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臥佛寺
聽完他的話,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他前方帶路,我們這便前往臥佛寺。可善悟和尚的身子只是頓了頓,并沒有動作,反而又開口道,“下山之前,家?guī)熢谶^小僧,說周施主身上有我佛家信物,需要小僧確認(rèn)一番之后,才能上山。”
他這么一說,我眉頭微皺,思索片刻之后,覺得他這要求也算合乎情理,臥佛寺秘密眾多,行事謹(jǐn)慎一些也無傷大雅。
只是那臥佛珠我才剛得到不久,那妙覺和尚,又是如何得知的?
想不明白我也沒有深究,只是伸手將相柳袋中的臥佛佛珠交給他。善悟和尚接過一看,雙目之中頓時精光一閃,手臂微微帶著顫抖,深吸口氣之后,連忙將佛珠交還于我,朝我作揖道,“罪過罪過,還請施主這便隨小僧上山。”
說罷,他便邁開大步,率先往酒店門口走去。
我們所在的酒店離臥佛寺只有半個小時的車程,由于山上并沒有通車,車子開到山腳就停了下來。一路上善悟和尚和我講起這臥佛寺的由來,他口中所說的我先前也在資料上看到過,倒也沒太留意,只是在一旁小聲附和著。這臥佛寺不愧是千年古剎,往來的香客絡(luò)繹不絕,恐怕當(dāng)廟會之時還要更盛些。
好在這臥佛寺并不像先前我們?nèi)ミ^的嶗山,沒有什么禁制。想起嶗山,我卻是一愣,先前我答應(yīng)過嶗山的掌教要將東皇鐘送回的,只是我一心只想著解決小王勵的事情,卻把這事忘了,看來這臥佛寺不能多呆,還是盡早趕回青島才是,以免突生變故。
在我思忖間,善悟和尚已經(jīng)帶我們到了一座殿堂前,這殿堂的上方用著梵文寫了幾個大字。聽善悟和尚介紹說,此殿名為天王殿,里面供奉著六尊佛像:彌勒佛、四大天王、韋馱菩薩。
雖說我對佛家的事情了解不是很多,不過對于這幾尊佛像卻是略有耳聞。這彌勒佛也叫彌勒菩薩,意譯為慈氏,音譯為梅呾利耶、梅怛儷藥,佛教八大菩薩之一,大乘佛教經(jīng)典中又常被稱為阿逸多菩薩,是釋迦牟尼佛的繼任者,常被尊稱為彌勒佛。
而佛家的四大天王卻不是常人知曉的天庭之上的那四位。此處的四大天王是佛教的護(hù)法神,又稱護(hù)世四天王,是佛教二十諸天中的四位天神,位于娑婆欲界第一重天。第一重天又叫四天王天,位于須彌山山腰的四座山峰上。據(jù)善悟和尚介紹,這四大天王分別是東方持國天王,名多羅吒,居須彌山腰東,黃金為地;南方增長天王,名毗琉璃,居須彌山腰南,琉璃為地;西方廣目天王,名毗留博叉,居須彌山腰西,白銀為地;北方多聞天王,名毗沙門,居須彌山腰北,水晶為地。
這最后一位韋陀菩薩,又稱韋陀天,梵名音譯為私建陀提婆,意為陰天,原為印度婆羅門教的天神,后來歸化為佛教的護(hù)法天神。相傳韋馱的佛像造型主要有兩種,一種是雙手和掌,兩手同握金剛杵,另一種是單手握金剛杵立地。兩種照行的韋馱佛像各有不同含意,雙手握杵者表示該四歡迎四方游僧前來借宿,單手持杵者表示本寺不接待外來和尚,游僧只要看一看佛殿中的韋馱造型就知道自己受不受歡迎。
善悟和尚講到此處便朝著殿內(nèi)作揖,之后不再開口,而是站在我身邊,似乎在等我有什么動作。我見狀,一眼便看出他心中所想,所謂到什么山頭唱什么歌,他定是在等我向這些菩薩參拜。只是沒想到剛才在酒店還是一副恭敬模樣的善悟,現(xiàn)在卻是準(zhǔn)備給我來一個下馬威。他明知我是風(fēng)水師,和道士同宗同源,跟佛家的信仰不同,卻要這般刁難。再者說,佛道之爭自古以來都存在,而且現(xiàn)在佛教的廣泛程度是道教不可比擬的,他這么做顯然是要我面前顯擺。
想到此處,我也沒理會他,而是帶著胖子朝著另一個方向走過去。善悟和尚表面上沒有說什么,可我明顯能從他臉上看出來有一絲不悅。可他越是這幅模樣,越是讓我高興得緊。這和尚或許是找到了對付我們的方法,沒有著急帶我們?nèi)ヒ娒钣X和尚,而是繞過了天王殿,到了三世佛殿。
這三世佛殿也稱大雄寶殿,居諸殿之最。殿前門額上懸有雍正御筆“雙林遂境”木匾,門兩側(cè)有乾隆御題楹聯(lián):“翠竹黃花禪林空色相,寶幢珠珞梵宇妙莊嚴(yán)”。
既然這善悟和尚非要捉弄我,我也不能表現(xiàn)出急躁來。雖說我此次前來有要緊事要辦,但卻不急于一時。想到此此處,便跟著善悟和尚在殿里面閑逛起來。從他口中得知,這殿內(nèi)供奉的三世佛,即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婆娑世界的釋迦牟尼佛,東方凈琉璃世界的藥師佛。聽到此處,我不禁想到當(dāng)初妙絕和尚說我體內(nèi)的巫炁是古燃燈佛力。
佛家上講,掌管人類的便是這三世佛,分為過去佛燃燈古佛,現(xiàn)在佛是釋迦牟尼佛,未來佛為彌勒佛。也不知我體內(nèi)的巫炁為何又會和燃燈古佛扯上關(guān)系。
待善悟和尚一頓通篇大論之后,見我們還是沒有動作,便加快了些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這就帶我們?nèi)ヒ娒罱^和尚。胖子也看出了情況,一張大臉憋得通紅。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臥佛寺的主殿,臥佛殿。這佛殿面闊三間,單檐歇山頂,黃色琉璃瓦,檐下為五彩斗栱,頂棚有彩畫天花。門額前檐大匾“性月恒明”,兩側(cè)楹聯(lián):發(fā)菩提心印諸法如意,現(xiàn)壽者相度一切眾生。佛殿內(nèi)上方有匾額“得大自在”。進(jìn)殿之后,正對著一尊大佛。那尊銅臥佛側(cè)臥在榻上,頭西腳東,面朝南方,雙目微合,表情安詳,體態(tài)均勻,衣褶流暢,右臂彎曲,右掌托頭,左臂伸直,指掐吉祥印,似大徹大悟、心安理得的神態(tài)。關(guān)于這佛像的由來,我倒是聽說過,據(jù)說是釋迦牟尼在印度拘尸那伽城外圓寂前的姿勢,描繪的是佛陀在生病時自感不起,就在娑羅樹下向弟子們作最后一次教誨的情景,即佛教故事“釋迦涅盤圣跡圖”。
我已經(jīng)被眼前這莊嚴(yán)的佛像所震驚,站立在殿內(nèi)遲遲沒有動作,此時只聽一陣呼聲從我身后傳來,“周施主,別來無恙。”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轉(zhuǎn)過身來一看,來者穿著袈裟,胸前掛著偌大的佛珠,一臉精神奕奕,此人正是妙覺和尚。我朝著他拱了拱手道,“妙覺大師,好久不見。”
妙覺和尚沖我點(diǎn)點(diǎn)頭道,“貧僧有失遠(yuǎn)迎請勿怪罪。不知施主此次前來是否已經(jīng)拿到那件寶物。”
聽到這里,我心中一怔,果然和我想的一致,先前在酒店的時候,我就有些奇怪,為何善悟和尚會說我身上有佛家的信物,原來這妙覺和尚早就知曉我拿到了臥佛佛珠。想罷,我便將佛珠拿了出來,置于手心遞給妙覺和尚道,“大師說的便是此物吧。”
不料妙絕和尚只是看了一眼這佛珠,并沒有接過去,反倒是笑了笑說道,“還有一物。”
他的話有些讓我匪夷所思,不過瞬間讓我想起來,這佛珠實在蚩尤墓中找到的。不過還有一件東西也是從蚩尤墓中找到的,便是那下部《死人經(jīng)》。不過上面卻是沒有一個字,只有一盞青燈。之前柳如絮給我說起過,這青燈古卷和佛珠之間有些聯(lián)系,一時間我就想到了臥佛寺,沒曾想,妙覺和尚卻是知道了這件事。
想到這里,我不免心中一緊,目光微微凝實起來,沉聲道,“我并不知大師所指的是何物。”
胖子見我這種臉色,目光也是一凜,暗中朝我靠近兩步。
那妙覺和尚或許是意料到我會有如此反應(yīng),沖我搖搖頭道,“施主不必驚慌,貧僧并無非分之想。只是那東西和佛家有關(guān),想要真正參悟還需我佛幫忙。”
他話中的意思正如我先前預(yù)料的那樣,顯然他這么說必定是早已知曉了。這么說來,我藏與不藏都毫無意義。想及此處,我臉色緩和下來,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他這才從我身前讓開。緊接著我便詢問妙絕和尚先前的話到底何意。
妙覺和尚聽完,示意讓我們在他的身后,隨他繞過臥佛殿,到了后山之中。這后山之中并無人煙,滿地的荒草枯樹,不知他帶我們來這兒是何意。
還未等我詢問,只見妙覺和尚閉上眼睛道了一聲佛號,隨即大手一揮,眼前的景物就變了模樣。我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身邊的胖子卻是拉了拉我的手臂,指著前方的一處說道,“三娃,你看那塔好像有些怪異。”
我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前方果真有一處些許模糊的高塔。這高塔是斜著立在地上的,而且周圍包裹著一層黑煙,看上去著實有些奇怪。妙覺和尚顯然已經(jīng)察覺到我們的目光了,笑著開口解釋道,“此處乃是臥佛寺的鎖靈塔,只是很多年前丟失了一串法寶,這才成了這般摸樣。不過此地對你來說卻是福地,這鎖靈塔便是打開那青燈古卷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