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溫燦星和戈晟睿拎著飯盒回到醫(yī)院的時候,晉藝也被胡娟帶到了醫(yī)院。
晉藝太久見不著媽媽和哥哥,哭得厲害。
胡娟沒法,只好打了邱蕓的電話,趕緊趕來醫(yī)院了。
溫燦星進屋的時候,晉藝已經趴在邱蕓的肩膀上哭得睡著了,臉蛋上全是睡痕,看起來可憐極了。
晉楚躺在床上,依舊閉著眼,不知道是在假寐還是真的睡著了。
“邱阿姨,吃飯吧。”戈晟睿把飯放到一邊,掏出筷子和飯盒。
胡娟伸手接過邱蕓懷里熟睡的晉藝,朝邱蕓道“先吃飯。”
溫燦星走到病床邊,喊了聲晉楚。
聞聲,晉楚睜開眼,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坐起身。
隔壁病床的人很吵鬧,但是這里卻氣氛很沉。
戈晟睿左右看看眼色,低咳一聲,問晉楚,“咋樣?是比醫(yī)院的飯菜好吃多了吧?”
晉楚嗯了一聲,大口扒飯。
雖然晉楚平時也不太愛多說話,但是此時此刻晉楚的沉默又讓人看著格外心焦。
戈晟睿一時想不起做什么,
溫燦星站在一邊,看著晉楚身上的病號服出神。
晉楚吃完晚飯便歇下了。
邱蕓讓他們先回去,晚上她來陪護晉楚。
溫燦星和戈晟睿便跟著胡娟,帶著晉藝一起回到了城中村。
晉藝今晚由胡娟照顧,分別后,溫燦星便一個人慢慢地朝家里走。
巷子里的夜風一股又一股地灌進來,完全不似白天的風和日麗,最近晝夜溫差大,就算白日暖和得很,到了晚上,氣溫也會驟然降低。
迎面吹過來的風吹得溫燦星又冷又清醒。
巷子里只有溫燦星一個人,安靜地很,也不知是哪條小巷子里竄出來的野貓,碰翻了路邊的垃圾桶,哐當一聲,里面的垃圾傾倒出來,小野貓便一下子鉆了進去,刨著垃圾尋找食物。
溫燦星被這只野貓打斷了思路,便停下來看它。
雖然是只小野貓,但是身板卻一點也不瘦弱,想來在這小飯館遍布的城中村里被養(yǎng)活得挺好。
“你曠工就是跑這兒來看野貓?”熟悉的聲音隨著夜風,送到了溫燦星的耳朵里。
溫燦
星抬起頭,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祁騫。
懶懶散散地靠在一根貼滿小廣告的電線桿上,手里還夾著半截煙,說完便往嘴里喂了一口。
“去哪了?”祁騫看著他問。
溫燦星也不看這只小野貓了,回答道“醫(yī)院。”
祁騫掐斷手里的煙,聞言眉頭皺了皺,看著溫燦星,“又被人欺負了?”
“沒,”溫燦星走到祁騫面前,搖搖頭,“不是我,是晉楚。”
溫燦星怕他忘了晉楚,說完又補了一句,“之前搭過你的車。”
“嗯,”祁騫低頭看著溫燦星。“怎么回事?”
時不時吹來的夜風拂開了小孩兒額前的碎發(fā),露出正望著他的、好看的眼睛。
溫燦星低下腦袋,看著地面上被夜風吹過來的垃圾,旁邊的小野貓還在尋食。
思索了一會兒,他慢慢把事情說了一遍。
白天晉楚和邱蕓在給警方錄口供的時候,他就站在旁邊,聽了個大概。
照今天警方的意思,是雙方口供不太一致。
他知道祁騫一定比他和戈晟睿兩個高中生有路子多了。
“還沒解決?”祁騫問他。
“嗯,明天要陪晉楚媽媽去派出所。”
“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去睡覺。”祁騫說完,又走到那只被小野貓翻過的垃圾桶旁邊,把那只垃圾桶扶正,又把周圍的垃圾拾了進去。
收拾完,溫燦星便跟著他,兩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居民樓。
次日一早,溫燦星準備和祁騫一起去派出所。
上車看到徐景承的時候,溫燦星還稍微愣了愣,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挪開眼神,沒多問。
徐景承跟他打了一聲招呼之后,一路上也只顧著跟祁騫聊天,也不說自己是來干嘛的。
溫燦星沒睡好,只是迷迷糊糊地打瞌睡。
“對了還有,鄧嘉言要回a市了,怎么樣?沒想到吧?”徐景承笑瞇瞇地看向祁騫。
祁騫沒應聲,但這也不妨礙徐景承繼續(xù)說,“他爸知道他又來這兒了,氣得給他凍了銀行卡,結果他連一星期都沒熬住,前天就回去了哈哈哈哈哈。”
“我就說這小公子,肯定熬不住。他之前在b市蹦迪蹦得可開心,現(xiàn)在沒了錢,蹦迪都蹦不了。”
說完了,見祁騫還是沒什么反
應,徐景承又頓了頓,“你不會不知道吧?”
祁騫這回倒是應了一聲。
“……”徐景承無言了一陣,又嘖了一聲,“也是,你要想躲著他,也容易。”
溫燦星睜開眼睛又閉上,迷迷糊糊地只聽到鄧嘉言回了a市。
到了派出所,溫燦星下車,扭頭才發(fā)現(xiàn),徐景承也跟著下了車。
祁騫走在溫燦星旁邊,解釋了一句,“他今天有用。”
另一邊的徐景承大怒,大聲喊,“我聽到了!”
祁騫裝作沒聽見,往前面繼續(xù)走。
邱蕓早就等在了門口,見到溫燦星,神色才稍微松了松。
進了派出所,警方坐在桌前,正和面前的幾個中年男人說著什么。
那幾個中年大叔雙手抱胸,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皆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
警方見到邱蕓,起身讓他們過來坐下。
為首的禿頭男人上下掃視著邱蕓,眼神黏糊,令人不適。
禿頭男人看完邱蕓,又轉頭朝向警察,換上無辜的嘴臉,腆著臉說是晉楚先動的手,他們沒辦法,才只能反擊,最后一不小心防衛(wèi)過當。
那廠子位置偏僻,周圍沒什么攝像頭,除了廠子在門口設的一個攝像頭,只是偏偏那么不巧,那天攝像頭壞了。
至于門口的保安,那口徑自然也是與那幾個中年人的說法一致,是晉楚先動的手。
照警方的意思,因為缺少證據,只好安排雙方來調解。
邱蕓手里攥著包,瞪著眼睛一遍一遍地否認是晉楚先動的手。
禿頂男人聽到邱蕓說他對她進行性騷擾,忍不住笑了一聲,“你以為你誰啊?一破鞋,老子看得上你?真是自作多情。”
一邊的警察出聲警告,“你注意講話!”
禿頂男人像是聽的煩了,懶得再浪費時間,皺著眉從懷里掏出一個厚信封,吊兒郎當?shù)氐馈靶辛耍@就當是賠償?shù)腻X,收著吧,買點新衣服吧,這樣你說我對你有非分之想人家才肯信啊。”
說完,便丟給了邱蕓,信封砸在邱蕓的身上,又掉在了地上。
邱蕓的攥著包的手指微微顫抖起來。
溫燦星看著那信封,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在一瞬間安靜的屋子里顯得尤為響亮。
慢慢地撿起地上的信封,溫燦
星揚手,快準狠地甩在那中年男人肥頭豬耳的腦門上。
一聲清脆的響,中年男人的腦門兒上便迅速泛了一塊紅。
空氣都好像又沉默了一瞬。
“你是不是把敵敵畏當可樂,把你那八毛錢十二斤的腦袋喝秀逗了。自己長得跟只豬頭似的自己不知道?”
“你踏馬找死小王八羔子!”中年男人反應過來,怒氣沖沖地揮起拳頭,想要朝溫燦星砸去。
對面的警察連忙起身制止那禿頭男人,“安靜安靜!都別動手!”
另外一個警察慢了兩步,眼看著另外一個男人也揮起拳頭,朝溫燦星砸去。
溫燦星靈巧地彎腰躲過,然后撿起地上的信封重新直起身,使勁掐住那男人的脖子,揚起手里的信封,毫不留情的扇了幾下巴掌。
他只顧著扇巴掌,卻沒見著后面又竄出來的人影。
溫燦星后知后覺地轉過頭,才發(fā)現(xiàn)那拳頭已經被人鉗住。
祁騫冷著臉,狠狠地握住那個男人的手腕,使力往后一轉,男人發(fā)出一聲悶哼。隨即腿彎處被狠踹一腳,面對著勢大力沉的攻擊,男人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邊的警察還在維持秩序,“都不許動手!停下”
原本在外面的警察發(fā)覺了里面的狀況,三步并作兩步,進來制止住了另兩個蠢蠢欲動的中年男人。
“哎呀,你們這唱的什么戲啊?”徐景承坐在一邊,看那幾個男人被制住,才慢慢站起身。
“嘖。”徐景承搖搖頭,看向被警察制著的幾個男人,笑瞇瞇地湊近。
祁騫低調不喜歡說大話,但他喜歡啊!
徐景承不知道彎腰跟那幾個中年男人說了什么話,就連旁邊警察的眼神都愣了愣。
原本徐景承聲音小得聽不清,后面就又大聲了點。
“跟你叔說一聲,最新那個信業(yè)的大單子,不用做了。”徐景承用伸手拍拍男人的臉。“哦,也不用你說,消息應該到了。”
“來吧,前因后果說一說吧?”徐景承佯裝看了一眼手表,“待會兒估計錄像也就送來了,你們不會真的以為動了點手腳就找不回那錄像了吧?”
禿頂男人黑沉著臉不吭聲,只是身邊站著的另外一個男人,到底是沉不住氣,支支吾吾地說了事情經過。
后面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想要把自己從這事兒里摘干凈,但卻像倒豆子似的把事實情況說了個清楚。
到最后,徐景承站在旁邊,氣勢洶洶地看著那禿頂男人,“豬頭,你要是不會道歉我教你們呀?”
那個禿頭男人臉紅了又白,最后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道完歉,又商量完賠償事宜,直到走出派出所的時候,邱蕓才松了一口氣。
邱蕓放心不下醫(yī)院里的晉楚,就先坐了出租車回了醫(yī)院。
溫燦星跟著祁騫一起回去。
車上。
“哥,你真的有錄像嗎?”溫燦星很快就改了口叫哥,認真地問徐景承。
“啊?沒有啊,我誆他的,這么點時間我哪里去搞。反正他們已經認了,警察也在場。”徐景承說的挺理所當然的。
“……”溫燦星頓了頓,“那取消他們的單子是真的嗎?”
“這是真的,”徐景承點點頭,看了祁騫一眼,“大老板說話不能不聽嘛。”
溫燦星看向祁騫,有些驚訝,“哥,這是你的公司啊?”
祁騫單手轉著方向盤,一開始沒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應了一聲。
“嗯,”祁騫點點頭,“小公司,剛起步。”
“只是正好前不久跟他們在談生意。”
溫燦星往前伸伸脖子,手搭住駕駛座的椅背,對祁騫說,“哥,今天謝謝你。”
聞言,祁騫還沒來得應聲,倒是坐在副駕駛的徐景承轉過頭,賤兮兮地問“喲,叫哪個哥啊?”
溫燦星一愣,頓了幾秒才說,“都叫哥。”
今天兩個人都幫了忙,照理他都得謝謝人家。
“噢!”徐景承笑著擺擺手,“沒事兒!別客氣!”
祁騫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的路況,指節(jié)敲了敲方向盤,沒出聲。??,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