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王逸鳴是個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人,有了感覺就行動一向是他的座右銘。
至今為止,他看上的無一例外都成了他的囊中物,因此,他雖然擁有無數(shù)狩獵的經(jīng)驗(yàn),但對于失敗他并沒有很深的體會,邱悅的存在讓他狠狠踢上一塊鐵板。
在一個星期前的同學(xué)會上,他給邱悅留下了自己的私人名片,但是對方一個電話都沒打來,像是根本忘記了有這回事,雖然不至于感到挫敗,但王逸鳴絕對是懊惱的,他認(rèn)為對方簡直是不識好歹,但要是這樣就讓他主動湊上去,王逸鳴是絕對不屑的,他知道,對于邱悅這樣的男人,一旦你放低了姿態(tài)就永遠(yuǎn)不可能在他面前找回場子,有時候,一開始的相處模式就決定了一切。
王逸鳴決定等,王家和傅家的合作今年勢在必行,邱悅又是傅家的法律顧問,以后他們碰面的機(jī)會只會更多,王逸鳴把玩樂的心思暫時甩到了一邊,又花了一個星期處理完了意榮這一整年的年度工作報告,和公司各個部門的經(jīng)理開了會,跟大股東好好聯(lián)絡(luò)了一下感情,時間一晃就到了正月前夕。
王逸鳴接到了彭帥打來的電話。
“逸鳴,這個星期天的海上party你一定要來,這回你可別不給面子!”
彭帥家里是做珠寶生意的,在海城也有些地位,跟王逸鳴的私交還算不錯。
和王逸鳴近年來的專一形象不同,彭帥一向喜歡流連花叢,換女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也是圈內(nèi)玩得開的花花公子,好在他還有些分寸,從來沒弄出什么難看的事情,跟女友大多也是好聚好散圖個開心,雖然玩得厲害但一直把握住了度,算是個有些心思的聰明人。
“大冬天去玩兒海上party?挺有心思,是誰挑頭的?”
“除了杜曉蘭還能有誰?”杜曉蘭的名字雖然娘氣十足,但絕對是海城商圈中說得上話的人物,有名的能力極強(qiáng),性格妖孽。
彭帥說到他的時候,難得有一股又妒又佩服的味道,“杜曉蘭挑頭弄的party一向很有意思,那幾個都說要去,而且他們也決定在那里把今年的國王游戲一起弄了?!?br/>
“哦?”說到這里王逸鳴終于有了點(diǎn)興趣,“今年的‘國王游戲’提前了?”
彭帥的語氣有些興奮,“往年都是不讓帶伴的,今年可沒那個規(guī)矩?!?br/>
“說說看?!蓖跻蔌Q挑了挑眉。
“剛剛我去打聽了一下,今年國王游戲的主題是‘狩獵者’,既然是狩獵,對象當(dāng)然可以不只是一個,今年之所以放寬條件讓帶伴去也是這個原因,不讓帶的話他們要多找好多人。但是帶去了也是麻煩,不知道顧不顧的上啊?!迸韼浀恼Z氣里一點(diǎn)擔(dān)憂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滿是興奮,“前幾年邀你去你都拒絕了,這次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
王逸鳴動了動眉頭,“杜曉蘭給你好處了?”
“怎么會?我不也是看你整天不出門,給你找點(diǎn)樂子么!”
“那我多謝你了。”
“可別。”彭帥連忙討?zhàn)?,“我這不是例行通知么,好歹你給個話我,我好去回了?!?br/>
王逸鳴想了想,居然答應(yīng)了。“好,我去?!?br/>
這回輪到彭帥驚訝了,“你要去?”他揚(yáng)高了聲音,“太好了,憋了這么久就當(dāng)出來放松一下,總比在家里待著有意思多了?!?br/>
“告訴我時間地點(diǎn)?!蓖跻蔌Q沒跟他綠唷
“這個星期天,海灣碼頭,‘靈吉兒’號游輪?!?br/>
“嗯,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過去?!?br/>
兩個人說完各自掛了電話,彭帥旁邊一人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出湊過來打趣,“帥子,又在想女人了?”
“滾蛋?!迸韼浟R了他一句,又緩緩笑道:“剛我給王逸鳴打電話了,讓他參加國王游戲?!?br/>
“他不是每年都不去的么,還跟他打什么?”
彭帥搖頭,輕哼了一聲,“今年不就去了?他跟吳家的那位也就好了三年吧?!痹捓锞谷挥行┻駠u。
那人拍拍他的肩膀,“三年不算短了,有人墳頭上都長草了?!?br/>
彭帥臉色變了變,瞪了那人一眼,“滾開,懶得跟你講?!?br/>
“我可沒亂說,三年前王逸鳴不是還來參加過么,那時候他還特意帶了伴?!闭f話的人冷哼了一聲,“可不是不把人當(dāng)人么?”
彭帥沒理他,緩緩說道:“今年是杜曉蘭挑頭弄的,不知道會玩什么花樣。”
旁邊一人滿是興味地合了合唇,語氣中有些曖昧和調(diào)笑,“反正不是一對一了。”
“國王游戲”是海城的公子哥中非常流行的一種另類游戲,一般的“國王游戲”是抽號碼,抽到最大的當(dāng)國王,國王有權(quán)利處罰其他人,大多被當(dāng)做整人游戲來玩,但海城的這群公子哥當(dāng)然不會玩的這么簡單。
每年一次的“國王游戲”會由圈子里的領(lǐng)頭人來舉辦,一年一個主題,每一個參加“國王游戲”的人都會帶上面具,面具的作用不只是遮掩,更有種讓人想要窺視的欲.望,使人對游戲本身產(chǎn)生更濃烈的興趣。
參加游戲的人依然會拿到號碼牌,號碼牌分紅藍(lán)兩色。電腦會自動把紅藍(lán)兩色的人配在一起,其中號碼較大的成為“國王”,“國王”有權(quán)利對游戲的另一個對象進(jìn)行懲罰,去年的主題是“my lord”,也就是所謂的“主仆懲罰”,成為“國王”當(dāng)然就是主人,剩下的一個只能是仆人,在不傷害身體的情況下,“主人”和“仆人”之間的合理游戲都是被允許的。
紅藍(lán)號碼牌也有不同的意義,藍(lán)色的號碼牌可以拒絕一次游戲,而紅色只能應(yīng)允,也就是說當(dāng)藍(lán)色號碼牌的人無法成為“國王”時,他可以拒絕一次游戲,在第二次抽簽配對之后就不再有拒絕的機(jī)會,他們通常把藍(lán)牌稱作“豁免牌”,畢竟一個晚上最多也只會玩兩次號碼配對,抽到藍(lán)牌無疑是給自己上了張免死金牌。
雖然是游戲,但是“國王”與“受懲罰者”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同樣都是海城的公子哥,當(dāng)然有不少人根本不想當(dāng)被懲罰的那一個,于是每年主辦游戲的人都會從外面邀請不少人參加游戲,在他們參加前都會進(jìn)行例行的身體檢查,而他們無一例外,拿到的都是紅牌。
每年的“國王游戲”都是一次欲.望的狂歡,百分之九十的“國王”和“受懲罰者”都會滾上床在游戲的刺激下進(jìn)行一次欲.望的盛宴,不知道自己的對象長成什么樣,在黑暗中成為主導(dǎo)者支配對方的一切,對于海城的公子哥來說這無疑是最為火辣刺激的,因此“國王游戲”也被一直延續(xù)下來。
這樣的游戲,一般人是不會帶伴的,一來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讓游戲失掉樂趣,二來,關(guān)系親密的伴成了別人的懲罰對象被人為所欲為,也不是人人都想看到的。所以“國王游戲”的參加者大多是個體,當(dāng)然也會有例外,總有些人懷著一些奇異的隱晦的心思,主辦人雖不提倡但也不會拒絕這樣的人參加游戲,前提是兩個人都知曉游戲內(nèi)容,并且答應(yīng)不主動挑事。
去年的主題“my lord”讓不少人回味不已,而今年的主題是“狩獵者”。也就是說,今年的“國王”可以尋找不只一個對象成為自己的獵物,紅藍(lán)牌的抽簽也不會少于兩次,對很多人來說這樣的主題更加新鮮。
邱悅聽傅臨n講完,冷笑了兩聲,“什么‘國王游戲’,不過就是披著游戲外皮的群.交派對,難怪這么多人樂此不疲?!?br/>
海城作為國內(nèi)頭號發(fā)達(dá)城市,最不缺的就是喜歡玩游戲的有錢人。
傅臨n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衣服,“有了外皮,鬼也能變成人,人也是因?yàn)橛辛恕拿鳌耐馄げ帕桉{于其他動物之上,這張‘皮’有沒有差別很大。不要小看這個‘國王游戲’,每年都有無數(shù)交易在這地方達(dá)成,況且,少了這個平臺,那些渴望和圈里人搭上關(guān)系的男男女女又怎么能攀上枝頭?”
“說到底還是為了欲.望。”邱悅的聲音冷冷淡淡的,他套上純黑色的襯衣,一顆一顆地扣好扣子。
“活著就有欲.望,無可厚非。”傅臨n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轉(zhuǎn)過身面對邱悅。
“詭辯?!鼻駩偪酆米詈笠活w扣子,開始系領(lǐng)帶。
傅臨n上前幾步,走到他面前,把他系好的領(lǐng)帶弄松了一些,“太緊了,不覺得脖子不舒服?這可不是參加公司會議?!?br/>
邱悅挑眉笑了笑,“要像你一樣敞開領(lǐng)子?”
“那倒不必。”傅臨n拍拍他的臉,眼里帶了些興味,“敞開領(lǐng)子彰顯的是性感和狂放,至于你還是適合系好領(lǐng)帶?!彼⑽P(yáng)起唇,低聲在他耳邊道:“越是禁欲,越是誘惑?!?br/>
邱悅絲毫沒被他迷惑,把領(lǐng)帶從他的手里扯出來,拿起西裝穿好,接著又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在上面狠狠□□啃噬了一番,留下鮮紅的痕跡,看著對方脖子上還沾著口水的吻痕,他不大滿意,又加深了一些,然后才站開了一些,微微笑了笑,語氣里有幾分挑釁,“這樣肯定更狂放,更能吸引小野貓?!?br/>
“別說的好像吃醋了一樣,我會多想的?!备蹬Rn眼里多了幾分笑意。
“我是在幫你加強(qiáng)效果,配合你爐火純青的演技,必定讓游戲更加有趣?!?br/>
傅臨n笑意深了些,他抬手摸了摸脖子,“沾上你的口水了?!彼斐龃竽粗覆恋舨弊由系乃疂n,又放在唇上貼了一下,最后把大拇指湊上邱悅的唇,緩緩摩擦了幾個來回,“這樣就好,還給你了?!彼粗駩傄簧碚R,西裝筆挺的樣子,低聲笑道:“其實(shí)今晚我更期待你的表現(xiàn)?!?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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