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這回不僅是他, 林重天也稍愣了一會,大概之前還沒想過會那么順利。
他是想著簡單試試罷了,若是不成, 也沒有什么損失,林青痕若是為此重傷,對他來說不算什么損失。
如今得償所愿,真是好事一樁。
他心情不錯, 而后又低頭,看著眼前的林青痕。
他心里十分清楚, 眼前這個子不過是當(dāng)下的一個工具, 若能化解林家當(dāng)即的困境,讓霜得償所愿, 那就算是他生來最有用的時刻了。
他自然不用對一個工具多解釋什么,林青痕帶過來之后,他甚至沒有對著他說一句話。
因為舊事,他始終對這個靈力不高相貌毀的子喜歡不起來,也不會花心去關(guān)注。是在看完林青痕的反應(yīng)之后,心里冒出一點的想法來。
——他倒是挺敏銳的,沒有過多尖叫, 一下便知道眼下的情況了。
不過這點敏銳在此時此刻也掙扎不得。
而林青痕情緒大起大落之后,仍侍衛(wèi)們壓著,他剛剛掙扎地有些厲害。
現(xiàn)在倒是不動了, 坐在地低著頭喘了幾口粗氣。
他在心里罵臟話來著。
“我就說可以嘛,”林清霜是盯著看著,一見那與婚書認了,最高興的就是她了,“這樣我看誰還能多說什么不是。”
她高興完了之后, 又對著林重天撒嬌:“爹爹,圓麥那件事更重要,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啊。恰好那位峰主對此極感興趣,林家這回要是能因此和溯夜仙山搭,并不是女的私利,對整個家族也是好的呀。”
林重天自然也知道這道理。
這奇怪的止血散確實不是源自林家,至少他為家主確實是不知情的。
但是這東西既然出現(xiàn)了,又引來這么多關(guān)注,林重天也勢在必得。
大約是真的不在乎林青痕,覺得他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來,他們兩個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避著人。
而且,林重天也不打算放他回去。
他笑意盈盈應(yīng)了林清霜的話,然后揮了揮手,那侍衛(wèi)便箍住了林青痕的手臂,把他一下帶著站了起來,準備往外面走。
林青痕把他們兩個的對話得清清楚楚,自己那止血散暴露的事情他經(jīng)猜到了,但他沒想到的是,林清霜還打著這東西的主意。
雖然他們?nèi)缃癫]有找到,也沒有疑心到自己身,但他突然在此時此刻覺得很諷刺。
林重天的偏心向來沒有掩飾過,年復(fù)一年,經(jīng)走到了現(xiàn)在的地步。
林清霜更甚,她不想要的便要別人來承受,想要的就不管不顧想要搶奪。
說白了,林青痕從來都沒有做錯什么,父母一輩的事情留給他承受,林家嫌棄欺負他,他也從不期待這個家自己的親人能給他什么,能在中活下來便算不錯了。
但憑他自己努力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也要林清霜這樣覬覦嗎?
他先前因為掙扎的原因,臉帶著的面具就經(jīng)有些松了,侍衛(wèi)帶下去的時候林重天眼神轉(zhuǎn)過去,恰好看見了他面具松動露出來的半張臉。
他那容顏丑陋的子整臉的胎記一點也沒有消,但因為那一時背光的原因,他青色的胎記顯得沒有那么明顯了,露出來的一眼睛便能看出個樣子來。
林青痕的眼睛確是得很好的,有一些圓,又有一些微微挑的狐貍眼的感覺。
那眼睛正盯著他,里面的情緒說不出是什么意味。
仇恨?失望?憤怒?好像都不準確。
但是一眼而,那不過是籠中小獸的掙扎,林重天沒有往深了想。
林青痕心里到底是什么情緒那也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是那雙眼睛,叫他回憶起什么。
林重天閉了閉眼睛,而林清霜此時此刻正拉著他說話,轉(zhuǎn)身看到女,他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又把剛剛的劃過心頭的念頭給忘了。
與婚書指定的人沒有寫清楚,結(jié)親的時倒是寫的很清楚,不早不晚,兩人滿十八歲的時候就是履約的時刻。
殷九霄經(jīng)滿了十八歲,林清霜和林青痕兩個人恰好同天生,就在幾天之后。
林重天沒打算把婚約換人的事情對外說,說婚約會照常履行就罷了,免得橫生枝節(jié)。
到時把林青痕往外一塞,拜了姻緣石,這件事就算了了,在此之前,林青痕自然是不能走的。
他鎖在一內(nèi)院的房子里,老實說,這里條件比他那個小破院子好,還有人伺候,雖然實則看守罷了。
林青痕當(dāng)天晚沒睡,他在床坐了一夜,還是覺得這事情實在太過荒唐。
——莫名妙的,他要結(jié)婚了。
艸。
師傅給的珍貴靈器沒有用,他沒遇到生命危機,且就算余音音回來,她也不可能和林重天對。
這婚約肯定是定下了,林家不會放過他的。
林青痕對自己現(xiàn)在的境遇看得很清楚,他不可能跑得了,便懶得費力氣,始琢磨如真成親了,往后要怎么辦。
他的計劃一下打散。
怎么命怎么就這么不如人意啊?本來都要離了,還能遇這事。
林青痕始頭疼了。
而此時此刻的殷九霄,也過得不大如意。
他經(jīng)察覺出來了自己規(guī)劃的事情的發(fā)展好像有些不太對。
今天一早,林家就傳消息出來了,婚約會照常履行。
關(guān)于丹藥的事情目前有三山幾個大勢力知道,但殷家來的人也不傻。
殷淼為派來的老,他腦子還是有幾分的,知道自己三山當(dāng)槍,具體他們在爭搶什么不重要,反正也輪不殷家。
他沒想到的是,這效還挺好。
殷九霄坐在自己的房里,他氣息特殊,處處都比普通靈師好,包括五感,遠遠的都能到殷淼在那里高興:“好好好,我就說嘛,這么大的事情,林家怎么敢違約?”
雖然這也是殷九霄期望的事情,他拿到爺爺?shù)撵`源就好了,但他覺得這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僅僅因為三山的壓力,這才幾天時,林重天就能做到這個地步?
且就算他同意,林清霜那種驕躁脾性,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答應(yīng)。
他皺著眉頭,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殷九霄也派出過幾次影子,他現(xiàn)在的實力,跟著林重天怕會察覺,于是林清霜和林重天呆在一起的時候他會主動避。
他還沒有找到與婚書,而且那天在林家看到的那個有點意的林青痕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還特意去找過,沒見到人。
這林家處處透著奇怪,且一天之后,更讓殷九霄意外的事情發(fā)生了。
林家找到了那株特殊的紅圓麥!
這消息沒有對外說,也是他派出去的影子跟著林清霜知道的。
發(fā)現(xiàn)這東西的,是堅持不懈在余音音院子附近晃了好久的林云,他發(fā)現(xiàn)了院子不遠處那顆樹有些奇怪,仔細查過之后,里面藏了一個布置精妙的陣法。
陣法不能額外創(chuàng)造出一個空,能把一些東西藏起來叫別人看不到罷了。
林家解這陣的人也有,解之后,里面是空蕩蕩的兩畝地。
這種植園遍地可種,為什么要刻意藏住兩畝地呢?雖然這兩畝地確經(jīng)清理得很干凈,但有疏漏。
陣法邊緣地帶是個盲區(qū),身在中是看不到的,但陣法毀了之后,邊緣部分便露了出來。
有一棵陣法盲區(qū)隱藏著,成了的紅圓麥正立在那里。
到底是誰種的,目前仍不得而知,許多人猜是消失的余園主,但殷九霄知道不是。
那天的小烏鴉,在底下念叨的時候提過,這是他自己種出來的,“天底下最好”的材料。
他到這消息,一感覺便是震驚。
小烏鴉是林家的人?
這么巧?
奇怪的是,若是林家之人,為什么他不直接放在家族里謀利益,反而要冒著風(fēng)險在外擺攤,那天之后又為何不再出現(xiàn)?
而且跟著林清霜的他也到她想借此討好溯夜仙山的來客,以期能拜入掌門門下做徒弟,若是這是她的打算,林清霜是決計不可能會與他履行婚約的。
很快就是林清霜的生大宴,也是婚約履行的時候,林家到底想干什么?
而知道這一切答案的林青痕,也很快收到這個消息了。
他仍然出不了院子,但有人特意找過來了。
是那見過一面的楚蔚。
他找林青痕找了好多天,今天才從林清霜那里討到了消息,林清霜想溯夜仙山,往后還要靠他,左右權(quán)衡之下,還是告訴了他林青痕在哪里。
如今那特殊的紅圓麥經(jīng)找到,明天林青痕要替她嫁過去,局面經(jīng)板釘釘,楚蔚也改變不了什么。
“你不可能帶他回溯夜仙山的,”林清霜告訴他,“這就是他的命。”
楚蔚不管這個,他還年少,非得和林青痕聊聊才行。
而林青痕心情不好,楚蔚對他有興趣,他對楚蔚沒興趣,此時此刻他也懶得裝了。
于是楚蔚明顯感覺到這個人的狀態(tài)就是和次低著頭裝懦弱不一樣,他說問遍梅園有林青痕知道那本書的事情,林青痕坐在那里,動都沒動,回了一句:“所以?”
“是你發(fā)現(xiàn)的吧!”
“你想多了。”
對面仍是不信,楚蔚出身尊貴,別人向來有巴結(jié)他的份,他覺得這林青痕明明知道自己身份,卻仍然冷冷淡淡,然和他人不一樣。
于是他仍不放棄,還是一直在問這問那。
“肯定就是你!”
“你看了多少本這樣的書啊?都講給我!”
“說話呀。”
“那什么,你也別傷心,和那什么殷九霄結(jié)親之后又不是不能走,我溯夜仙山要人,他殷家還能不肯?”
“你到底想要什么嘛,你說給我。”
林青痕問的煩了,才回了一句:“我就想林清霜別把她不喜歡的事情甩在我身,你能做到嗎?”
“那不是我能管的,”楚蔚倒是直白,“她經(jīng)拿到了那東西,林家經(jīng)和我們溯夜仙山的人在交涉,她很大概率要山的。”
林青痕到那一句話,這回才總算有了些反應(yīng)。
“她找到了那圓麥?!”
林清霜到底是什么天選之女啊?
她心想事成無所謂,但自己怎么次次要當(dāng)她的踏腳石?
“你也知道這事?”楚蔚沒有對他隱瞞的意,他很快把這件事說了,“說來那東西也難怪引得我叔叔這么注意,那圓麥很是出奇,我叔叔經(jīng)試過了,居然在育苗的就始變異了,且百株之中有八株變紅,產(chǎn)量也比尋常的要高出一些,嘖嘖。”
林青痕:……?
等等。
他憤怒的情緒一時斷了,愣了一會。
林家翻出來的種子,好像不是他的最終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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