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日軍設伏漆川梁,朝鮮兵敗元均
日軍設伏漆川梁,朝鮮兵敗元均亡
小西行長再次向朝鮮朝廷發(fā)出日軍來襲的情報,朝鮮王李昖下令元均立即率水軍出海攔截。王令傳到閑山島,三道水軍統(tǒng)制使元均召集議事,駐防將裴興立匯報日軍船隊六百艘,而我方有船兩百艘,存糧一萬石,槍炮三百支。宋希立提醒此必為誘敵之計,不可輕易出戰(zhàn)。
元均說道:“即便是引誘之計,于海上攔截敵寇,使其不能登岸是我們水軍的使命,否則又將有亡國之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與李舜臣不同,只要接到王令,若地獄在前也將義無反顧,全力拼殺!這才是武人所為。”
水軍訓練營主簿李峰秀再次提醒:“大人,此次出擊是否太過冒險?即便我們士氣旺盛,但倭寇畢竟有六百艘戰(zhàn)船,且早對我們做好防備。屬下認為應該很難戰(zhàn)勝,請大人三思。”
元均喝道:“李舜臣還真是培養(yǎng)出了一批膽怯無能之輩,監(jiān)制火藥就專心做好自己的本職,為什么要來干涉會議!立刻拖出去杖責懲戒!”李峰秀被拖出,各將再不敢言,元均隨后下令全軍整裝待發(fā),次日天明出海。
朝鮮水軍全隊出發(fā),日本水軍大將九鬼嘉隆得知后與藤堂高虎和脅坂安治相商,九鬼嘉隆下令:“朝鮮水軍將領元均已經(jīng)率隊出發(fā),我們的船隊雖已多覆鐵甲,加設火炮,但仍需按照預先作戰(zhàn)計劃,藤堂高虎于安骨浦引誘朝鮮水軍進入伏擊水域,脅坂安治于側后突襲,不得有誤。”藤堂高虎及脅坂安治領命,隨后組織所屬船隊向安骨浦前進。
朝鮮水軍行駛至安骨浦海面后,突見前方大批日本戰(zhàn)船來襲,元均見狀號令全軍擺開一字陣型防御,朝鮮水軍火炮一字排開向日本戰(zhàn)船轟射,兩軍對射片刻,藤堂高虎下令全隊調(diào)轉回撤。元均見日軍回撤,下令追擊,副將宋希立勸道:“大人請三思,倭寇與我們剛剛交戰(zhàn)不久便立即撤走,恐為誘敵之計,貿(mào)然追擊可能會中敵奸計。”
元均不滿,極盡嘲笑:“你們怎么總是在提誘敵之計,是不是在你們眼中倭寇就沒有別的計策了?宋副將我欣賞你的謹慎,但你也過于謹慎了,倭寇此前屢敗于我軍,對我軍火炮十分畏懼,因為兩軍火力根本無法相提并論。倭船慣于近戰(zhàn),難以接近我軍自然撤走,此時趁勝乃是于海上殲滅敵寇的絕佳時機,繼續(xù)追擊,保持間距,全殲敵寇!”
朝鮮水軍繼續(xù)追擊,被日軍引誘至預定伏擊水域,藤堂高虎下令船隊正面迎敵,日本戰(zhàn)船此次出陣已加配鐵甲安宅船,并將國內(nèi)火炮“國崩”多用于戰(zhàn)船之上,藤堂高虎令全隊向朝鮮發(fā)射火炮及鐵炮彈丸,元均見日軍竟有火炮發(fā)射,先吃了一驚,但隨即便轉入鎮(zhèn)定。在元均眼中,日軍即便裝備火炮,在火力及數(shù)量上也難以與朝鮮水軍相比,于是元均號令全軍再擺一字大陣迎敵。
正在兩軍互射之際,脅坂安治所領船隊從朝鮮水軍側后快速插上,元均見狀令右隊變換方向迎敵,但前有藤堂高虎隊火炮干擾,朝鮮水軍右隊調(diào)轉之時陷入混亂,脅坂安治趁機領下屬快船左右迂回穿插,得以接弦,在近戰(zhàn)中日軍盡顯優(yōu)勢,而朝鮮水軍因久缺訓練,士氣散亂,朝鮮水軍右路幾乎崩潰。
元均為防被日軍圍殲,下令全軍撤退,副將宋希立勸道:“大人不可,此時下令撤退,全軍將陷入混亂,我們可重整旗鼓,不如一鼓作氣直撲倭寇主力戰(zhàn)船,擊沉敵寇旗艦或可扭轉戰(zhàn)局!”
元均不許:“不可逞匹夫之勇,右隊雖有混亂,但仍可全船撤出,陷入包圍乃兵家大忌,當務之急為保全戰(zhàn)力,擺脫伏擊。不必多言,立刻執(zhí)行軍令,違者立刻處斬!”
宋希立領命,朝鮮水軍接到撤退號令,瘋狂突圍,朝鮮板屋船較為堅固,火力強盛,雖多有損傷,但仍可全速前進,日軍并未能完全形成包圍,藤堂高虎見狀便下令全軍不可與朝鮮戰(zhàn)船多作糾纏。朝鮮水軍因此退至閑山島,損失戰(zhàn)船三艘,陣亡百余名士卒及五名軍官。
十日后,元均領朝鮮水軍分兩隊再度出擊,左路于加德島與日軍一隊遭遇,日軍將領為原第六軍小早川隆景下屬的高橋統(tǒng)增及筑紫廣門,率領船隊前來加德島補充水源,兩軍當即便陷入近戰(zhàn),日軍在接舷戰(zhàn)方面發(fā)揮出色,密集的火繩槍火力成功壓制了朝鮮炮手,焙烙引燃甲板,紛紛登船。日軍已所攻朝鮮戰(zhàn)船為掩護,使得朝鮮其余戰(zhàn)船火炮不敢輕易射擊,元均擔憂又中敵埋伏,立刻下令撤回。朝鮮水軍左路回撤后,右路亦不敢獨自輕進,只得一同回撤閑山島大營。
九鬼嘉隆接報后奇怪為何朝鮮水軍如此不堪一擊?藤堂高虎說道:“看來這朝鮮水軍自李舜臣離開后事完全發(fā)揮不出他們的力量,這元均真是有如酒囊飯袋一般,每次與我們交戰(zhàn)都會被擊潰,我也想不通朝鮮為什么要讓他來代替李舜臣?果然是朝鮮無人么!”
加藤嘉明進言:“這可惜我們設定好幾個計劃都不能實施,這元均是總擔心會中我們的伏擊,其實也是個狡猾之輩,此次未能一舉將朝鮮水軍全部殲滅,對我們的威脅仍在,必須再作謀劃,不得再讓朝鮮水軍存在于海上!否則會極大影響我們的總體軍略。”
九鬼嘉隆對此極為贊成:“正是如此,要利用李舜臣不在的時機完全殲滅朝鮮水軍,接下來我們必須著重選擇伏擊海域,要讓元均再也不能有逃跑的機會,集中水軍的力量,將朝鮮水軍一口氣解決掉。為文祿之役雪恥!我最可惜的是不能親手斬掉李舜臣的首級獻給太閣殿下,只能用元均的首級來代替了。”
朝鮮王李昖深夜于宮中來回亂步,焦急的等待前方戰(zhàn)報,忽見左議政金應南趕來,李昖忙問戰(zhàn)況,金應南奏道:“殿下,元均大敗,元均所部二百艘戰(zhàn)船未能阻擋倭寇進攻,不少戰(zhàn)將陣亡,元均領剩余戰(zhàn)船退回閑山島。”李昖驚慌失措,并對元均夸下海口卻有戰(zhàn)敗逃跑一事怒罵不止,嚴令元均重新出戰(zhàn)!
元均接到王令后也極為憤怒:“全軍都還沒整備完畢,怎么可能重新出戰(zhàn)!這才是白白送死,諸位有什么意見?說啊,為什么不說話?你們的意思難道是說現(xiàn)在的結果都是我元均一手造成的么!”水軍營各將對元均的指揮大有不滿,但攝于元均之威而不敢多言。
宋希立建議可先向都元帥稟報情況,再向朝廷陳述我們的困難后再作決斷,于是元均令宋希立向都元帥權栗稟報,并傳達希望朝鮮及明軍從陸地協(xié)攻。宋希立見到權栗后轉述元均所言,權栗震怒,宋希立解釋道:“先不說敵寇傷亡多少,單是我們水軍的損失就較為慘重,重新整備軍列尚需時日,難以立刻出戰(zhàn),戰(zhàn)則必敗。而且統(tǒng)制使希望朝廷大軍或明軍能從陸上全力支援,否則單靠水軍是無法擊敗倭寇的。”
權栗對此言嚴厲責備道:“我并非不知你們的難處,但現(xiàn)在不是拿朝廷沒有大軍支援做自己打敗仗的借口!還有膽怯到自己不敢來只派屬下來辯解,立刻讓元均自己過來接受勘問!”
元均被迫親往向元均請罪,權栗下令將元均杖責問罪,元均在杖責之下皮開肉綻,口吐鮮血,權栗問道:“你說沒有朝廷的大軍在陸上支援就無法出征,簡直就是荒唐的借口!朝廷若是可以派發(fā)大軍,又何必令你必須海上攔敵!這是王令,你也在主上殿下及滿朝文武面前信誓旦旦,一旦接到王令便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身為將領怎能口是心非!難道主上殿下是你需要用謊言來蒙騙的敵人么!”元均繼續(xù)辯解,權栗對其則不予理睬,于是繼續(xù)下令杖責元均。
入夜后,白衣從軍的李舜臣特意前來向權栗進言:“現(xiàn)在的水軍不能繼續(xù)向敵寇發(fā)起進攻,敵寇早有防備,且戰(zhàn)船多我數(shù)倍,此種情況若貿(mào)然進攻后果不堪設想。”權栗立刻打斷李舜臣,堅持王令已下不能違背,李舜臣繼續(xù)說道:“請都元帥向主上殿下奏明水軍實情,曉以利害,請說服朝廷,不然不僅不能戰(zhàn)勝倭寇,水軍將士及戰(zhàn)船最終也將化為烏有。”
權栗說道:“我們跟倭寇相比具有火力優(yōu)勢,我雖不擅水戰(zhàn),但也知臨陣對敵需善用兵法,充分發(fā)揮我方優(yōu)勢,此前你也多次以少勝多,倭船在我們的火力之下崩潰,怎么如今你卻如此擔憂?”
李舜臣答道:“我們的確比倭船火力更強,但一旦近戰(zhàn)極易被倭寇鳥銃壓制,多次戰(zhàn)勝主要以奇襲為主,利用了倭寇的驕傲自大加上新式的水軍戰(zhàn)法才得以使倭寇自亂,出奇制勝。倭寇本就狡詐,戰(zhàn)機難尋,但在那之后倭寇已認真防備,我水軍并未再勝。此次倭寇更是有備而來,今時已不同往日,不可貿(mào)然開戰(zhàn)。”權栗雖知有理,但王令難違,只能堅持出戰(zhàn)。李舜臣欲再勸被權栗喝退。
元均返回閑山島后立誓全力破敵,但水軍營中士氣低迷。不得已繼續(xù)隨元均出戰(zhàn),七月十四日朝鮮水軍再度從閑山島出發(fā),日軍脅坂安治得知立即向九鬼嘉隆匯報,九鬼嘉隆令藤堂高虎引誘朝鮮水軍至漆川梁海域,令脅坂安治和加藤嘉明于漆川梁海域附近待命。并命陸軍與巨濟島接應。藤堂高虎與元均船隊相遇后故技重施,再度調(diào)轉方向撤離。朝鮮眾將皆勸此為誘敵不可追擊,元均說道:“我知此為倭寇誘敵之計,但王命難違,我軍再退同樣難逃一死,不如與敵全力一戰(zhàn)!我們的火力遠在倭寇之上,鼓起勇氣!隨我殺退倭寇,將他們?nèi)克幔 贝藭r的元均已有視死如歸之心,明知中計但因擔憂被朝廷嚴懲只能領全軍繼續(xù)追擊。
朝鮮水軍于七月十五日晚到達巨濟島海峽的漆川梁附近,七月十六日拂曉追擊藤堂高虎進入漆川梁,漆川梁極為狹窄,元均不敢輕進,只派少數(shù)船只進入試探,藤堂高虎船隊停止行駛,以五艘鐵甲船正面迎向朝鮮水軍,號令全隊持續(xù)向朝鮮戰(zhàn)船射擊。元均于外觀察良久,并未探查到異樣,為盡快殲滅藤堂高虎,元均終領水軍全部向藤堂高虎逼近。
待朝鮮水軍全部進入漆川梁后,島上密探趁機發(fā)出煙火信號,脅坂安治及加藤嘉明領所部水軍漸漸封堵海口,向內(nèi)快速逼近。此時藤堂高虎船隊面對朝鮮水軍的火炮已苦不堪言,而即便腹背受敵,朝鮮水軍雖在狹窄海域內(nèi)不能有效展開,但其火力也足以應對一時,元均當即下令阻擊來犯之敵,出動三艘龜船沖入敵陣。
剎那間海峽兩岸大批日軍突起,日將島津義弘、小西行長領兵五千占據(jù)有利地形及沿岸險要向朝鮮戰(zhàn)船之上連續(xù)射擊,投擲焙烙。藤堂高虎船隊也再度奮起反擊,日軍至此已經(jīng)完成了對朝鮮水軍的包圍。
日軍此次多為快船,前有藤堂高虎火力掩護,兩側沿岸有日軍火繩槍隊列密集射擊,朝鮮炮手多有負傷,船甲破裂,風帆被毀,甲板起火,即便如此朝鮮近兩百艘戰(zhàn)船的火力仍給日軍造成了一定的傷亡,只是倭船中的安宅、關船大都已身覆鐵甲,部分安宅船也裝設了幾門火炮,因此朝鮮龜船也很難輕易對日本鐵甲船造成重創(chuàng),且朝鮮船隊集中于狹窄海域,行動不便,又被日軍快船隊迅速接近實施接弦,不少士卒跳海逃生,被日軍斬殺。
元均見勢不好下令突圍,最終元均被日軍火繩槍命中陣亡,朝鮮陣亡士兵數(shù)千人,一百六十余艘戰(zhàn)船被日軍擊沉,僅剩慶尚道右水使與宋希立率領十二艘戰(zhàn)船得以突出重圍,逃出生天。戰(zhàn)后巨濟島方圓十五里內(nèi)再無朝鮮船只,朝鮮水軍遭受重創(chuàng),士氣崩潰,再難進行任何海戰(zhàn)。日軍得以按照預定計劃水陸并進向全羅道進軍。
漆川梁敗后接到戰(zhàn)報的朝鮮王李昖氣喘不安,連連叫苦。李德馨說道:“殿下,水軍全軍覆沒雖然十分慘痛,卻不可氣餒。倭寇肅清水軍,很快便將從釜山及其余港口侵入全羅道,然后北上攻向王京,需立即應對才是。”
李恒福進勸:“所幸明軍已盡入朝鮮,于各險要之處把守。在全羅道南原有明軍遼東精銳三千,忠州也有四千明軍駐防,我們也需調(diào)派大軍與明軍一起共同防御。”李昖急忙說道:“當然應該要這樣,趕快去辦,調(diào)發(fā)我們的軍隊,還有李舜臣,寡人差點就忘了他,還是讓李舜臣官復原職吧。領相認為如何?這樣才如挽回局勢吧?”領議政柳成龍稱應當如此。
但李德馨擔憂即便李舜臣官復原職,所能率領的戰(zhàn)船也所剩無幾。李昖聽后也暗自神傷。左議政金應南匆匆來報明朝經(jīng)略楊鎬以抵達王京。李昖欣喜立刻接見,楊鎬被召入朝鮮王宮,行禮說道:“大明備倭經(jīng)略兼僉都御史楊鎬參見朝鮮王殿下,殿下,在下軍務繁忙,姍姍來遲,請勿見怪。”李昖一番撫慰,感嘆明朝厚恩。楊鎬問道:“來到王京時聽聞朝鮮水軍全軍覆沒,請問究竟是是何緣故?”
李昖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深感羞愧:“說來慚愧,不過既然大人已領明朝大軍已到,即使沒有朝鮮水軍也能克敵制勝不是么。”楊鎬說道:“大明目前只有首批援軍,僅憑此不足以驅(qū)逐倭寇,更需要朝鮮全國的鼎力支持。首先請設置指揮軍務的經(jīng)略衙門,方便我們統(tǒng)籌全局。”
對此領議政柳成龍?zhí)岢鲆蓡枺骸坝斜匾獙iT設置府衙么?經(jīng)略您就停留在明軍指揮區(qū)與朝鮮商量著軍務不就行了?”楊鎬反問道:“您是否在擔心著大明會通過經(jīng)略衙門干涉朝鮮國政?敬請寬心,我們既無心也無力,只是通過經(jīng)略衙門使軍務能有條不紊,運籌帷幄以決勝千里。”
李昖對楊鎬的要求一律答應,但李昖也心疑問詢明軍此次是否會再有講和協(xié)商之舉,楊鎬厲聲答道:“殿下請您勿再有此憂慮,大明天子已下嚴旨,如有講和立斬不赦!此前沈惟敬一介布衣狐假虎威,竟擅作主張圖謀議和,使大明丟盡臉面!是朝鮮蒙受災難!此事絕不會再次發(fā)生!大明此次來到朝鮮,定教倭寇片甲不留!”李昖欣喜若狂,向楊鎬承諾朝鮮將完全聽從大明號令。
柳成龍等三人離宮后,柳成龍問向李德馨及李恒福如何看待楊鎬,李德馨答應完全與沈惟敬不同,絕非出賣朝鮮之人。但與宋應昌相比則不得而知。李恒福不知柳成龍為何擔心?柳成龍說道:“雖然我也認為他不是戲弄我們朝鮮之人,但總覺的楊鎬口出狂言,輕視倭寇,還有就是擔心即將垮掉的水軍而已。”
接朝鮮王的王令,李舜臣官復三道水軍統(tǒng)制使。朝鮮水軍自漆川梁慘敗后,頹廢喪志,每日只在虛度光陰。忽見李舜臣出現(xiàn)群情振奮,李舜臣喊道:“我們還在就不能說水軍滅亡,船可以造,只要有一人仍有斗志,水軍仍在,我們也將日漸壯大,向倭寇復仇,保衛(wèi)家國!裴興立、宋希立整理各水營情況匯報,李主簿和崔軍官匯總火藥槍支情況,除傷兵以外立刻組織訓練!造船需要一定的時間,時不我待,需要日夜趕工。”全軍領命,朝鮮水軍因李舜臣的出現(xiàn)而再次斗志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