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根本不可能這么冷血
為什么一定要問她關于霍景連的問題?
“我早就說過了,我對那個男人,在六年前的時候已經(jīng)死心了。”
說到這里,梁雨欣深呼了一口氣,那雙眼睛冷冷地白了樓雨晴一眼,“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會喜歡一個男人喜歡十幾年么?”
她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當年霍景連丟下自己獨自離開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要放下了。
樓雨晴喜歡楚漠城十幾年,就算是楚漠城不喜歡她,她還是堅持著。
可是樓雨晴的結果呢?
那個男人可曾把她當成自己人?
還不是在她入獄后沒到一年的時間就娶了她的姐姐。
有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在,梁雨欣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重新走樓雨晴的老路的。
梁雨欣的話,讓樓雨晴沉默了半晌。
她沉下眸子,再抬起來,那雙眼睛里面已經(jīng)滿是深意,“雨欣,你要相信,霍冰山和楚漠城,是不一樣的。”
至少楚漠城從來都沒有像霍景連這樣,一大早就默默地跟在梁雨欣的身后。
從他們在S市第四女子監(jiān)獄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那輛墨綠色的軍用悍馬了。
開始的時候,她一直以為是和監(jiān)獄里面的獄警有關的車子。
但是直到他們在御膳齋里面聊起霍景連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輛車子一直跟著他們。
原來,梁雨欣曾經(jīng)最喜歡的兵哥哥回來了。
“也許吧。”
梁雨欣聳了聳肩。
如果霍景連愿意給她解釋當年的事情的話,她大概還會考慮重新?lián)炱疬@段塵封了的感情。
可是霍景不但不愿意解釋,甚至是連她提起來,他都會臉色大變。
和六年前一樣,她給他機會,他卻不珍惜。
那么她倒是不介意和他繼續(xù)耗著。
霍景連說,先訂婚,等到他們之間有了感情再結婚。
那么很好,她不介意和他耗著,什么時候他愿意解釋當年的事情了,她再重新考慮他們之間的關系。
就是這么任性。
想到這里,她深呼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樓雨晴的肩膀,剛想說什么,放在一旁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昨天在手術室里面照顧傷員的小護士打來的。
“梁醫(yī)生,您現(xiàn)在能過來么?或者您能夠找個外科醫(yī)生來么?”
“今天早上傷員不知道為什么身體體征發(fā)現(xiàn)異常,高燒不退,傷口也開始滲血,我一個人……”
小姑娘的聲音很急,還略略地帶了一絲的哭腔。
梁雨欣皺了皺眉,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該不會是昨天取出來的子彈上面有什么東西吧?
否則的話,傷員的傷口不可能會感染的!
想到這里,梁雨欣給樓雨晴打了個手勢,便一邊詢問電話那頭的小護士關于傷員的情況,一邊起身匆忙地向著門外走去。
樓雨晴微微地皺了皺眉,有些驚奇地看著梁雨欣離開的背影。
這妮子當年畢業(yè)的時候不是說過,再也不做外科相關的東西了么?
怎么她才剛剛兩年沒見到她,她就改變了主意?
梁雨欣從樓雨晴家的小區(qū)離開之后,就直接打了車,去了郊外的軍區(qū)。
昨天的那個傷員的子彈是她取出來的,手術也是她做的。
原本她應該在那里陪著傷員觀察一下他的情況的。
可是她以為傷員在部隊訓練時候手上,應該只是普通的搶傷,所以也沒有進行進一步的觀察。
再加上昨天自己和霍景連之間的一點不愉快,所以她也忘記了通知那個小護士觀察一下。
現(xiàn)在一夜過去了,傷員開始發(fā)燒,傷口開始滲血,那么這肯定不是普通的訓練的搶傷了。
梁雨欣深呼了一口氣,從出租車上下來,幾乎是一路小跑著沖進了軍區(qū)的衛(wèi)生站。
霍景連說傷員的傷口只是訓練的時候不小心手上的。
她還覺得有些奇怪,為什么訓練的時候,會用真搶打到那么危險的地方。
如果子彈再進去一寸,這個傷員的命可就沒了。
現(xiàn)在看來,那子彈似乎是有人刻意地想要害人了。
子彈上面帶著特殊物質,還打在那么敏感的位置。
這個傷員肯定不會是訓練受傷這么簡單!
猛地,梁雨欣停住了腳步。
自己的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整個人都開始有些不淡定了起來。
如果這個傷員真的是被人陷害的話,霍景連為什么說他是普通的訓練的時候受傷的?
到了病房里面,病房里面只有小護士和傷員兩個人。
冷清地讓人有些心悸。
梁雨欣皺了皺眉,一邊換上白大褂,一邊輕聲地問小護士,“沒通知霍景連么?”
“通知了。”
小護士連忙幫忙將梁雨欣的手術箱打開,“長官說他現(xiàn)在有點急事在外面辦,很快就回來。”
出去了?
梁雨欣抿唇,現(xiàn)在的時間外面的戰(zhàn)士們還在訓練。
霍景連一大早不訓練去了哪里?
將衣服換好之后,她和小護士兩個人一起來到了病房里面。
病房里面冷清清地加上傷員一共才三個人。
梁雨欣皺眉,抬眸瞥了一眼不遠處烏壓壓的一片在操場上面訓練的戰(zhàn)士。
這個基地里面有這么多人,如果真的是在訓練的時候受傷的,怎么會沒有戰(zhàn)友去看他呢?
從昨天她來到這里,一直到她和霍景連吵架離開,那個男人的病房里面,只有一個小護士在悉心照料。
如果真的是在訓練的時候受傷了,現(xiàn)在傷口裂開,為什么一個人都沒有來幫忙照顧和照看的。
士兵們目不斜視,都很全神貫注地在訓練。
梁雨欣狠狠地皺了皺眉。
雖然她無緣去當兵,但是部隊里面的傳統(tǒng)和習慣她還是知道的。
根本不可能這么冷血。
自己的戰(zhàn)友在訓練的時候受了這么嚴重的傷,現(xiàn)在傷口惡化,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助這個小護士照料一下的。
梁雨欣狠狠地抿了抿唇,轉眸瞥了小護士一眼,“他是在哪里受的傷?”
小護士懵懂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軍醫(yī)請假回家之后,這里只有我在值班,特種部隊訓練團這邊一般受傷的除了頭疼腦熱之外就是一些跌打損傷的,我一個人還能夠應付地過來。”
“這個傷員,團長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這樣了,團上說是在訓練場上受傷的,我也不清楚,為什么他那么晚了還在訓練場上,還會受傷……”
梁雨欣挑眉,那雙清靈的眸子再次地瞥了一眼那個躺在床上的傷員,他現(xiàn)在渾身高燒不退,臉色都開始憔悴地發(fā)白了。
女人狠狠地皺了皺眉,這樣的情況,大概她一個人是解決不了了。
如果他甚至是單純的在訓練場上受了傷的話,她這個當年學了四年多的外科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還是可以處理好的。
但是現(xiàn)在,誰知道他的傷口里面是什么情況?
她深呼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拿出了電話撥通了顧森之的。
在電話那頭的顧森之的指導下,梁雨欣小心翼翼地將傷員傷口上的繃帶打開,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后,得出結論。
果然是子彈的原因。
她在給這個傷者取出子彈的時候,只是做了常規(guī)的消毒。
但是子彈上面有一種常規(guī)消毒滅不了的病菌。
這種病菌很少有人知道,剛巧顧森之知道。
“我在美國的時候,曾經(jīng)做過這樣的檢查,也檢查出來過這種病菌。”
“這是美國的某些組織想要滅口的絕技。”
“因為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子彈里面居然還藏著這樣的東西,所以只做常規(guī)的消毒,所以這種病菌會迅速滋長,讓人生不如死。”
電話那頭的顧森之的話,讓梁雨欣整個人不由地抖了三抖。
這么看來,這個傷員,真的不是在訓練的時候受傷的了。
怪不得霍景連不送他去更大的軍區(qū)醫(yī)院,為什么不帶他去普通醫(yī)院去。
大概……
和這個男人的身份有關吧?
想到這里,梁雨欣深呼了一口氣,問電話那頭的顧森之,“怎么解決?”
“很簡單。”
顧森之輕笑一聲,便開始認認真真地給梁雨欣講解消毒的步驟。
梁雨欣戴著藍牙耳機,將自己的藥箱拎過去,按照電話里面顧森之的方法,一步一步地開始給傷員處理傷口。
正午的陽光明媚,照在梁雨欣那張認真的臉上,居然格外地好看。
霍景連匆忙從外面趕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病房里面忙忙碌碌的那個小女人的身影。
看著這樣的她,霍景連皺了皺眉,居然不忍心出聲,害怕自己打擾到她。
于是,霍景連就這樣,雙手環(huán)胸地靠在門板上,用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靜靜地看著那個在病房里面認認真真忙里忙外的小女人。
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她認真起來的樣子,真的特別特別漂亮。
男人那張冷峻線條勾勒出來的臉上淡淡地有了一絲的笑意。
就這樣,她在忙碌,他在看。
直到一個多小時后,梁雨欣終于將繁雜的殺菌程序做完了。
用顧森之的方式檢測了一下,終于一切指標正常了。
梁雨欣如釋重負地深呼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一轉身,就看到了自己身后的那個冰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