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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荊酒酒把庭一介紹給了陶影后。
陶荷扭頭給周大師打了個電話, 問:“比您還厲害嗎?”
周大師剛應(yīng)付完關(guān)巖,正頭疼呢, 當(dāng)下就拿出了絕世高人的架勢:“哦?誰還能比我厲害?誰介紹給你的?”
陶荷不好說荊酒酒的名字,就只委婉地說了:“是我們劇組白哥身邊一個好友……”
白哥?白先生?那他身邊還能有誰嘛?
周大師一改口吻:“那是比我厲害,一定是一位一般不出山的高人!你可要好好珍惜……”
小少爺推薦的還能有錯嘛?
那必然是沒有錯的!
就是周大師也納悶,怎么,鬼還給天師聯(lián)系業(yè)務(wù)嗎?
不過周大師想想自己,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可能是又一個被白先生納入麾下的人吧, 白先生那么厲害,干什么都正常!
這頭周大師還再三囑咐了幾句,讓陶荷務(wù)必要尊敬對方, 然后才掛斷了電話。
陶荷攥緊了手機,心想對方一定很了不得了!
立馬就高高興興去見庭一大師了。
庭一大師原來也給別人處理玄學(xué)上的麻煩事, 有時候圈子里辦砸了事兒,叫他去收尾的也有。
但大家都不談錢的事。
庭一自己也不提。
他在圈子里雖然頗負(fù)盛名,但在圈子以外,多少大老板看他不收錢, 還當(dāng)他是個沒什么本事的。庭一哪知道這些啊?每次有玄學(xué)圈子里的人找他幫忙, 他還覺得是他們陵陽山的聲名在外, 大家都信他, 所以才求過來的。
這重任么, 自然也就該他挑起來了。
現(xiàn)在再細(xì)細(xì)一數(shù), 不知道打了多少年白工。
陶荷多大方一人啊。
請了庭一坐下,先親手給倒了茶, 還放了自己做的小點心。她到了如今的地位,有時候也會培養(yǎng)點別的愛好。做小點心就是其中一樣。
“大師那里可有開過光的護身符?”陶荷小聲問。
“有!”庭一拉開兜兒,掏了一串出來, 全部用細(xì)細(xì)的紅繩拴著。
陶荷:?
這看著怎么那么像是……批發(fā)市場里五毛錢批發(fā)來的?
不過有了周大師告誡的話在前,陶荷心想,有的久不出山的大師,可能就是這樣。
陶荷忙小心翼翼地從上頭挑了一個:“這個行嗎?”
庭一:“行。”
陶荷錢都準(zhǔn)備好了,先拍了二十萬在桌上:“您先拿著,我戴兩天。”
庭一大師差點當(dāng)場表演一個老淚縱橫,只是好歹也是寺中方丈,架勢還是拿住了,這才微一頷首,把錢收下了,剩下的護身符也都收進了布口袋里。
這頭陶荷剛把人送走,庭一就馬上找到了荊酒酒。
荊酒酒正趁著間隙休息的時候,和白遇淮聊天呢。
“你介紹客戶給庭一大師?”
“是啊。”
“……”白遇淮的心情都復(fù)雜得一度說不出話。
他本來是有些擔(dān)心,庭一大師固執(zhí)地硬要度化荊酒酒。
這倒還不算什么。
庭一在玄學(xué)圈子里,聲望很高。他如果站出來,振臂一呼,圈子里大部分人都會跟隨他的腳步,想要來除鬼。
荊酒酒又從書包里摸了個小餅干,遞給白遇淮:“吃嗎?”
這個小餅干,倒是比棉花糖大一點點的。
白遇淮掙錢養(yǎng)家太累了。
吃大點的吧。
白遇淮心下一動,蜷了下指尖,然后才伸手接過。
他一邊剝餅干的包裝,一邊聽荊酒酒說:“我覺得陶影后人是很好的。那天孟和新帶我打游戲,上熱搜了。我聽許三宇說了,上熱搜不一定是好事。然后陶影后就說,她帶我打。”
白遇淮:“……”
那不更得出事嗎?
陶荷去年剛和她的豪門丈夫離婚,狗仔和營銷號都正盯著她的新戀情呢。
荊酒酒接著又從包里摸了個橘子:“吃完餅干,吃這個。你就不覺得嘴巴里發(fā)干了。”
白遇淮面色稍緩,又將橘子接了過來。有種被少年的溫柔,輕輕照拂住的感覺。
荊酒酒:“嗯,我覺得陶影后人很好。周大師這樣騙她,也說不過去。既然庭一大師有真本事,就不如將庭一大師介紹給她了。這樣,她也終于能得償所愿了。”
白遇淮嘴角抽了抽:“……你知道她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嗎?”
荊酒酒:“嗯?什么?”
白遇淮:“她前夫和前夫的情夫,一起站在京市最高的建筑上,光著抱在一起,大喊,我不要臉我亂搞。你覺得可能嗎?”
荊酒酒:“……啊這。”
荊酒酒很快反應(yīng)過來:“……情夫?騙婚的?”
白遇淮:“嗯。”
荊酒酒一下不說話了。
白遇淮皺了下眉,深覺失言。這是不是又讓他想到郁然和荊廷華了?
“小友!”庭一大師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
白遇淮:?
可真有你的。
原來是“厲鬼”,一轉(zhuǎn)眼都是“小友”了。
荊酒酒回頭:“大師回來了,大師請坐。陶女士和你提什么要求了?”
這要是辦不到的話,不會怪庭一大師沒水平吧?
庭一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全部聚一塊兒,成了橘子皮:“就問我買了一個護身符。就二十萬,現(xiàn)金。都不講價的。我全部放在袋子里拎回來了。”
白遇淮:“……”
他也沒想到從來沒人給過庭一錢。
白遇淮還是提醒了一句:“現(xiàn)金容易被搶,下次要不然多帶兩個弟子去,要不然就讓對方將錢打到你手機上。”
庭一長嘆了一口氣:“我這么多弟子里,只有印墨長了一米八七。個兒高,唬人。可是人長大了,總是不好使喚了。”他頓了頓,又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小靈通:“您看這手機能行嗎?”
庭一本來還有點撂不下臉,也就是聽了白遇淮的善意提醒,想想也就干脆不要這老臉了,先虛心求個教。
“會用手機上網(wǎng)的,就您那個小師弟。他手機應(yīng)該可以用來收錢。您這個不行。”荊酒酒在旁邊說。
和庭一比起來,荊酒酒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懂21世紀(jì)的科技了!
于是立馬下單了個新智能手機,要教庭一怎么用。
白遇淮:“……”他捏著餅干,有些食不下咽。
當(dāng)初荊酒酒為了問他要個手機,還跟在他后面,連著叫了幾聲“白哥哥”。一轉(zhuǎn)眼,都能給別人網(wǎng)購了。
這邊荊酒酒還在指點庭一呢。
“哎呀,你下次再去見客戶,不要一掏,掏這么多出來。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懂嗎?”
荊酒酒對玄學(xué)圈子一竅不通,可他以前經(jīng)常跟著郁然投資一些古董、名畫。
“你想想,你想想!那古董,一個叫價值千萬的孤品。兩個叫什么?叫不值錢的廢物!人家怎么會覺得這些東西貴重得來不易呢?又怎么敢相信你的開光水平呢?”荊酒酒教訓(xùn)得分外專業(yè)。
庭一聽得小雞啄米:“噢噢噢。”
等印墨到片場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印墨滿頭問號。
這還是他師父的嘴臉嗎?
“那這些……”庭一從里面揪出四個,剩下的全部推給了荊酒酒:“都送給你吧。”
荊酒酒:?
庭一:“這些東西確實不怎么值錢,小師弟說五毛錢就能買一個。只是開了光而已。”
荊酒酒:“你們一口氣能開這么多嗎?”
庭一:“一口氣當(dāng)然做不到。每日可以開光一個罷了。”
那也很了不得了!
荊酒酒又問他們每天都在做什么。
庭一茫然了下。
印墨隨后走上前來,淡淡道:“做什么?無非就是打坐,念經(jīng),強身,讀書,修禪。”
這簡直比荊酒酒的古堡生活還要枯燥!
荊酒酒還能自己發(fā)個電,把電視機攛掇亮一下。
“難怪。”荊酒酒小聲道。
這要是在家里圈養(yǎng)一幫和尚,每天開開光,豈不是會賺更多錢?
啊不。
荊酒酒連忙按下自己危險的念頭。
我可不能變成滿腦子壞念頭的厲鬼。
白遇淮聽完,都有些驚奇。
這幫和尚的自律,在玄學(xué)圈子里,倒的確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
……所以窮苦了這么多年,讓荊酒酒兩三句話就給拐跑了。
荊酒酒:“難怪印墨要還俗。”
印墨垂下眼眸。哪里僅僅只是因為這個呢?更多是因為,找不到記憶才做出的本能選擇。
庭一聽得面皮微紅,喃喃道:“我反正已經(jīng)老了……”
沾不沾俗世,理不理因果,都已經(jīng)沒什么干系了。他這輩子也無法攀上更高的境界了。無非是坐等圓寂那日罷了。
“我要多賺錢!”庭一道。
荊酒酒輕輕眨了下眼,應(yīng)聲:“嗯。”
庭一又道:“小友,日后請讓我多跟著你們吧。”
荊酒酒:???
不了吧……他有點怕。
庭一說完,還拿著自己破破爛爛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小靈通手機,給幾個師弟打了電話,叫他們一塊兒過來。
沒一會兒,片場里就多了無數(shù)光頭。
“我要在此地停留多日,你們先行回到山上。”庭一想了想,扭頭仔細(xì)打量了下荊酒酒的模樣,“敢問小友是怎么死的?”
印墨聞聲,一下皺緊了眉。
他這么久以來,都從來不敢問荊酒酒,到底是怎么死的。
“死在古堡里,具體怎么死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極有可能在死后變?yōu)榈乜`靈,不過……小友又怎么能跟在白先生的身邊呢?”
荊酒酒心下一虛,想說因為完成了系統(tǒng)任務(wù)呀!哦,系統(tǒng)任務(wù)……系統(tǒng)?荊酒酒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忘了這么個東西!什么時候要去找回來……
荊酒酒眨眨眼,滿面無辜:“嗯,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和他一起離開了。”
庭一也就不再多問,只是吩咐道:“你們回去后,塑像的手藝還沒忘吧?就還是按老法子,塑一尊像。就按他的樣子……”
荊酒酒:???
小和尚、老和尚:???
連印墨都吃了一驚。
庭一接著說:“塑成之后,肯定是不能擺入寺中的。寺中神佛不會點頭。你就擺在寺外。咱們寺外階下,不是立了一塊牌子嗎?就擺在那里。要建個遮風(fēng)擋雨的棚子。下面再擺一口香爐。”
印墨皺眉問:“這是什么意思?”
白遇淮淡淡道:“不寫姓名,但卻擺下香爐,來陵陽山的人看見了就知道,這是可以拜的。”
庭一點頭:“拜的人無須多,三兩個,一年十來個,都足夠了。自古也有鬼受拜的例子。相傳商周時,有一孤魂野鬼,竄入一破敗廟中。廟里沒有神佛,來廟里躲避戰(zhàn)禍的人,卻將它當(dāng)做了神佛,日日叩拜。百日后,這鬼身帶了一絲金光,竟然沾了一絲神佛氣。之后也憑著這一點,真得了天庭的敕封,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兒,不必再入輪回。”
“天庭?”荊酒酒怔了下。
庭一道:“如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天庭了。相傳早從明時,小冰河時期來臨,國內(nèi)多地動,就是因為靈氣在崩塌。從此上無天庭,下無地府。小友被人再三叩拜,也是做不了仙官了。但是信仰之力,是天底下最強大的力量。連神佛都要靠它們供養(yǎng)。小友日日受拜,自然就和這天底下的鬼大不相同了,將身份抬高了一階。此后可免去變成厲鬼的困擾,靈魂也會凝實許多。”
庭一說著,掃了一眼荊酒酒的手腕:“這是歸云門的手鐲吧?這個我見過。光靠這個東西,畫上符以凝實魂魄,終究只是暫時之舉。”
他頓了下,道:“日后,小友或許還會力量大漲。也就不必靠著吃鬼來壯大自身了。”
“若是地縛靈,將來你的信徒在哪里,你就能去哪里。不必再被困囿于一個地方。”
荊酒酒聽得都呆住了。
這樣一數(shù)下來,塑個像不是有很多很多的好處嗎?
可是想一想,他好像也沒做什么呀……
印墨深吸一口氣,朝庭一跪了下來,叩謝三下。
只是等起身后,還是忍不住問:“為什么……不在那天我冒雨上山,和您說起這些事的時候,您就允我去為他塑像呢?”
如果那時候就塑了像。
荊酒酒不是早就可以出來了嗎?
印墨至今都無法想象,荊酒酒孤孤單單留在那座被廢棄的古堡里,這么多年是怎么度過的……
庭一:“你還會塑像?”
印墨:“……學(xué)過了。”
庭一:“哦。”他頓了下,道:“那不一樣的。”
印墨抿了下唇,也是,他那時候才做了幾年小和尚?水平肯定不比他的師叔們。他們自然能給荊酒酒做更好的塑像。
白遇淮淡淡插聲:“像不是誰都能塑的。除了和尚、道士,上供神佛、三清。供奉數(shù)年,塑像、修金身,都是他們自己來做。其余人都做不了。”
所以他才從來沒考慮過,給荊酒酒做一尊像。
而且……
“佛家講究因果。今日鑄像,不知道將來牽動了什么果。施行的又是要化陰為陽,變邪物為神佛的逆天之事。為鬼塑身,就等同于將他抬到與神佛并肩的地位。是會遭天譴的。”
印墨一下釘在了那里,緊抿著唇,說不出話了。
庭一道:“哎,就這么回事!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那時候太年輕了。不一樣的……”
年輕到扛不起責(zé)任。
要好好接過他的衣缽,就已經(jīng)很沉重,很難了。
荊酒酒默默從書包里又掏了一個果子,遞給庭一:“吃嗎?”
庭一接過去:“這是個什么東西?我怎么沒見過?”
荊酒酒:“奇異果。軟軟的,皮一剝,就可以咬了。甜的。”他說著,忍不住舔了下唇。大概正因為好多年沒吃過,所以這個味道在他的記憶里格外深刻。
白遇淮低頭掃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橘子、餅干。
倒總是比他多一個的。
于是心里一時間也平靜得很。
庭一剝了皮吃了。
還打了個嗝。
“是怪好吃的。”
老天啊。
他當(dāng)年是錯過了多少好東西哦!
荊酒酒趴在了桌子上,小聲問:“遭天譴是怎么遭啊?”
庭一:“夸張說法。我剛說了,天庭都沒了,這個天,它也說不好。你看這世上惡人千千萬,有誰真的遭天譴了?”
小和尚:“師父,你不敬上天。佛心不純。老天聽了會生氣的。”
庭一:“就是純,才看得多,看得透嘛。我們供佛,又不供天。”
小和尚:“……哦,有道理。那我下次再罵賊老天,師叔不能再打我頭了。”
庭一:“……”
師叔在旁邊默默地握緊了拳頭。
“哎好了,話都說完了。都回山上去吧。還是印墨你去送。他們不認(rèn)路,那個什么什么導(dǎo)航,又不會用。”庭一把他們打發(fā)走了。
印墨默不作聲地轉(zhuǎn)身走了。
小和尚們朝著荊酒酒拜了下:“多謝施主款待。”
然后才跟著走遠(yuǎn)了。
片場里的光頭一下就只剩了一個。
庭一舔了舔嘴,擦了擦胡子,小聲問:“還有嗎?”
“沒了。但是可以去買呀。晚上去吃飯的時候,就順路買了。”
庭一點了頭,胡子都跟著輕顫了顫。
等到了晚上,荊酒酒就帶庭一去吃飯了,還順路取了新手機,買了新果子。
白遇淮將這一幕幕收入眼底,沒有出聲。
少年總是很能討人喜歡的。
他年紀(jì)不大,又嬌養(yǎng)著長大,但也還總是能將這些安排得井井有條。就像他們第一次進入古堡時,他準(zhǔn)備好的滿冰箱橘子。
這頭印墨送著人去坐車。
他們一路出了影視城,小和尚愕然地問:“我們的面包車呢?”
印墨抬手指了指旁邊的加長林肯,一共排了六輛,要坐下他們很容易。
老和尚:“一看就很貴啊。”
小和尚:“坐不起啊。”
印墨:“……我付錢。”
老和尚立馬拉開了車門。
小和尚:“等等啊師叔。我們的山路盤著的,這個車太長了,腦殼上得去,屁股拐不過彎兒啊……”
印墨:“……”
最后印墨還是給換成了適合跑山路的小車。
等上了車,印墨的情緒也不太高。
小和尚忍不住問他:“大師兄,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我們不能醉駕啊。我都看了,說醉駕要寫檢討。”
印墨:“不是。”
小和尚忍不住說:“那……那我們那小面包車還能開回山上嗎?挺貴的。”
印墨:“……能。”
小和尚:“那沒事了,你踩油門吧。”
小和尚:“?大師兄你怎么不動?你是不是沒拿駕照?”
印墨抬眸看向車內(nèi)的后視鏡。
鏡子映出了他的模樣,精心向后梳起的發(fā),耳邊的紅寶石耳釘,衣/冠/楚楚……
就算真的躋身上流了又怎么樣呢?
鏡子里。
男人雙眼猩紅,緩緩流下淚來。
他一拳捶在方向盤上:“說到底,還是我太廢物了。”
……
這頭庭一吃完了一只大閘蟹。
“真好吃啊。”庭一感嘆道,“原來人間還有這樣的美味!”
荊酒酒饞壞了,問他:“剛才那個阿根廷紅蝦什么味道呀?”
庭一:“好吃!”
形容詞十分的貧瘠,不及周大師百分之一。
但也幸虧周大師不在這里,不然荊酒酒真的要饞哭了。
荊酒酒:“我覺得下次可以讓周大師和你一起吃。”
“周大師是誰?”
“老神棍了。”荊酒酒萬分誠實地道,“他當(dāng)神棍,比你厲害多了。你要是和他學(xué)一學(xué),一單一千萬不是夢。”
白遇淮聽得忍不住扶額。
玄學(xué)圈子要是知道,庭一大師跟著一個老騙子去潛心學(xué)習(xí)了,都會嚇瘋吧?
荊酒酒:“這個周大師還是很有本事的,人也還不錯。雖然早年走上了歧途……”
庭一點點頭:“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等并不歧視這樣的人物。”
“他還老要給我和白先生分錢。”荊酒酒又夸了下周大師。
庭一:“哦對,我也應(yīng)該分小友和白先生一些錢。”
荊酒酒:“啊,不用了。我有一些錢的,比二十萬多。”
庭一這才收住了手。
荊酒酒坐在旁邊,反正也沒有別的事干,轉(zhuǎn)頭就把庭一的手機加上了周大師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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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按著印墨的背:“大師兄你別哭了。師父常說,有自覺很重要。你能認(rèn)識到自己是個廢物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老和尚:“你大師兄拳頭硬了。”
小和尚:“啊?難道是想打我嗎?怎么會?我在好好安慰大師兄。師叔鐵石心腸,一動不動……”
老和尚輕嘆了一口氣:“印墨,你別想太多。”
印墨被小和尚牢牢壓著,挾著怒火的眼淚流得更兇了,胸口還把喇叭按得嗷嗚嗚嗚嗚——
店里。
庭一發(fā)出了一聲喟嘆:“真好啊。這幫人全走了……昨天為光那小禿子,一口下去,好家伙,我的金槍魚沒了!”
他說完,滿足地打了個嗝。
今天也是更喜歡這小鬼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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