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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為了方便管理, 荊酒酒給關巖的小鬼起了個名字,叫圓圓。
輪到下一只小鬼的時候, 荊酒酒仰頭想了半天:“……要不叫一一吧?”
印墨一愣:“那下面的……”
“就叫二二、三三、四四……”荊酒酒說得理直氣壯。起名真是太難了嘛。
印墨:“也……”
“也行,數(shù)字編號,好記,不容易出錯。”白遇淮接口道,目光從那些小鬼身上劃過,最后頗為遺憾地放棄了自己千挑萬選的那只, 看向了唯一一個以名字勝出的“圓圓”。就它吧。
荊酒酒在旁邊說:“我也這樣想!這樣哪只小鬼半路跑了,也能及時發(fā)現(xiàn)!”
印墨欲言又止。
您這跟小時候,給花起名□□1夏2秋3冬4, 還真是沒有任何區(qū)別啊。
白遇淮卻是說著,就起身去拿了筆, 和一塊小牌子。
荊酒酒見了,不由問:“這是什么?”
“做記號。”
荊酒酒:“噢!”“這樣就更不容易弄丟了!”
“嗯。”白遇淮低低應了聲,用筆蘸了金色的墨,在小鬼腦袋上, 挨個寫編號。金色的墨一挨上它們, 就會灼起一股青煙, 疼得小鬼嗷嗚一聲。然后編號就牢牢烙在上面了。
等輪到圓圓的時候, 它嗷嗚喊叫且連滾帶爬地就往荊酒酒懷里鉆。
白遇淮皺了下眉, 本來有些不快。
但想一想, 養(yǎng)個小孩兒可能就是這樣,一被教訓就要跟媽告狀,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白遇淮往刻著暗紋的牌子上寫了名字,往圓圓脖子上套住了。
圓圓戰(zhàn)戰(zhàn)兢兢感受了半天,才終于確認它不用遭受痛苦。
于是牢牢抱住了荊酒酒的脖子, 吊著不動了。
一定是大鬼太厲害了!
所以它才不用和它們一樣受苦!
白遇淮又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冷聲道:“這些小鬼只會嗷嗚喊叫,人話不會說一句。應該請個老師教一教。”
印墨:?
印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問:“酒酒,你打算把它們怎么樣?”
荊酒酒遲疑片刻,爽快道:“養(yǎng)著吧。”
印墨都不由得流下了嫉妒的淚水。
他之前比不上人,現(xiàn)在竟然還比不上鬼?
幸虧丁瀚冰還沒醒,不然也得當場氣瘋。
印墨:“就當小孩兒養(yǎng)?”
荊酒酒:“嗯,不是當。它們本來就還是小孩兒呀。”
印墨望了望圓圓脖子上掛住的牌子,再看一看白遇淮,人白影帝依舊神色淡淡,好像沒覺得養(yǎng)孩子掛狗牌沒什么不對。
印墨:“……”
行吧。
“等出劇組的時候,小鬼好帶走嗎?”印墨又問。
荊酒酒想了下:“要是有個什么東西,能把它們收起來就好了。”
印墨無奈笑道:“沒有這樣的東西。能把這么多鬼裝在一起的,只有煉化的法器。但是這些法器,一進去,它們就得化了。過去我聽我?guī)煾刚f,有個叫破山門的,專門養(yǎng)小鬼。他們怎么養(yǎng)呢,也都是分成一口一口的壇子,把小鬼的骨灰和鬼魂都一塊兒裝在里面養(yǎng)著。沒見誰帶這么多出行的。”
荊酒酒有點犯難。
老用繩子拴著,也是很麻煩的。
白遇淮開了口:“不難。”
印墨皺眉看他。
白遇淮神色不變,道:“煉化的法器上,多數(shù)都有符文,改一改符文就行了。”
印墨盯著他的目光起了點變化,隨后沒再出聲。
這些小鬼從這一刻起,才真正從儲備糧名單上,被劃去了。
這時候丁瀚冰終于揉著脖子坐了起來,一低頭,有只小鬼正蹲在沙發(fā)邊上,扒拉他的褲腿。
丁瀚冰差點表演一個再次當場昏厥。
只是想到荊酒酒還在旁邊,上次那個沒臉的他也都見過了,這也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丁瀚冰輕輕吐出一口氣,抬起頭:“酒酒!”
丁瀚冰驟然瞪大了眼。
“你身上有只鬼!”
丁瀚冰這下倒也不太怕了,趕緊從沙發(fā)上下來,就要往荊酒酒的身邊沖,嘴里還一邊罵:“印墨你他媽還傻站著干嗎?”
然后,他就看見荊酒酒抬起手,將小鬼拎下來:“你說它?它叫圓圓。”
丁瀚冰:?
丁瀚冰抹了把臉,一時間分不清是自己在夢里,還是他們在夢里。
他以為是收養(yǎng)的小孩兒,結果是養(yǎng)的小鬼。
它以為是鬼,結果這鬼還有名字。
丁瀚冰沉默地坐回去,掏出手機。
上面多個經(jīng)紀人的未接來電,還有未讀短信。
“哥你又發(fā)什么微博?我電話快被打爆了!”
“祖宗哎你又上哪兒弄的孩子?怎么,人荊少爺悄沒聲息結婚生子了,你還要去給帶孩子嗎?”
“……行吧,熱搜第一了。您依舊是頂流!”
從溫柔逐漸到暴躁,再到平靜。
丁瀚冰點開微博,被頂?shù)皆u論區(qū)最上面的是:【我我我,您看看我,我暑假經(jīng)常幫忙帶侄子的!哥劇組是不是也來什么小孩兒了得您給幫著帶帶?】
丁瀚冰心下悲痛地回復:【算了不用了,你們沒帶過】
我連幫著帶小孩兒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是鬼,別說我了,你們他媽的也沒帶過啊!
荊酒酒歪頭覷了覷丁瀚冰的臉色,再想想剛才他對經(jīng)紀人說的話。
哦,在為演技發(fā)愁嗎?
荊酒酒:“丁大寶,你和白哥研究會兒劇本吧,加油。”
丁瀚冰和白遇淮同時怔愣了一秒。
丁瀚冰:酒酒在關心我!
白遇淮:不想帶傻/逼。
丁瀚冰扭頭看白遇淮,咬咬牙,這張臉倒也順眼許多。
白遇淮看著丁瀚冰,算了,不好拂荊酒酒的面子。
還是這頭印墨問了個關鍵問題:“那你干什么去?”
荊酒酒:“開黑呀。”
印墨:?
丁瀚冰:?
白遇淮:?
白遇淮:“……這次又是和誰?”
荊酒酒報了一串名字。
“沒聽過。”白遇淮皺眉。而且,怎么還有人叫什么“哥很拽”的?
荊酒酒:“你肯定沒聽過啦,都是孟和新的網(wǎng)友。”
白遇淮:“……”孟和新原來這么網(wǎng)/癮也就罷了,還要帶著荊酒酒一塊兒網(wǎng)/癮!
荊酒酒推門就進了臥室,身后跟了一串小鬼,徒留下不會打游戲的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草!
丁瀚冰是真的想在荊酒酒面前獲得一個另眼相看,所以他對白遇淮再有不滿,也都全忍住了,兩人真坐一塊兒討論了劇本。
等到第二天試戲。
丁瀚冰的表現(xiàn)比當初接不住戲的時候,可好多了,向導都驚了個目瞪口呆。
“行啊,有了點專業(yè)功底當基礎,再正好揉著點新人演員的青澀氣,很像是剛進入這個世界艱難存活的新人。小丁本身脾氣也桀驁暴躁,很符合在極端壓迫之下的反應……和白哥打起來的時候,有火花多了!”
丁瀚冰的經(jīng)紀人聽完無語。
可不是有火花嗎?
那都真掄拳頭你沒看見嗎?
有荊酒酒每天準時到場看拍戲,丁瀚冰真憋足了一口氣,從未如此敬業(yè)認真過,和關巖比起來,效率倒是高了不少。加上他從來不在乎自己的口碑好壞,拍戲也不端著,使勁兒也不怕使過頭,倒是更便于向導調/教。
一下子劇組進度飛快。
丁瀚冰的粉絲聽得最多的話,都變成了“我去拍戲了”。
弄得超話里事業(yè)粉一邊高興,一邊又惆悵。
【丁少爺家里要破產(chǎn)了嗎?】
【這么努力總不會是要掙奶粉錢了吧】
聰明的粉絲先去感謝了白遇淮提攜,一定是因為有各位前輩帶著,所以我們家丁少爺才能進步順利,還能得到導演夸獎。
只有一個前線站姐欲言又止。
“我怎么覺得每次我哥和白影帝拍戲的時候,都仿佛恨不得宰了對方?”
也有人覺得印總一大忙人,天天到場陪著,也是挺奇怪的。
但這些很快細枝末節(jié)都很快被忽略掉了。
電影拍攝從未如此絲滑。
向導隱隱覺得大家好像都鉚著一股勁兒,不過反正電影拍好了就行了嘛。
等到快殺青的時候,大家才知道《如何逃離》又邀請了白影帝參加新一期挑戰(zhàn)。
【聽說經(jīng)費大漲,這次的地點直接選在了一座荒掉的礦山】
【白影帝不會去的吧,這種節(jié)目,真的去了都是給節(jié)目抬咖】
【其實……粉絲還挺想看的_(:3∠)_嗚嗚能見白哥一次不容易啊!】
沒等許三宇這邊公布官方消息,那邊倒是更快傳出了新消息——
常駐mc老曹和于紹光、孔湘琪都請假不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上次本該擔任飛行嘉賓的小明星,這次重新加入了。
節(jié)目組導演本來想拒絕,但想想,沒必要和流量過不去,就答應了。
這也就算了,轉頭還分別又接到印墨秘書和丁瀚冰經(jīng)紀人的電話,說他們也想?yún)⒓樱眉一铮B通告費都不要了!
導演感動得快哭了。
自從白遇淮在節(jié)目里露了臉,節(jié)目收視率就一路走高,瞧瞧!瞧瞧!頂流都來光顧我了!以后再也不愁請不到飛行嘉賓了!
導演激動地直接把這次節(jié)目命名為了特別篇,還特地打了個電話去感謝白遇淮。
白遇淮接完電話:“……”
他轉頭問許三宇:“我怎么不知道印墨和丁瀚冰也要去?”
許三宇人也傻了。那我這不是在給白哥往跟前湊情敵嗎?
白遇淮早就盯上了那座礦山,選址還是他推薦給導演的。
白遇淮聲音冷酷:“現(xiàn)在把他們倆踢出去還來得及嗎?”
許三宇訕訕道:“您不如自己退出了……”這要在人剛官宣完就把人踢了,明兒一早三人的愛恨糾葛就得上熱搜第一。
“那算了。”
白遇淮轉頭問:“酒酒呢?”
“好像在打游戲?”
白遇淮想了想,干脆借了許三宇的號登上去,敲了孟和新下局一起。
孟和新當然忙不迭答應了。
許三宇在后面忍不住喊:“白哥,您可別讓我一夜夢回青銅啊!”
白遇淮皺眉,沒搭理。
孟和新很快就打完了一局,給許三宇的號發(fā)消息:“這幾天都是神隊友,打著太他媽爽了!快來,帶你一起!”
說完還給他們拉了個群組。
“群里還有個人,許哥你肯定認識的。你們白哥身邊那位小少爺……”
白遇淮回了個:“嗯。”
孟和新雖然覺得許三宇有點冷淡,倒是也沒多想,很快就在微信區(qū)重開了一局。
等一上去,他就聽見孟和新說:“來了來了,酒酒準備好了嗎?”
孟和新含糊地說了聲:“快叫……”
再然后,白遇淮就聽見了荊酒酒軟了又軟,嬌里嬌氣的聲音:“謝謝冷酷哥哥帶我們……”
白遇淮腦子里騰的一下就冒起了三丈火。
那頭一笑:“哎喲不客氣不客氣。”白遇淮一看id,冷酷の王。
什么玩意兒?
孟和新你他媽一天天就教荊酒酒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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