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他不是人
“在我眼里,你一直是駱靈,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淑女,不優(yōu)雅,嘴上不說,心卻比誰都軟。明知道結(jié)果,還要傻傻的去試,難過的時候就自己開導(dǎo)自己,受委屈了就會發(fā)些小脾氣,很沖動,沖動的可愛,這樣的你是獨一無二的,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dāng)做誰。”</br>
他很認(rèn)真的說,深深的寵溺,那樣的眼神,甚至讓我有種在他眼里被看做誰,已經(jīng)無所謂了一樣。</br>
“可是我的肚子里有個怪物,就好像我背叛了你,我特別難受,不知道該怎么辦好……”</br>
他抱住了我,就像是大山抱住了小河:“咱們就當(dāng)它是寄生蟲好不好,明天老公給你買個糖丸,它就不見了。”</br>
他的語氣親昵,薄涼的手指點了一下我皺著的鼻頭。</br>
“你才不是我老公,老公公還差不多。”</br>
“駱靈。”他的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我想娶你,想做你的丈夫。”</br>
我眼淚汪汪的望著他,哽咽道:“可是我不想嫁給瑪麗蘇。”</br>
他噗的一下笑了出來,我也咯咯的笑,邊笑邊流著眼淚,他無奈的說:“真拿你沒辦法。”</br>
結(jié)婚……真是個遙遠(yuǎn)的詞,我們?nèi)斯硎馔荆覍λ粺o所知,我難道真的要為了一時的幸福,而不管不顧我的未來?</br>
“屠冥。”我輕輕的叫他:“你真的會陪著我一輩子,我們真的會一直在一起嗎?”</br>
他緊緊的抱著我,唇貼著我的耳朵:“別怕,有什么事情交給我去面對,你不說放手,我絕對不會離開。”</br>
有他這句話,就夠了,我相信他。</br>
洗澡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身上不對勁,我胸口之前不是有個黑印嗎,怎么不見了?用手指使勁的戳也不會疼,仔細(xì)的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一個小小的洞,周邊還有淡淡的血跡,但是這血……顯然被人擦拭過!</br>
什么情況?</br>
我狐疑的洗完澡,剛出了澡堂就看見已經(jīng)洗完澡的屠冥,他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等我。</br>
我走過那群男生身邊咳了一聲,提醒屠冥我洗好了,他走了過來,把我的手握了起來,我能感覺到他的力氣比之前小了很多。</br>
我們牽著手在校園里散步,看到前面有一對情侶很眼熟,再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是尚佳,還有上次的那個男生。</br>
我高興的對屠冥說:“前面是我舍友和他男朋友,我們?nèi)ズ退齻z打個招呼吧。”</br>
我剛抬起腳,就被屠冥給拉住了,他指著尚佳的男友說:“他男朋友不是人。”</br>
我嚇了一跳:“真的嗎?別嚇我。”</br>
“你難道不覺得那個男的有些眼熟?”他問。</br>
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只能困惑的搖搖頭,雖然上次覺得他男朋友有些奇怪,但沒往他不是人這方面想。</br>
“他是林聰。”</br>
林聰?我嚇的一哆嗦,突然想起上次屠冥告訴我,林聰?shù)膲災(zāi)估锸且粋€假人,他爸媽把他給調(diào)包了。</br>
“那我們?nèi)タ纯矗f一她有危險怎么辦?”</br>
他的手挎在我的肩膀上,輕笑著說:“你又開始為別人操心了,如果他要還她的話,就不會等到今天了。”</br>
我一想,確實有道理,可是我記得他的頭被狼吃了,之后被老頭給收了起來,那他的頭是哪來的?</br>
我打電話給胡三法,他對我吵醒他睡覺的行為很不樂意:“你這么晚打電話干什么?不知道我老人家要多睡眠嗎?”</br>
“師父,現(xiàn)在何須多睡,死后必定長眠,你怎么都這個年紀(jì)了,還不懂這種大智慧啊。”</br>
他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說:“行了,別和我閑扯了,快說有什么事,困死了,要我老頭子死,還早著呢。”</br>
“我看到林聰了,他的頭不是被你拿去了嗎?”</br>
他一下子來了精神說:“我把頭給他了,要不然他死無全尸不能投胎啊。”</br>
“你怎么就這么放心,他怎么可能乖乖去投胎,真是服氣你了,他現(xiàn)在纏上我的朋友了,你就知道去享樂,不管我們死活了。”</br>
“林聰是突然死的,他父母太可憐了,白發(fā)送黑發(fā),可是人死不能復(fù)生,我只能做這么多,讓他們團(tuán)圓一下,明天我去把他處理了。”</br>
我說:“那行,你睡吧。”</br>
“屠冥,我之前看尚佳瘦了好多,林聰呆在她身邊真的沒有半點好處。”我看著他,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比夜色還要黯淡。</br>
就這么一個眨眼的時間,尚佳和林聰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br>
我們回到宿舍,與此同時手機(jī)震動了起來……是劉雯雯的短信。</br>
只有兩個字:救我!</br>
我似乎能看到劉雯雯在極度的恐懼下發(fā)來了這兩個字,我看了之后有些怕,大概是經(jīng)過上次,她在第一瞬間想到了我。</br>
我把短信拿給他看,他看了一眼說:“小白樓除了我還有誰?”</br>
“陳亮?”</br>
他點了點頭。</br>
“他不是死了嗎,上次被你踢死了。”</br>
他也有些困惑,看起來有些擔(dān)憂和焦急,我知道不是劉雯雯,他或許是怕陳亮還活著,然后告訴我上次未講完的話。</br>
“你今天在宿舍自己睡,我去看看。”</br>
我自然是想一起去,我不想被隱瞞,可是屠冥擺明了不想讓我去,我就懂事的點了點頭。</br>
一會到宿舍我就立馬百度屠冥,還有張月笙兩個名字,可是什么也沒搜到。</br>
睡了很久也沒有睡著,我披了一件衣服,就走到陽臺,望著有淡淡星子的天空,仰的久了脖子疼,就趴在陽臺上,目無焦距的往樓下看著,我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目光慢慢匯聚,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br>
他靠在車上像是睡著了,突然他的右手抽了一下,整個人從夢中驚醒,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右手與此同時砸在了地上,左手死死的抓住右胳膊,縱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很痛苦。</br>
然后我特別傻逼的叫出了聲:“柯謹(jǐn)言,你怎么了?”</br>
這個點的校園里基本沒有什么人,我的聲音格外清晰,卻顯得空蕩蕩,柯謹(jǐn)言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從地上站了起來,酷酷的靠著車門,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br>
他拿起電話,左右搖晃了一下,示意我接。</br>
“你在想我?”他問,聲音里帶著磁性的底音。</br>
“我只是透透氣,不小心看到你了,你剛剛怎么了?難道是月圓之夜要變身,可是今天也沒月亮啊。”我輕松的說,看他現(xiàn)在沒事了,可能沒什么大不了吧。</br>
“睡覺去,想感冒嗎。”</br>
他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差點沒把我凍死,他的腿交叉著,眼睛一直沒離開過我。</br>
“那你呢,不睡覺,我以后不需要你保護(hù)我了,你還有自己的工作,就別在這浪費(fèi)時間了。”</br>
他冷言:“我不用睡,冬眠的時候睡夠了,至于你說我保護(hù)你,完全是想多了,我是在保護(hù)我兒子。”</br>
“其實沒必要這樣,你那么有錢完全可以治好楊晞的問題,你們可以幸福的在一起生活,她也不會在意你的真實身份的,你們也會子孫滿堂。我身體里的不是孩子,而是寄生蟲,明天吃個糖丸就會打掉了。”</br>
我不想自己有太多的心理負(fù)擔(dān),屠冥的話,真的給了我好大的安慰。</br>
“你不明白,楊晞的病只是借口,嘶--”</br>
我聽到了他沉重的喘息,好像很痛,我正準(zhǔn)備問,他啪的一聲掛了電話。我看到他的右手一拳捶在了車上,幾百萬的車,一下子陷了下去,可見他的力氣有多大。</br>
他怎么了。</br>
我回了宿舍,卻怎么也睡不著,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好人病又犯了,但是我今天白天說了那樣的話,就要以身作則。</br>
于是我閉上眼睛,開始數(shù)羊,剛數(shù)完99只,宿舍門就被人一陣急促的敲,把我給氣到不行,至少讓我數(shù)完了一百啊。</br>
開門一看,竟然是宿管阿姨,她滿臉焦急的說:“姑娘,你快去看看你男朋友在樓下,他好像很難受,他不讓我們靠近,也不讓叫救護(hù)車。”</br>
那就疼死他好了,我心想。</br>
我還沒出聲拒絕,就被宿管阿姨拉著走,她對柯謹(jǐn)言可真是上心啊。</br>
我到的時候,柯謹(jǐn)言顯然恢復(fù)了正常,而宿管阿姨也識趣的走開了。</br>
他皺著眉頭,不悅的說:“你下來干什么。”</br>
“看你死了沒有。”我微笑。</br>
他正準(zhǔn)備說話,猛的一皺眉頭,他疼的咬著牙對我說:“把我衣服脫了。”</br>
我愣了一下,趕緊照他說的做,剛脫了他的襯衣,我就看見了觸目驚心的一幕,他的身上很多大大小小的疤,剛形成不久,他的胳膊、胸膛上有幾個小鼓包,正快速的移動。</br>
他左手拿了一把尖刀,對著鼓起的包猛的一剜,一塊黃豆大小的包就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來滾去,突然鉆出一個白色的軟體蟲子,在地上翻騰了幾下就死了,然后接二連三的有肉塊掉下來,縱使身上都是血,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從車廂里拿出一個手帕,隨意的一擦。</br>
胸膛上留下的擦拭的痕跡,讓我想到了今天在澡堂看到的。</br>
我去觀察那蟲子,發(fā)現(xiàn)它跟上次老頭燒掉的那個蠱蟲很像,只是尺寸不知道小了多少。</br>
我越看這蟲子的粗細(xì),越覺得眼熟,和我胸口的那個小口如出一轍。</br>
想到這,我抓起柯謹(jǐn)言的右手,在他的掌心,看到了一個結(jié)痂的傷口……</br>
明顯是刀劃的!(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