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陰尸攔路
二叔聽了我的話,一下子楞住了,不救人就算了,還跟著一起打?而且對方是個女人,這樣不太好吧?</br> 我沒過多解釋,也來不及解釋,只是走了過去,然后揪起了周羽恩的頭發(fā),直接一腿踢在了周羽恩的肚子上,打得比地藏還狠。</br> 只聽見砰的一聲,周羽恩狠狠摔在了地上,滿嘴的血,兩邊臉被我扇的有點腫,披頭散發(fā),哪里還有美人的影子。</br> “豈有此理,敢忤逆地藏爺?該打!臭娘們,不知好歹,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br> 我罵完后,又補(bǔ)了兩腳,頓時打得周羽恩血流滿地,然后頭一擺,倒在地上動彈不得,整個人虛弱無比。</br> 地藏:“…………”</br> “地藏爺,你放心,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她了,呵呵,臭婊子,出來賣還要立牌坊,這回我看她還敢不敢不從?不從我接著打,什么大美人,還不是給人玩的?”</br> 我狠狠罵著,絲毫沒有給周羽恩留余地,只希望把所有最惡毒,最骯臟的話傾瀉在她身上。</br> 地藏不但沒有高興,反而臉都青了,整個人看起來極其不好,是那種想發(fā)火,但又發(fā)不出來,只能忍著的模樣。</br> “大哥,你把她打成這樣,她怎么去服侍曹家的人?”</br> 我幡然醒悟,連忙一拍腦袋說道:“臥槽,忘記了,下手太重,地藏爺不好意思,哎呦,你看我這手怎么就不聽使喚呢!”</br> “你……”</br> 地藏爺咬著牙,想發(fā)作也不好發(fā)作,我也是想幫他,只是好心幫了壞事,而且我這還跟他有利益捆綁,發(fā)我火還真不好收場,只能忍著。</br> “罷了,罷了,算我倒霉,薔薇,送她走吧,這下特么的怎么跟曹家交代,我日你哥!”</br> 地藏爺看著周羽恩那樣子,估計吃藥也沒法有興致,被我打太慘了,披頭散發(fā),臉和身都是血,誰看了還能有想法,除非有特殊愛好的,雙臉還有點腫,看著都不太像人了。</br> 薔薇走了進(jìn)來,按照地藏的吩咐將周羽恩扶了起來,打算送回家,被我這樣一攪和,地藏獻(xiàn)美人這個計劃算是泡湯了。</br> 虛弱的周羽恩走過我身邊的時候,突然低聲說了一聲謝謝,薔薇聽見了,看了我一眼,我嘴角上揚(yáng),什么話都沒有說,薔薇也沒有說,扶著周羽恩離開了地藏的莊園。</br> “地藏爺,都怪我,你有什么氣撒我身上吧,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擔(dān),怪自己太魯莽了,唉!”</br> 我嘆了口氣,錘著自己的胸口,一副懊悔的模樣,恨不得扇自己的臉,怎么能壞了地藏爺?shù)暮檬履兀?lt;/br> 地藏爺擺了擺手:“算了,小哥也只不過是想幫我,不用自責(zé),只是你年輕氣盛,以后得克制點,別再魯莽行事了?!?lt;/br> “是是是,地藏爺說得對。”我連忙附和,不管他有沒有看透我的意圖,這事都必須翻篇,因為他奈何不了我。</br> “唉,愁?。∵@下可怎么辦?沒法給曹家交代?。 ?lt;/br> 地藏不停摸著自己的大光頭,一臉的愁容。</br> “要不,薔薇你去陪曹爽一晚?”</br> 看見進(jìn)來的薔薇,地藏爺無奈的說道,因為實在沒有辦法了,將自己的人送出去不是什么好事,以后誰還敢跟他?要不是逼不得已,估計地藏也不會出此下策,而且這樣看來,這個曹家的勢力不小。</br> 薔薇可不愿意了,連忙拒絕:“地藏爺,我也賣藝不賣身啊,再說了,我比周羽恩差多了,人家能看得上嗎?”</br> 周羽恩說著,摘下了面罩,看到她的真容后我才知道她是一個混血,聽地藏說,她父親是漂亮國的人,騙了薔薇的母親后回國了,留下母女倆相依為命,后來母親再嫁,繼父對薔薇極其不好,還經(jīng)常想“欺負(fù)”她,于是薔薇就離家出走了,再也沒有回去過。</br> 她乞討過,甚至在垃圾桶里撿過吃的,后來跟人混了下九流,打過黑拳,會殺人,再后面跟人學(xué)了點陰術(shù),于是就跟了地藏爺混飯吃了。</br> 相比周羽恩,薔薇確實差多了,她身材有點壯,雖然是混血,跟普通的女人比也算一名美女,但真跟周羽恩不是一個級別的。</br> 地藏也頭疼啊,薔薇說得沒錯,總不能丟了西瓜,塞給曹家一粒芝麻吧?那是會出事的,而且會出大事。</br> 這時候地藏突然歪過頭來對我說:“小哥,你說的冷如霜,不如……”</br> “可以,但親兄弟明算賬,要給錢,我之前消息也放出去了,是拍賣!可以直接給你,但價錢得到位?!?lt;/br> 我笑了,這個地藏膽子好大,居然狗急跳墻,想要打冷如霜的主意,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敢給這個價錢。</br> “小哥,說個數(shù)!”地藏饒有興趣的說道。</br> 我豎起了一根手指頭:“一百億,京都三大美女之一的冷如霜,值不值這個價?”</br> 冰清玉潔的冷如霜,長得傾國傾城,背景也強(qiáng),能玩一下這樣的女人,而且還是第一次,我猜很多男人可以連命都不要!</br> 一百億貴嗎?不貴!但你得要有錢,也要有膽!</br> 地藏愣住了,猶豫了好久好久,然后突然抓住了我的那根手指,挑了挑眉說道:“我跟曹家說一下,先去見于老爺,人保真嗎?”</br> “地藏爺這什么話?我蘇陽能賣你假的冷如霜嗎?這外面誰不知道冷如霜在我手上?”</br> 這狗賊居然心動了,有意思,要真給我一百億,我還真敢賣!除了吃屎,我蘇陽有什么不敢干的?</br> 不拼一把,來京都干什么?我就是來賺錢的,不是來追夢的!</br> “行,先把正事給辦了?!?lt;/br> 我連忙搭著地藏的肩膀,親過親兄弟,現(xiàn)在的地藏就是我的家人。</br> 地藏叫來了一輛黑車,非常隱秘,這方面他跟朱老九一樣,做的極其好,不過保險起見,我和二叔還是戴上了面具,而且我們等到天黑才出發(fā)去見于老爺。</br> 我手機(jī)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白姑根本找不到我,現(xiàn)在蘇家應(yīng)該就跟熱鍋的螞蟻一樣,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但沒關(guān)系,我就是要讓他們急,呵呵,要我鉆狗洞?</br> 至于冷如霜,我讓朱老九看著,還給她打了藥,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黑市什么都有,藥好弄。</br> 出了莊園,經(jīng)過一段黑不溜秋的地段時候,突然車猛得一抽,急停了一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br> “干你娘,怎么開車的?是不是找抽?”</br> 地藏爺別看著肥肥胖胖,人圓潤得像佛,但其實性格非常暴躁和惡劣,臟話連篇,心估計也臟,除了薔薇,好像對其他手下也沒有好臉色,非打即罵。</br> “地藏爺,不好意思,前面有個人擋路?!彼緳C(jī)臉都綠了,擔(dān)心地藏打他,于是把怒火發(fā)在了攔路那個人的身上。</br> “你個傻鳥?是不是想碰瓷?給老子滾,不然我一腳油門撞死你?!?lt;/br> 司機(jī)把頭伸出窗外,然后對著攔路那個人破口大罵,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陰風(fēng)吹來。</br> “回來!”</br> 我連忙伸手去拽司機(jī),可卻只拽回來了一個身子,頭掉在了外面,血柱噴在了車窗上,他身體可能太痛了,不停的抽搐著,人掉腦袋的時候,不會馬上死!</br> “臥槽,怎么回事?”</br> 地藏下意識叫了一句,看著斷頭的司機(jī)臉色都變了,不過他也是過刀口舔血生活的人,沒有太多的害怕,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br> 最慘的還是坐在副駕駛的薔薇,衣服全部被染紅了,碗大的口子血花四濺,薔薇臉上也是溫?zé)岬难?lt;/br> “晚了一步,小心前面的人!”</br> 我盯著車前面站著的那個男人,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br> 這個男人站車前面一動不動,跟木頭一樣,雙眼猩紅,最詭異的是,他的腳下纏著一顆又一顆的銅錢。</br> 銅錢有異樣,估計是泡過血的,男人面無表情,然后幽幽的說道:“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br> “打劫的?豈有此理,敢有人打劫我地藏?不想活了?薔薇,下車宰了他!”</br> 地藏怒火中燒,連忙下命令。</br> 這莊園的位置有點偏僻,周圍是一大片的山路和芭蕉地,芭蕉容易養(yǎng)鬼和養(yǎng)尸,所以才有了芭蕉不種家的說法,這玩意會藏陰。</br> 莊園這種地方自然不可能在鬧市,一般在郊外,只不過我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這攔路打劫地藏。</br> 地藏就是個刺頭,他不打劫別人算好了,這誰膽子這么大???</br> 薔薇收到命令,大腿的長靴下拔出了一把匕首,這里殺了人隨便埋進(jìn)芭蕉地,應(yīng)該不會有人知道的吧?好像正合薔薇的意。</br> 可這時候二叔卻一把按住了薔薇,然后搖頭道:“別下去,他不是人,而是陰尸!”</br> 陰尸攔路以前是趕尸人的伎倆,有時候窮途末路了,趕尸人也會利用在荒郊野嶺打劫,尤其古代戰(zhàn)亂或者饑荒的時候,尸體遍體都是,對于趕尸人來說,全都是作案工具。</br> 可趕尸人會在尸體的腳下綁一串銅錢,一是可以控制尸體,因為走路的時候銅錢會發(fā)出響聲,這樣尸體不至于倒下和失控。二是代表著只要錢,不要命!</br> 可后來這法子被一些土匪學(xué)了去,也用于打劫,而且會用人血浸泡銅錢,這樣陰尸攔路就極其兇,會殺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