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
陸清越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幾日,婚約一到,陸衍便像是送瘟神一般趕緊將陸清越送去了北疆。
陸清越正倚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馬車倏然停下,陸清越下意識的握住桌角防止甩出去,掀開車簾朝外面看去,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大紅色的綢花的掛在墻上,門板上貼著喜字,更增添幾分喜氣。
“到了嗎?”
陸清越看向自己的表姐何北陌,此次前來為陸清越送嫁的娘家人只有她一人,對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長公主來說,自然是讓人詬病的。
“到了,下車吧。”
何北陌看見陸清越從車內(nèi)探出頭,將她臉龐邊的碎發(fā)別至耳后,扶著她下了車。
而這一幕正好落入顧清寒眼中,讓她見了不免生出一陣醋意來。
在這人吃人的亂世中,哪里還有什么道德倫理?□□關(guān)系可不在少數(shù)。
“走吧,我們?nèi)グ萏斓亍!?br /> 顧清寒像是故意給何北陌看一般,握住了陸清越的手,摟住她的腰,帶著她進(jìn)了正廳。
陸清越頭上蒙著紅蓋頭看不清她的神色,還未站穩(wěn)便被顧清寒擁入懷中,拉住她的手,低聲道:“姐姐……”
顧清寒聽見她這聲輕喚低頭看她,將她扶穩(wěn),唇角微微勾起:“走吧。”
隨后便是拜天地,與各桌賓客敬酒了,一切都很順利的進(jìn)行著,而陸清越則一副乖巧樣子坐在新房內(nèi),手里拿著紅棗花生等塞進(jìn)嘴里。
“餓了?”
顧清寒推開門進(jìn)來,正好看見這一幕,挑了挑眉,隨后拿起那柄玉如意挑起了蓋頭。
只見蓋頭下的女子眸子亮晶晶的,兩頰還帶著獨(dú)屬于少女的嬰兒肥,柔軟的唇瓣上涂著鮮艷的口脂,看起來嬌艷欲滴,嘴角還帶著些花生碎屑。
“當(dāng)然餓了,我第一次成婚又怎知成婚要忙一天啊,早上就吃了一塊餅,現(xiàn)在肚子都快餓扁了。”
陸清越聽見顧清寒問自己抬眸看她,委屈巴巴的回答道。
顧清寒隨后擦了擦她嘴角的碎屑,給她遞了杯茶:“都多大了還像是個(gè)小孩一般,”看著陸清越吃的狼吞虎咽,顧清寒略帶無奈的拍了拍她的背:“慢點(diǎn)吃,別噎著。”
吃完晚膳后陸清越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半躺在床上,抿了口茶,一副大爺模樣。
“吃飽了?”
顧清寒摸了摸陸清越的頭,將她擁入懷里。
陸清越突然抬眸看她,伸手撫摸著她的唇瓣,雖然沒有喝酒,語氣卻染上幾分醉意,低聲道:“姐姐愛我嗎?”
“愛你啊。”
顧清寒隨意的把玩著陸清越的長發(fā),垂眸看她。
“如果,我是說如果……”陸清越突然坐起身看她,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如果我有一天為了自保利用了姐姐,姐姐會恨我嗎?”
顧清寒聞言有些不解,但還是輕笑一聲,撫上她的臉頰:“你是為了自保,我為何要恨你?”
“那如果我不是為了自保……是為了權(quán)力呢?”
陸清越低聲問道,手指攥緊了衣袖。
“如若我的死可以讓你過上你想要的生活,我就算是……”
顧清寒還未說完便被陸清越捂住了嘴,只見她那雙一向無波無瀾的眸子此時(shí)卻像是染上了幾分霧蒙,低聲道:“說什么呢,只不過是隨意問問罷了。”
陸清越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嘴角略微勾起一抹弧度,輕聲道:“姐姐今日打扮的可真好看,就是缺了一點(diǎn)東西。”
“缺什么?”
陸清越?jīng)]有回答,拿出口脂在顧清寒唇上涂抹,隨后輕咬上她的唇,淺笑:“如今便不缺了。”
顧清寒見狀微微偏頭躲避她的目光,只覺得雙頰燒的厲害:“好看嗎?”
“好看啊,姐姐以后日日涂給我看好不好?”
陸清越一臉期待的湊近顧清寒,戳了戳她的臉頰,沒想到她臉上看起來沒肉,摸起來手感似乎還不錯。
“不可胡鬧,”顧清寒握住她伸過來的手,半晌后像是妥協(xié)了一般,低聲道:“你若是想看我便涂給你看,只是不可告訴別人……”
陸清越見她這副別扭又不想讓自己生氣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眨了眨眼故作無辜道:“可姐姐這副樣子不像是愿意啊。”
“我只是不想讓你不開心。”
顧清寒略帶委屈的拉住她的手,手指輕輕勾住她的手心。
陸清越見狀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后突然用被子將二人蒙住,輕笑道:“姐姐只要陪我睡覺,清越就開心了。”
第二日早晨,天還沒亮陸清越便被顧清寒喊起來,閉著眼任由婢女動作,不慌不忙的打了個(gè)哈欠。
“起那么早干什么?”
陸清越揉了揉眼,睡眼惺忪的問道。
“今日要敬茶,你莫不是忘了?”
顧清寒睨她一眼,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茶。
陸清越聽見她這話瞬間清醒過來了,慌慌忙忙開始梳妝,擺弄了幾下發(fā)簪,一臉緊張:“姐姐看我如此打扮好看嗎?可有什么不妥?”
“好看,”顧清寒見她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酥觳唤X得有些好笑,隨后起身幫她理了理衣領(lǐng),“走吧,不必緊張。”
隨后到了老王妃面前敬茶,陸清越像是換了個(gè)人似的,一副乖巧兒媳的樣子,臉都快笑僵了,剛出了正廳顧清寒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
陸清越睨她一眼,沒好氣的問道。
“沒什么,就是感嘆清越的演技未免有些太好了些。”
顧清寒轉(zhuǎn)頭看她,輕笑一聲。
陸清越聽見她這話在她腰間掐了她一把,輕嘖一聲,低聲道:“姐姐嘴里就沒一句好話。”
而顧清寒見她掐自己倒也不惱,畢竟陸清越這手勁對于她來說就像是三歲小孩似的,實(shí)在是沒有什么威懾力。
二人穿過長廊朝屋內(nèi)走去,而這時(shí)卻迎面走來兩個(gè)老熟人——玉竹和顧清巒。
陸清越見玉竹站在顧清巒身后挑了挑眉,不禁覺得有些意外,畢竟這玉竹是顧清寒的婢女,怎么到他身旁了?
“這位便是弟媳吧?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如同傳聞中一般貌美賢良。今日正好遇見了,讓我去府上坐坐如何?”
顧清巒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虛偽的笑容,語氣和善,目光卻一直打量著陸清越。
顧清寒感受到顧清巒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拉住陸清越的手,往前走了一步,遮住了她半個(gè)身子。
“二哥真是好興致,我與清越剛成完婚本是該請二哥去府上坐坐的,可是現(xiàn)如今事務(wù)實(shí)在是繁忙,二哥還是改日再拜訪吧。”
不等顧清巒回答,顧清寒就趕緊拉著陸清越走開,到了屋子才停下。
“走那么快干什么?”
陸清越因?yàn)閯偛虐胱甙肱懿艁淼轿葑樱~頭沁出薄汗來,語氣也帶著幾分氣喘吁吁。
“不想與他接觸,多看他一眼就惡心。”
顧清寒將帕子遞給陸清越,示意她擦擦額頭的沁出的汗水。
陸清越聽見她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接過帕子胡亂擦了擦汗,隨后轉(zhuǎn)移話題:“那個(gè)玉竹不是你府上的婢女嗎?怎么到容玥王那了?”
顧清寒抿了口茶水,似乎并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何不妥,緩緩開口:“他不是喜歡玉竹嗎?我索性成人之美,讓他把玉竹納為小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