
“對誰不起?失什么禮?你忘了,我們可是娃娃親。”
狼女有著一副純真無邪的面容,偏生說話直來直去,讓白梟有些招架不住。“那個,你方才,可是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什么?牧其兒想到她腦海中,那些一閃而過的畫面。她似乎看到,在赤那部落,牧仁哥哥護在她面前,緩緩倒下,胸口染血。一人正手持佩劍,劍尖滴血,站在他們面前,而那個人,不是君凌云!更似是她熟悉的某個人,只是一時看不真切!她分明,記得清清楚楚,是云霄國的太子,帶人殺了她的阿父阿母,殺了她的兄長和牧仁哥哥。她是僥幸,被及時趕到的北蠻皇帝所救,才撿回一條命。卻落下了病根,常年服藥。闖宮之前,她才剛服了一次藥。“牧仁哥哥,你不要被他們給騙了,你的記憶,不一定是真的。那老太醫(yī),是不是也在你頭上扎過針?”
若是換做別人,知道自己敵國皇子的身份,又聽牧其兒如此分析一番,恐怕真的要對自己多年的信念,產(chǎn)生懷疑了。好在,這是白梟,白梟對君凌云,是全然的信任。這種信任,不是來自于記憶,不是來自于盲目崇拜。而是這么多年,在一次次同生共死中,培養(yǎng)出來的默契。“牧其兒,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的記憶,才是假的呢?”
牧其兒一滯,她的記憶,是假的?記憶怎么能造假?北蠻皇帝,與她阿父是結(jié)拜兄弟,又是牧仁哥哥的生父。君凌云卻視北蠻國為眼中釘,肉中刺。哪方會想要將他們除之而后快,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牧仁哥哥,為什么會那么相信君凌云,幫著他對付自己的親生父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