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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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離開
不多時,姜卿淺便沐浴換好了衣裳出來。
她的頭發(fā)還沒干,正散在身后,濕漉漉的,許是因為正洗澡出來,臉色有些紅,顯得十分粉嫩,倒是想讓人咬上一口。
嘗嘗滋味是不是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她剛一進(jìn)來,頓時屋子中的兩個男子都有些不自然的偏轉(zhuǎn)了一下身子。
姜淮晉只是覺得非禮勿視,而楚云婓卻覺得,如果是姜曦禾的話,會不會不一樣,會不會更加的撩人。
楚云婓只是想一想,就覺得身體的某處灼熱的不行。
他用手抵在嘴邊,咳了幾聲倏然就起了身:“你們姐妹聊吧,我先回避一下。”
說著,楚云婓便匆匆而去。
一刻都沒有多停留。
姜淮晉也想離開,卻在離開的時候,被姜曦禾拉住了手:“大皇兄,你在外面等明和一下,我與妹妹說兩句話便來。”
“嗯。”姜淮晉點(diǎn)點(diǎn)頭,便走到了廊下,裝作在看雨一般。
姜卿淺卻一下子就撲進(jìn)了她的懷中,小臉蛋一臉歡喜的蹭著她的頸窩:“謝謝姐姐,淺淺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
姜曦禾淺笑著,將姜卿淺的身子微微推開:“我的淺淺已經(jīng)長大了,知道了什么叫知慕少艾了。”
姜卿淺卻又撲了上來:“就算如此,淺淺還是很喜歡姐姐的,姐姐在我心中,永遠(yuǎn)都是第一,誰也比不過。”
姜曦禾笑了笑,沒有說話。
“姐姐,你與我說說,你平常都是怎么和太子相處的吧!”姜卿淺好奇的抬了頭,那眼神好似她不說,她就不依不饒似的。
姜曦禾想了想:“其實(shí)我和殿下之間,相處的時間不算多。”
“姐姐。”姜卿淺繼續(xù)撒嬌。
姜曦禾低頭一笑:“真的,我們平常啊,就是各做各的事,他處理公文,我就在一旁看書歇息,然后一起用個膳,再多的是真的沒有了。”
“就這般簡單?”姜卿淺頗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姜曦禾笑著應(yīng)了句:“那你覺得夫妻之間該如何?難道不是相敬如賓嗎?”
“才不是。”姜卿淺小聲的反駁了一句,“相敬如賓,那和陌生人有什么差別。”
“夫妻之道,當(dāng)丈夫不是只要尊重她這個嫡妻就好了嗎?”
姜卿淺皺眉:“姐姐,那你和景西音,周庭雪她們的關(guān)系如何?”
姜曦禾有些意外的看了姜卿淺一眼:“你怎么知道景西音和周庭雪?”
“我……”姜卿淺一下子就左顧右盼的,不成語調(diào)。
可姜曦禾的眉眼過于冷厲,姜卿淺一下子就撲上去撒嬌:“哎呀,我就是知道嘛!”
“姐姐,你就告訴我吧。”
“周庭雪現(xiàn)在是昭儀,并不在殿下的后宮之中,與我倒是相看相厭的,但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也不會來招惹你,至于西音,她挺不錯的,你若是在寢殿中,帶的無聊,可以去找她說說話。”
姜卿淺低頭應(yīng)了聲,臉上帶著些驚疑。
景西音是個什么德行,她可是清楚得很,上輩子她們在后宮中爭了數(shù)十年,她可從來都沒有在她手下吃過什么甜頭。
那個女人仗著的太子的關(guān)系,一向不將她們放在眼里,無時無刻都想著要獨(dú)自霸占太子,怎么今生就偏和她前世所認(rèn)知的不一樣了?
“怎么了?”姜曦禾關(guān)切的問道,“你是不是擔(dān)心西音不好相處?”
姜卿淺猶豫了一會兒,就拼命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放心吧,西音不會傷害你的。”姜曦禾摸了摸姜卿淺的頭,“不過到底,這是在燕朝,你千萬不可像原先在那般任性了。”
“我知道的,畢竟妹妹我可是很識大體的。”姜卿淺倚在姜曦禾笑道。
姜曦禾摸了摸她還濕著的長發(fā),微微一笑:“時辰不早,你回東宮吧,我也該和大皇兄啟程了。”
“我舍不得姐姐。”姜卿淺又蹭了蹭。
“我們……很快就會見到的。”姜曦禾笑著,起身將人推開,獨(dú)自走向了屋外。
廊下,姜淮晉正在聽雨,也能聽見她走出來的腳步聲,他回身:“你們姐妹敘完舊了?”
“嗯,我們多久啟程?”
“等雨停?”姜淮晉試探性的問道。
誰知道姜曦禾卻搖了搖頭:“等雨停,殿下也該回來了,我們還是冒雨前行吧,留久了,夜長夢多,也容易出事。”
“那我去叫陸子安啟程。”
“好。”姜曦禾點(diǎn)頭,“淺淺,你讓楚小侯爺送你回去吧,若是你有事,也可找他幫忙。”
“嗯,謝謝姐姐。”
“你我本是姐妹,又何必這般客氣。”
雨勢越下越大,并沒有收住的趨勢。
出了城后,便是寸步難行。
直到夜深了,才找著了一家客棧。
客棧坐落在偏僻的一處城郊,四周什么都不挨著。
姜淮晉拿出了幕離給姜曦禾帶上:“一會兒我們假扮夫妻,我與你呆在同一間屋子。”
“好。”姜曦禾接過幕離戴上,那長長的帳幕一直垂到了她的膝蓋處。
姜淮晉牽著她的手腕走了進(jìn)去。
客棧中沒什么人,只有零星幾人,正在喝茶,店小二則很悠閑的趴在那偷懶,整個人客棧中,安靜的很。
見著有人冒著風(fēng)雨進(jìn)來,那店小二也不見得有多歡喜,只是懶洋洋的應(yīng)了聲:“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呀?”
“住店。”陸子安上前一步,將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三間上好的客房。”
“喲,還真是不巧,今兒下大雨,咱們小店已經(jīng)沒多少的剩余的客房了,只還剩兩間了,要不客官委屈一下。”
“能勻一見出來嗎?”陸子安皺眉,復(fù)又問道。
小二十分抱歉的笑了笑:“不能。”
“陸公子,那就兩間吧,我和晉郎一間,就是要委屈你和其他人擠一擠了。”姜曦禾在后面聲調(diào)緩慢的開了口。
這些日子的風(fēng)餐露宿,倒是將陸子安富家公子的做派,給磨掉了不少,聽見她這般說,但也沒有過多的在為難,便將銀子往前一推:“那就兩間。”
“得了。”小二立馬就屁顛屁顛的上前,將銀子收入了掌心中,然后放在了牙齒咬了一口,笑的春暖花開,“三位貴人請請請!”
許是因為搭在這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客棧有些簡陋。
腳踩在木板上,都有些咯吱的聲音。
在重一些,便有灰塵抖落下來。
姜淮晉狠狠地皺了眉,不滿地說道:“這是什么破地方。”
“大皇兄你就忍忍吧,畢竟這荒郊野嶺的,能有住的地方就不錯了。”姜曦禾倒是覺得沒多大的事,“你讓店家上一壺茶來吧。”
姜淮晉點(diǎn)頭,剛想出去,姜曦禾卻倏然起了身:“算了,還是我去吧,免得你嚇著人。”
“我哪里嚇人了。”姜淮晉失笑,“你一個女孩子去,不太安全,我還是陪你下去吧。”
說著,他便拉開了門,姜曦禾重新將幕離戴好,這才出了門。
姜淮晉一直護(hù)著姜曦禾,卻在拐彎處,倏然被姜曦禾拉住了手。
姜淮晉有些莫名的看著她:“怎么了?怎么不下去?”
姜曦禾的身子往后縮了縮,小心翼翼的指向了下面一群人:“那是燕朝太子的護(hù)衛(wèi),他在這里說明南暄意也在此處,哥哥我們還是避一避吧。”
姜淮晉看了下面一行人一眼,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當(dāng)即便轉(zhuǎn)身又護(hù)著人兒走回了昏暗的走廊中。
卻不知道,在他們走后,下面有個人抬了臉。
光影淺淺,卻依舊可以清晰地瞧見他如畫的眉眼,已經(jīng)染上了冰綃之色。
回了屋子后,姜淮晉將門掩上,有些不安的皺眉:“怎么會在這里遇見他?”
姜曦禾將幕離摘了,放在了有些臟亂的桌子上:“我說過,殿下最近就要回來的,估計也是和我們一樣,被雨給困住了吧。”
“那現(xiàn)在如何?”姜淮晉在原地打轉(zhuǎn)。
姜曦禾低著眉眼,顯得溫婉安靜:“派人盯著,如果他們今夜沒走,我們也就休息,如果他們走了,我們必須的馬上離開。”
“這般著急?”姜淮晉轉(zhuǎn)頭看他,“你就這般有信心,他能認(rèn)出淺淺來。”
“大皇兄,你可能太低估了咱們的這位太子殿下。”姜曦禾顯得有些無力。
“整個東宮乃至整個京城,他的眼線遍地,他想看出問題,并不是什么難事,而且我與淺淺,雖然形似,但神不似。”
恰巧窗子被人風(fēng)吹開。
冷風(fēng)混著雨水瘋狂的打了進(jìn)來。
姜曦禾覺得有些冷,她抱了抱自己的手:“如果他不想裝糊涂,我們可能連京師都出不去。”
“找個人盯著吧。”姜曦禾起身將窗子掩上,不過這一會兒的功夫,那雨水便將她的手背全部澆濕。
燈影明滅。
她恍然一瞥,就看見有人冒著雨,上了馬。
那人身影是她在熟悉不過的,哪怕只是不經(jīng)意的一瞥,她也能認(rèn)出那人是誰。
因為,那些抵死纏綿的日日夜夜,早就足以讓她將他這個人記在心中,刻在骨子里了。
驀然間,騎在馬上的那人倏然就尋著她這一處的光亮看了過去。
姜曦禾嚇得手一顫,窗戶哐當(dāng)?shù)脑疑稀?br/>
姜淮晉看來。
姜曦禾看見他的那最后一眼,那眸色竟然比這個夜還要深沉,還要寒涼。
姜曦禾緊緊地攥著窗子的一角:“大哥,我們也走吧,放棄馬車,我可以騎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