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解封了呀
第二日,溫渺渺安然醒來,有一只手臂禁錮在她腰上,然后背后是暖暖的熱源,舒服極了。
溫渺渺在魏無羨懷中,蹭著轉(zhuǎn)過身子,頭又往他懷里拱。
調(diào)整好舒適的位置后,頭頂上有熱氣拂來,略沙啞:“小丫頭,別亂動。”
溫渺渺臉悶在魏無羨心口,低低地答應(yīng)了一聲,“嗯。”又沉沉睡去。
魏無羨輕輕嘆了口氣,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又摟得緊了一些。
正午時,溫渺渺跪在桌前,裹著厚厚的被子,看魏無羨與藍忘機對坐商量尋找陰鐵對策。
魏無羨:“貿(mào)然前去怕是不好,常家定肯定有準備的。”
“是啊是啊,”溫渺渺贊成道,“不能隨便送人頭。”有點冷,向小哥哥旁邊蹭蹭。
魏無羨:“或者半夜?jié)撊胍埠茫忍揭幌率欠裼嘘庤F的痕跡,他們上頭還有人,說不定陰鐵早就拿走了。”
“嗯嗯嗯嗯,我也這么覺得。”溫渺渺蹭著蹭著,就靠著魏無羨睡著了。
魏無羨手伸入厚厚的棉被中,去握她的手,冰涼冰涼的,“藍湛,把封印解開吧,用你的那塊陰鐵,渡些陰氣給她。”
“若貿(mào)然使用,這塊陰鐵封印不了多久。”
魏無羨搖頭,“就這一次藍湛,等封印解了,我便送她回岐山。”
藍忘機看了眼面色蒼白的溫渺渺,“也好。”
不過一會,聶懷桑吩咐著客棧小二,將各種珍禽佳肴都上了一遍,魏無羨與藍忘機對坐看著滿桌的雞鴨魚肉,等著他的下文。
果然沒一會兒,聶懷桑搖著扇子道:“魏兄啊,藍...藍二公子,我覺得我不太適合跟你們同去櫟陽,你...你們看啊,我大哥跟常家家主交好...你們帶著我...萬一打起來了,我也不敢?guī)湍銈儾皇恰!?br />
魏無羨摸摸鼻子,“聶兄說的也是啊,有你在我們反而束手束腳,不好施展。”
“是啊是啊是啊。”
聞到菜香,溫渺渺醒了,“好豐盛呀,快讓我吃一些,就暖和啦!”
溫渺渺高興得拿起筷子,可剛夾起一塊雞腿,手上無力,連筷子也掉了,“哎呀,我好像...好像夾不起來...嘿嘿嘿...”
這就是他的小丫頭了,沒事兒的時候,時時刻刻都能委屈了。真的有事了,反倒還一副輕松的模樣。魏無羨拍拍她,“慘什么,我喂你,來,張嘴。”
溫渺渺吃上了肉,還享受了投喂服務(wù)很是開心,精神還是越來越差,有些支撐不下去,很快又靠在魏無羨身上睡著了。
這看得聶懷桑更加膽戰(zhàn)心驚了,他并不知曉溫渺渺身懷陰鐵之事,只道是普通為陰鐵所傷,“魏...魏兄...我剛才說的事...”
“放心放心,等到了櫟陽,你就回清河去。”
“好嘞好嘞。”
溫渺渺被吵醒,她一睜眼就看了坐在屋里彈琴的藍忘機。
“藍湛!”
不理她。
“藍湛藍湛藍湛!”
終于停了。
溫渺渺尷尬笑了兩聲,“藍湛啊,你彈得挺好聽的...就是有點吵...你能不能不要在我房里彈呀。”
藍忘機收起琴,起身走到塌邊看她,溫渺渺面色紅潤潤的,眼睛里恢復(fù)了往日的神彩,說話也有底氣了。
“沒事便起來吧。”
溫渺渺“唰”得一下坐起來,“真的啊,我又有力氣啦。”
藍忘機的袖子被拉扯著,溫渺渺圍著他蹦了一圈,“藍湛藍湛你太厲害啦!”只是還未待他退后一步,溫渺渺已經(jīng)放開她奔出房門,“小哥哥,小哥哥,我好啦,你在哪?”
聲音越來越遠了,藍忘機從懷中拿出那塊陰鐵置與桌上,又召出忘機琴,彈奏清心音,藍色的光點慢慢包圍著陰鐵周圍的黑氣,再一點一點將其侵蝕。
溫渺渺一把推開魏無羨的門,“小哥哥!”
一只黑色大鳥撲騰撲騰落在她肩上。
“小白!你怎么在這?”
魏無羨兩只手強行將小白抱起來,丟回桌子上,對溫渺渺道:“身體好了?過來坐,溫晁和溫情來信了,來看看?”
“他們倆不是游山玩水去了嗎?”
“他二人在大梵山祭祖。”魏無羨將信遞給溫渺渺,“此去櫟陽,必經(jīng)大梵山,我們正巧與他們碰一面。”
“那太好啦,又可以看到阿苑啦,我可喜歡他了。”
“好。”魏無羨笑話她,“小孩子喜歡小孩子,看來以后要多生幾個。”
溫渺渺回嗆他,“那你快點娶我嘛,聘書可是一年前就寫了,我爹還給我準備嫁妝了呢!”
“娶娶娶,這次回云夢我就跟江叔叔虞夫人說。”
一行四人停在大梵山腳下,這里陰風(fēng)陣陣,寒氣逼人,一個人影都沒有。
聶懷桑又開始勸退,“這里這里,感覺不太一樣啊,我們真的要從這里走嗎?”
魏無羨摟著他的脖子半拖半拽將他帶到前面,“這可是去你們清河必經(jīng)之路,走吧走吧聶兄。”
溫渺渺與魏無羨以前來過這里幾次,山中荒蕪,除了天女祠就是溫氏一族的祖墳,沒有什么陰鐵,舞天女也一直被封印著,溫情與溫寧的族人們常年守著這一片荒地生活,不愿遷出。
山頂?shù)拇迓洌牌耪谀抢飼竦竟龋姷綔孛烀熠s緊放下手里活去抱她,“哎呀哎呀,小姑娘長大了,婆婆都抱不起來你了。”
“嘻嘻,村里可還好?我聽說我二哥和溫情姐姐也來啦。”
“好好好,都好,那兩人在田里種地呢。喲,姑爺也來啦,還有兩個小哥呢。”婆婆似乎特別喜歡藍湛,拉著他左看右看,最后來了一句:“這衣服真好看啊,改日去山下給我兒子也做一件。”
藍忘機自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面上沒什么表情。
聶懷桑用扇子擋住嘴,“這溫氏的人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啊。”
而溫渺渺早就不見蹤影了,不一會抱來一個小男孩,一兩歲的樣子,還在咬手指,白白嫩嫩的,可愛極了。
“阿苑阿苑,快看快看,這些都是大人物,你要學(xué)會抱大腿知道嗎。”溫渺渺將阿苑遞給魏無羨,“小哥哥,你幫我抱下,他太重啦。”
魏無羨抱過來,小聲道:“渺渺,這不好吧...”
“為了阿苑的將來,不可以太在乎面子的小哥哥。”
魏無羨的頭又開始疼了。
“快快快,阿苑,這兩個,要叫...叫...叫干爹好了。”
聶懷桑嚇了一跳,這這這這...他們?nèi)缃襁€是豆蔻...哦不...還未成親,怎么就成爹了...
我們可愛的阿苑并不會叫干爹兩個字,但他會叫爹...于是,阿苑對著藍忘機伸手,“爹...爹...抱...”
魏無羨笑道:“藍湛,他好像真的很喜歡你啊。”
“無聊。”
藍湛走遠了,溫渺渺捏捏阿苑胖乎乎的小臉,“你真棒呢阿苑,我們即使不是二代,將來也可以拼爹的!對不對!”
溫晁卷著褲腿在田里插秧,溫情在一邊給他打下手。
“二哥二哥。”溫渺渺在路邊揮手。
溫晁抹抹臉上的汗,高興道:“渺渺阿羨你們來啦,這兩位公子是?”
雖然溫氏與藍氏交情不錯,但藍忘機從小為世家楷模,端方雅正,幾乎沒有做過拜訪其他世家的事情,特別是...這種種田的世家...
魏無羨介紹后,溫晁提著鞋上地了,圍著藍忘機繞一圈,嘆道:“這就是藍氏雙璧之一的含光君啊,白白凈凈的,不錯不錯!怪不得咱們岐山的小姑娘總談?wù)撈鹉亍!?br />
在雅正的含光君正接受全村的人審視時,一村名來報,“二公子,有人在山上偷了我們的蘆花雞,被我們抓住了,怎么弄?”
溫渺渺不高興:“什么怎么弄,弄死他!帶上來!”
于是灰頭土臉的江澄被帶上來了。
溫晁:“呃...”
藍忘機往后退了一步。
溫渺渺與聶懷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無羨拍下江澄頭上的稻草:“江澄,你怎么在這啊,還...還偷人家雞?”
江澄氣得...指著溫渺渺和魏無羨,“說都不說一聲,留一封書信就跑了,不是說回蓮花塢的嗎,你們知道我...我姐有多擔(dān)心嗎!”
為了平復(fù)江澄嚴重受損的自尊心,村里人燉了好幾只蘆花雞,可是這邊還沒吃上,那邊又出事了,原來舞天女在祠堂里突然跳起了舞。
幾人拿著劍趕到天女祠中,那舞天女石像體型巨大,身材窈窕,揮手投足間真的是在跳舞,隨著動作幅度,不時還有碎石落在地上。
魏無羨拔了劍擋在溫渺渺前面,可舞天女并無什么其他動作,也不上前。
聶懷桑本是有些害怕,但看著看著感覺也沒什么了,揮著扇子指道:“這個舞天女,跳得好像是那個傷離恨,藝館里面舞姬常跳。”
魏無羨笑道:“這方面聶兄果然是行家啊。”
幾人也確實在那動作中品到幾絲哀愁,傷離恨是一首講夫妻分離的曲子,十幾年前很是流行。最后舞天女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攤在地上。
溫渺渺推開魏無羨擋在前面的劍,一步步走向前。
魏無羨拉她:“你干什么?”
溫渺渺搖頭,“她好像在召喚我,沒事的小哥哥。”
然而魏無羨并不敢放開她,只得與她一同上前,溫渺渺將自己的手掌心相對,放到的舞天女的手上。
剎那間,一個個鮮活的場景,涌進她的腦海。
魏無羨驚惶地看著溫渺渺額前又浮現(xiàn)出那道陰鐵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