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援朝軍集結朝鮮境,一晝夜大破
援朝軍集結朝鮮境,一晝夜大破平壤城
萬歷二十一年元月明朝大軍集結入朝,此次明朝精選各地精兵,以兵部侍郎宋應昌為備倭總經(jīng)略主持軍務,以李如松為備倭總兵官,提督各鎮(zhèn)總兵。劉黃裳、袁黃為贊畫,副將楊元將左軍,下統(tǒng)參將楊紹先率領寧前等營兵馬三百三十九名;標下都司王承恩領薊鎮(zhèn)兵馬五百名;遼鎮(zhèn)游擊葛逢夏領先鋒右營兵馬一千三百名;保定游擊梁心領兵馬兩千五百名;大同副總兵任自強、游擊高異、高策領兵馬五千名;南將戚金領車兵一千名共一萬零六百三十九名。
以副將李如柏將中軍,下統(tǒng)副將李寧、游擊張應仲領遼東兵一千一百八十九名;宣府游擊章接領兵馬兩千五百名;參將李如梅領義州軍丁八百四十三名;參將李芳春領兵馬一千名;參將駱尚志領南兵六百名;薊鎮(zhèn)都司方時輝領兵馬一千名;薊鎮(zhèn)都司王問領車兵一千名;宣府游擊周弘謨領兵馬兩千五百名共一萬零六百三十二名。
副將張世爵將右軍,下統(tǒng)游擊劉崇正領遼陽、開原兵馬一千五百三十四名;原副總兵祖承訓領海州馬軍七百;原副總兵孫守廉領沈陽馬軍七百零二;原副總兵查大受領寬甸馬軍五百九;薊鎮(zhèn)參將吳惟忠領南兵三千名;標下都司錢世禎領薊鎮(zhèn)馬軍一千;真定游擊趙文明領馬軍兩千一;大同游擊谷燧領馬軍一千共一萬零六百二十六名,另有續(xù)到薊鎮(zhèn)步兵兩千八百名,及董一奎、劉綎等各路應援軍,總兵力在四萬八千五百八十五名。
朝鮮王李昖歡迎李如松到來,李如松謝道:“本將深知殿下焦慮,特率雄兵助殿下收復失地,宋經(jīng)略尚未入朝,但已指示本將可見機行事。”李昖連聲稱謝。李如松問可聯(lián)合參戰(zhàn)的朝鮮軍還有多少,聽到伊斗壽回答僅有八千后,李如松認為八千之數(shù)可在祖承訓麾下協(xié)同參戰(zhàn)。
伊斗壽建議道:“提督,朝鮮軍自有編制,貿然加入明軍編制必會混亂,還是兩軍配合作戰(zhàn)為好。”李如松反問:“朝鮮編入明軍協(xié)同作戰(zhàn)是否使各位傷及自尊?”伊斗壽答道:“并非如此,值此危局怎會計較自尊,只是突然改變編制,難免有所混亂。”李如松堅稱只需聽從指揮便不會混亂,朝鮮王李昖也令眾臣不必堅持,李昖再行謝過后便請李如松等眾將歇息。
后伊斗壽與鄭澈為編制一事再請李昖三思,李昖不解:“為何眾卿堅持獨立作戰(zhàn),統(tǒng)一號令豈不更加利于戰(zhàn)事?”伊斗壽解釋道:“我軍數(shù)量雖遠低于明軍,但首先必須關系對等,否則日后必被迫事事聽從明軍指揮。”李昖笑道:“明朝本就是上國,聽從指揮也是理所當然,明軍數(shù)萬之眾,我軍不過八千怎會對等?”
鄭澈再勸:“殿下,我軍目前雖少,但收復三都之后,散落各地之軍便將陸續(xù)會合,現(xiàn)在若聽憑明軍號令,日后將再難收回兵權。”伊斗壽亦對此心急如焚,深恐朝鮮受明軍脅迫,因此再勸:“是的殿下,此戰(zhàn)終歸是朝鮮與倭寇之戰(zhàn),明朝僅為援助,戰(zhàn)爭主導應在朝鮮一方才是。”
李昖稍顯無奈,隨即反勸:“寡人可并不這么想,想當初是拒絕倭寇前往明朝而開戰(zhàn),倭寇攻我朝鮮也是為再攻明朝,我軍也是服從明朝調度而戰(zhàn)至如今,寡人只是替皇上作戰(zhàn)罷了。所以戰(zhàn)爭主體應為明朝才是。”
鄭澈、伊斗壽完全不能理解李昖所言理論,李昖則直言不諱:“自朝鮮建國至宗系辯誣,我們可有一次獨立自主之時嗎?并且學問、思想、制度等,朝鮮根基全部取自于明朝,卿等應當比寡人更為清楚才是。此事到此為止,收復失地聽從明朝調度即可。”伊斗壽、鄭澈二人無奈而去。
伊斗壽、鄭澈只得面見李如松商議道:“大明天兵援救朝鮮,舉國上下十分感激,不過此戰(zhàn)朝鮮仍為主體,且熟悉朝鮮情況,請?zhí)岫秸徑猓€是互相配合作戰(zhàn)為好。”李如松問是否為朝鮮王之意?鄭澈解釋道:“比起了解主上殿下之意,我等更在意提督之見,所以特地趕來商議。”
李如松則說道:“既然如此,朝鮮軍自然可以獨立編制,本將并無異議。不過既然朝鮮如此堅持獨力作戰(zhàn),就請朝鮮先攻平壤,我軍在后壓陣支援即可。”伊斗壽聽出弦外之音,憤憤無語,旋即離去。
次日柳成龍覲見李昖,李昖向柳成龍詢問關于編制的意見,柳成龍答道:“從根本上說,伊斗壽、鄭澈二人的主張并無過錯。但事分輕重緩急,自家失火之時不論是使用自家水或是他家水,必須以滅火為先,所以臣以為現(xiàn)在并非追究名分之時,當務之急為收復平壤,在那之后若我軍持續(xù)戰(zhàn)勝,全國官兵云集,獨立行事則輕而易舉。”李昖深以為然,令柳成龍代表朝鮮大朝協(xié)助明軍收復平壤并任命平安道都體察使給予便宜從事之權。
李如松意欲趁日軍尚不知明朝大軍入境的情況下突襲平壤,正在安州部署之時,游擊將軍沈惟敬前來求見,李如松當即便令將沈惟敬就地正法。沈惟敬大呼冤枉,忙問所犯何罪?李如松道:“你一介市井商賈未得朝廷公開受命便敢冒充大明使臣在朝鮮耀武揚威!大明立國至今從未與敵寇和議先例,你竟敢擅作主張私下與倭寇定立和議,喪我國威,其罪可誅!”
沈惟敬辯道:“軍門息怒,小人冤枉!小人乃受兵部尚書之命領游擊將軍之職來此拖延時日,定立和議也是麻痹倭寇所為,請軍門明察!”李如松怒道:“放肆,見事跡敗露還敢牽扯朝廷重臣!真是奸猾險惡。立刻斬首!”
其弟李如柏見狀輕聲勸道:“兄長息怒,依小弟之見此人還是不殺為好,一來倭寇確實被其迷惑,二來若此人真與兵部尚書關聯(lián)緊密,現(xiàn)在殺之必有后患。”李如松思忖片刻忽心生一計,隨即釋放沈惟敬并命人前往平壤傳達和議意愿。令命刀斧手在府山院暗中準備,待敵主將前來便一舉拿下。
小西行長收到明軍和議請求,見明朝已準許所請,十分欣喜,日軍眾將也同樣興奮。小西行長問來使沈惟敬身在何處?來使答道:“沈游擊年事已高腿腳不便,已往府山院等待您前去相見。”小西行長送走來使后便準備動身,宗義智勸道:“岳父大人,我擔心這有可能為明軍陷阱,是否由我先去探路為好?”
小西行長道:“大可不必,沈惟敬孤身一人都敢獨闖敵營,我又怎能膽小怕事。”宗義智再勸:“這畢竟關系全軍生死,未免萬一還是小心為上,我先去探路若再向您回報,請您務必答應。”小西行長也認為如此較為妥當,便令宗義智帶一隊人先去查探。
宗義智率二十人來到府山院受到了明朝官員的熱烈迎接,但院中早已暗藏伏兵。本應等待信號但副將李寧急不可耐,見日軍進入府山院便立刻下令圍殺,宗義智見狀不好,帶隊拔刀迎戰(zhàn),雙方戰(zhàn)成一團,宗義智領數(shù)人殺出重圍逃回平壤報信。
李如松聽報日軍主將小西行長并未出現(xiàn),只斬殺十幾名日兵,知機密已泄便立刻傳令全軍即可攻打平壤。小西行長知明朝大軍來襲,立刻部署城防,經(jīng)過休整之后的第一軍經(jīng)過兵員補充已達到一萬八千的兵力,小西行長在七星門、蘆門、含毯門、普通門及城外牡丹臺各部署日軍兩千,自領主力七千壓陣,令置一千伏兵于城內,平壤戒備森嚴只等明軍來攻。更有日軍三番隊援軍大友義統(tǒng)部六千余人已進駐鳳山,小西行長自思并非不能一戰(zhàn)。
李如松則令朝鮮休靜大師領僧兵三千配合吳惟忠的三千南兵合攻牡丹臺、令中軍副將楊元,右軍張世爵領軍一萬攻七星門、令左軍副將李如柏、參將李芳春領軍一萬攻普通門、令祖承訓領軍一萬攻含毯門、另令李鎰率朝鮮軍八千攻蘆門、再遣李寧等領精兵于東門外沿江埋伏,李如松、李如梅、李如梧等領九千兵馬壓陣并令攻城之時先以奪占平壤為要,不得搶奪首級而貽誤戰(zhàn)機,眾將領命。
城北牡丹臺地勢險要為明軍首攻目標,明軍意圖即便攻克不下也需圍堵此處以防日軍從此處包抄其他城門的明軍。面對平壤明軍陣地火炮齊鳴,虎蹲、弗朗機連射不斷,無數(shù)石塊鉛彈從天而降砸落城頭,日軍多有死傷仍冒死重整隊列。數(shù)輪炮擊之中,每發(fā)日軍動輒傷亡近百,仍蟻聚堅守還擊直至不支倒地。明軍炮聲驚天動地,十里之外也感山體震動。
日軍面對明軍火炮十分頑強,依托城樓掩體互相扶持,堅守城門,日將紛紛登上城門親冒炮擊鼓舞士氣,間歇予以少量還擊。城內小西行長聽城外炮聲隆隆深感不安,嚴令各門守備堅守待援。
明軍火炮之中僅有少數(shù)重炮威力巨大但性能不穩(wěn),若一時不慎有炸膛風險故明軍并未立刻投入使用,雖多數(shù)火炮難以擊毀城墻,但壓制城樓卻綽綽有余,炮擊結束需重新填裝之際李如松下令全軍出擊登城,以火龍箭、一窩蜂、飛鐮箭、百虎齊奔等集束火箭掩護進攻,各門日軍集中鐵炮射殺攀城明軍,滾木礌石焙烙玉紛紛砸下,攀城云梯被煤油焚燒,戰(zhàn)斗激烈,明軍難以登城,多有死傷,陣腳動搖向后退卻,七星門右軍張世爵連聲叫罵,號令進軍卻難以阻止明軍后退。各地明軍常飽受欠餉之苦,戰(zhàn)意平平,且有李如松事先嚴令不準搶奪人頭,士卒大都不愿死戰(zhàn)效命。
李如松領其弟李如梧,部將方時春率輕騎兩百圍城巡視,見士氣低迷不振只得怒斬數(shù)名逃兵當場大呼:“先登城者賞銀五千兩!”并親做登城之狀鼓舞軍心,命令傳遍各門,明軍士氣大振,前赴后繼冒死攻城。楊元于七星門帶頭登城被日軍鐵炮擊傷,部將丁景祿掩護楊元身中鐵炮陣亡,張世爵急令救治并催督所部全力攻城。李如柏于普通門遭鐵炮射擊頭部,幸躲閃及時僅頭盔射飛,李芳春被射穿右膊。而督戰(zhàn)隊也遭到了襲擊,李如梧被鐵炮射穿左臂,方時春觸中毒火,而李如松也在四處督戰(zhàn)之時,遭日軍連段射擊掀翻在地,李如松急忙躲避鐵炮射擊,率眾換馬繼續(xù)督戰(zhàn)。
在牡丹臺,中朝聯(lián)軍集合攻打此處平壤北部要塞,日將松浦鎮(zhèn)信領兵兩千悍勇無比,兩軍先各恃火力,互有死傷,待間歇之際,明軍突擊轉入近戰(zhàn)。明將吳惟忠所領南兵盡皆戚家軍嫡系所練就,吳惟忠本人在東南抗倭之時久隨戚繼光征戰(zhàn),后又隨同北上練軍,經(jīng)驗豐富。現(xiàn)與駱尚志、茅國器及戚金并稱為南軍四將。吳惟忠令全軍大擺鴛鴦陣,此陣為戚繼光所創(chuàng)立,于險要之地極為有效。鴛鴦陣以十一人為一隊,以長牌、藤牌阻擋日軍箭矢、刀槍,并以標槍、腰刀保護掩護后隊前進,后隊二人手持三米狼筅刺殺,再四人持長槍挺進,后二人手持鏜鈀警戒支援,各人分工明確,令行禁止,整體配合默契靈活,陣型多變,行動便捷,攻守兼?zhèn)洌媳鶖y戚家刀更是針對日軍的打刀、野太刀而制,加上南兵行軍素養(yǎng)極高因而戰(zhàn)力極強。
日軍近戰(zhàn)面對鴛鴦陣難以力敵,朝鮮僧兵也死戰(zhàn)不退,吳惟忠也遭鐵炮射擊,胸口中彈險些喪命,仍大呼督戰(zhàn),茅國器上前急救,吳惟忠不顧傷痛委托茅國器繼續(xù)率部作戰(zhàn),茅國器感佩,明軍更加奮勇,日軍始亂。遼東猛將查大受一旁觀望,見時機已至,即領遼東精騎全數(shù)突擊,所過之處,日軍四散難擋,吳惟忠及茅國器率部直至攻克峰頂。松浦鎮(zhèn)信所部死傷過半,士氣崩潰只能且戰(zhàn)且退撤入城中。
祖承訓于含毯門猛烈攻城,明軍先行偽裝成朝鮮軍發(fā)起進攻,攻勢甚弱被日軍所輕視,逼近城樓時則卸裝而進,露明盔甲全力奮戰(zhàn),日軍大驚急分兵增援。神機營參將駱尚志率南兵六百率先登上城門,南兵為戚家軍所練,登上城門即刻展開鴛鴦陣法相互協(xié)作,以少敵眾,勢不可擋,主將駱尚志秉性質實,勇于善斗,臂力絕人號稱能舉千斤,故軍中號為駱千斤。駱尚志非軍籍世職也非武舉出身,靠拼殺而脫穎而出。此次依然奮勇異常,殺敵眾多,雖一時不慎中彈被救,明軍仍連連殺退日軍并奪下大旗,含毯門日軍退卻,后續(xù)登城明軍源源不斷,大開城門,祖承訓下令突擊,奪下平壤含毯門。
楊元在七星門見久攻不下,張世爵請令裝填大將軍重炮轟城,楊元應允,炮擊連發(fā)之下,七星門城門洞開,城墻毀壞,明軍以戚金所率車營沖鋒推進,火炮掩護,大舉攻入七星門。明軍堅甲刀利,日軍不敵,日軍城防大勢已去便向內城退卻,蘆門、普通門相繼被明軍攻下。
小西行長聚攏敗兵,盡出主力七千于內城固守,平壤城內多街道狹窄,小西行長及宗義智等日將充分利用地形發(fā)揮鐵炮優(yōu)勢,明軍前隊紛紛中彈倒地難以推進,激戰(zhàn)一日,兩軍在內城僵持,日軍于城內各處窯堡死守,明軍繼而縱火焚燒,兩軍拉鋸時久。日暮西山李如松下令收兵。當夜李如松準備勸告日軍棄城而逃,柳成龍不解為何要放走小西行長?都元帥金命元也認為不得放走倭寇一人。李如松解釋道:“兵法云圍城必闕,重重合圍之下敵必魚死網(wǎng)破,相反若留有生路就可時敵軍搖擺不定,斗志渙散,可減少我軍攻城傷亡,而后我軍只需在敵逃之時伏擊即可。”
于是李如松向小西行長傳信:“以我兵力足以將你殲滅,但不忍殺戮過甚,姑為退舍,開你先路”,時三番隊援軍大友義統(tǒng)所部因軍中議論不定,不敢一戰(zhàn),擅自退去。小西行長見己方死傷眾多,心想難以堅守平壤,回信情愿退兵,切勿阻攔。隨后小西行長集合全軍連夜出城向大同江退去。
李如松探知日軍出逃,下令全軍追擊,元月大同江正是冰封之時,埋伏于沿江的明軍及朝鮮立刻阻擊,拖延日軍南撤,明軍追至大同江見日軍正在南撤,令炮擊江面,冰面破裂,日軍淹死者多達數(shù)千之眾,小西行長領殘軍向開城逃竄。平壤一戰(zhàn),明軍陣亡七百九十六人,傷者一千四百九十二人,日軍死傷近萬,日軍第一軍幾乎潰不成軍。
小西行長率殘部奔逃至開城面見小早川隆景,小早川見小西行長十分狼狽,所部傷亡慘重,平壤失守忙問明軍戰(zhàn)力如何?小西行長答道:“明軍戰(zhàn)力十分強悍,近戰(zhàn)我軍不能敵,明軍火炮威力巨大,我軍傷亡慘重。隆景大人,萬不可與明軍輕易開戰(zhàn),如欲戰(zhàn)勝明軍必須各軍合力,平壤已失,開城孤軍難保,不如退去漢陽集中軍力再戰(zhàn)。”
小早川隆景也認為有理:“想不到明軍戰(zhàn)力如此強悍,果如此前官兵衛(wèi)所言應集中軍力駐守漢陽,如今兵力分散反易被各個擊破,的確應退守漢陽。待明軍連勝而驕便可集中全力設伏聚殲。”隨后小早川隆景便傳令第六軍準備棄守開城向漢陽移動。
而漢陽一邊,宇喜多秀家也得知了平壤大敗的消息,怒不可遏。軍師黑田官兵衛(wèi)勸道:“第一番隊兵力近兩萬,堪稱精銳,且據(jù)守平壤堅城占有地利卻仍被明軍所敗,可見明軍戰(zhàn)力非比尋常,各軍分散,不利于戰(zhàn),事不宜遲,應下令平安道、咸鏡道、黃海道、江原道各隊全部向京畿集中,保漢陽不失。”
宇喜多秀家不許:“怎么能如此安排,太閣殿下豈會允許?平壤大敗為我軍之恥,應立刻組織反攻怎能全部棄守南撤!”黑田官兵衛(wèi)喝道:“秀家!事態(tài)緊急!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想讓全軍都戰(zhàn)死在朝鮮么!兵力分散只會接連大敗,撤出北方四道,示弱麻痹,驕縱明軍,集中軍力方能在漢陽城外一戰(zhàn)大勝,借此全殲明軍則朝鮮立刻將完全被我軍所占據(jù),進軍明國也將更為順利。請立刻向各隊下達嚴令,全部集中漢陽,違令者立即處死!”
石田三成也贊成道:“如果漢陽失守,那么北方各隊都將面臨滅頂之災,請抓緊時間!”各奉行對此意見一致,宇喜多秀家便聽從黑田官兵衛(wèi)之言傳達軍令,而黑田長政則向宇喜多秀家請令由第三番隊一部扼守要道阻擊明軍,掩護各軍南撤。宇喜多秀家同意所請。
平壤之戰(zhàn)后明朝備倭總經(jīng)略宋應昌已至朝鮮,李如松參見報功,宋應昌聽聞平壤大捷連連稱贊,并慰問參戰(zhàn)朝鮮官兵,令李如松在平壤休整之后*進軍開城,李如松領命。南兵率先破城,贊畫袁黃向南兵講道:“平壤大捷,皆以為南兵為首功以報朝廷,南兵立有大功,宋侍郎亦已知之,諸位靜待旨意即可。”南兵歡呼叩謝。
李如松在平壤休整十天后便乘勝進軍,黑田長政下屬黑田二十四將之一的久野重勝及黑田家家將栗山鳥康率部掩護各軍主力南撤阻擊明軍追兵,于白川力戰(zhàn)而死。北部日軍接到宇喜多秀家嚴令后紛紛向漢陽難撤,明軍及朝鮮聯(lián)軍趁勢收復開城并繼而收復平安、黃海、咸鏡三道及江原道北部,明軍主力則向京畿道開進威懾漢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