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大敗雷純
繼倒霉蛋路飲溪之后,第二個倒霉蛋白愁飛出現(xiàn)了,他也把酒壺轉(zhuǎn)著轉(zhuǎn)著轉(zhuǎn)向了自己……
其余幾人面面相覷,思考該由誰來問。
眼見著雷純有提問的意思,路飲溪先一步開口:“最開始我替大白答了,那現(xiàn)在就我來問吧?!?br /> 雷純隱晦地打量了一眼路飲溪,面上不動聲色。
路飲溪不是單純的溫大小姐,雷純來者不善,而她就是故意要在“無意”中給六分半堂使些絆子。
她對白愁飛沒什么想問的,但她知道雷純想問什么:“我來問個簡單的,大白此次入京,可有具體的打算?”
“小溪你還不知道我,我來京城,是要干出一番事業(yè)的?!卑壮铒w對路飲溪笑了笑,但視線不自覺地向雷純偏了幾分。
路飲溪挑眉笑了笑,心中感嘆一聲美色誤人,頗有些無奈,對白愁飛的話沒給出任何回應,她知道自然有人會接下。
不出所料,雷純接了話:“非要闖出一番事業(yè)才好嗎?”
白愁飛“男人不能開萬世功,名揚天下,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雷純似乎不太贊同,試探性地問道:“活得平安喜樂不也挺好?”
白愁飛神色認真:“可在我看來,平靜是痛苦的。漁樵耕讀,不如一瞑不視,何必渾渾噩噩過日子?!?br /> 果然是她認識的那個志在千秋功名的大白,路飲溪出聲附和:“正是。何況如今這世道,誰又能真的置身事外安安穩(wěn)穩(wěn)生活?!甭凤嬒氲竭@些年所見的腐朽齷齪,又抬手給自己倒了杯酒,神色卻有些黯淡。
聞言幾人都沉默下來,心思各異。
路飲溪情緒回轉(zhuǎn),戳戳眉心,開口打破了低沉的氣氛:“這么沉重做什么,不論如何,能遇見便是緣分,今夜本該放歌縱酒?!?br /> 王小石贊同:“小溪說得對,大家有緣相遇,就該開開心心的。”然而他緊接著就發(fā)現(xiàn)酒壺里空了,“欸,酒好像喝完了。”
伴隨著粗獷的聲音,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及時端著酒壺跑了出來:“酒來咯!上好的老白干?!?br /> 飲溪身子頓了頓,輕飄飄地看了來人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這噔噔噔的腳步,她一聽就知道是練家子,裝得好差勁,難怪要等他們都喝了酒才出來。
路飲溪表示:我就知道,剛還在想酒菜里怎么沒毒呢,原來是還沒上。
眼見著者天仇要給王小石倒酒,路飲溪率先開口:“這酒聞著不錯,勞煩先倒給我嘗嘗唄?!?br /> 者天仇臉上堆著的笑容下沉了幾分,雷純也探究地看了一眼路飲溪,八方閣出了名的善毒,這個成蹊莫不是看出什么來了。
白愁飛皺了皺眉,此時的氣氛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路飲溪面上仍然掛著開朗的笑,輕輕勾了勾手,原本在者天仇手中的酒便到了她手中。
雷純暗自心驚,原本以為這成蹊只擅長易容,沒想到本事也不差。
王小石和溫柔也有些驚訝,只有白愁飛因為角度和距離近,依稀看到了路飲溪袖中一閃而過的細絲,但他沒有露出絲毫端倪。
路飲溪轉(zhuǎn)眼便給自己倒?jié)M了酒,仰頭一飲而盡,看著還真有點嗜酒如命的意味:“好酒!純姐姐,你家小廝也太小氣了。”
者天仇立刻狀似惶恐地行了一禮:“是小人的不是。”
雷純暗自松了口氣,歉意道:“成蹊妹妹別見怪,我平日不怎么出門也未曾好好管教過下面的仆從,是以手底下的人不太會接待客人。”
“沒事沒事,小事而已,這酒真的不錯,大白你們也快嘗嘗?!?br /> 氣氛又活泛起來,白愁飛也松了口氣,接過路飲溪遞過來的酒壺。
看著幾人毫無所覺地繼續(xù)喝酒說笑,路飲溪隱秘地樂了一下,挺高級的迷藥嘛,雷純還算是個善心人。
吃喝盡歡之后,雷純撫琴,王小石吹笛,溫柔跳舞,白愁飛放歌,一派其樂融融。
路飲溪表示自己沒有才藝,只欣賞就行,翹著腿聽著歌,一杯接著一杯喝,然后掐了個時機第一個栽了下去。
她栽下去以后,白愁飛幾人也一個個地倒了。
雷純緩緩壓下嗡鳴的琴弦,收起了笑,安靜地起身走進船內(nèi)。
者天仇一通搜找,將匣子奉到了雷純面前:“匣子終于到手,小姐好手段。”
“不枉白費一場,接下來,堂里有何打算?”
“小姐既然拿到了匣子,那就保住了花無錯,我看很快,京城里就沒有金風細雨樓這一家了?!?br /> 雷純暗中收斂神色,語調(diào)平和但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我讓父親容我半月?lián)屜蛔?,總算沒有讓他失望??晌衣犝f,蘇夢枕正在回京的路上。眼下大好形勢,會不會,被他那把紅袖刀打斷了?”
者天仇陰沉一笑:“小姐放心,總堂從未打算讓蘇夢枕活著回京城,伏擊他的事堂里已經(jīng)在準備了。溫家大小姐和八方閣的人我們不能動,我先去料理了那兩個小子?!?br /> 者天仇轉(zhuǎn)身向外走去,但他沒有注意到雷純身邊浮起的冷意。
另一邊,路飲溪撐著下巴看著昏得死死的傻子白愁飛,再度感嘆了一番美色誤人,她知道他剛才本來差點就發(fā)現(xiàn)了,大概是先入為主地覺得雷純不像壞人吧。
她抬手招了只小青鳥,系上一個紙條后揮手放飛,然后繼續(xù)在甲板上兢兢業(yè)業(yè)地趴著裝死。
不過……船內(nèi)怎么忽然之間少了一人的呼吸,但她很快便又放松了神色,反正大白他們一直都在甲板上,有她在他們就不會出任何事。
至于其他的,管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