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第 53 章
郁荷聽說顧敬回來了正準備去找他,才要出門就見秦渙前來,她于是又轉(zhuǎn)回屋中,心想秦渙應該知道關(guān)于洛英這件事了,便直接問他,“大人是如何處理此事的?”
秦渙負手站立在原地許久后才答非所問,“抱歉,我應該早些跟你表明身份,讓你存下防備之心的,就不至于會造成這個后果。”
郁荷覺得洛英不可能是受秦渙指使,她并沒有怪秦渙,她此刻也只關(guān)心顧敬如何處置洛英,洛英是否還活著,見秦渙不直言便又快速問了一遍,“你快告訴我大人是如何處置洛英的,她還活著嗎?”
秦渙微微頷首,“還活著,但大人已經(jīng)嚴懲她了,大人讓我來見你,是讓我告訴你此事他已經(jīng)妥善解決,你不必再出面。”
“我很感激你愿意替洛英求情,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也都是因為我,我不會奢求你的諒解,但對此我會竭盡全力彌補,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在聽得洛英還活著后郁荷便放下心來,亦覺得既然秦渙是顧敬派來的,他現(xiàn)下還說這些話,那他跟顧敬應該沒有因為此事產(chǎn)生矛盾。
等秦渙話音剛落她就說道:“我答應幫忙求情是有我自己的打算,我不會怪你,你也不必對此心存愧疚。”
她說完本還想再問一次秦渙顧敬是如何處罰洛英的,但秦渙卻不打算再跟她多言,用顧敬不讓他多嘴的理由搪塞,向著她行抱拳之禮后直接大步轉(zhuǎn)身離開。
郁荷只好作罷,心想既然顧敬不讓她再出面,那她就暫時不問這些事,以免惹得顧敬再生怒氣。
秦渙從郁荷院子里出來后轉(zhuǎn)去見顧敬,顧敬遞給他一封密信,讓他現(xiàn)在就去虎口城轉(zhuǎn)交給洛塵,又叮囑了他一些瑣碎的事宜,讓他從虎口城回來后就直接前去外地找那四位端王的心腹。
秦渙將顧敬吩咐的事牢記在心,猶豫再三還是將心里的疑惑問出來,“兄長出面將洛天賜送去玄清門,難道不擔憂玄清門知道你與千音閣有關(guān)系嗎?”
“再者這事做得太明顯,讓皇帝察覺了又該如何是好?”
顧敬連遲疑都沒有就快速回答,“皇帝知道我跟千音閣有關(guān)系,這些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擔憂。”
秦渙也不好再說什么,進暗道回去后離開京城前去虎口城找洛塵。
他走后不久,顧敬也將一些緊急的公務快速處理完,準備親自去護劍山莊一趟,心想兩天之內(nèi)應該能轉(zhuǎn)回來,便不打算去看郁荷了,隨口囑咐了小廝幾句后直接前去護劍山莊。
郁荷本以為顧敬不親自來見她是因為太忙,她便也不去打擾他,等到晚間時才前去找他。
然而走到院門口就被在門口守著的暗衛(wèi)攔下,聲稱顧敬吩咐在他回來之前不準她出院門半步。
這讓郁荷很郁悶,她昨晚天黑后想出院子去外邊走走,暗衛(wèi)就用這個理由不讓她出去。
可今晨顧敬已經(jīng)回來了,為何還用這個理由不讓她出門,她本想詢問暗衛(wèi)原由,但暗衛(wèi)卻眼神閃躲,直接扭頭看向別處,并不想跟她再說話。
郁荷只好又轉(zhuǎn)回屋中,暗自猜測顧敬為何要將她禁足,思來想去覺得也許是因為自己裝病騙了他,讓他很惱怒,所以讓她閉門思過。
她對自己裝病嚇到他的行為也很懊悔,但又認為自己這么做情有可原,覺得顧敬若果真因此生氣,那再生氣一天總該能消氣了。
她便打算明天這個時辰再去找他,跟他再認個錯,然后再想辦法讓他同意她見謝清婉一面。
次日百無聊賴地等待了一天終于等到天黑,想出去卻再次被暗衛(wèi)用同樣理由攔下,郁荷很無語,只得問道:“那讓碧珠出去總行了吧?”
暗衛(wèi)仍舊搖頭拒絕,直接向她行禮說道:“屬下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姑娘別為難屬下。”
他還沒接到顧敬說不必再攔郁荷出門的命令,也聽說顧敬現(xiàn)下不在鎮(zhèn)撫司,便覺得還是阻攔為好,以免多生事端。
這大冷的天,他可不想去詔獄挨板子。
郁荷只好再次轉(zhuǎn)回屋中,猶豫著是否從地道去找顧敬,但又覺得顧敬不讓她出去,想必將地道也堵了,她于是寫下一封信讓暗衛(wèi)送去給顧敬。
信才送出去還沒一炷香的時間又被送轉(zhuǎn)回來,聲稱顧敬沒有在鎮(zhèn)撫司。
郁荷認為這是顧敬不想見她而故意找的借口,她頓時生怒將信撕碎扔進火爐中。
正在給火爐加炭的碧珠見她生怒本不敢多言,猶豫再三還是大著膽子說道:“姑娘別怪奴婢多嘴,您的確不該裝病騙大人,別說是大人了,就是奴婢也被您嚇了一跳。”
郁荷沒好氣地看她一眼,“那也不能直接禁足,好歹提前說一聲,最起碼有個期限。”??Qúbu.net
她說完又吩咐碧珠待會去將院門鎖上,說既然不讓她們出去,那誰也別想進來。
次日凌晨時分郁荷就從睡夢中醒來,輾轉(zhuǎn)反側(cè)思考該怎么出去。
本來幾天不出門她也不覺得無聊,認為沒什么大不了的,可一旦是被動不能出門,頓時就覺得度日如年起來,甚至一刻都不想再多待。
想到天快大亮也沒想出個上策,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才起來,等到中午時分她又親自去將院門打開,見門口仍然有暗衛(wèi),她便連問也不想再問,又轉(zhuǎn)回院中躺在藤椅上曬太陽,眼尾余光不時往院門口方向瞟。
搬了小板凳坐在她身旁一起曬太陽的碧珠瞧見她的小動作,暗自偷笑,也將目光看向院門口。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果然有人進院來,郁荷見是王太醫(yī),心中失望,快速站起來向他微微福身,問道:“王太醫(yī)來此有什么事嗎?”
王太醫(yī)笑容滿面地將手中藥箱放到院里的石桌上,“圣上聽說郁姑娘這幾日身體抱恙,差老夫再來給你把脈用藥。”
他說完從藥箱里取出脈枕放在郁荷面前,接著解釋,“老夫來此只是走個過場,回去后會跟圣上解釋說你是染了風寒,有些高燒,你不必驚慌。”
郁荷知道王太醫(yī)是顧敬的人,倒也不擔憂他會跟恒帝說她沒病,只是有些心驚恒帝為何會突然關(guān)心她的情況。
王太醫(yī)把完脈取出一張藥方遞給一旁的碧珠后就準備離開,郁荷本想問他顧敬在不在鎮(zhèn)撫司,但又不想讓人覺得她關(guān)心這個問題,于是作罷。
等王太醫(yī)走后郁荷又繼續(xù)曬太陽,她看著再沒有半個人影走進來的院門口,漸漸變得煩躁起來,甚至覺得憋屈。
心想都已經(jīng)三天時間,顧敬便是有天大的怨氣也應該消除了,這樣一聲不吭就將別人禁足的行為,屬實小氣不講道理。
她越想越覺得惱火,快速站起來準備去關(guān)院門,剛到門口就見不遠處顧敬正迎面快步走來。
她趕緊火速轉(zhuǎn)回院中吩咐碧珠道:“若是大人來了,你就跟他說我自覺有錯,面壁思過中,實在無顏見大人。”說完便進了屋將門鎖上。
碧珠很不理解她這種做法,但見顧敬已經(jīng)走進院子來了,只好快速上前行禮,將郁荷的話跟顧敬重復了一遍。
顧敬本以為自己兩日內(nèi)就能從護劍山莊轉(zhuǎn)回來,不曾想路上遇事耽擱,以至于花了三日時間。
他走之前也吩咐小廝說若是郁荷前去找他,讓小廝直接告訴郁荷他要兩天左右才能回來。
但他剛才回來時詢問小廝卻聽得小廝說郁荷仍舊被院門口的暗衛(wèi)禁足,根本沒出院門半步。
他本覺得如此也好,正好借此讓郁荷自我反省,明白不能隨意替別人向他求情的道理。
但剛剛看見郁荷匆忙跑進屋的背影,他心中頓覺不妙,現(xiàn)下聽得碧珠這么說,心里無奈更甚。
這下可好,不僅沒讓郁荷自我反省成功,反而讓她因為被禁足生了怨氣,他還不得不去哄。
顧敬快速想了個法子,壓低了聲音吩咐碧珠,“你晚間天黑后找個借口將姑娘帶去城中的摘星樓頂閣。”
他說完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又快步走出了院子。
郁荷從門上的小明格瞥見他又離開了,心里生氣之余又有些后悔,便將房門的鎖取下,將門打開。
碧珠快步上前笑著對她說:“大人讓姑娘晚間時前去城中的摘星樓頂閣,說有要緊的事跟姑娘說。”
她覺得自己是找不出合適的借口讓郁荷同意去摘星樓的,倒不如直接明說。
摘星樓是京城最高的樓宇,爬到頂樓的話怕是得累到力竭,郁荷本不想去,但聽到說有要緊的事后又決定去,生氣歸生氣,不能耽誤大事。
等到晚間天黑后郁荷就趕去摘星樓,費了好些力氣才爬到摘星樓頂層。
顧敬早已經(jīng)在頂層的屋子中等著她,見她來了后直接笑著說:“我給你看樣東西。”
他說完便將身后的門打開,直接走出去站在走廊圍欄邊,注視著前方。
郁荷見狀心生好奇,趕緊快步走出門到圍欄邊,才抬眸就瞬間被眼前一幕驚艷到。
她早就聽說站在摘星樓頂層可以俯瞰整個京城,她以前也來過,不過是在白天,只是覺得鱗次櫛比的京城車水馬龍,繁華無比,也沒其他特別的感覺。
但她沒想到夜幕下的京城格外絢麗,燈火星星點點,染紅了半邊天,美不勝收。
她本想多看幾眼,但想著顧敬說有緊急的事,并且自己還在氣頭上,便將目光收回來,換上嚴肅的神情,準備問顧敬有什么事。
才要開口就聽見虛空傳來一聲巨響,她趕緊抬頭去看,只見五彩繽紛的煙火在虛空炸裂開來,化作無數(shù)光點將夜空點亮,襯得底下的夜景越發(fā)光彩奪目。
郁荷瞧著眼前一幕,明眸早已經(jīng)彎成了月牙,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顧敬一直盯著她看,眼底的笑意也快溢了出來,問道:“好看么?”
煙花轉(zhuǎn)瞬即逝,郁荷戀戀不舍地將目光又轉(zhuǎn)向底下的夜景,頗有些傲嬌地輕哼一聲,“不好看。”
顧敬輕笑出聲,又說:“這幾日我的確不在京城,倒是我忙疏忽了,并非有意將你禁足。”
郁荷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話,依舊盯著夜景看,只是用眼尾余光瞥他一眼,用極小的聲音說:“小氣吧啦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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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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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