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不想看見誰偏看見誰
“爸爸,媽媽。”
李英俊站在白云山公墓,彎腰將一把白菊放在地上。
放眼望去,這座不高的山密密麻麻戳滿了墓碑,幾年以前,他為父母購置這塊墓地時,價格還不到一千,多年過去,陰宅生意風(fēng)生水起,像眼前這種處于接近山頂風(fēng)景獨(dú)好的位置,已經(jīng)漲了將近十倍。
墓碑照片上和善的一對中年男女對著李英俊微笑。
李英俊拿著掃帚打掃了一圈,擦了擦汗,然后坐在墓碑前。
“爸,媽,我有兒子了,有四個呢,還有個女兒,他們都可愛極了。”
“爸,媽,他們對我都很好你們以前還老說,現(xiàn)在只能要一個孩子了,你們看看,我一下子就有了五個”
“你們在那邊好不好?本來我是要過去和你們團(tuán)聚的,可是老天爺不讓。”李英俊笑了一下:“你們?nèi)绻谔焐峡吹轿遥峙露颊J(rèn)不出來了。”
他把手掌合在一起,閉上眼睛對著墓碑又低語了幾句,才站起來。
向右走是下山的路。
他想了想,向左走去。
“叔叔,嬸嬸。我來看你們了。”
他的嬸嬸長的高挑美麗,在嫁給叔叔之前,是小有名氣的模特,他們的兒子繼承了父母的全部優(yōu)點(diǎn)除了善良的心。
李英俊的父母出事的時候,他在參加學(xué)校的圣誕晚會,那時候他還有一年半畢業(yè)。
他們說:“小賦,你放心,安心畢業(yè),好好學(xué),然后再回家接管擎天。”
然而不幸的是不到一年他們也去世了。
人們都猜測他們會把擎天留給他們的兒子,可是遺囑上清清楚楚寫著何佐賦三個字。
李英俊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了回去,從獻(xiàn)給父母的花里抽了兩只,放到他們的墓前,才大踏步的走下山去。
等等。
李英俊又拐彎了。
他看見了什么?一個墓碑,一個寫著自己名字的墓碑!
看來堂弟對自己還不算太壞。
他笑了,在墓碑上輕輕拍了兩下。
一回頭,看見下面的臺階上來了幾個人。
站在這里顯然太不合適了,可是上山只有這一條路,李英俊從衣袋里掏出墨鏡帶上,走下山去。
結(jié)果就是與下面的幾個人碰個正著。
打頭的一男一女,男的全身黑色衣裝,帶著墨鏡風(fēng)度翩翩;女的很漂亮,神情上似乎不太高興,白衣白裙。
后面還跟著兩個男子,手里各抱著大把的白色菊花。
“你掉臉子給誰看?我告訴你,我可沒求你來,是你自己死乞白賴非要跟來的。”
“我我怎么了?我不就是說不想站在他的墓前嗎?”
“你還說!再說一句,薛麗冰你就給我滾回去!”
李英俊側(cè)過身子,讓他們過去,回頭看著他們的背影。
再見麗冰,他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種每次見到都臉紅心跳的感覺了,只是心中很不是滋味,說不清是恨她,還是可憐她。
李英俊又笑了起來,不難想象何佐歌看到墓碑前的花會是什么表情,隨他猜測去吧,心中有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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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做了一大桌子菜。
“快來快來,犒勞犒勞你們!”
“梅子,你這后勤做得不錯!比大學(xué)食堂強(qiáng)多了!”李英俊豎起大拇指。
“大叔,你還去過大學(xué)食堂?”
“聽說過。”總不能說自己為了追女孩在學(xué)校食堂、圖書館泡得時間比真正的學(xué)生都長吧?
高露“哦”了一聲,并不關(guān)心李英俊的答案,而是向飯桌伸出狼爪,被李正仁拽開:“高露,你淑女一點(diǎn)好不好,弄得滿手都是油又要蹭我衣服上。”
“喲,難得,你還覺得我是淑女。你說的挺對,滿手油不方便為人民服務(wù),大樂,來,我?guī)湍忝撏馓住!备呗队稚斐隼亲Α?br/>
李英俊鐵青著臉和李正仁一起把高露拽開。
大樂依次幫二樂三樂四樂五樂脫了外套,還要脫褲子。
“褲子就不用脫了,屋里冷,凍腿。”
“沒事,習(xí)慣了。他們吃飯不老實(shí),掉上面就完了。”大樂指揮著:“你們自己脫,五樂,你坐凳子上,兩腿伸直。”
大樂用手一薅,就把五樂的褲子脫下來了,露出打著補(bǔ)丁的棉褲。
“來來,都坐下吧,先喝點(diǎn)熱湯,我買了一只鴨子,來,大樂,吃個腿。”梅子張羅著,夾了一只鴨腿放大樂碗里。
這只鴨腿先后經(jīng)過二樂三樂四樂,在五樂碗里做了短暫的停留,最后降落到李英俊的碗里。
“爸,你吃吧。”
李英俊舉杯站了起來。
“孩子們,今天爸爸沒有去看你們比賽,這是你們第一次離開爸爸,自己做一件大事。爸爸雖然有點(diǎn)不放心,但是相信你們能做得好,你們確實(shí)也做得很好”
大樂說:“爸,是你離開我們自己單獨(dú)行動,讓我們不放心才對。這話應(yīng)該由我們來說。”
李英俊咬了咬牙,露出寬容的笑容,繼續(xù)發(fā)言。
“爸爸昨天在上課的時候教過你們什么品德是要具有的?什么是不好的?”
“驕傲!”二樂和三樂一起發(fā)言。
“這個是不好的!”四樂說。
“噓噓,噓噓。”五樂也說。
“五樂說的是謙虛。”大樂替五樂解釋。
“你們說的很對。今天這兩個詞對你們來說,就很重要。你們今天表現(xiàn)很好,成績也不錯,我們這第一場仗打贏了,但是不能驕傲,要謙虛。今天,你們也看到很多人,他們也會唱歌,會表演,有的唱得也非常好,甚至比你們還要好,你們要學(xué)習(xí)他們的長處。”
五個孩子一起點(diǎn)頭。
高露皺著眉頭:“大叔,可不可以吃飯,我們餓了一天了。”
大樂說:“爸爸總要這樣的,像干部。”
高露說:“那你們要反抗他的壓迫啊。”
大樂說:“為什么要反抗,爸爸說得都很對。”
高露沮喪的趴在桌上:“服了你們了。大叔,你繼續(xù)吧。”
李英俊說:“我本來接下來要感謝你的,那就化為實(shí)際行動吧,大家開飯!”
“可惜余記者沒來。”高露喝了一口湯,砸吧嘴說。
“是我不讓她來的,她挺忙,而且她自己還要招待一下控制臺的那伙人。”
“大叔,這招你出的?太絕了,讓他們只把別的棚子的音量調(diào)低那么一捏捏,再把大樂他們的音量調(diào)高那么一捏捏。一下子就把fe組合的音色凸顯出來了!”
李英俊把嘴里的飯菜咽進(jìn)去:“沒辦法。高露,我想你應(yīng)該也明白,現(xiàn)在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什么都需要廣告,需要有策略能讓自己突出來。這是為fe組合在第一步就打下人氣基礎(chǔ)的一步,幸好音棚隔音還不錯,不會對其他同時比賽的選手造成影響。”
“對了,今天余記者還跟我說,可惜何總沒來,本來也邀請他來剪彩的,他有事情,要不又可以采訪他一下,再采訪一下幾個孩子。”
他去假模假樣的去祭拜,當(dāng)然不在。
李英俊無謂的笑了一下:“沒關(guān)系,其實(shí)不采訪也好,要不有作秀嫌疑,只那么一次就夠讓人‘另眼相看’了。”
“大叔你不是連上次的采訪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吧?我跟你說,工作人員和評審老師都客氣的跟什么似的!”
“當(dāng)然不是了,你以為我是諸葛亮啊!”
他們聊的高興,梅子張羅著照顧幾個孩子也很高興,劉海跟大樂開始討論歌曲,李正仁邊吃邊給四樂已經(jīng)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碗里夾菜。
過了好一會兒,李英俊才注意到坐在自己正對面的老翟頭,與這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很是孤單。
“翟大爺,您喝啊,這個是特意給您買的。”李英俊拿起酒瓶給老翟頭滿上。
“英俊啊,你看,從我們不開張到現(xiàn)在,過去了這么長時間,我、我什么忙都沒幫上”
李英俊笑了:“翟大爺,你要想幫忙,這樣得了,借我兩千塊錢。”
老翟頭呆了。
“我”
支吾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來第二個字。
“您看您,我跟您開玩笑,還當(dāng)真了,翟大爺,以后有用得著您的地方,要不上次大家伙兒吃飯我就不讓您參加了。”
“真的?”
李英俊點(diǎn)點(diǎn)頭:“那當(dāng)然。”
李英俊掏出紅色本子。
“一月一日,也就是元旦那天,海選結(jié)果會在晚會上公布。事實(shí)上我已經(jīng)接到了余青的消息,當(dāng)晚的晚會會有一些通過海選的組合出演節(jié)目。”
“那好啊!fe組合看來就要正式登臺啦!”高露很興奮。
“我正要說這個問題,事實(shí)上我已經(jīng)回絕余青了,那天的晚會,我不打算讓他們?nèi)ァ!?br/>
“為什么?”李正仁探過頭:“這不是加大人氣的機(jī)會嗎?”
“如果是和參賽的人對比,他們會有很大的優(yōu)勢,這點(diǎn)我有信心。”李英俊喝了一口熱茶。
高露著急了。
“那你還”
李英俊擺手制止了高露,沉吟了一會兒說:“那個晚會,演出的參賽組合只有三個,其他的節(jié)目中有一半兒是邀請了一些已經(jīng)頗有名氣的歌星和組合,而另一半兒則是去年‘他型她秀’中脫穎而出的歌手,不言而喻都是佐格要力捧的。這還不算,這場晚會的根本目的,其實(shí)是為了重點(diǎn)渲染季醇淳的首次封閉培訓(xùn)后的復(fù)出。”
“大叔,你怎么知道的?”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們有個現(xiàn)成的情報人員,還不問清楚那不成了傻子了?這場晚會季醇淳一個人就安排了五首歌,還有一個互動節(jié)目。讓fe登臺,這個消息乍一聽是很好的,但是經(jīng)過分析以后,未必是個好事。凡是關(guān)注這場賽事的都會有對比,fe現(xiàn)在只在今天主會場的人群中有些人氣,有些方面還不成熟,同臺演唱,和那些成名歌星和受過系統(tǒng)訓(xùn)練的人比較,只怕是做了人家的陪襯。”
李英俊站了起來,又倒了點(diǎn)熱水。
“我打賭,元旦晚會登臺的幾個組合,都走不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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