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第六十八章
訂閱全文可解鎖更多精彩!昨天發(fā)生在食堂里的事情鬧太大,參與打架斗毆的兩撥人都被罰了一學(xué)分,帶頭的幾個還被叫了家長。
同時書院也下了規(guī)定,再不許西苑學(xué)生將食堂飯菜帶去給東苑的學(xué)生。
事情表面上看塵埃落定,實際帶來的影響卻還在繼續(xù)。
參與斗毆的兩撥人算是徹底結(jié)下了梁子,因為她們,一大清早食堂的氣氛就非常不好,緊繃地讓人沒有食欲。
這樣的氛圍之下,岑鯨捧著一碗溫?zé)岬聂~片粥,小口小口地吃著,在她身旁是一手拿餅,一手拿筆,瘋狂抄岑鯨算術(shù)功課的白秋姝。
過了一會兒,喬姑娘和安馨月端著早飯坐到了她們對面,喬姑娘小聲道:“也就你們這感覺好些了,坐別處真是吃都吃不下。”
安馨月深以為然,搞藝術(shù)的她比喬姑娘更加細膩敏感,總覺得這地方能比別處放松,不僅是因為白秋姝武力值夠高,可以給人安全感,也因為岑鯨夠淡定,在她身邊待著,心里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愛哪哪愛誰誰的無所謂。
四人一桌吃早飯,在飯桌上寫東西可以說是非常不講究的行為,但得知白秋姝趕的是算術(shù)功課,喬姑娘不僅沒介意,還對白秋姝充滿了敬畏:“你怎么敢在葉監(jiān)苑回來后不做功課?”
太有勇氣了。
白秋姝頭也不抬奮筆疾書,心里滿是后悔:“我以為他不會看其他先生布置的功課。”
“那你就錯了。”安馨月撇開成見,說了句公道話:“葉監(jiān)苑雖然……令人懼怕,但也是這所書院里最認真負責(zé)的人,要不然書院也不會由著他請假兩個月之久。”
喬姑娘:“這倒是真的,我聽人說,他連旬休都住書院呢。”
白秋姝有些驚訝:“旬休都住書院?他不回家嗎?”
安馨月和喬姑娘都沒往這方面想過,但要說“家”,或許是真的沒有。
安馨月:“葉監(jiān)苑出身寒門,父母早亡,親戚也都不在京城。”
話落,岑鯨和喬姑娘一起看向安馨月,安馨月也明白自己知道太多有些奇怪,便解釋說:“我姑姑——就是安監(jiān)苑,她一直不成婚,我祖母著急,就想撮合她與葉監(jiān)苑,讓我父親打聽了不少葉監(jiān)苑的事情。”
喬姑娘好奇:“成了嗎?”
安馨月:“當(dāng)然沒成,我姑姑壓根就不想嫁人,同葉監(jiān)苑也只是同僚的情誼。”
喬姑娘松了口氣:“還好沒成,安監(jiān)苑那么好,怎么能嫁給葉監(jiān)苑。”
安馨月通過自己的父親知道了不少有關(guān)葉臨岸的事情,忍不住反駁喬姑娘:“葉監(jiān)苑其實也沒那么差。”
喬姑娘:“怎么不差?我兄長曾與他同在戶部任職,我兄長說了,葉監(jiān)苑空有才華卻不懂變通,得罪了不少人呢,安監(jiān)苑若是嫁給他,該多委屈啊。”
白秋姝聽八卦聽得入迷,手上寫字的動作都跟著停了,還是岑鯨抬手彈了彈她的耳垂,才叫她回過神,趕緊低頭繼續(xù)抄作業(yè)。
但白秋姝耳朵還是豎著的,就聽見安馨月說:“那是以前,現(xiàn)在……現(xiàn)在雖然還是不給人留情面,但他不是辭官了嗎,書院不比官場,他在這里不懂變通,反而是件好事。”
岑鯨認為安馨月說的對。
岑鯨根據(jù)白春毅的敘述了解過,東苑和西苑不同,西苑的姑娘基本都是官家女,東苑則是世家寒門各占一半。
這種情況下,葉臨岸越不懂變通,越公平,就越能在讀書人中獲得聲望。
安馨月也說:“葉監(jiān)苑來書院不過五年,多次為寒門學(xué)子出頭,也曾舍棄寒門擁護替世家子弟說過公道話,兩邊都沒少得罪,卻也讓人瞧見了他的風(fēng)骨,如今他已是名聲在外,聽說連元家的老爺子也專門見過他,只是我等聽得少罷了。”
岑鯨捕捉到某個關(guān)鍵詞,不小心咬到舌頭,嘗了滿口的血腥味。
元家老爺子,太后的父親,同時也是……岑吞舟的老師。
岑鯨愣了片刻才放下粥碗,掩不住慌亂地喝了幾口茶,沖散口中的味道。
大約是意識到自己為葉臨岸說了太多好話,有些可疑,安馨月很快就轉(zhuǎn)移了話題,她問岑鯨:“秋姝可曾收到瓊花宴的請?zhí)俊?br/>
白秋姝好奇地問:“什么瓊花宴?”
安馨月看白秋姝能一心二用,自己同她說話也不會打擾她抄功課,便不通過岑鯨,直接告訴她:“長公主殿下每隔四個月就會辦一次宴席,四月的瓊花宴,八月的靈枝宴,十二月的瑞香宴,每次都只會叫上書院里一部分學(xué)生,前去赴宴。”
喬姑娘知道安馨月謙虛,在一旁補充道:“是只有先生看重,又有才能的學(xué)生才會被邀去赴宴。”
白秋姝沒明白:“那應(yīng)該和我沒關(guān)系吧。”
那種才子才女云集的宴席,怎么可能邀請一大早就在食堂里抄功課的她。
安馨月提醒:“才能不拘文武,你騎射厲害,身手又好,昨日還平息了這么大一場熱鬧,今年瓊花宴,殿下定會讓人往你這送帖子的。”
白秋姝有些犯怵:“若真的要去,我能帶上阿鯨嗎?”
喬姑娘:“當(dāng)然可以,我每次都讓馨月帶我去。”
白秋姝安心了:“那就好。”
白秋姝一邊同人閑聊,一邊快速把功課抄好,還抽空啃了兩個餅,總算在早飯結(jié)束前搞定了功課。
一行四人收拾收拾,一塊離開西苑食堂,往明德樓去。
她們混在人群里,并不知道方才被她們議論的葉臨岸與安如素就站在明德樓二樓,往下看她們。
準(zhǔn)確地說,是安如素在找岑鯨,找到了便示意葉臨岸往下看:“喏,那就是。”
安如素是真心覺得葉臨岸會在課堂上失態(tài),提前把人叫來看看岑鯨,免得之后上課被打個措手不及。葉臨岸不以為然,但來都來了,索性順著安如素指的方向看去。
因為離得遠,葉臨岸本以為自己要花上點時間才能找到那個據(jù)說跟岑吞舟很像的姑娘,萬萬沒想到,他一眼望過去,直接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是不是很像。”安如素一指明方向就往后退了兩步,免得被樓下學(xué)生看見她跟葉臨岸湊那么近,被誤會什么。
退開之后,她便只能看見葉臨岸的背影,看不見葉臨岸的臉,因此也不知道葉臨岸找沒找到岑鯨,更不知道葉臨岸在看到岑鯨的樣貌后,臉上露出了怎樣的表情。
“葉監(jiān)苑?”安如素喚了一聲,卻沒能得到回應(yīng)。
安如素往前一步:“葉臨岸?”
葉臨岸這才如夢初醒,他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險些踩到安如素的腳。
安如素險險躲開,再抬頭,就看見葉臨岸明明面對著她,視線卻沒有落點,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恍惚。
安如素:“你還好嗎?”
葉臨岸緩緩把視線落在安如素臉上:“我……”
安如素拿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葉臨岸終于徹底回過神,他用力閉上眼,皺起的眉頭幾乎能夾死一只蒼蠅。
他別過頭嘖了一聲,再睜開眼,表情恢復(fù)成原來那看誰都不爽的模樣,語氣不善道:“我能有什么事。”biqubu.net
安如素挑了挑眉:“當(dāng)真沒事?”
“不然呢?”葉臨岸的語氣越發(fā)犀利:“一張臉而已,再像又如何,她在我眼里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學(xué)生,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
撂下這句話,葉臨岸轉(zhuǎn)身就走。
安如素看著他的背影,說:“最好是這樣。”
……
岑鯨抵達課室,按照習(xí)慣跟白秋姝一塊找了個靠后排的位置來坐。
剛坐下沒多久,葉臨岸就進來了。
葉臨岸很瘦也很高,他黑著一張臉邁著大步走進課室,氣勢非常駭人。
熟悉他的學(xué)生立馬打起精神,隨后聽見他說:“把你們的功課都交上來。”
全班齊刷刷開始從后往前傳功課,白秋姝后背一緊,連忙接過身后同學(xué)遞來的功課,和自己的一塊往上交。
等功課全部交齊,葉臨岸竟當(dāng)著全班的面,一個接一個地開始點評。
若只是普通的點評也就罷了,偏葉臨岸說話刻薄,無論是東苑還是西苑,他皆一視同仁,但凡有做錯題的,都會被他語氣嘲諷不帶重樣的罵出花來——
“你做功課的時候是嫌脖子累,把腦袋給放下了嗎?”
“不怪你,是算術(shù)不配讓你睜開眼睛好好看題,不然你也不會把七當(dāng)成九。”
“雞兔同籠都能算錯,上有三十五首,下有九十四足,答曰:兔十一只,雞二十四只,你這籠雞里頭是混了兩只三足金烏是嗎?”
“有意思,我頭一次知道這世上有兩個人能如此心有靈犀,錯題都能錯的一模一樣,先放著,讓我看看庚玄班還有多少像你們倆這么有默契的人,最后一塊叫起來,大家相互認識認識。”
…….
白秋姝頭皮都要炸了,為什么!為什么他這么能罵!!為什么他看過的題都能記得,并且在下一次看到相同的錯處時立馬想起上一次看到這個錯處是在哪!!!
白秋姝這下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她被罵就罵吧,可阿鯨是無辜的啊。
白秋姝算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吃到了心懷僥幸的惡果。
最后除了白秋姝和岑鯨,還有另外五人被叫了起來。
白秋姝做好了替岑鯨扛罵的準(zhǔn)備,她低著頭,緊張得手都在抖,結(jié)果葉臨岸反而安靜了下來。
白秋姝心里疑惑,抬頭就見葉臨岸把他們的功課摔在桌上,說:“喜歡抄就讓你們抄個夠,這份功課,每人抄三十遍,明天之前交給我。”
說完,課室陷入安靜,所有人都在等葉臨岸繼續(xù)說些什么,結(jié)果他沒說,除了懲罰,他居然一句嘲諷的話語都沒說!
站著的幾人面面相覷:就、就這樣?
葉臨岸問他們:“還站著干嘛?要我請你們坐下?”
話落,七人齊刷刷坐下,生怕慢一點就要遭葉臨岸毒舌攻擊。
至于最后為什么雷聲大雨點小,興許是……罵累了吧?
因為氣氛太緊張,誰都沒發(fā)現(xiàn)課室外站了個人。
那人面容冷峻,正是下朝后換了衣服直奔書院的燕蘭庭。
本該公務(wù)繁忙的他在課室外聽葉臨岸罵了半節(jié)課,直到確定葉臨岸對著岑鯨那模樣罵不下嘴,才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身離去。
岑鯨看這雙眼睛看了許多年,見過這雙眼流露出迷茫或無奈的神情,也見過這雙眼充滿憤怒或喜悅的模樣。
卻唯獨沒見過這雙眼如現(xiàn)在這般沉靜、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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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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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