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為什么要不開心?
第四十六章:為什么要不開心?
應天宗的人已經(jīng)到了, 之后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別的勢力,再沒多久,結契大典正式開始。
從正殿, 紅綢鋪灑而, 一直到殿門。吉時方到,天邊傳來清脆鳥鳴聲,無數(shù)華麗漂亮的鳥兒隨轎攆而到, 紅紗飛揚。
十二位容貌出色的女子輕抬轎攆, 凌空踏步而來,轎攆四周云霧繚繞,半空中飄無數(shù)芬香花瓣,萬千紅妝彩禮依次而來。
轎攆正中,那華麗的軟座之上端坐著一著紅裝, 身形俏麗, 杏眸紅唇的女子,兩只絢麗尊貴的青鸞自轎攆兩側(cè)而起,圍繞一周后施施然高貴地落在扶手處。
好美!
此行此景,恍若仙子親臨。不少女修雙眸放光,一臉憧憬地看著半空中。
落地之后,千法宗少宗主挑開轎攆垂的紅衫,對里面之人伸出手,那柔荑輕輕搭在千法宗少宗主掌心之上。
男俊女俏,好一對佳偶璧人。
兩人踩著紅綢,一步步走向通天鼎,點燃結契香,神魂相接。在漫天歡呼聲中,同心香繚繞升至半空, 最后交融相接。
道侶契成!
接下來便是相互道賀敬酒,觥籌交錯間,無數(shù)勢力彼此寒暄、客氣,其中上前隨應天宗攀附交談的人尤其多。
徹底確定凌翎身側(cè)小姑娘乃大衍皇朝的人,落閑壓心翻滾的憎惡。
五古族,無名派。
數(shù)不清的命全葬送在大衍皇朝之人手中,難怪大衍皇朝天之驕子層出不窮,他們踩著曾經(jīng)保護整個修真界的古族鮮血,身體流淌著硬生生生剝活剮得來的神獸血脈。
應天宗,大衍皇朝。
呵,難怪這兩個骯臟之物能看對眼,不過是蛇鼠一窩,一丘之貉罷了。
老頭說過,他們不想讓落安知道自己仇人一事。對于落安,他們只想讓落安平平安安過去,不想讓落安身份暴露,更不想讓落安去承擔那血海深仇。
可既然落安說過他對那小姑娘感覺不舒服,興許是感受到了小姑娘身上的許些東西。落閑想罷,看身側(cè)的落安。
只見落安沒看凌翎,沒看容玖瑜,也沒有疑惑看著小姑娘的臉,而是盯著在人群中像只百靈鳥歡快跑來跑去的小姑娘的腰。
嗯,在看小姑娘腰上的妖獸袋。不僅此,魂海中,復魂花之上籠罩著一層揮之不散的擔憂情緒。
“落安。”落閑喊道。
落安收回視線,他疑惑看落閑:“嗯?”
落閑只是笑,遞給落安一個靈果:“嘗點嗎?”
“好的。”
宴席過后,由千法宗宗主開口,邀請各大勢力的人在千法宗內(nèi)觀賞游玩。除了一些布有結界的地方,宗內(nèi)都可隨意觀賞、游玩。
不知誰朗聲道:“聽聞貴宗的千機幻圖,可是當初術法古祖記載自己隨心而得術法的術圖一角殘卷!面術法千變?nèi)f化,一術生萬法,可謂高深莫變。貴宗許多弟子,在術法一途無法有展時,常會入千機幻圖,尋求突破。”
千機幻圖。
萬年前,那位一手之力撐起術法的古祖。傳言他的本命法寶乃一卷空間畫卷,畫卷之上記載術法古祖畢生心得。
這意味著什么?
今修真界延續(xù)萬年有余,幾乎所有的術修全在術法古祖建立的術法體系之上修行。別說由體系蔓延而出的術法,單是術法古祖本身流傳至修真界的術法,連今的九階巔峰術修也不敢說完全參透。
古書上記載,術法古祖的空間畫卷,在一次同幾位大衍皇朝的渡劫老祖對戰(zhàn)時,不小心扯碎,破碎成數(shù)萬份流散至修真界。
而千法宗恰好得到其中一卷的殘角,其修補改善后,便成今的千機幻圖。
修真界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千法宗之以能在對靈根要求這么高的術法一途造詣深厚,甚至能有這么多修行術法的弟子,就是因為千機幻圖。
不知道誰提這么一嘴,在場所有氣氛轟然熱鬧起來。
千法宗宗主帶笑的臉有一瞬僵硬,他想找究竟是誰開口,卻發(fā)現(xiàn)氣息當即隱藏,匿在人群中找也找不著。
呵。看來別的勢力早惦記著他們的千機幻圖,此次是有備而來,想借機進去探個究竟。
誰不知道,和千機幻圖同樣聞名的是千機幻圖的傳說?外面皆傳,術法古祖其實早就身隕,其中一部分修為和感悟就遺落在本命法寶上。
千機幻圖,就有可能得到術法古祖的一部分傳承!
這種話根本子虛烏有,畢竟當初術法古祖手中空間畫卷破碎時,術法古祖并未身隕,而是之后過許久才莫名其妙突然消失。
不過若真是流言倒也罷了。
千法宗宗主壓心中怒意,他笑道:“千機幻圖乃我宗為了考核術修弟子是否合格而制,面危機重重,甚至不少本宗術修弟子因修行不精,在里面迷失,尚且不能安全脫身。實在不是不想讓諸位去瞧上一瞧,畢竟只是考核弟子一物,見不得什么稀奇。若諸位去,在本宗出了事,豈非喜事卻變成白事?著實不妥。若有貴客屬實想見,不犬子結契大典徹底過后,本宗自會邀請諸位去。”
千法宗宗主這樣說,畢竟聲威實力擺在那里,別人也不再好多說。可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好奇道:“凌翎姐,千機幻圖是什么?”
說此話的人,正是那位粉紅色羅裳的女孩,只見她黑亮的雙眼中全是好奇。
千法宗宗主心咯噔一。
凌翎莞爾道:“是危險之物,不便多看。”
“哦。”小姑娘一聲,好奇心又被其他的勾走。
見千機幻圖一事成功略過,千法宗宗主心中大松一口氣,之后讓千法宗弟子帶著各往早備好的廂房所去。
落閑和落安不便單行,他們隨著越陽宗弟子一同去所待之地。
騰空而行,腳景色漸漸變小,仙霧繚繞間,從高空奔騰而的瀑布沖擊在巖石上,撞擊出無數(shù)白玉般的水珠。青翠山峰之間,有涼亭毅然而立,白鶴自上面穿梭而過,宛人間仙境。
雖不及應天宗和越陽宗,但千法宗貴為修真界中有名的大宗,自是不差。
千法宗同尋常宗門相同,也嚴格劃分內(nèi)峰、外峰,內(nèi)門弟子、外門弟子。此次結契大典,內(nèi)峰和外峰同時打開。
而他們這些客人自然也在內(nèi)峰山峰暫時歇腳。修真界中的人早知越陽宗和應天宗的人不合,安排居住的山峰也隔開來,并且?guī)е娙饲皝淼臅r間也特意錯開。
正當落閑他們要和別人分開,去千法宗特意安排的獨坐山分給時。身后掠來幾道殘影,眼見要奔往應天宗山峰方向,卻在經(jīng)過他們時,停在他們旁邊,落閑聽見這些日子無比熟悉的清脆女聲喊道:“姐姐!”
粉紅羅裳的小姑娘一眼瞧見隱在人群中并不出眾的落閑。
“姐姐,你怎么在這兒啊?我方才來時看許久,還以為你沒來呢。”說著,小姑娘就要上前來落閑這邊。
越陽宗弟子們警惕望著對面的小姑娘、凌翎、容玖瑜三人,一臉不悅。
“嗯?開顏,你們認識?”容玖瑜微笑開口,上前一步,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攔住小姑娘,溫潤眼神落在落閑身上。
落閑眸子平靜無波,只是看似不經(jīng)意略微挪了步子,恰好擋住落安。
“嗯嗯!那日小壞虎跑掉,我追不上,就是這個姐姐幫我捉住的。”
“這樣啊,”容玖瑜點頭,他唇角含笑,一副知禮溫和的模樣。他對一臉不善的越陽宗弟子們先是行禮,而后對落閑道:“多虧有這位道友,上次道友走得急,不知道友可想要什么報酬?這邊我能給的,只要道友開口,一定足了道友要求。”
落閑心中翻滾著煩躁之意。
沒待她說話,為首被拉過來必須陪同安置弟子的應聶當即道:“你當誰都和你們應天宗一樣沒用,連只老虎都捉不住。我們越陽宗弟子順道出手幫一個忙,還真當我們稀罕你們那點破爛玩意?”
“禮不可廢,”容玖瑜還未說完。
應聶一臉不耐煩:“嘰嘰歪歪,真想感謝,就閉上你那張臭嘴吧!一張嘴就不知道什么味,說話膩膩歪歪,惡心死老子。快滾你應天宗,藏回你的小閨閣,安安心心當你爹爹懷喝奶的大寶貝,做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黃花大閨女,死娘娘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越陽宗的人當即一片大笑。
落閑眉眼也忍不住開些,然是越陽宗宗主帶出來的人,應聶這個直腦袋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暗語嘲諷,但話卻比任何都來得難聽。
帶隊的千法宗弟子臉都嚇白了。
不是明明錯開時間和山峰嗎?怎么還撞上?!還偏偏是兩個宗的少宗主撞上,這越陽宗的人嘴巴太毒,怎么什么都敢說啊!
突然,他手中傳音石亮起來,千法宗弟子用魂力感應一,面的聲音傳過來。那頭火急火燎地問他有沒有把越陽宗的人帶走,說那邊因為小姑娘用了不知道什么法器,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追都追不上。
方聽完事情緣由,帶著憤怒的女聲響起,幾欲刺破耳膜。
“豎子,不知死活,膽敢放肆!”凌翎當即冷喝出聲,手中靈氣大綻,術法幻象萬生,黑袍在風中鼓動。
完!
已經(jīng)說晚,已經(jīng)要打起來了,千法宗弟子生無可戀捏著傳聲石,悄悄往后退好幾步,避免待兒打起來時被靈氣波及。
應聶不以為然,正都不正眼瞧凌翎一眼。
“三師姐,”容玖瑜攔住凌翎,他抿唇搖頭,方才紅潤的臉此時略顯蒼白,但臉上依舊帶著笑,一副受了委屈偏生又因為君子氣度而不忍計較的模樣。
即便這張臉與真正落安的容貌沒有一處相似,可落閑心中仍舊泛起作嘔之意,曾經(jīng)的落安,血染全身,脊背仍舊直挺,高傲矜貴的臉上從不有半點示弱。
可如今這張有六分相似的臉,裝落安靈根魂海元嬰之物的東西,竟是做出一副像極小媳婦受委屈的模樣,著實膈應人。
他道:“想來我與應少宗主之間是有些誤會。”
應聶突然抖一,像是看見什么刺眼睛的東西,他道:“別用這張臉裝出這副模樣,看得讓人犯惡心。走走走!快走快走快走!”
凌翎雙眼微不可聞一縮,她自然明白應聶說得什么意思。而容玖瑜對此沒有半點感覺,他只是有些失望地垂眼瞼,嘆了口氣:“看來應少宗主對我成見頗深。”
隨后余光看身側(cè)的開顏。
然而開顏自從看見落閑之后,壓根沒分心思在他們身上,什么應聶、什么容玖瑜,她才懶得管。
容玖瑜眉梢微不可聞一蹙。
眼見越陽宗的人要走,開顏當即追上去,她還沒弄清楚落閑究竟是劍修還是符修呢!
越陽宗弟子以前沒見過她,加上這姑娘看起來僅有十六、七,也不好直接趕人。
開顏直直奔落閑方向,可惜落閑處在人群太中間了,她只能停在半空中,拿出上次落閑制服紫雷虎的符箓:“姐姐,這有兩張四品定身符和一張五品化石符的符,這些符畫得都好奇怪,為什么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畫定身符和化石符的?這是你自己畫的嗎?我發(fā)現(xiàn)它們用起來比尋常的要快好多。”
“姐姐,你叫什么?為什么你還帶著劍啊?你還是劍修嗎?劍符雙修嗎?”
開顏看起來確實好奇極,她什么符箓沒用過?落閑的符畫得很粗糙,很丑,乍看符紋亂七八糟,偏生比她用過的四、五品定身符和化石符都好用。
“你很奇怪這些符是怎么畫的?”落閑走出人群。
“嗯嗯!”見落閑出來,開顏開心極。
落閑抽出開顏手中三張符箓,就在開顏以為落閑會講符箓的時候,靈氣在掌心凝聚,三張符箓頃刻化成灰燼。
“不過是和別人學的一點歪門邪道,不足為奇。至于符修何?劍修如何?與你何干。”
“我們越陽宗之人素來不喜與應天宗任何有關的人或物接觸,望姑娘知。”
落閑話說得明白,不管是應天宗還是大衍皇朝的人,但凡有點自知之明的,皆不再來。
目前別說羽翼未豐的她和落安,就算越陽宗在大衍皇朝面前也不過區(qū)區(qū)螻蟻。他們還不能和大衍皇朝對上。
修真界中如今除了應天宗宗主乃渡劫老祖外,沒有一個在外的渡劫老祖。而大衍皇朝,今單知道的渡劫老祖便有三位數(shù)。
若一直不理這姑娘,她只會變本加厲纏上來,憑借今她推測的身份,只怕這姑娘身份在大衍皇朝不低。
和這姑娘待越久,落安越有可能進入大衍皇朝視線,越不安全。
還不她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當做這姑娘就乃應天宗的人,憑著越陽宗和應天宗這層關系,直接說個明白。
至于得罪什么,越陽宗和應天宗的事,早不是一天兩天,大衍皇朝犯不著為了幾句話來追究。
言罷,落閑看似為省時間,站在人群旁邊,沒有到落安身邊。一同隨著千法宗弟子,前往越陽宗暫住山峰。
越陽宗眾人走后,凌翎來到開顏身邊,她安撫道:“開顏,越陽宗的人全是一群粗鄙無禮,自大狂妄之人。若你不開心,次我們找機會討回來。”
“不開心?”開顏歪頭,她問道:“為什么要不開心?這好玩的東西這么多,有意思的人這么多,比皇宮里面好玩的多去了,我很開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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