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吳林對騎馬這個活動一直不怎么感興趣,曾經(jīng)也有很多可以學習騎馬的機會,但因為本身微妙的抗拒心理所以一直沒掌握這項技能,誰知道就栽在這上面了。邱悅為他選的本來是匹溫順的馬,駕馭起來的難度也不高,他試著照他剛才教的動作自己小跑了一段,感覺非常順暢,所以不知不覺就夾緊了馬肚,跑地更快了一些,等他察覺到不對的時候,馬已經(jīng)不聽他指揮了,一個勁兒地往前沖,要不是馬場夠大,說不準他就要撞上,可即便不撞上,這樣的速度他也得被顛下來,那可不是光一個頭破血流就解決得了的,說不準還會有生命危險。
察覺到不對的一瞬間,吳林的腦子里就迅速地羅列出這些東西,但他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大喊了一聲,緊緊地拽住韁繩。馬一直沒有停下來,身下不斷地起伏,風一樣的速度讓他覺得無比恐懼,他害怕下一刻就會跌在地上,他閉緊眼睛,喉嚨已經(jīng)叫不出來了。只能隱約聽到背后有人在喊,“踩好馬鐙!身體下壓!”
他本能地按照那聲音去做,可是很難,在這樣疾行的速度下,要冷靜地做好這些太難了,而且他平時很少運動,根本做不來這些動作,心里的焦急只能讓事情越來越糟糕,他只能靠著那條韁繩來支撐自己,但以他的力量堅持不了多久。
突然間馬身一個顛陡,吳林的手脫力了,他眼睜睜地看著韁繩從手里滑出去,甚至整個人都往外倒下去,所有的動作都像是慢鏡頭一樣,他覺得血液都是冰涼的,整個人仿佛掉進了冰窖,然而,疼痛和黑暗并沒有如期而至,他感覺到有人拉起了他的手,把他拽進一個溫暖的地方,他整個人都趴俯在那個人身上,鼻尖是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一瞬間的安心讓他大口大口地喘起氣,整個人緊緊地攀住那個人的后背,緊貼在他懷里,只有這樣他才有了一刻的安心。
那個人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安撫似的緊緊地摟著他,不斷在他耳邊低聲重復著,“沒事了,沒事了。你很安全,不會有事了。”
王逸鳴和陳新一圈人趕過來的時候,吳林還沒有恢復過來,他的臉色慘白,眼睛緊緊地閉著,卻一直沒放開拽著邱悅的手。
直到王逸鳴把他接過來的時候,吳林才慢慢睜開眼睛,他先是看了眼王逸鳴,似乎有些怔愣,又慢慢轉(zhuǎn)頭看著剛剛一直抱著他的邱悅,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嚇壞了吧?!蓖跻蔌Q摸了摸他的頭,語氣里多了幾分關心,“沒受傷就好,先去里面休息一下,我一會兒開車送你回去?!?br/>
吳林慢慢點了點頭,卻沒離開,他靠在王逸鳴身邊,扯住了王逸鳴的手。
“抱歉,是我們這邊出了問題?!鼻駩傃哉Z間表現(xiàn)出自責的意思,“這件事情我會讓人查清楚,很抱歉讓吳先生受驚了,我會讓馬場重新整頓,吳先生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話先到醫(yī)院檢查一下,馬場這邊會全權負責。”
“我沒事。”吳林卻一反常態(tài)地搖搖頭,“只是被嚇到了而已,沒有受傷?!?br/>
“那就好。”邱悅點頭,他背對著陽光,吳林抬頭的瞬間就看到他微彎的唇角,心里的驚懼竟然慢慢平復下來。
“剛才謝謝你了?!眳橇衷诒磺駩偫綉牙锏臅r候就知道是這個男人救了他。
邱悅臉上還帶著幾分歉意,“應該的,差點出事說明我們這邊的安全措施還不到位,你們先去休息吧,我讓人送些茶過去,喝了定定神。”
馬場里出了事,他們也沒興致再接著玩下去,三三兩兩地找了包間休息去了,只余下善后的邱悅和陳新。
兩個人不管神情還是語氣都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只見陳新?lián)P了揚眉毛,對邱悅道:“紅夕怎么辦?它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匹馬?!?br/>
出了這件事,紅夕就很難在馬場繼續(xù)待下去了,他橫了眼邱悅,“你找哪匹不好,拿紅夕做套子?”
邱悅聳聳肩,“我怎么知道他突然要騎馬,不過臨時起意罷了,紅夕用起來最方便?!彼又f,“你放心,我會把它送到外面,你有時間還能去看它。”
陳新冷哼一聲,“那也沒現(xiàn)在容易了,下次你要再拿我的小美人做套子,小心我揭穿你?!?br/>
“你不會的?!边@一點,邱悅從來沒有懷疑,“而且也沒下一次了?!?br/>
陳新皺眉,“你到底對我的小美人做了什么,它怎么會突然發(fā)狂?”
“不過是在它的飼料里加了點東西,它動起來難受,不動更難受罷了。”
陳新聽到他這樣講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著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哼笑兩聲,“你也就敢動一動我的小美人,你動大魔王的那匹黑風試試,保證一個星期都下不了床?!?br/>
邱悅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小黑太烈了,用它真會壞事?!?br/>
“得了,你就找借口吧。我回包廂了,演戲也得有始有終?!?br/>
邱悅點頭,“你演技越來越好了,這點事情難不倒你。”
陳新撇了撇,“比不上你,影帝大人!”
不到晚飯時間,參加同學會的人都陸續(xù)離開了,王逸鳴也載著吳林開車回了市區(qū),臨行前卻塞了一張名片給邱悅,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顯然是王逸鳴的私人名片,意義不言而喻。
王逸鳴走后,邱悅把名片放進了口袋里,他把陳新送回了家,之后又接到傅臨n的電話,約他晚上見面,在陳新一臉曖昧的笑意中邱悅應了約,之后調(diào)轉(zhuǎn)方向去了傅臨n的私人別墅。
這是這個月來,他們頭一次私下里見面,邱悅下車前想了想,還是把保險套和潤滑劑塞進了口袋,以備不時之需。
邱悅有這邊的鑰匙,他開門進去的時候傅臨n還在洗澡,邱悅換了鞋子脫了外套去酒柜拿了瓶紅酒,又取了兩個酒杯,坐在吧臺邊上自斟自飲起來,等到傅臨n洗好了出來,邱悅遞了杯酒給他,“來一杯?”
傅臨n動作自然地接了過來,在他旁邊坐下,他剛洗完澡只穿了一件睡袍,腰上的帶子系得很隨意,隱約可見麥色的皮膚和結實的胸膛,頭發(fā)雖然沒有滴水但還有些濕,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凌厲多了些慵懶隨意的味道。
他喝了口紅酒,“今天進行得怎么樣?”
“很順利,而且還有意外驚喜?!鼻駩偘岩槐t酒喝干凈,想要再倒的時候卻被傅臨n拿走了酒瓶,他塞上蓋子把酒放回酒柜。
“不是吧,這樣就舍不得?”
傅臨n笑了笑,淡淡瞥了他一眼,“喝多了傷身,醫(yī)生說你根本不能喝酒,這樣已經(jīng)違反規(guī)矩了。”
“醫(yī)生總是喜歡大驚小怪,那時候喝‘酒’還喝得少了?”
邱悅說的是三年前他做第一次手術時的事情,那時候他很怕疼,更對用藥有種天然的恐懼,但是手術不止一次,他抗拒麻醉抗拒喝藥的話手術根本進行不下去。傅臨n為此專門給他帶了‘酒’,他說‘酒’能麻痹神經(jīng),多喝點沒關系,邱悅竟然單純的相信了,其實只要有常識的人都知道,手術前后是不能飲酒的。
“那其實是藥水兒吧,居然跟我說喝的是酒?!?br/>
傅臨n低聲笑了起來,“誰叫你那時候那么傻,說是酒你也信了。那會兒看你對‘酒’那么渴望,當然要滿足你的愿望。”
“白喝了那么多藥水?!鼻駩偂汀艘宦?,“結果還是疼死了?!?br/>
傅臨n喝完剩下的紅酒,“后來酒量不是練出來了?”
傅臨n一說,邱悅也想起了他的酒量是怎么練出來的了,他朝傅臨n曖昧地笑了笑,“那還多虧了你啊傅先生?!?br/>
傅臨n也笑了,他揚了揚眉毛,“你不去洗個澡?”
這樣的問話一出來,大家自然知道后面要干什么了,邱悅‘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等他從浴室出來,傅臨n已經(jīng)躺床上了,邱悅也不鋁耍苯油蚜慫劬推松洗參撬盜n伸手關了一盞床頭燈,又留了一盞,然后熱烈地回吻起來。
兩個人對于做.愛的主動權都勢在必得,于是這一折騰就折騰到了半夜,你來我往,堅硬的火熱的東西穿透身體帶來炙熱的足以讓人燃燒的感覺,直到兩個人都盡興了,才一起躺在床上喘氣。
邱悅因為體力透支的緣故有些昏昏欲睡,傅臨n卻似乎還有精神,他在邱悅耳邊說:“芳芳讓我轉(zhuǎn)告你,她要加工資。”
“為什么?”邱悅把被子拉起來蓋好,翻了個身背對著傅臨n。
情.事過后傅臨n的聲音低沉又性感,沙沙響在耳邊,催人入眠一樣。
“她說整天對著吳林發(fā)花癡,她快得神經(jīng)病了?!?br/>
“是精神病?!鼻駩偙欢盒α?。
“都一樣。”傅臨n關了燈,躺在邱悅旁邊,“現(xiàn)在你的游戲到哪個程度了?”
邱悅一邊入睡一邊還分了些意識回答他的問題,“有芳芳的鋪墊和陳新的推波助瀾,吳林對王逸鳴的信任已經(jīng)徹底破產(chǎn)了,現(xiàn)在,王逸鳴的心思也不在吳林身上,只要逐一突破就是了。”
“你說的這么有趣,我不參加好像很可惜。”
“你想怎么樣?”邱悅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翻了個身面朝著他。
傅臨n淡淡笑了笑,俯下身咬住他的唇,兩個人又是一陣口舌交纏。
“這個月底是那群人例行的國王游戲時間?!备蹬Rn喘了口氣。
“國王游戲?”邱悅重復道。
“跟你知道的有些細微的差別。”黑暗里,傅臨n的聲音帶上幾分笑意。
“嘖,我怎么覺得你在打壞主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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