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6節(jié) 明教余孽
術(shù)業(yè)有專攻。
蔡攸為人不堪,可在官場上混跡久了,終究還有生存的本事。樂文小說網(wǎng)
將太子、鄆王,王黼、聶山的這些關(guān)系片刻想通,蔡攸不由暗中盤算局面。
他蔡攸對聶山曾有舉薦之功,雖然聶山被貶,他沒說話,有虧交情,可他眼下最憂心的不是聶山,而是沈約究竟要做什么?!
沒人知道沈約要做什么?
不過數(shù)日光景,沈約就將京城搞的天翻地覆,不止他蔡攸,哪怕他父親蔡京、梁師成一幫人物,均在琢磨如何面對沈約!
他們遇到個從未撞見的難題。
沈約是忠的還是奸的?沈約得天子旨意,是要扶植太子還是鄆王?沈約要收李彥的土地,但和李彥又是和睦相處,打的算盤是什么?討好沈約的林靈素被沈約說死了,沈約卻沒有任何戚容,這人的心狠手辣也是少見……
在蔡攸看來,沈約是個極為復(fù)雜的人物,他想不通,這才越想越頭痛。
那面的趙桓已道,“聶山為人有大才,吾是惜才之人,不想明珠暗投,這才將聶山帶在身邊?!?br/>
說話的時候,趙桓微微一笑,自覺得用語高妙。
明珠不暗投,那投靠的自然是明君了。
可惜身邊的人都是粗人,沒人接得上趙桓的妙語,讓趙桓暗自遺憾。等了片刻,趙桓終于道:“聽聞沈公子前來此地,吾雖平日里少對此間涉足,可終究求賢若渴,也跟著前來。”
他表明自己的心意,見沈約更和諸葛亮般堂中高臥、不表態(tài)度,只能道,“是以吾也見到沈公子進(jìn)入酒鋪一事。”
他沒說的是,他也看到趙楷灰頭土臉的出來。
在趙桓這種人看來,這世界只有二選一的操作,不支持鄆王趙楷,自然就想著擁護(hù)他太子趙桓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一來,就主動釋放善意。
“見沈公子離去,似乎沒什么結(jié)論?!?br/>
趙桓用心良苦的表達(dá)自己的苦心,“吾一方面身為開封府尹,一方面也想為沈公子解決問題,這才不揣冒昧,讓聶山著手查案?!?br/>
沈約終于問了句,“查到了什么?”
趙桓看向聶山。
聶山上前一步道,“沈公子可識得這些物件?”說著一揮手,有人呈上一個托盤,上面有幾條紅巾,兩塊令牌。
令牌看起來花紋細(xì)膩,一時間看不清上面雕琢著什么。
沈約緩緩拿起令牌,翻看背面,就見令牌后畫著一捧火焰。
寥寥數(shù)筆,火焰之狀倒是形神兼?zhèn)洹?br/>
沈約緩緩道,“韓兄,你認(rèn)得這令牌?”他在看令牌的時候,周遭眾人的表情悉數(shù)在他的觀察范圍內(nèi)。
韓世忠、梁紅玉見到紅巾、令牌都是神色有異。
但在這種場面,韓世忠自知沒有資格開口,始終沉默,聽聞沈約發(fā)問,韓世忠這才道,“這很像明教的東西?!?br/>
趙桓終于看了韓世忠一眼,“這位可是秉義郎韓世忠?”
韓世忠很是意外,從未想過太子會知道他的名姓,連忙道,“正是卑職?!?br/>
趙桓微微一笑,“聽聞你是劉節(jié)度使的手下,倒是有些屈才了?!?br/>
谷浂</span>韓世忠聽出其中的提拔之意,終于沒有回應(yīng)。
趙桓這個太子畢竟不是只干飯的,在留意沈約的同時,也對沈約接觸的人做了調(diào)查,對韓世忠點了句,回歸正題道,“聶山是在紫金酒鋪內(nèi)搜出的這些東西?!?br/>
聶山沉聲道,“秉義郎說的不錯,當(dāng)年逆賊方臘造反,手下將領(lǐng)多用紅巾裹頭,這拜火令牌紋理細(xì)膩,著漆是螺紋漆,正是睦州特產(chǎn)。”
睦州當(dāng)年是方臘的基地。
這下連蔡攸都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紫金酒鋪的人,是方臘叛逆的余孽?”
說到這里,蔡攸暗自驚心。
當(dāng)初方臘造反,雖然不過一年多,可對京城有極大震撼,眼下有余孽潛伏在京城,追究起來,很多人難以脫責(zé)。
聶山看向蔡攸,“蔡大人的推斷,也是聶某的推論?!?br/>
蔡攸露出絲微笑,暗想聶山這么說,想必還是認(rèn)可他們間的交情,“本公推斷不過是順?biāo)浦郏S遠(yuǎn)查出叛逆的蛛絲馬跡,才是不一般的本事?!?br/>
聶山字賁遠(yuǎn),蔡攸自然知曉。
蔡攸如此稱呼,不動聲色的拉近二人的距離。他知道捧人不花本錢,抬舉了聶山,就是恭維太子的知人之明,聶山既然還有意和他結(jié)盟,他自然樂得給個順?biāo)饲椤?br/>
聶山又道,“因此聶某覺得,要害沈公子的人,多是明教叛逆?!笨聪蛏蚣s,聶山沉聲道,“公子以前可和明教有什么瓜葛?”
沈約笑笑,“沒有?!?br/>
他一口否定倒讓眾人大為意外,聶山微有皺眉,“那這些人的下手動機(jī)很是讓人疑惑?!笨粗蚣s,聶山謹(jǐn)慎道,“不才可以冒昧問沈公子一件事嗎?”
“請講?!鄙蚣s并沒拒絕。
聶山緩緩道,“據(jù)不才所知,公子是跟隨茶博士到了紫金酒鋪,然后發(fā)現(xiàn)酒鋪眾人斃命的事情,然后到了此間?!?br/>
見沈約點頭,聶山皺眉道,“公子如何會知道酒鋪有問題?”
梁紅玉一旁道,“那自然是酒中有毒了?!?br/>
這種時候,是個表現(xiàn)機(jī)會!
梁紅玉深知這點,見韓世忠不過說了幾句,不再發(fā)表看法,暗自捉急,心道酒香也怕巷子深,你只知道沖鋒陷陣,卻不在場面上表現(xiàn),旁人如何提拔你呢?
沈約的表情有些奇怪。
聶山也有些躊躇,“可是……不才用了數(shù)種手法驗證,剩下的那壇酒似乎無毒,而沈公子等人喝了一壇酒,也不像有問題的樣子?!?br/>
梁紅玉怔住。
沈約暗道這個聶山果然謹(jǐn)慎,查案很是細(xì)致,酒中其實無毒,只有光粒子,用現(xiàn)代手段都是無法查出,更何況是聶山。
可對聶山等人解釋這件事不太可能,沈約淡然道,“我只是感覺酒有問題,隨即發(fā)現(xiàn)酒鋪中的人中毒一事。”
這一次,連梁紅玉都感覺沈約解釋的很有問題,不符合邏輯。
聶山看了趙桓一眼,卻未質(zhì)疑沈約什么,繼續(xù)道,“在搜查酒鋪內(nèi)外的時候,不才同時得到一個消息?!?br/>
微有沉吟,再看趙桓一眼,聶山緩緩道,“酒鋪的錢真老板,平日雖然正常,但暗地卻多少有些鬼祟,似乎和某些人交往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