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墻里的女尸
到了深夜的時候,我和鐘敏各坐沙發(fā)一頭,雖然屋子里有陰氣,但一直都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到了凌晨三點的時候,我們都困得要命了,我咪上了眼睛,不知不覺就睡著了。</br>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我被一陣咯咯聲吵醒了,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敲柜子門,好詭異,我瞬間驚醒。</br> 我看了一眼沙發(fā)那頭,發(fā)現(xiàn)鐘敏也睡著了,但她并沒有醒,而是睡得極其香,柜子的響動好像與她無關(guān)。</br> 我沒有叫她,而是單獨走向了柜子,然后鼓起勇氣,猛的一下打開柜子門。</br> 柜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仿佛剛才的聲音都是幻覺,因為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敲響柜子。</br> 奇怪?這柜子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發(fā)出詭異的響動,但里面卻什么都沒有。</br> 可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呼的一聲,一只滲綠色的爪子破墻而出,直接穿透柜子掐住了我的脖子,還發(fā)出恐怖的嬉笑聲,異常駭人。</br> 我猛的一跳,直接從沙發(fā)上摔了下來,滿頭大汗。</br> 是夢!剛才我只是做了一個夢嗎?</br> 我看向柜子門,一切都好好的,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里面也沒有發(fā)出過聲響。</br> 不對,這是怨靈托夢!柜子里沒有東西,但柜子后面的墻,有可能埋了死人!</br> 之前鐘敏一直聽到的柜子動靜,其實不是柜子響,而是后面的墻。</br> 有什么東西埋在了墻里面,那玩意每晚都在里面敲墻,好像想出去,所以造成了柜子在響的假像。</br> 這么邪門,除了墻里面埋了個死人,我想不出別的可能。</br> “你怎么了?沒事吧?”鐘敏連忙湊了過來,她被我摔在地上的聲音驚醒了。</br> 我看了一眼她的樣子,連忙搖了搖頭,這大半夜的,在這種兇宅,看著她的樣子是真的恐懼,所以我連忙自己爬了起來,然后別過身去不敢看她。</br> “柜子后面的墻有東西,你家里有錘子嗎?”我問道。</br> 如果是死人,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這里為什么有陰氣,為什么是兇宅,這種出租屋殺人藏尸的事情在新聞上很常見。</br> 殺了人將尸體藏在墻里面,然后怨氣不散,這屋子自然而然就成兇宅了。</br> 鐘敏點了點頭,說有,但是小錘子,不知道能不能用上。</br> 說完以后,她從房間里拿出了一個小型錘子,我推開柜子,然后直接拿著小錘子砸墻,大概幾十下后,砰的一聲,墻面裂開了,有一條大縫,然后一只蒼白的手從縫里面伸了出來,無力的下垂著,手已經(jīng)腐爛,發(fā)出難忘的惡臭,看著很惡心。</br> “啊……死人,死人!”</br> 鐘敏嚇得摔倒在地,連忙向后爬,然后用沙發(fā)上的枕頭捂住臉,雖然她已經(jīng)沒有臉,但五官依然可以正常使用。</br> 其實也可以理解,別說她,我都感覺有點頭皮發(fā)麻,這種腐爛的尸體特別滲人,和我做夢夢見的那只手簡直一模一樣。</br> 真是怨靈托夢,看來里面的東西想我“救”它出來。</br> 我繼續(xù)砸著,墻裂開的越來越多,鐘敏不敢看,她一個小女生連死人都沒有見過,哪敢看這么恐怖的尸體,我看了都有點想吐。</br> 沒多久,我終于把墻砸開了,轟的一聲,一具女尸和一個紙人摔了出來,女尸已經(jīng)腐爛不堪,而且極其惡臭,紙人倒沒有多大的損壞,它抱著女尸,紙身上全是默色的符咒,好像是一種鎮(zhèn)壓符,用來封印女尸的。</br> 殺人埋尸,還用紙人封印,讓女尸無法出來報仇作祟,看來殺人者是個陰人,到底是誰干的?</br> 這時候我突然看到了女尸的那張臉,她渾身都已經(jīng)腐爛到了極致,甚至有些地方都變成了森森白骨,但唯獨那張臉跟新的一樣,一點都沒有腐爛。</br> 那張臉我認得,就是鐘敏的臉!因為之前在古屋的時候,鐘敏讓我看過她的照片,長得很漂亮,讓人記憶猶新,我一下子就認了出來。</br> 怎么回事?鐘敏的臉為什么會在女尸身上?她應該已經(jīng)被紙人封印,不可能出來作祟,更加不可能偷鐘敏的臉。</br> 偷鐘敏臉的女鬼,不應該是鐘敏鬼節(jié)冒犯的那只嗎?</br> 突然,我好像想到了什么,頓時渾身哆嗦了一下,不對,這個死了的才是鐘敏!</br> 那拿著銅錢來找我的這個,又是什么玩意?</br> 我頓時感到頭皮發(fā)麻,背后發(fā)涼,連忙轉(zhuǎn)身望去,剛才坐在沙發(fā)上的鐘敏居然已經(jīng)不見了,而且她什么時候消失的我都不知道。</br> 我連忙去尋找她的身影,打開房門后,我看見她坐在鏡子前面,然后一下又一下的梳著頭發(fā),如果是正常的人,這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但她沒有臉,看著鏡子里的鏡像,我感覺毛骨悚然,因為她好像還在欣賞著鏡子里的自己。</br> “你說,我美嗎?”鐘敏極其反常,突然對我尖聲尖氣的說道,跟之前完全不一樣,語氣都變了。</br> 我咪了咪眼,然后仔細觀察著她,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中邪了,可她明顯不是,完全沒有任何中邪的跡象。后來我想了想才明白,這女人可能有人格分裂,她有第二個人格!</br> 說白了,她就是個精神病!她拿手機給我看的那張照片,根本不是她本人的,是剛才那個女尸的,她是不是叫鐘敏都不一定。</br>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連忙大喝了一聲,我怎么都想不到,來找我辦事的人還有這等貓膩,她算是第一個了。</br> 心里有鬼還找我,那不是找死嗎?不過她有兩個人格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br> 鐘敏看著鏡子,她笑了,笑的很詭異,但她沒有表情,只有笑聲,聽得人毛骨悚然,聲音尖銳無比,好像凄厲的女鬼。</br> “三年了,沒想到我還會出來,要不是看到那個紙人和那具女尸,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lt;/br> 鐘敏幽幽的說道,然后轉(zhuǎn)頭面向我,突然雙指一揮,嘴里念著咒語,好像在驅(qū)使著什么。</br> 紙人!她在驅(qū)使那只紙人,她想干什么?她是陰人,那只紙人是她的!</br> “算你倒霉,你的臉我暫時收下了,等一段時間再換女的。”鐘敏突然惡狠狠的說道。</br> 算我倒霉?你好像說反了吧?雖然還不知道大體是怎么回事,但你找上我,就是你最大的敗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