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你們敢打人
高露癱倒在座位上,看著下面亂七八糟的椅子,憤憤而去的記者當(dāng)然不會空手而歸,放在門口的小禮物和單曲碟子被搶拿一空。
“劉海,你也回來啦?”
劉海一進門連臺都不上,精疲力竭的坐在椅子上,從下面往上面看:“你們不知道,陪那幾個人吃飯實在是一個很累的活兒。”
老張頭等人除了吃到撐的不能再撐,還額外又點了好些個菜,每個人手里都各拎了十來個白色塑料盒滿載而歸。
“別抱怨了,多虧了他們。”高露松了一口氣:“說起來,不知道他們怎么會突然跑到這里來。”
“當(dāng)然是大叔了,肯定是大叔吧?”李正仁說。
劉海點了點頭,又看著門外:“不知道梅子接到大樂他們沒有。”
高露神色鄭重起來:“最好快點接回來,實在不行晚上我來安排賓館。那些記者只是暫時被自己個兒弄糊涂了,等明白過來,非去堵大樂他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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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露的預(yù)言非常之正確,記者們在離開以后,在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突然意識到他們被巧妙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fe組合成員的身世是否被隱瞞了這完全不是重點啊!
他們的貧困還有失學(xué)是他們咎由自取,不管怎么樣,欺騙世人是罪大惡極的吧!那五個孩子,美貌誘人的外表下竟然那么會演戲,一場比賽拉攏了絕大多數(shù)人的同情和贊許,竟然以此博取同情,獲取了組合秀的首位。這才是最重要的啊!
于是娛樂界的記者們在玉蘭私立學(xué)校的門口重新見面,還互相打起了招呼。
“哎呀,小王,你也來啦?”
“這不是連記嗎?”
“小張,你好你好!”
“你小子,就知道剛才發(fā)布會那點兒料填不飽你!”
按理說這個時候梅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和fe的五位成員走在回家的路上了,可以在記者反應(yīng)過來并在此圍追堵截之前安全撤離。可事情就是這么不湊巧,課程結(jié)束以后,五個孩子被音樂社團很懇切的邀請去活動室做示范。
大樂臉皮薄,二樂愛湊熱鬧,三樂聽二樂的,五樂一聽說活動室有很多零食眼睛就開始放光,一個比四樂還小的小姑娘拉著她的手晃呀晃,雙眼滿含期待的說:“姐姐,只一會會好不好?”
于是五個孩子只好點點頭:“好吧,只能一會會哦!”
等大樂他們急急忙忙的在學(xué)校大門最近的一個拐彎出現(xiàn)的時候,別說是梅子,就連記者們的腿都站酸了。
枯燥的等待中突然出現(xiàn)了獵物,一個一個興奮的跟什么似的,那還不得猛勁撲上去?所以迎接fe組合的并不是梅子溫暖和藹的笑容,而是如同猛獸一般紅著眼睛的記者還有由于等待的怨氣而變得尖酸刻薄的發(fā)問。
這些問題就算是高露他們早有準(zhǔn)備的聽了都如同萬箭穿心,何況大樂他們?一時間五個孩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愣愣的站在那里,他們的眼睛看著周圍擁擠的話筒和一開一合的嘴巴,他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你們你們說什么?”大樂好不容易開了口。
會有誰認(rèn)真的回答這個問題呢?現(xiàn)在的狀況好像變成了問問題的人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是否能得到回答、得到什么樣的回答,只要問就好了。
“是你們父母教你們?nèi)鲋e騙人的吧?”
“違反國家政策貧窮也是活該吧?”
“是不是早就想著做星爸星媽賺錢啊?”
“這樣你們不覺得很丟臉嗎?不覺得你們的父母很無恥嗎?”
“啪!”
剛問出這個問題的女記者一臉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臉,瞪著大樂的手。
“你們,給我閉嘴。”大樂反瞪。
女記者受到這樣的屈辱,聲音都發(fā)顫了:“還敢打人?真是有什么樣的父母就有什么樣的孩子”
“啪!”
于是女記者的話筒掉在地上,兩只手捂住了兩邊臉。
“你敢再說一句。”大樂隱藏在發(fā)絲之后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女記者。
人群只在大樂的注視下停頓了幾秒,然后就是繼續(xù)向前擁擠,并伴著各種責(zé)罵,一只義憤填膺的拳頭甚至已經(jīng)向大樂打過去。
局面很快就變得沒法控制,五個孩子已經(jīng)和記者們混戰(zhàn)在一起。
“啊!”又一個記者中招了,二樂騎在他的頭上猛捶,三樂是蔫壞,手里拿了一塊磚頭,也不打人,在大人腿下貓著腰擠來擠去,看到攝影機照相機什么的就給一磚頭,四樂和一個人互扯頭發(fā),各自疼得齜牙咧嘴,五樂正在抱著一個人的腿張大口咬,大樂更是瘋狂,用身體所有能用到的部位攻擊著周圍的記者,腳踢,拳打,頭撞。
大樂他們更是沒少挨打,不一會兒五個孩子身上就全都是泥土了,頭發(fā)亂糟糟的,可即使被人推到,他們也馬上站起來,不要命的抓著撓著打著踢著。
梅子擦了擦眼淚,跑到校門口。
“不好啦,有人打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
立刻有四個保安跟了出來,向前方混亂的一團邊揮舞警棍邊大喊:“干什么的?住手!”
記者保安們是不認(rèn)識,但是鼎鼎大名為玉蘭私立學(xué)校帶來無上榮譽的fe組合他們可認(rèn)識,竟然就在校門口不遠的地方被不明團伙圍攻,這簡直是涉及到飯碗的大事啊!
保安們奮勇當(dāng)先擠了進去,把已經(jīng)很狼狽的五個孩子擋在身后:“你們是什么人?”
“報警吧。”其中一個保安拿起手機。
“等等,我們是記者!”一個記者捂著腿理直氣壯的說。
“記者?我看不像,你們哪里像記者?”
“我們有證件。”另一個記者捂著頭亮了亮胸前的牌子。
“這樣,你們和我們學(xué)校這幾個學(xué)生都來一趟保安辦公室。”一個看起來說話算的保安上去查看了一下記者證:“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你們是把五個孩子打成這樣了,你們得去登記一下,要不然我們做保安的就不能讓你們走。小張,你幫他們看著一下器材,你們,跟我過來。”
二十分鐘后,在玉蘭私立學(xué)校逼不得已留下了“案底”的眾記者對著fe組合的五個成員怒目而視。
“你們敢這么對媒體,你們就等著明天的報道吧!”
記者們拎起了沾滿塵土的裝備迅速撤離。
梅子急忙奔上去,看著五個孩子的狼狽模樣,眼淚一串串的就下來了:“你們,你們這幾個孩子,怎么這么傻啊!跟人家打什么架!”
大樂眼圈里全是眼淚,嘴癟了癟,說:“不管怎么說,他們不能這么說我爸。”話音剛落,眼淚就下來了,滴滴答答的濺在地上。
其他四個孩子,臉上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出現(xiàn)了兩條沖刷的白道道。
梅子嘆了口氣,撥了電話:“海子哥,你們開完了沒?哦,那這樣,你們聯(lián)系一下余白,我和大樂他們直接過去。嗯,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嗯,那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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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高露倒抽了一口涼氣:“天哪,天哪,你們怎么了?”
“咝”余白倒抽了一口涼氣:“大樂,大樂,你的臉,哦買糕的!”
“咝”李正仁倒抽了一口涼氣:“四樂,你的頭發(fā)怎么了?讓小仁哥哥看看!”
大樂的眼角有一大塊淤青,嘴角還有點淤血,二樂腦門右邊有一道劃痕,血已經(jīng)干了,三樂的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四樂腦袋左邊露出了一小塊頭皮,頭發(fā)已經(jīng)被拽掉了,五樂捂著腮幫子,好像有點腫。
“所以,就變成這樣了。唉,你們不要咝咝咝的抽涼氣,抽的我渾身發(fā)涼。”梅子很無奈也很心疼的看著五個孩子。
高露說:“余白,你先把余姐叫來。”
“哦。”
“大樂,我本來覺得你很成熟啊,你怎么能作出這種糊涂事呢?”高露邊皺眉頭邊揉太陽穴:“我們不要在娛樂圈混了”
“不混就不混,高露姐,你不要說大樂,我們一起做的。”二樂很仗義的站在大樂身邊,然后三樂四樂五樂也都站了過去。
“你說的那么容易,大樂,你知道嗎?今天的發(fā)布會記者存心要為難我們,是你爸解的圍,可見他有多看重你們,二樂,你說不要混,你敢跟大叔說?”
二樂搖搖頭。
“完了完了,不知道大叔知道了會有多傷心。”高露仰天長嘆。
“高露姐,對不起。我也對不起爸爸。”大樂咬了咬嘴說,說完了立刻偏過頭。
“唉。”高露把大樂的頭扳了過來:“你眼睛那里被打的有淤青了,還哭什么。我說大叔傷心,不是因為你們?nèi)堑湸蛄擞浾撸牵绻吹侥銈儙讉€這副樣子,不知道該有多心疼。”
“二樂,你別哭,一抖一抖的我不好給你消毒。”梅子用酒精棉球擦傷口:“余白,過來,你看看,不知道會不會留疤,感覺蠻深的。”
屋里所有的人一下子都擁到二樂面前,五樂拖著兩條長鼻涕,“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傷口有點深,挺長,從額角劃到太陽穴。
余白拿過了棉球,仔細的擦拭著:“二樂,疼不疼。”
“一點也不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