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堪折無彈窗對常式余舉了舉手中的杯子遞過去一個友好的微笑失禮端起手中杯得體地予以回應(yīng)。有門招手請來服務(wù)員把我們的家什搬到了他的桌子上。
    “這位大哥不好意思班門弄斧惹您笑話了。”
    “不會。”陌生人到了面前常式余話不多只貴在精。
    “冒昧了希望不會太打擾您的雅興。云希很乖巧地答話獨當(dāng)一面以來她是越來越會說話。常式余只是笑了笑大小兩個美女坐在面前他并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反倒盯著手中的杯子似乎漫漫人生路的寓意都盛在這淺淺的小容器之中了。此時的常式余已經(jīng)沒了適才雄辯的氣勢整個人又消沉了下去。這一舉動讓我想起了某大俠自創(chuàng)的武功黯然**功。他不抬頭眼睛仍舊注視著已經(jīng)空了的茶杯：相逢就是有緣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何必一定要知道呢。”
    哇還挺有禪意的莫非他這般年齡就能達(dá)到看破塵的境界？“來不多說了喝茶。”
    我不想冷場抓起桌上的裝的泥壺淺淺地替他倒上。自己仍然只喝剛端過來的龍井。羅頌不理一套喧賓奪主地取過常式余的在自己的杯里也倒?jié)M然后一口喝一下：“大哥哥我叫羅頌這是我哥哥域逸誠。姐姐杜云希認(rèn)識你很高興呢。”常式余聽到羅公布的介紹似乎有話要問但張了張嘴又忍住了。
    不過在這個快嘴的小姑娘面前卻沒了法子只得簡單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話一句也不多有一點很清楚雖然對話題還算感興趣。但對我們這幫陌生人并不很熱情所以知道了彼此的名字一句多余的問話都沒有。我只好還做文章：“頌兒哪有這樣喝茶的？也不怕行家笑話。這烏龍茶味道比龍井如何啊？”
    “香啊。”她不理我的責(zé)備回答就只兩個字。
    “嘻”云希逗樂了。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面前常式余難再板住臉也不由被惹得展顏一笑。
    “不然。這烏龍較之龍井。味道馥郁了許多卻各反映著不同的人生滋味。”我趁熱打鐵地說道。
    云希開始合作：“逸誠你和幾歲。感慨還不少呢。你看人家常大哥專心品茶就沒你這么多事兒。”
    “我哪能跟常大哥比詩圣寫過‘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何等高遠(yuǎn)地境界我當(dāng)然差得遠(yuǎn)了。不過愛好烏龍更多卻代表著一種消極的生活態(tài)度并不利于健康呢。”
    羅頌瞪大眼睛。這話以她這點年紀(jì)理解起來可能有些困難。
    “你又瞎掰了就不怕人笑話了剛才還說頌兒呢。喜歡烏龍的人多著呢。也不見個個消極。”云希的話很有技巧明著聽上去是個說我事實上在影射常式余雖不見個個消極也并非他就不是。常式余似乎受到不小的觸動：域兄弟這話又從何說起？”
    “喝茶的人又有幾個真正懂茶多數(shù)只跟著起哄罷了”哪能與常大哥這樣的茶中君子相提并論。”說著自己的觀點順便拍了下常式余地馬屁讓他就是有火也不出來。
    “烏龍乃是茶中上品很多文人雅士都喜歡的緊呢怎會象你說的代表什么消極人生？”常式余反駁道我指著羅頌玻璃杯中地烏龍：“茶是好茶看上去色澤醇厚古人所云以茶代酒卻正是以此茶為喻。喜好此茶者多是生活飽嘗坎坷備受挫折又無法坦然面對所以沉浸于其中不能自拔。常大哥你覺得這個說法可有道理？”常式余被說中心事皺了一下眉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云希怕我把事情弄糟用埋怨的口氣說道：“逸誠你還越說越離譜了別在這兒瞎顯擺。”
    常式余擺擺手：“沒事兄弟說的很好繼續(xù)啊。”
    我卻不好再繼續(xù)：“常大哥如果我猜地不錯你以前一定也喜歡清茶的。”說這話我心里沒底全憑猜測。直覺常式余是個性情中人那么意氣風(fēng)之時喜歡口味稍清淡些十分正常。人生就是如此如果生活平平淡淡那么什么茶都是可以喝的也不必辯出其中滋味。但如果有所求那么自然就會有所選擇。常式余是個搞技術(shù)的人而且又非常熱愛工作特別敬業(yè)這樣猜應(yīng)該不會太離譜。果然常式余點了一下腦袋又硬撐著不動嘴里冒出句不知所以的“有道理。”然后把腦袋低了下去。半響幾個人都不說話了羅頌是難得片刻安靜地憋得難受卻不知道說什么好噤聲也是無可奈何。“此中有深意欲辯已忘言。”看著羅頌憋悶的樣子我心里好笑吟出了這么一句打破眼前的沉悶。云希今天唱足了白臉：“你又掉書袋了。‘清泠由木性恬淡隨人心’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每個人都有自己地生活方式。逸誠你就不要亂感慨了別惹常大哥不開心。”
    常式余聽著突然也冒出了一句：“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喂你們做什么在搞什么詩歌接龍比賽嗎？說點人家能聽懂的東西好不好。”羅頌實在忍不住了。她這一說我們幾個人都笑起來云希把羅頌摟在懷里。笑道：“好妹妹跟常大哥說的投機忘了還有個坐不住的姑娘在一旁了。剛才說的太虛無我現(xiàn)在就幫你把話柄拉回來好不好。”
    說得我們都笑起來云希難得的善解人意這話有一半是說給常式余聽地。
    “是啊”常式余果然上路。話語之中也流露出人生的一面“小孩子眼中的世界自然都是最美好的我們不應(yīng)該說這么些消極的東西。”“就是嘛還是常大哥人最好。”羅頌哮起嘴“不過我可不是小丫頭是個大姑娘了。”
    “好了。不說了都說點高興的東西。”我借坡下驢。
    “對了明天就是我生日了。云希姐姐到時咱們喝酒慶祝一下怎么樣？”“當(dāng)然好了我們頌明天滿十五歲了。
    就要成大姑娘了是應(yīng)該好好地慶祝一下。”云希把羅頌抱在懷里。
    “嗯你才十五歲呀。”雖然我和云一直說她是小孩常式余也覺得她不會太大但目光中還是顯出有些驚訝。
    “是呀。怎么了”我長得很老是不是？“羅頌淘氣地反問。被一個小丫頭這么一問常式余倒有些摸不開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在我看來。這已是見到他之后見到最燦爛地笑了。“大哥哥你不用不好意思說我長得成熟頌兒高興得不得了呢。”
    羅頌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說什么。“大哥哥我看你這么乖明天也一起給頌兒過生日好嗎？”云希已經(jīng)憋不住笑出聲來。羅頌瞪了她一眼：“人家是認(rèn)真的。”
    常式余很有些意外羅頌軟語相求的樣子又實在讓人難以拒絕：“這……”
    “常大哥相請不如偶遇一起來慶祝吧就當(dāng)幫我們完成小姑娘的一個心愿。她大老遠(yuǎn)地從新加坡來能有這么多新老朋友陪著‘做壽’一定會終生難忘。”我也委婉地勸道。云希則把笑咽下去說道：“常大哥如果不方便那就別勉強了。”輪番轟炸常式余盛情難卻約好明天給羅頌過生日。留下一個手機號碼之后他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地告辭離開。目送他走遠(yuǎn)羅頌調(diào)皮地看著我和云希：“哥哥姐姐我?guī)湍銈兺瓿闪诵脑改銈兠魈炜梢欢ㄒ屛疫^得開心。”
    玉成此事全虧了她我和云希沒口葉答應(yīng)：“好的明天我們一定會送一份厚禮給你。”得以如此進(jìn)一步接近常式余事情之順利先前完全沒有料到。為了慶祝頌兒的生日第二天特意去外面轉(zhuǎn)了要選擇一家比較上檔次又有氣氛的酒店。
    羅頌是個富家女這么重要的“事件”當(dāng)然不能太草率要隆重些才合這個少女地胃口也比較符合她的“身份”。
    地點最后定在了那兒是本市餐館業(yè)最高建筑塔頂?shù)男D(zhuǎn)餐廳非常有氣氛。小間內(nèi)隔音非常好比較適合交談既然請了常式余當(dāng)然有個寧靜地所在才便于交流。沒等多久常式余真的如約而來手里還拎了包裝精美的禮物一個非常夸張地盒子。看來他今天心情不錯臉上難得地一直掛著笑容只是衣著還保持在茶館時那種風(fēng)格。唯一的改變是筆挺的西裝沒扣扣子潔白的襯衫好歹沒有扎領(lǐng)帶。
    可以想見他是個有些古板的人物就是個人時間也有近乎工作服地著裝。
    “羅頌小姐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常式余非常鄭重地把那個大盒子遞到羅頌手里。這副樣子讓我無法不懷疑他有留學(xué)經(jīng)歷盡管“檔案”中沒有相關(guān)記錄。
    羅頌一臉驚喜開始當(dāng)場拆起饈。旁邊一張小桌子上已經(jīng)擺了我和云希送給她的禮物。在常式余進(jìn)來之前已經(jīng)擺弄了半天。她從不會缺什么要地就是這種新鮮感。我和云希就在一邊看著。他則幫著羅頌把大盒子拆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讓人覺得有趣。兩人頗費了一番力氣總算把內(nèi)容物取了出來。
    “哇。”羅頌驚喜的叫聲“好漂亮！”果真很漂亮的毛絨玩具一個非常逼真地熊貓大的幾乎可以齊到了羅頌的肩膀。少女驚喜的叫聲讓常式余很受用臉上也多了些光彩。只是接下來的舉動。又讓他頗感尷尬。羅頌象對我們那樣抱住他在臉上根根地香了一口。
    常式余等羅頌離開了半響之后才轉(zhuǎn)過頭輕輕地用袖子擦臉顯得好不自在。
    “好了頌兒常大哥來了咱們現(xiàn)在就入席好嗎？”
    “當(dāng)然。好了我要準(zhǔn)備切蛋糕！”羅頌興奮地有點過頭大熊貓抱到手里居然忘了放下。唱完了生日歌。羅頌?zāi)闷鸬蹲樱骸斑@第一塊當(dāng)然要給送我最心愛禮物的人。”然后她目光投到常式余身上。看常老大受寵若驚的樣子我和云希居然感到慚愧。想不到被這個后來者奪走彩頭。羅頌接下來地動作讓所有人大吃一驚我和云希很快都慶幸自己沒能拔得頭籌。萬沒想到榮幸意外落到還是陌生人的自己頭上中了大彩的常式余。正在為這種崇高的待遇而頗感局促呢伸手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突然更大的幸運就降臨了。看上去香噴噴的蛋糕撲面而至一下子就沖他丟了過去。
    云希最好這種熱鬧不等常式余反應(yīng)過來她迅接過主動權(quán)抓起桌上的蛋糕就向小壽星丟去。
    羅頌最擅此道“嘻嘻”笑著低頭躲閃卻不忘了繼續(xù)挑起爭端似乎不斷波及無鼙是她不二的職責(zé)。我當(dāng)然不甘任人宰割馬上加入團戰(zhàn)。清醒過來地常式余畢竟接受過“高等教育”對這種局面可能不陌生一點沒有惱怒局促過后抓起一團奶油向羅頌?zāi)樕夏ㄈァＩ硎忠差H不凡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從表現(xiàn)看來他可能原先并非現(xiàn)在這般古板吧。等到桌上的蛋糕被瓜分殆盡我們四個欣賞著彼此的尊容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最慘地就是小壽星佬兒幾索奶油正順著頭向下滴著而我們?nèi)齻€也早已沒了人形身上被涂甩得五彩斑讕。我暗暗慶幸今天穿的是便裝而常式余和云希穿著正規(guī)就顯得比較可憐明天去洗衣店免不了要受些嘲弄啦。
    笑鬧夠了喊服務(wù)員拿來濕巾我們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身上卻仍不免紅一塊綠一塊好像誤入了熱帶叢林。菜上來我們彼此打量仍然忍俊不住。羅頌抱著今晚最心愛的禮物。
    那可愛地絨毛熊貓顯得非常“清純可人”。那家伙毛絨絨的身上不可避免的污漬殘留卻擋不住羅頌的喜愛之情。
    “逸誠哥哥”你知道熊貓都有什么樣的心愿嗎？”羅頌歪著腦袋撫摸著那顆憨態(tài)可掬地大頭。
    “我又不是狗熊怎么可能知道它的心愿？”我笑著說道對待羅頌的問題一定要慎之又慎。
    “什么狗熊呀多可愛地家秋讓你叫得這么難聽！”云希插嘴反對她也挺喜歡這個傻乎乎地動物。
    “熊貓有心愿？”常式余板板正正的正裝早就變成了迷彩服卻還是一臉認(rèn)真的請教。
    “嗨你們太老土了”羅頌也一臉認(rèn)真“它的愿望很簡單一個是能把黑眼圈去掉還有就是有生之年能夠照張漂亮的彩照啦。”聽羅頌貌似認(rèn)真地說完我和云希都大笑起來常式余的笑聲隨后響起。
    這餐因為有兩位女士要的紅酒。雖然多了一片陌生人室內(nèi)的氣氛仍然非常和諧。這要歸功于羅頌如果不是她從中玩鬧。很難有這么好的喜劇效果。大家喝酒比較隨意除了開始跟壽星佬喝了一杯我基本就只跟常式余客敢一下。
    頌兒不含糊顯得比我誼爽不管什么喝酒的理由都陪著盡管每次喝地不多。云希這是不太說話偶爾端起杯子示意一下。放到嘴里抿一口。聚到一起似乎只是為了盡情享受歡樂我?guī)缀跬袅舜诵械哪康摹３Ｊ絺內(nèi)吮容^拘謹(jǐn)不太愛鬧說話總是中規(guī)中矩。雖然也顯得很高興但總是比較被動。人是不錯就是難免有些乏味。
    “小杜你是哪里人。我有個同學(xué)跟你很像呀。”云希知道他的疑問不等說完直接告訴了答案：“你說杜云若吧那是我的雙胞胎姐姐呀。怎么你認(rèn)識她？”
    “我說呢怎么看上去那么象。”常式余總算恍然大悟。
    云希明知故問：“常大哥。你跟我姐姐是大學(xué)同學(xué)嗎？”
    “是啊不過我比她早幾屆。”我插嘴：“原來常大哥也是學(xué)藥的啊不知道在哪高就？”
    常式余簡單地答道：“在保稅區(qū)的一家外企工作。”
    “那待遇一定很不錯了比我姐姐地收入高得多吧。”云希一臉羨慕。
    常式余稍作支吾并沒有明言。男人總要多少講些面子。遇到的困難在異性面前一般都不肯說出來。心里暗笑他這下被擠兌的不輕。“常大哥你參加工作那么多年。對藥一定很在行了。”
    我借勢問道。“馬馬虎虎吧我主要負(fù)責(zé)藥物的檢驗工作。”常式余臉上稍有了些光彩。
    羅頌一直聽著談到工作她就沒多少言權(quán)。至于錢更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聊了幾句話題又被叉開幾個人繼續(xù)喝酒。常式余顯然不想多提及工作問題但情緒總是受了些影響直接表現(xiàn)是喝酒比剛才爽快多了。幾杯干酒下肚我明顯臉紅心跳。再看看常式余呵呵總算見到比我還慘的人啦。他喝酒比我還要偷懶些但臉上早已是經(jīng)通紅一片似乎要滲出血來說話舌頭也有些不太聽使喚了。人卻變得活躍起來天性慢慢展露。
    又鬧了一陣云希拉羅頌去了衛(wèi)生間每個人都借機調(diào)整一下于是暫進(jìn)入酒場休息時間。拖著常式余到了一邊的沙上坐下我的酒勁有些上涌也不考慮什么迂回干脆向他提到了地問題居然忘了隱瞞什么就徑直地說起怎樣在草原上見識到了岐醫(yī)的一些精妙后來萌生研究的心愿還用治好了易雪茜地燙傷疤痕。由于酒精的作用我說起來也特別神采飛揚整件事情被形容的繪聲繪色。從今往后誰要說我口才不佳那是堅決不會再同意了。
    酒精地刺激下常式余表現(xiàn)也非常到位隨著我的描述不住追問對顯示出極大的興趣不愧是搞藥的“好了兩位哥哥你們別說悄悄話了過來一起喝酒。”
    羅頌回來了見我們躲在沙上說話不依地過來拉扯。
    “好咱們繼續(xù)喝什么話過會兒再說。”常式作一扯我的胳膊非常豪氣地回答。人只要喝到了一定步數(shù)就不再考慮自己酒量地問題了。很多時候在剛開始時是清醒的還能控制住自己。而狀態(tài)一起變被動為主動恐怕離喝醉也就相去不遠(yuǎn)了。現(xiàn)在的我和他就在這種微妙地狀態(tài)下了。雖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只是時間的問題。這也是我想要的而保持清醒的云希自然會一力促成。酒為言媒言為心聲。真靈臺還保持一絲清醒能從常大哥這兒得到真然是最理解的而他則是心無所想毫不設(shè)防的狀態(tài)下自然會暢所欲言。從這兩次的相處覺得他稱得上是個好人。雖然稍嫌消極些但一點也不乏正義感。也許今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這樣利用他幽香書筑或許有些卑鄙但為了能成就夢想。從大一點的方面來說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真相不讓跨國財團隨意掠奪我們的財富就算做一次小人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