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遺址惡斗
“說得太好了!”
沈沖與老爸拍手鼓掌。
老媽的解釋非常符合科學(xué)原理,可珠子呢?它又沒長腿兒,紅繩和細金雕花都在,怎么就珠子掉地上消失了呢?
老爸說:“沒就沒了吧,千萬不能讓小魚知道,起碼等到結(jié)婚后再說!
珠子消失一事也只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拉倒了,為此沈沖非常郁悶,就這么一件信物,還被自己弄丟了,小魚要是知道肯定會大發(fā)脾氣的。
“鈴~~~”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小魚電話打進來了:“沖哥啊,我剛才打電話查詢了,你的英語成績變零分了,都怪我沒辦好事,不如叫你自己答了,興許還能抄過去呢,綠色通道的事你放心,他們很講究,據(jù)說下了大力氣讓警方不再追究舞弊者的責(zé)任,沖哥別灰心,咱們明年接著考,我還有一年才畢業(yè)呢,你就是今年考上了我也不能陪在你身邊對不對!”
強顏歡笑聊了幾句掛了電話,沈沖心灰意冷猶如一只被放了氣的癟皮球,不由暗嘆這真是應(yīng)了古人那句老話:福無雙至,是禍不單行啊。
“研究生沒過吧?”老爸問。
沈沖嘆了口氣默默點頭。
老爸道:“沒事兒子,咱明年繼續(xù)考,實在考不上老爸給你找人,但調(diào)完工作估計在京城買房子的錢是剩不下啥了,到時就得全考你自己啦。”
沈沖總算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他重重地點頭,對于自己的學(xué)習(xí)能力還是很自信的,只要還有考試資格,那就足夠了!
又住了兩個星期院,表面?zhèn)诨救O碌木褪锹B(yǎng)了。
搬回家不久,沈沖接到市局傳來消息,一等功沒批只下來個二等功,沈沖老爹冷哼分析:可能因為是自己人打傷的,或者就是因為沒犧牲,但沈沖最生氣的不是這個,而是打傷他的老狗榮義春竟然一直都沒露面。
中國有句成語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近來沈沖驚喜地發(fā)現(xiàn),雖然身體依舊非常虛弱,但每次睡醒都會感覺視力、聽力和嗅覺均有明顯的提高,只要沉下心來集中精神,方圓十米內(nèi)有人小聲說話絕對逃不過他的耳朵;在視力上五十米內(nèi)巴掌大的東西看得是一清二楚,嗅覺就不更用說了,從小就特別靈敏,一直以來他經(jīng)常為此事郁悶,比如狹小空間內(nèi)殘留的屁味兒,馬路上傳來的陣陣狐臭味兒等等,而且老媽總是埋怨兒子,說他小時候成天無緣無故的哭鬧,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就是被不良味道熏的!
難道會成為傳說中的超人嗎?啊不,是超人警察!唔,以后可要格外要注意形象了,緊身褲衩是絕對不能穿外面的!
沈沖YD的想著,想著,想著……
突然,他高舉右手,五指曲成爪狀,精神病似的大喝道:“賜予我力量吧,我——是——”
口號喊出大半,他忽覺雙腿傳來陣陣暖流,心中狂喜下連忙低頭望去,原來是整整一大杯溫水全灑腿上了!
夜晚,沈沖躺在床上,回想著不斷出現(xiàn)在夢中的龐大廢墟,不知不覺間熟睡過去,淡淡的月光透過明亮的窗戶照射在他的身上……
“撲棱!”
眼中突如其來的奇癢讓沈沖猛地坐起身,揉了半天并未止癢,他走到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沖洗了幾下,迷糊糊的抬頭往鏡子里望去。
哎呦我地媽呀!
鏡子中竟有一雙血淋淋的雙眼瞪著自己,沈沖寒毛倒立猛往后退,“砰”地撞到墻上,這才想到鏡子里的血肉模糊地雙眼正是自己的。
沈沖又急又怕幾乎哭出來,眼睛啊眼睛,你好端端的咋出了這么多血啊?
哎?不對啊,洗手盆里的水是清澈透明的!
難道不是出血?
此時他鎮(zhèn)靜了許多,把衛(wèi)生間內(nèi)所有能點亮的燈都點亮,眼睛幾乎貼在鏡子上,除了黑眼仁,其余該白的部分全部變成了血色,而且是血淋淋的紅色。
沈沖使勁閉了一下累得酸疼的雙目,只覺眼前一片花白,無數(shù)小亮點象顯微鏡下的精.子一樣游蕩,他心中不停的祈禱:神佛啊,這是個噩夢,快醒來吧!阿門!阿拉蕾!阿里路亞!阿米陀佛!
祈禱了大約半分鐘,這才試探著慢慢睜開眼睛。
眼底神奇地恢復(fù)了正常。
祈禱有效果了,沈沖一顆心落回原處。
他憂心忡忡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忽然吃驚地發(fā)現(xiàn),窗外灑進的月光只要一落在身體上就會象無數(shù)小手在按摩一樣,那溫涼的氣息鉆進皮膚里非常舒服,慢慢的,肌肉與思維逐漸放松……
第二天一大早,沈沖跑到市中心醫(yī)院檢查,直至權(quán)威主任醫(yī)師作出了眼睛極其健康的鑒定結(jié)論才從眼科出來,感覺心中舒暢許多,之后又過了數(shù)天,血紅的眼睛再也沒出現(xiàn),便逐漸的淡忘此事,也恢復(fù)了往日的無憂無慮。
雖然每個晚上他總是深陷夢中在那沒有絲毫生命痕跡的龐大廢墟中孤獨穿行,在那殘破的巨石建筑物中苦苦尋找出路而不得,但就目前來說沈沖的心情還算不錯,因為每過一天他都會感覺到力量有些許增長,由于大補食物吃得太多,體重增加了十斤,他渾身充滿力量,精神也異常的飽滿,以致于一見到垂直的、堅硬的東西總是產(chǎn)生撞過去的沖動,他感覺自己能把整座大樓撞塌。
年輕人成天躺在床上怎么受得了?傷勢基本痊愈且百無聊賴的沈沖回單位報道了,為了避免尷尬,他已被調(diào)至刑警大隊擔(dān)任偵察員。
“鈴~”
一陣刺耳的報警鈴音將沈沖吵醒,他拿起值班電話,里面?zhèn)鞒黾逼鹊穆曇簦盒∩颍┚昼妰?nèi)到分局門前集合,緊急任務(wù),快!快!快!
五分鐘后,人員陸續(xù)到位,數(shù)輛警車拉著警報朝山里的方向飛馳,滿車的警察都在納悶:到底啥情況呢?居然這么緊急?但沒有一個人多嘴詢問。
一個小時后,汽車左拐右拐駛進了一個偏僻的小村落,村口站滿了荷槍實彈的武警,分局政委從村口的一間大瓦房里跑出來,嚴肅的說道:“同志們,我們這次的任務(wù)非常艱巨,村里發(fā)現(xiàn)了古代文明的遺跡,而且剛才好象又有了某些重大的發(fā)現(xiàn),國家對此極其重視,為了以防萬一,分局把咱們民警抽調(diào)到這里維持秩序,里面有武警部隊處理,咱們守好外面就行,只要沒有證件,任何人均不準出入,下面我開始分配值勤區(qū)域……”
沈沖小組被分到一個小岔口,周圍漆黑一片,領(lǐng)導(dǎo)還特殊強調(diào),不準開車大燈,眾人只好悠閑地坐在車里聽音樂,里面那么多部隊?wèi)?zhàn)士,警察在外圍基本上就是閑待著,不讓外人進村子還不簡單,只要守好眼前這條小路就OK了。
大半夜的連個過路的人都沒有,還不到一個小時沈沖的眼皮便開始發(fā)沉,眼看就要進入夢香去尋找那巨大廢墟的出路,陡然間一連串兒激烈空曠的槍聲從村子里傳出,七、八道巨型探照燈不停的在村內(nèi)反復(fù)無規(guī)則的掃晃。
出事了!
小組人員紛紛跳下車,緊張地蹲守在岔道口陰暗處,沈沖端起配發(fā)的沖鋒槍,將子彈上膛,蹲伏在落滿羊糞蛋兒的草叢中。
按今天這樣的情況分析,事情肯定小不了,一定要集中精神,千萬不能在自己的區(qū)域內(nèi)出紕漏。
十多分鐘過去了,未發(fā)現(xiàn)一丁點敵情,偵察員老唐同志口干舌燥煙癮上來,“嘎巴”一聲點燃一根香煙,然后順帶著又遞給沈沖一根。
“嘎巴”
又是一聲火機響,沈沖眼角余光突然發(fā)現(xiàn)一道模模糊糊的黑影從前方苞米地里閃過,那黑影速度超快,而且沒發(fā)出任何聲音,也就是他眼尖,一般人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現(xiàn)的。
“前邊有情況,大家跟我來!”沈沖低喝一聲,甩手扔掉指間的煙,沒來得及踩滅身體便象離弦的箭緊追黑影而去。
在苞米地里飛跑許久,卻一直未能與前方若隱若現(xiàn)的黑影拉近距離,沈沖不由回頭望了一眼,同志們早已沒了蹤影,自打身體徹底康復(fù)后,體能已數(shù)倍于從前,此時他倔脾氣上來:我他M叫你跑,今天非把你追死不可!
前方那黑影早知有人追蹤,一聲不吭埋頭飛奔,兩人一個玩命的追,一個玩命的逃。
整整五分鐘過去了,大腦極度缺氧的沈沖眼前陣陣發(fā)黑,眼見就要不支倒地,前方黑影在一小片空地處噶然停住腳步。
速度終于慢下來了,沈沖雙腿一軟,險些跪地上,他雙手支著膝蓋,胸口跟破風(fēng)箱子似的呼噠呼噠地倒氣,咬緊牙關(guān)奮力抬頭打量面前之人。
這是一個中等身材,穿黑色中山服的四十歲左右中年男子,長相很普通,普通到扔進人堆里就再也認不出來的程度,他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精致的銀色密碼箱,臉和脖子上有多處噴濺血跡,但呼吸平穩(wěn)悠長,一點也不象快速奔跑五分鐘之久的人,沈沖開始猜測,他最起碼是一個國家級的長跑運動員。
沈沖還是忽略了一點,別說國家級,就算是世界級的長跑運動員在長達五分鐘的急速跑后也絕對不可能保持如此協(xié)調(diào)的呼吸和平穩(wěn)的身體狀態(tài)。
在玩命的追趕途中,強光手電早已不知去向,但沈沖還是借著一絲月光看見黑衣男子的胸口用別針掛著一個藍框架白色底的工作證,上面字跡很清晰:王鋒,國家遠古文化考察組。
沈沖力量逐漸恢復(fù),他深吸一口氣舉起沖鋒槍大喝道:“王鋒,你臉上為什么有血?為什么從村子里跑出來?里面的槍聲是怎么回事?手提箱里是什么東西?現(xiàn)在馬上跟我回去接受調(diào)查!”
黑衣男子被人點了名,愣了一下低頭朝胸口的工作證望去,隨即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小子不錯,竟能跑這么久,我想問一下,你真的是警察嗎?”
這家伙說話很詭異,沈沖心里不禁有些發(fā)毛,他四處看了看,同事們到現(xiàn)在都沒追上來,但他手中有沖鋒槍,怕個鳥兒啊?想到這心中大定,對準目標(biāo)再次大聲喝道:“王鋒,舉起雙手,慢慢轉(zhuǎn)過身,跪在地上,否則我就開槍啦!”
黑衣人的表情陡然變得猙獰異常:“既然你想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小警察!”言罷雙手握拳上身前傾,猛地彈射過來。
沈沖第一次遇到這種不怕持槍警察的犯罪嫌疑人,正當(dāng)他還在猶豫是否開槍的時候,胸口突然傳來鉆心的疼痛,緊接著感覺身軀好象被奔馳中的火車頭撞上,沈沖慘叫一聲,沖鋒槍脫手飛出,人在空中翻滾十來個把勢才摔落回地面。
黑衣人拍了拍手不屑道:“找死!咦?”
那本應(yīng)該必死無疑的小警察正手撐地面,想吃力地爬起來。
沈沖彎腰撅腚,兩腿發(fā)顫,眼前一片金星,他使勁咬牙抿嘴,鼻孔大幅度張合,胸口劇烈的疼痛不斷地往外擴散,反復(fù)沖擊他的感覺神經(jīng),嗓子眼兒發(fā)甜,鼻腔一酸,哇地噴出一大蓬鮮血。
一口血吐出,沈沖感覺好受了不少,但伴隨而來的就是一陣陣強烈的眩暈,為了防止昏迷過去,他咬緊牙關(guān)死命攥緊拳頭,抬眼尋找黑衣人王鋒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蹤影,難道他跑了?
“咔!”
一只強而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沈沖的后脖埂子,并輕松的將他提轉(zhuǎn)過來。
“中了我全力一擊竟然沒死?你絕不是普通人!”黑衣人王鋒饒有興趣地多看了他幾眼。
沈沖擠出鬼哭似地笑容:“我是你親爹……”
“嘭!”
一聲悶響,沈沖的話只說出一半兒,腰上大力襲來,人已象只皮球被一腳踹飛,在空中噴了口鮮血,重重的摔落地面,這一下直摔得他頭昏眼花分不清東南西北,還沒等回過神來,一只大腳又重重地踏在他的胸口上,硬是又擠出一口胸腔殘留的鮮血,崩得沈沖滿臉血花,本是英俊的面容顯得無比猙獰。
王鋒眼珠子一瞪惡狠狠地說道:“要不是今天老子有急事,肯定把你活著解剖,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生體結(jié)構(gòu)!哼!現(xiàn)在你去死吧!”
沈沖壓根沒聽他說什么,右手使勁往前夠,手指摳進泥土里,在離他手掌不足幾厘米的地方,正是方才受重擊而脫手飛出的沖鋒槍!
王鋒殘忍地踏在沈沖的手指上,象踩煙頭一樣擰啊擰,然后面目猙獰地抬起右腳對準沈沖的脖子緩緩地用力踏下。
“呃……呃”
沈沖頓覺呼吸困難,左手無效地抱住踏在脖子上的腳,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外扳,可那只大腳不但紋絲不動而且還越來越重,他的喉骨咔咔作響,眼睛上翻舌頭不由自主地伸出來。
當(dāng)僅存的一絲力道徹底消失的時刻,沈沖在腦海中反復(fù)狂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嗷!!!!!
就在這生死的瞬間,沈沖周身經(jīng)脈同時抽動了一下,口中發(fā)出一聲獸吼,眼皮緊閉了一下再睜開時,整個眼球已變成濃濃的血紅色,不知是從哪里來的力量,他一把抓住脖子上的大腳向外就是一甩,一百多斤重的黑衣人竟被掄飛老高,不過此人身手非凡,騰空翻了三個跟頭控制住身形,右腿呈跪蹲姿勢穩(wěn)穩(wěn)落地,抬頭間陡然看到沈沖冒出血光的雙眼,臉上爆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一屁股坐在地上失聲大叫:“月煞?”
“這怎么可能?不行!絕不能留你在世上!”
黑衣人精神病似的叨咕,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雙腿一蹬閃電般躥起,人在半空中掉轉(zhuǎn)匕首,借下沉之勢狠命朝沈沖頭胸處猛扎。
沈沖面無表情,右手直抓向匕首,鋒利的匕首一下便刺穿其掌心。
“嗷!”
沈沖痛叫一聲,同時五指并攏死死抓住匕首,黑衣人落地穩(wěn)住下盤手臂運力拖劃,想將其手掌劈開順勢抽出匕首,但匕首卻死死地卡在了掌骨之間,可能是那把匕首很昂貴,黑衣人的右手一直抓緊柄部不放,左腕一抖曲成鷹爪朝沈沖腦袋拍去,鷹爪破空竟帶起一股猛烈的罡風(fēng)!
對于苦修多年的大力鷹爪功黑衣人是相當(dāng)自信的,此刻他臉上已露出勝利的笑容,誰料異變突起,小警察左手竟突然泛起一層白亮光輝,而且那只手已搓成刀狀,不顧頭頂壓下的鷹爪,兇狠地朝自己胸口戳來。
黑衣人忽見白亮光輝大驚失色,一愣神的工夫便已來不及躲閃,但他怎肯跟小警察同入那兩敗俱傷之局?匆忙間松開匕首雙臂交叉平擋于胸前。
“撲哧!”
沈沖的左手就象切進蛋糕的刀子,從黑衣人尺骨橈骨間隙穿入又破臂而出透進胸口,黑衣人雙目圓睜,嘴巴張得老大,隨即腦袋一歪猶如掛在鐵鉤上的豬肉,死沉死沉地墜在穿胸的粗壯手臂上。
沈沖揮起扎著匕首的右手粗魯?shù)貙⒑谝氯藫荛_,順勢抽出了左手,“噗嗤!”一股鮮血噴了滿臉,但他毫無反應(yīng)連眼睛沒眨一下,只顧低頭呆望自己那只白亮的左手。
“嗬!嗬!”
在古怪的聲音和危險的氣息中,胸口血肉模糊的黑衣人王鋒扭動了幾下,竟象動物一般四肢著地緩緩爬行,眼中噴出了妖異的淡淡紅光,一連串惡心的黃色粘稠液體順口角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