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最愛的念念(一)
尤念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她感覺自己要完。
外面風(fēng)寒,尤念也不知自己是嚇得還是凍的,沒忍住瑟縮了一下。BIquGe.biz
裴然的眸色一暗再暗,暴風(fēng)雨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可是很奇怪,他聽了她這句話平靜的詭異,不僅沒有發(fā)怒,反而還撤手松開了她。
“真是長本事了。”
輕拍了幾下尤念的臉頰,他留下這么一句冷幽幽的話就率先回了屋內(nèi),尤念站在原地僵直的目送他離開,其實她也覺得自己長本事了,竟然還敢頂撞他。
回到宅內(nèi),兩人過了一個相安無事夜晚,直到睡前,尤念都沒見裴然從書房出來。她想,這人大概是真的被她氣到了,她仔細回想了下自己的所作所為,感覺……她也沒有太過分?
她就是想多一點自己的自由,難道這樣也做錯了嗎?
憑著這點底氣,尤念也就沒主動找裴然。
這大概是尤念失憶后,兩人第一次冷戰(zhàn)。或者說是尤念單方面的冷戰(zhàn),因為裴然對她態(tài)度和往常沒什么不同。
第二天,尤念還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裴然沒有阻攔她,只是說她出門身邊必須帶保鏢。
尤念看著裴然給她找的那兩位身高近一米九的大漢,她冷聲道:“我就是出門逛個街,你覺得我身邊跟著保鏢合適嗎?”
裴然翻了翻手中的文件,抬眸好脾氣的問她:“那你想怎么樣?”
“不如我讓趙阿妹陪你去?”自從尤念和裴然搬回來后,趙阿妹作為廚師也跟著來了右宅。
尤念還是不滿意,她不是想和裴然作對,只是感覺近日每當看到裴然心中就窩著一團火,她掐了掐手指看著他道:“我就想單獨出去。”
裴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揉了揉額角,“念念,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這有什么不放心的?是怕她再遇到失憶之前認識的人嗎?
尤念更加堅定了,“可我只想自己出去。”
裴然今日耐心好的過分,他思考了一下,回道:“你想去哪兒,我陪你去。”
最近公司接二連三的出事,裴然已經(jīng)忙得日日加班了。說起來,兩人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一起出去過了,尤念張了張嘴,吐出的話卻還心中的想法一點也不一樣,她說:
“……我不要你陪。”
其實她就只是想單獨出去走走,她不明白這么簡單的一個要求,為什么放在裴然這里會這么難。
尤念骨子里就是個心軟乖順的人,她從沒這樣接二連三的拒絕過一個人,她也知道,此時的裴然心情應(yīng)該差到了極點,他曾說過,他最討厭別人拒絕他,何況此時的裴然對她已經(jīng)百般退讓了,她還一點也不領(lǐng)情。
裴然心情的確很差了。
可他越是生氣,面容就越是平靜,但他眸底翻滾的戾氣并不是可以輕易能掩蓋的。
幾步走到尤念面前,他看到尤念瑟縮了一下,當時他就想,既然她這么怕他,為什么還要一次次反抗他呢?
“念念。”
從尤念第一次拒絕他之后,就不太敢看他了,此時裴然站在她面前,她更是不敢看。后來還是裴然抬起了她的下巴,視線相對的時候,她感覺裴然不會輕易饒了她。
她的感覺沒有錯,裴然是真的想懲罰她。
那句‘既然你這么不聽話,那就索性別出門了’堵到嘴邊,裴然在張口時卻變了樣。
他的眸色一平再平,后來他只是抬著尤念的下巴輕吻了一下,啞聲道:“好,既然你這么想一個人出去……”
“那就去吧。”
尤念怔怔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么好說話。
他這副態(tài)度就和尤念在記憶中看到的人不太相符了,其實,剛剛尤念也是有意試探他。
如果裴然真的會暴怒將她困在家里,那么他的人設(shè)就完全和尤念記憶中的人對上了,因為在尤念恢復(fù)的那一段段記憶中,她無論怎樣反抗,都會被裴然輕易壓制。
尤念恍惚了一瞬,低頭對他說了聲謝謝。
謝謝,謝謝你還肯尊重我。
“……”
裴然說話算數(shù),尤念出門的時候他真的沒找人跟著。
尤念因他的退讓心中郁氣散了大半,其實她也不是非要出來不可,裴然表現(xiàn)的越是和記憶中的他不一樣,尤念就越開心。
她是真的很喜歡現(xiàn)在的裴然。
她想,既然裴然都退了一步,那么她就隨便逛逛,意思一下也很快回去,好讓他安心,但命運就是如此的不湊巧,她在街上遇到了裴楚。
“這么巧?”裴楚是出來給他的貓咪看病的,小貓這幾日總是流鼻涕打噴嚏,病懨懨的讓人看著心疼。
尤念彎身看了看籠子中的小貓,平日看到她總愛喵喵叫的它此時蜷成了一團,眼皮不都抬一下,尤念不由道:“它病的很嚴重嗎?”
“希望沒事吧,我正準備帶它去做檢查。”
寵物醫(yī)院就在附近,尤念既然和他遇見了,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走,剛好裴楚接了個電話有事要處理,尤念只好無措的先將貓咪帶去了寵物醫(yī)院。
小貓的狀況并不嚴重,只要注意保暖,再喂一些家趣喵胺就可以了。裴楚是在貓咪檢查的過程中回來的,小貓看到自家主人也安分了不少,認真記好獸醫(yī)的叮囑,裴楚將貓咪放回籠子里問道:“著急回去嗎?”
尤念其實不著急回去,她只是因為裴然的關(guān)系,不太敢和裴楚待在一起。
正當她想借口離開的時候,裴楚開口道:“醫(yī)生說今今需要注意保暖,我正想給它買幾件小衣服,能幫我挑選幾件嗎?”
寵物醫(yī)院隔壁就有賣的貓咪衣服,尤念猶豫了一下,想著反正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于是就答應(yīng)了。
“就這幾件吧。”
在幫貓咪挑選衣服的時候,裴楚也和她多聊了幾句。當尤念問他自己以前是不是高中老師時,裴楚點了點頭,笑著道:“是啊,我記得你剛?cè)ギ攲嵙?xí)老師時,緊張的一晚上都沒睡著覺,第一堂課下來,臉頰紅的不行,還被學(xué)生調(diào)侃了。”
“當時誰也沒想到,你可以做的這么好。”
“念念,你有沒有想過再回去當老師?”裴楚還真是問住了尤念。
其實尤念還有好多疑惑沒有解開呢,她想問的太多,又不知道怎么開口,在她沉默的時候,裴楚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忽然就說道:“算了,這個問題就當我沒問過。”
尤念疑惑的看向他,還以為他是誤會了自己:“不是的,我不是不想回去當老師,只是、只是我現(xiàn)在失憶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她現(xiàn)在這個樣,有哪個學(xué)校敢收她?
裴楚點了點頭,很明白她的顧慮。
“不管你想不想回去當老師,這件事……還是不要對裴然提起吧。”裴楚眸色有些復(fù)雜,他似乎是想說些什么,最后卻一言未發(fā)。
尤念看出了問題,不由追問:“為什么不能對他提?”
其實她有一點疑惑至今沒得到答案,根據(jù)裴楚剛才的描述,她似乎是很喜歡自己的職業(yè),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時候辭去的工作,又是為什么而辭職呢?
不等尤念將疑問問出,裴楚就說了四個字:“他不喜歡。”
“不喜歡什么?”尤念不解:“不喜歡我當老師?”
滴滴滴——
兩人的談話并沒有持續(xù)下去,因為裴然給她發(fā)來了消息。
裴然有一點做的很好,那就是他在放尤念出去的時候,不會在無事的時候打電話打擾她,他只是會偶爾給她發(fā)些消息,讓她過馬路注意安全不要在外面玩太久,每當看到這些尤念心里都暖暖的,不自覺就想快些回去。
“是裴然催你回去了吧?”裴楚和尤念靠的不近,他看不清尤念的手機屏幕,但可以從尤念的神情中判斷出是誰發(fā)來的消息。
將選好的幾件小衣服包起,裴楚淡淡道:“看得出來你們二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很好,裴然是什么性格我也清楚,他能為你做出改變,我很高興。”
尤念此時的心情有些復(fù)雜,她總覺得裴楚話中有話,想要開口去問但又害怕知道些什么殘酷真相,她不由就想逃離這里。
“我出來也有一會兒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念念。”
尤念才剛剛轉(zhuǎn)身,裴楚就喊住了她。
今日的陽光很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裴楚神情溫潤眸色糾結(jié),他勾唇有些無奈的笑道:“雖然理智告訴我此時不應(yīng)該破壞你們二人的感情,但有些話我覺得還是需要告訴你。”
尤念抓緊了手機,嗓音干澀道:“你想說什么?”
“其實你也察覺了吧,裴然似乎很害怕你單獨出去。他的性格你也了解,所以你真覺得他會放你一人出來嗎?”
尤念一怔,回頭看向裴楚道:“你什么意思?!”
裴楚目光淡然的望向窗外,他的側(cè)臉十分無害,手指抵了下眼角,他緩緩開口道:“剛剛我回來的時候,在門外的街角看到兩個人。”
頓了一下,他將這句話補充完整:“是裴然的人。”
念念,我知道你不想相信,但是我想說——
裴然一直在派人暗地跟蹤你,或許,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
從寵物醫(yī)院出來的時候,尤念神情恍惚。
她不信裴楚說的話,不想信裴楚說的話,也不敢信裴楚說的話,可是,她真的要這樣逃避下去嗎?
所以在走到一處人煙稀少的位置,尤念暈倒了,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很快,耳邊有倉促的腳步聲傳來,她聽到有人扶起她慌張喊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快給少爺打電話,就說夫人暈倒了!”
就在他們慌亂的準備扶起她要送往醫(yī)院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尤念唇邊露出了一抹笑意,在身側(cè)人電話接通的那一瞬,尤念一把搶過手機,她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裴然,這就是你所謂的放我一個人出門嗎?”
尤念和裴然剛剛恢復(fù)的這點溫度,因為這一事件又跌到了冰點。
裴然沒有解釋,他只是擔(dān)心尤念的身體狀態(tài),尤念討厭死了他這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抬手就將他的手打開了。
“你不應(yīng)該向我解釋一下嗎?”
裴然垂下被她拍紅的手,目光淡淡道:“我并沒有干涉你的自由,只是想讓他們暗中保護你。”
“是保護我還是監(jiān)視我?”
尤念的頭悶悶的疼,心中躥起一股無名怒火,她又是想也不想就說出了一句:“裴然,我真的是受夠了你的理所當然,你到底有沒有尊重過我的想法?”
她這句話一出,她和裴然同時愣住了,畢竟自從她失憶后,裴然并沒有做出過什么特別強勢的事情。
尤念漸漸明白,這話并不是她想說的,而是失憶前的她想說的。
“如果我說我想出去工作,你會答應(yīng)嗎?”
“裴然,我記得我以前是名老師吧?你知道我當初是為什么而辭職的嗎?”
尤念想,既然她和裴然都撕破臉了,那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記憶很混亂,心還在跳著,她一會兒覺得自己好喜歡好喜歡裴然,另一瞬間就覺得自己好討厭他,每當想起他的時候,心里都會鈍鈍的疼,甚至喘息困難。
裴然并不想和她吵的,他盡可能保持著平靜,看著她緩聲道:“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并不適合工作。”
“那等我狀態(tài)好了,我想去當老師,你會同意嗎?”
裴然瞇了瞇眸,耐心達到極限的他周身的寒氣正在一點點蔓延,盯著尤念看了一會兒,他冷冰冰道:“我、不、同、意。”
當什么都好,就是別當老師。
……
尤念和裴然的這次吵架,剛好趕上裴然公司出事的關(guān)頭,所以當晚裴然就去了公司,一整夜沒有回來。
后來聽秦連碧說,裴然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合作案一次次丟掉就算了,自身還犯了幾個重大錯誤,導(dǎo)致公司損失嚴重,老爺子對他失望透頂,直接撤了他的職位,交由裴楚主持大局。
裴然被撤職回家的那一天,是尤念與他吵架的第五日,這五天中兩人的話少之又少,大多數(shù)時候是裴然對她依舊如常,只不過是尤念不肯理他而已。
這五日中,尤念身邊沒有了裴然,她一個人躺在床上夜夜失眠,今日裴然回來了,她更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大概折騰了有一個小時之久,尤念終于生出了些睡意,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咔嚓一聲推開了。
……是裴然回來了。
尤念剛剛生出的睡意瞬間消失。
回到房間后,裴然先去浴室沖了個澡,在這個期間尤念緊閉著眼睛,一直在聽著裴然的動靜,直到他翻身上.床,混雜著男士沐浴露的冷香撲面向她涌來。
他在干什么?!
與往常不同,裴然上.床后并沒有摟她,他靠坐在床側(cè)距離她極近的位置,悄無聲息的一點動靜也沒有,尤念心跳加快,總感覺這人正盯著她看。
涼悠悠的目光帶著危險的侵.略性,尤念有些緊張,不由就放慢了呼吸。這像是一種軟性折磨,尤其是裴然忽然伸手觸摸她臉頰的時候,輕輕涼涼的指腹溫度從她的眼睛一直游移到唇瓣,再然后下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尤念驚恐,總感覺裴然這是想掐死她。
穩(wěn)住氣息,尤念想裝作熟睡的樣子,但她強烈顫動著的睫毛早在之前就將她出賣了,裴然俯身一點點靠近她,他的薄唇擦過尤念的臉頰,嗓音低緩道:“念念,睜開眼看著我。”
“……”尤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拆穿了,她將裝睡貫徹到底,緊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裴然定定的看著她,見她是真的不愿意睜眼,也沒再勉強。
翻身下床,裴然似乎是離開了,尤念知道他還在這房間里,所以沒敢魯莽睜眼。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在尤念準備睜開一條縫隙想看看裴然在干什么的時候,裴然走了回來,直接拉起她的手腕扣在了頭頂。
“裴然,你干什么?!”察覺到了危險,尤念裝不下去了。
她睜開眼睛時,看到裴然正跪坐在她的身側(cè),手腕掙扎間卻讓綁著她的東西越來越緊,裴然控制住她不讓她亂動,淡聲問道:“終于肯理我了?”
“我聽你的,把房間中的東西全部都清換了,所以我暫時還找不到柔軟的絲帶,就只能委屈你先將就一下領(lǐng)帶了。”
尤念睜大眼睛,搖著頭想讓裴然放開自己。
都怪她太天真了,這幾日來不管她怎么不理他耍脾氣,他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好似沒有在意,但是像他這種唯我獨尊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會在意,他只不過是一直在忍耐罷了,當忍耐突破極限,回歸到原本的裴然,一點也不好惹。
“裴然,你放開我!”尤念雙手被綁后連掙扎都做不到,想到自己聽到的消息,她胡亂說道:“你要不要臉,爺爺罷了你的職位你就要拿我撒氣嗎?”
裴然瞥了她一眼直接無視了她這句話,安撫的順了順她的頭發(fā),裴然低眸看著她道:“好好想想,你該怎樣和我說話才對。”
他是天子驕子,從小被人追捧長大,一路走來順風(fēng)順雨沒遇到過挫折,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
捏起她的下巴親了一口,裴然眸底暗沉沉的里面是毫不遮掩的占有欲,就算他得不到的,如今他也不擇手段得到了,只不過他方式用的太決絕,從開始就打了一把爛牌,這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敗筆。
裴然就不是個溫柔的人,強勢霸道的性格造就了他的極端,所以很多時候他的好意都被當成了惡劣。
高格對他說女孩子都喜歡溫柔體貼的男人,于是他在尤念失憶后努力的偽裝、試著去改變,沒想到最后還是失敗了,他和尤念終是走到了這一步。
“念念,你是想起什么了嗎?”偽裝了這么久,今日的裴然決定做回自己,該掠奪的時候絕不會手軟。
所以后來尤念無論怎么哭或是怎么鬧,他都沒有松動,細細親吻著懷中的人,他逼迫著她說了許多她不愿意說的話,后來裴然問她:“還敢不敢不理我?”
尤念手上的領(lǐng)帶還沒被解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第一次了解到裴然的手段后她是又怕又不服氣,狠狠咬了他的脖子一口,尤念啞著聲音道:“不敢了。”
裴然滿意了,像是獎勵般親了親她已經(jīng)紅腫的唇瓣,他低啞道:“你乖一點,別再惹我了。”
退讓了那么多次,忍下了無數(shù)次怒火,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裴然發(fā)現(xiàn),還是用他原本的手段,最能讓尤念變乖。
“……”
裴然這次是真的給公司捅出了大紕漏,老爺子對他下了狠心,讓他罷職回家好好反思。所以現(xiàn)在裴然是閑人一個,他再也不用早起上班,或是接許許多多的電話動不動就要回公司了。
裴然是這么驕傲的一人,很多人都覺得,這次之后他在家中會很頹廢,有人為他擔(dān)憂,有人等著看他笑話,還有人對此抱有疑慮。
不管別人怎么想,事實上裴然現(xiàn)在在家中非常的愜意,他終于可以抱著懷中的小妻子睡到自然醒,盡管已經(jīng)臨到下午,他懷中的小妻子還在昏睡狀態(tài)。
昨天他太狠也太不留情,幾乎是折騰到天亮才睡,他身體好也不感到疲憊,但是尤念不一樣,入睡前,她感覺自己像是死過了一遍,頭一次睡得這么沉還沒有雜亂的夢境,一覺醒來,她才算是重新復(fù)活。
“生氣了?”裴然只放縱了一晚,今早醒來他又變回了之前那個他。
雖然尤念昨晚答應(yīng)的好聽,但他知道她那是被強迫的,今早醒來她一定會很生氣,看著她身上的青青紫紫,裴然也有些心疼。
“不敢。”尤念嗓音還很沙啞,低頭看了看自己微紅的手腕,她抽了抽鼻子道:“您那么厲害,我哪里敢生您的氣。”
敬詞都用上了,還說自己不生氣?
只要尤念肯和他說話了,他的心情就會不錯,其實裴然性子看起來不好惹,但是這也要分人。如果這個人換成尤念,裴然就非常的好哄,只要尤念肯稍微對他笑一笑,或是和他說說話就好了。
覆手抓住她的手腕,裴然幫她輕輕揉了揉,“別生氣了,今晚我?guī)愠鋈ネ嬖趺礃樱俊?br/>
想到尤念今天的身體狀態(tài),他頓了頓,改口道:“還是明天吧,今天你好好休息,明晚我?guī)愠鋈マD(zhuǎn)轉(zhuǎn)。”
尤念原本還算平靜,直到聽到他這句話后怒氣上涌,直接給了他一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