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毒
07【福星】
那個激吻的夜晚令許瞳深深感慨,她想不到顧辰的接吻功夫如此了得。
那晚他幾乎將她親得沒了理智。
回到家以后,她開始上網(wǎng)搜集有關(guān)提高接吻技巧的各種資料。見很多人都說接吻高手可以用舌頭將櫻桃梗打結(jié),她立刻買來無數(shù)櫻桃實踐練習——她想,當她能夠用舌頭將櫻桃梗打成結(jié)時,應(yīng)該離接吻高手不算太遠了。
以后倘若與他再吻,她要讓他變成失魂丟魄著迷不已的那一個。
她不喜歡處于下風的感覺,她喜歡做駕馭別人的強者。
于是苦苦練習,哪怕舌尖已經(jīng)磨出水泡。
不過有一點她自己也有些意外。
她沒想到自己在練習時,居然是滿臉春|色的。
有點糟。
看來那個顧辰,他的魅力他的影響,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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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瞳告誡自己要鎮(zhèn)定,要穩(wěn)住。
這是一場關(guān)于心的角逐較量。
在他看來,她無疑已經(jīng)對他動心了;可她自己明白,那只是她制造給他的假象而已。
如果兩人里有一人先失了心,那人一定不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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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空窗期不算久,只隔幾天顧辰就給許瞳打了電話。
他要去高爾夫球場打球,打算到“學?!苯铀黄鹑ァ?br/>
許瞳驚出一身冷汗,連忙以一副委委屈屈的調(diào)調(diào)對他囁囁嚅嚅說:“我自己找得到球場的,你不要來!你來了,被同學們看到,要講我的閑話了!”
顧辰大方的依了她。
許瞳連忙又給楊陽打電話,提前打好預防針,“等下如果你看到我出現(xiàn)在球場,不論我身邊有什么人,我和他之間有什么樣的肢體接觸,請務(wù)必鎮(zhèn)定,務(wù)必裝作從沒見過我,務(wù)必扮出我倆素不相識的樣子!還有還有,你身邊幾個以前見過我的同事,你也一并去交代一下,拜托拜托!時間緊迫,什么原因回頭再和你細說!”不給楊陽發(fā)問機會,即刻掛斷電話,換了衣服,匆匆出門。
和顧辰在球場依約會和。他身邊另外有好幾個人,都是衣冠楚楚,看樣子不是老板,也是政要,臂彎里各自都攜著位艷麗佳人。
這些人本來正在打趣揣摩顧辰此番怎么肯孤身前來,許瞳的出現(xiàn)令他們眼前一亮,彼此心照不宣的曖昧一笑。
“原來顧總并非一個人,只是佳人姍姍來遲而已呀!”
“顧總的胃口倒是越來越清淡了!”
“誰說的,沒眼光,這位才真正算得上是美人呢!”
“嘖嘖,純,實在是純!這小妹妹純得像甘蔗水似的!不僅純,還很甜吶!”
眾人對許瞳調(diào)侃打趣著。
許瞳微微皺眉,深覺后面那幾句話,已經(jīng)頗有幾分不入流的調(diào)調(diào)。
時下有錢有勢的人,外表一日更比一日光鮮,內(nèi)里卻一時勝過一時的猥瑣下流,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錢愈賺愈多,廉恥和良心卻愈剩愈少。
抬眼去看顧辰,發(fā)現(xiàn)他嘴角雖然翹著,眉心卻躍躍欲蹙,看上去似乎也不大聽得下去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她看到別的女孩都小鳥依人的挽著各自財神爺,親昵無間;再看看自己和顧辰,兩人客客氣氣的分站在彼此一尺開外。為了讓顧辰臉上有光,她悄悄移向他身邊,主動挽住他手臂。感覺到他身體在她靠近以后似乎微微一動,她抬頭去看他,眼神含羞帶怯一般。
他也低下頭看她,抿著嘴角淡淡地笑,面上不動聲色,眼里卻流瀉出幾分愛憐和贊賞。
旁邊有人帶著幾分情|色之意戲言調(diào)侃說:“這位清純妹妹真是乖巧可人啊,顧少好福氣喲!我怎么就遇不上這樣純且甜的小佳人呢?嘖嘖,無處話銷魂喲!”隨著他的感慨,女伴在一旁對他不依的跺腳嬌嗔。
許瞳快速瞥向那人,狠狠瞪他一下。
什么東西?不過有幾個臭錢,就把天下女子當成貨品一樣,好像只要他們看中的,無論是誰都可以憑價而估,實在過分!
她的手搭在顧辰臂彎里。感覺到手背被輕輕拍了拍,她扭頭去看。原來是顧辰在安撫她。剛才那一幕他全看在眼里。
一起走進球場時,趁著別人不注意,顧辰全似漫不經(jīng)心一般對許瞳輕聲問:“瑤瑤討厭那個人?”
許瞳憤憤抿著嘴唇,點一點頭。
顧辰笑一下,又輕輕說:“好,等下就讓他輸?shù)寐浠魉銥槟愠鰵?!想好希望從他那里贏些什么回來,我們和他好好賭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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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瞳和楊陽果真碰了面。
兩人全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好似彼此素不相識,在小路相向而行的兩輛小車里,目不斜視的擦肩而過。
許瞳悄悄吁出口氣。
好在楊陽今天不為她們這群人服務(wù),否則兩人可真是要累死了。陌生人假裝熟絡(luò)未必是件難事,熟人之間假裝彼此完全陌生才是真真的不容易,一個不經(jīng)意的眼神流動,就足以傾了底泄了密。
到了指定地點,顧辰在談笑間不著痕跡地對剛剛那位放浪老板下了戰(zhàn)帖。
對方不知道顧辰存了要他好看的心思,嘻哈應(yīng)戰(zhàn)。
顧辰笑瞇瞇說:“總要賭點什么,玩起來才痛快不是!”
對方連聲應(yīng)是。又殷殷詢問:“顧少想賭點什么好呢?”
顧辰看看許瞳,笑起來,“賭什么?恩……這樣吧,瑤瑤今天是第一次來這,王老板看起來也很欣賞我這小玩伴,不如今天你我就都給我這小瑤瑤一個面子,我想賭什么,由她說了算!只是她開口跟你要了,你可不要拒絕才好!我這小朋友怕羞著呢,你如果拒絕她,恐怕她會窘得一個月都吃不下飯!”
許瞳靈動乖巧的對王老板適時綻放笑顏,她嫣然一笑間,好似蓓蕾初開,嬌嬌艷艷,怯怯含羞,好不惹人心肝發(fā)癢。
王老板立刻昏了頭,忙點頭說:“沒問題沒問題!賭什么全憑瑤瑤小妹妹開口!不管什么,我一概都應(yīng)下!”
顧辰低頭對許瞳溫柔笑問:“瑤瑤,想要我贏他什么,恩?”一個揚聲的恩字,飽含了道不盡的旖旎情挑。
許瞳看著顧辰晶亮的眼眸,心里微微一動。他在告訴她,隨便開口,無妨。
在如此縱容之下,她微一沉吟后,有些矜持地笑起來,一派天真的指向那老板的手,“太貴重的東西,我不敢想。不如就賭老板手里那一套高爾夫球桿吧!”
將要求提出后,她轉(zhuǎn)頭去看顧辰,似想同他求證自己剛剛的要求有無過分。她看到從顧辰眼底射出兩道熾熱視線,那視線里毫不遮掩的夾雜著他對她的濃濃贊賞。
再抬眼覷向王老板,他臉上剛剛還紅光滿面,此時竟有些泛起蒼白來。
許瞳連忙掛上一臉惘然神色,不安地問:“我……我是不是要錯東西了?”
顧辰呵呵一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沒有,你要的非常好,好極了!”轉(zhuǎn)頭問向王老板,“怎么樣,王老板,賭還是不賭?我想要賭的,瑤瑤已經(jīng)說了;你看看你想要我的什么東西做賭注,請盡管開口?!?br/>
旁邊不斷有人煽風點火,齊激王老板莫作食言小人,快快點頭應(yīng)戰(zhàn)。
王老板已經(jīng)拉長一張臉,神色頗見掙扎。百般思量后,實在不想于人前失了面子,尤其是在許瞳面前,于是他咬一咬牙,終于狠下心說:“好!我賭!我贏了的話,就要顧少你停在外面那輛限量版跑車!”
顧辰慷慨笑答:“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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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辰的球技,許瞳曾聽楊陽描述過。不過那時她覺得楊陽是站在一個花癡角度去描述的,所以對傳說中顧大少神乎其神的技藝,她持的是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
現(xiàn)今等她親眼見到了,才知道原來楊陽所說一切并沒有夸大其詞,顧辰的球技的確好得不得了。
他簡直已經(jīng)堪比職業(yè)選手。難怪剛剛那王老板的臉色不對勁,原來他同顧辰比試,結(jié)果注定是必輸無疑的。
本來輸也就輸了,賭也盡管賭,反正他們來這里和顧辰打球,十之八九目的都是為哄顧大少爺開心的,他顧大少若想從他們身邊贏去些什么東西,他們倒也樂見其成。
只是假如這東西恰巧是誰的心頭好,那就另當別論了。
比試結(jié)束以后,許瞳看到王老板交出他那套球桿給自己時,臉色鐵青,極為不舍,仿佛有人從他身上割走一塊肉。
她一派天真浪漫的接過球桿,對王老板巧笑倩兮的道謝,“謝謝王老板!”
聞聲,那王老板兩腮上的肉立刻顫了幾顫。
顧辰在一旁又補充一句,“讓王老板割愛了,真是不好意思!”
王老板勉強笑一笑,強迫自己作出大方的樣子,“好說,好說!”他的笑容幾乎比哭還要難看。
回到車上,許瞳將球桿交給顧辰,“我又不會打球,這東西該給你?!?br/>
顧辰坐在駕駛位上側(cè)身看她,眉間眼間滿滿含笑。
“你知道你手里這套球桿,什么來歷,什么價值嗎?就這樣隨隨便便送人了,不怕以后后悔?”
許瞳心里哼了一聲。
真以為她看不出?他一定想得到這套球桿很久了,只是從前沒什么機會,今天剛好借著王老板對她動了綺念,由她出面做幌子,激那個王老板中了他們的招。
她搖頭笑說:“當然不會后悔的!”心里想的歸心里想的,面上卻是一如既往的乖巧可人。
顧辰似滿意得不得了,對她柔聲問:“那么多東西可賭,怎么會想到去要這副球桿的?”
許瞳一臉無辜地回答他:“我不敢要太貴重的東西,怕人家萬一心疼不情愿給,那多尷尬?球桿就不一樣了,哪里都有賣,又不稀罕?!?br/>
其實她是看準了那個王老板自把球桿拿在手里開始,臉上就蔓延開一種類似得勢暴發(fā)戶的洋洋得意和沾沾自喜。她倒不懂怎么辨識球桿的價值,可卻懂得通過觀察去判斷那是不是擁有者的心頭所好。
顧辰聲音沉沉地笑起來,“瑤瑤啊瑤瑤,想不到你無心之舉,倒促成我一樁美事!這套球桿,堪稱王家的傳家之寶,是經(jīng)由皇家指定制造、輾轉(zhuǎn)幾位世界冠軍之手,最后被王家?guī)缀鮾A盡一半家財弄到手的,它們幾乎就是王老板的命根子。我曾經(jīng)含蓄暗示王老板,希望能以高價收購它們,他卻岔開了話不肯答應(yīng)。想不到今天竟會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抬起手去撫摸許瞳臉頰,指尖帶動無數(shù)曖昧情挑,“瑤瑤,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居然一下就要到我期盼已久的東西!”
他探過身,低下頭,手扶住她后腦,唇覆在她唇上,開始細細密密的親吻她,吮吻的力道由輕到重,舌尖的撩動愈見激狂。
許瞳由最初的一味順承,漸漸開始回應(yīng)。她像在學他似的,也勾動舌尖去撩撥他,去逗弄他。
那千來根櫻桃梗實在不白嚼,眼下已立見成效。
他微喘的松開她,喉結(jié)上下涌動著,似有無數(shù)欲|望被她挑起,哽在那里蓄勢待發(fā)。他眼眸幽深暗沉,氣息凌亂急促,聲音喑啞回蕩,“你這小妖精,剛吻兩次而已,居然已懂得怎樣去挑逗人了!”說完又覆上她的唇,與她漫天黑地的廝纏吮吻,管它是宇宙洪荒也好,是地老天荒也罷,一切在這一刻都似是不足道的,只有彼此舌尖上那你來我往誰也不甘心停下的勾纏撩挑,幻化成雖短暫卻絢爛的剎那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