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第 52 章
洛塵答應下來后又趕緊問顧敬準備讓秦渙去做什么任務,畢竟這個問題關乎到千音閣能否再次重振旗鼓。
然而顧敬卻好像并不打算說,又站起來去將門打開,見洛英在遠處站著,便招手示意她過來。
等洛英進屋后顧敬又看向洛塵說道:“將我要瓦解千音閣的計劃告訴她。”
洛塵聞言很無語,心想既然要將計劃告訴洛英,那剛才何必讓她出去,簡直是多此一舉。
他壓下怒氣快速將計劃跟洛英轉述了一遍,洛英聽完后心中自責懊悔更甚,她從沒想過將千音閣送上絕路的那個人,會是她自己。
但在聽到說只要秦渙完成了任務,千音閣就有死灰復燃的機會,她心里也不禁十分好奇跟緊張會是什么任務。
可她又不敢開口問,只好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全然沒有了往日傲然的神氣。
洛塵也同樣不好得再開口詢問,便看向一旁的秦渙,眼神示意于他,想讓他開口。
但秦渙此刻只關心顧敬會如何處置洛英,心里想了無數(shù)個可能,越想越覺得焦急,根本沒看見洛塵的暗示。??Qúbu.net
三人各懷著心思,一時間竟都保持著沉默,這沉默顯得黑夜越發(fā)靜謐,只有從未關閉的房門灌進來的冷風在呼呼作響。
顧敬本來是覺得心里有些煩躁,想吹冷風平靜一下,但他又覺得風吹得竟有些冷,于是又站起來去將門關上。
轉回高椅坐下一會后才對洛塵說道:“前些日子我去玄清門時將洛天賜的病癥問過其門中一位長老,那長老說當年你向玄清門求的藥就是他煉制的。”
“他聲稱自己從未見過這種病癥,反而有了興趣研究,近些年琢磨出幾幅藥方來,不過他不確定用藥的最佳比例,所以需要先試藥,對試藥之人的要求也極高,這長老覺得太麻煩,于是將此事按下不提。”
洛塵聽得才研究出藥方來,還需要找人試藥,火氣瞬間蹭蹭往上竄,但此刻他不能再言語頂撞激怒顧敬,只得費了極大力氣把火氣又壓下去,問道:“這就是你說的九成把握?”
顧敬并不回答他,而是抬眸看向洛英接著說:“此長老說藥方上的大多數(shù)藥材藥性極烈,且單用時有毒,雖然不會致死,但會對試藥之人的身體和精神都產生巨大的痛苦折磨。”
“須得找個有內力并且意志力堅韌的女子,堅持承受到試藥成功才行。”
洛英見他看著自己說這些話,覺得他必定是想讓她去當這個試藥之人。
她心想他一直不說要如何處置她,現(xiàn)下想讓她去試藥,也許這就是他對她的處罰。
這個猜測卻讓洛英覺得很惶恐,雖說去試藥會承受折磨痛苦,可她一點也不覺得這個懲罰嚴苛,甚至認為對她來說是開恩。
畢竟如果真的能醫(yī)好洛天賜的病,別說只是試藥,就算要她的命她也心甘情愿給。
但她總不能蠢到問顧敬為何處罰得這么輕,心想也許這只是處罰的一部分,她于是快速問道:“公子想讓我去做這個試藥之人嗎?”
顧敬也不回答她,又將目光看向洛塵,說道:“過幾天我會派人去接洛天賜,在這之前,你快速找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將瓦解千音閣的原因跟閣中主要人員解釋。”
“其余事情我待會會告訴秦渙,明日他會去虎口城找你。”
他不給洛塵詢問的機會,說完就站起來往外走,到門口時才轉身看向秦渙說:“跟我來。”
秦渙瞥了眼洛英也快速站起來往外走,跟著顧敬去找韋南風。
進屋坐下后顧敬見秦渙依舊神情沮喪,便扯出一抹淺淡的笑容來,問道:“怎么?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秦渙不回話,只是輕嘆口氣,去火爐邊癱坐著,低頭看著火爐中的紅炭,許久后才問:“你打算交什么任務給我?”
顧敬也坐到了火爐邊,看了韋南風一眼后說道:“你也清楚這些年皇帝一直不相信你死了,苦苦追查你的下落,是因為他不相信當年勢單力薄的謝清婉靠她自己就能把你救出去。”
“謝清婉聲稱你染了重疾去世,但又拖了數(shù)月后才說出埋葬地點,這讓他心疑更甚。”
“當初徐善還在西塞尚未回京,所以他懷疑不到徐善頭上,也覺得其他朝臣沒這個實力跟膽子,所以他便懷疑是江湖門派。”
“之所以一直沒懷疑到千音閣頭上,是因為負責查此案的鎮(zhèn)撫司將他的視線一直往南疆引導。”
“后來謝清婉也是逃離到了南疆,他這才相信你果真藏身于南疆附近,之前從蜀地帶回去的答案依舊說你已經死了,這個結果他很不滿意,但我給出的證據(jù)他又挑不出毛病來。”
“所以他決定在除夕夜時昭告天下,將端王跟世子的遺骸遷入皇陵,如此一來,無論世子是否還活著,也永遠不能再用世子的身份做任何事。”
顧敬說到此處抬手拍了拍秦渙的肩膀,“除夕過后,世上就真的再無端王世子這個人了。”
秦渙對此卻是無所謂,快速說道:“若真能讓皇帝從此放棄追查端王世子這件事那最好不過,只要端王府能洗刷冤屈就夠了。”
顧敬微微頷首,又接著說:“我知道你想靠自己的力量來完成這件事,所以我現(xiàn)在給你這個機會。”
他接過一旁韋南風遞過來的一塊沒有任何紋路的月牙玉佩,跟幾頁白紙,又轉遞給秦渙,“你將這四個人的畫像快速記下,然后在一個月之內找到他們。”
“這四人是端王的心腹,你找到他們后出示玉佩,到時候他們會告訴你如何做。”
秦渙接過玉佩與白紙,快速將白紙上的畫像跟名字記住后問道:“這幾人我從未見過,我又該去何處找他們,如何確保他們還愿意幫助端王府,若是透露身份后反而引起麻煩又該怎么辦?”
顧敬又將白紙接過來扔進火爐中燒毀,又遞給他一副打了標記的地圖,說道:“你按地圖指示去找,找到他們就行了,其余事情不必擔憂。”
秦渙聞言也不好再說什么,接過地圖打開看了一眼后收好又問道:“我完成這件事后,你真的會同意千音閣重建嗎?”
顧敬快速搖頭,“我不妨跟你說實話,千音閣的存在只會給我添加更多的麻煩與隱患,為避免日后別人用它來威脅阻礙我,趁早滅除的好。”
其實秦渙心里也隱約覺得顧敬是不會同意的,只是他對千音閣多少還是有些感情,所以竟生出些不舍的情緒來。
他快速撇開這些情緒,又問道:“那洛英呢?你準備如何處置她?”
顧敬往椅背靠了靠,看起來有些疲倦,好一會才答非所問,“我之前說你若想保住她,不如效仿你師父的話,你是否因此記恨?”
秦渙毫不猶豫地搖頭,“我決不會記恨兄長,只是覺得自己無用,是你與師父的累贅罷了。”
顧敬淺笑了笑,“那么我便跟你說幾句心里話,也許你現(xiàn)在還覺得洛英這次對郁荷的行為沒有釀成大錯,所以可以原諒。”
“但那是發(fā)現(xiàn)及時的前提,如果郁荷從寒梅嶺轉回來后就將符水喝下,洛英以死謝罪又如何?能換回郁荷的命嗎?”
“洛英是個不怕死的,也不怕承受任何刑罰,所以我不會讓她死,她最在意的就是千音閣,你明日告訴她,讓她跟著前去玄清門試藥,如果洛天賜的病好了,我也可以考慮恢復千音閣。”
“我要讓她永遠懷揣希望,卻永遠都在失望,受盡煎熬,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他說完后抬手輕輕按壓太陽穴消解疲憊,接著說:“你最好別違背我的意思,去告訴她與洛塵實情,那樣的話我會讓你見識真正的心狠無情。”
秦渙微微皺眉并不回話,在他看來,只要能活著,一切就還會有希望,終有一天,他會努力靠自己建立第二個千音閣,一個既不會對顧敬造成威脅,又能拯救洛英的千音閣。
顧敬經過幾日的連軸轉,現(xiàn)下已是疲倦至極,他又快速交代了秦渙一些事宜后差人去準備一間干凈的臥房,直接就在山谷安歇,并不打算連夜轉回京城。
秦渙卻依舊坐在火爐邊,又將地圖拿出來仔細琢磨了一會,見一旁的韋南風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fā),像個木偶一般呆坐著,便問道:“師父,您對他瓦解千音閣這事難道一點意見也沒有嗎?”
韋南風嘆息著搖搖頭,“還是太心慈手軟了些,若是換作我,必定先把你的腿也打斷。”
秦渙:“......”這話他沒法接,幽怨地看韋南風一眼,快速站起來出屋去,也去找間屋子歇下。
次日清晨時分,他就被顧敬差人叫起來跟著一起回鎮(zhèn)撫司,等回到鎮(zhèn)撫司后剛進大門,顧敬就吩咐道:“你現(xiàn)在就去找郁荷,告訴她這件事我已經解決了,不用她再出面。”
“不要讓她知道讓洛英前去玄清門試藥這件事,其余的事情也不要多嘴。”
顧敬本打算親自去跟郁荷說這件事,但他想起郁荷裝病騙他這件事就生氣,至少得再生氣一天,這氣才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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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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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