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節(jié) 震撼的傳播
第八百三十三節(jié) 震撼的傳播
私人會所后院的白金會員區(qū)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值班經(jīng)理趕緊給幕后老板打著電話。這可不是小酒館地痞流氓尋事滋事,像邵文熙那樣的豪少隨便得罪一個,沒準(zhǔn)就能讓他們傾家蕩產(chǎn)遠(yuǎn)走他鄉(xiāng)。
此時的西廳沒人再有心思跳舞慶生,一個個陪著笑臉圍在鄧曉怡身邊,都想從她嘴里得到點內(nèi)幕消息。鄧曉怡優(yōu)雅的端著紅酒,這種場合對她來說游刃有余。鄧曉怡知道沈斌既然站出來為海棠夫人出頭,就不怕自己的名字泄露出去。這些人不是狗仔,沈斌需要的是一種上流社會的傳播。
鄧曉怡很隱晦的透露出沈斌身份,越是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越是讓人胡亂猜疑。不少人開始懷疑鄧曉怡就是沈斌的房中禁臠,怪不得這么多一擲千金的大財主她都看不上眼,原來是這么回事。
譚志清沒有馬上進(jìn)入西廳,而是找出安聞的號碼給他打了聲招呼。一聽譚志清要來見他們,安聞沒有阻止,但是他告訴譚志清另找房間見面。今晚的事被沈斌鬧得有點亂,安聞可不想把自己也暴露出去。這些子弟之中,唯有安聞是最怕被曝光。
安聞是個顧全大局之人,如果對方只是邵文熙姚光遠(yuǎn)之流的倒還無所謂。但是譚家有人在場,安聞知道必須要出面說和一下。在中國的體制內(nèi),譚志清之父位居政治局常委,即便是卸任之后依然能左右著某些權(quán)勢。另外來說,譚家與安家關(guān)系不錯,安聞也不想讓兩人產(chǎn)生某種對立。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安聞悄悄給賽琳娜打了聲招呼,帶著沈斌從雅廳側(cè)門走了出去。
會所二層一處優(yōu)雅的休閑吧內(nèi),譚志清早已經(jīng)等候在這里。不光姚光遠(yuǎn)在場,連邵文熙也被喊了過來。
看到安聞和沈斌進(jìn)來,譚志清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滿,面帶微笑迎了上去。
“阿聞,別忘了你是從政的干部,再這樣尋花問柳,小心我告訴安伯父。”譚志清親熱的說道。
“清哥,這話可不能亂說,只是參加朋友聚會而已。譚叔叔身體還好吧?”安聞客套的與譚志清握著手。
廳內(nèi)的邵文熙與姚光遠(yuǎn)對著安聞點了點頭,目光卻畏懼的看著沈斌。沈斌已經(jīng)從安聞口中得知了譚志清等人的工作職業(yè),基本上都是掛著大型國企虛職的半商半政人員。像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二世祖,讓他們從政,恐怕做不出政績還會惹出事端。所以,很多高官子弟都掛著國企虛職經(jīng)營自己的產(chǎn)業(yè)。憑借祖輩的庇護(hù),這些二世祖?zhèn)€個都是‘商界奇才’賺錢的高手。優(yōu)良的國有資產(chǎn)到他們手里馬上變成劣質(zhì)資產(chǎn),一個報告打上去,轉(zhuǎn)眼間幾個億就流進(jìn)自己的腰包。這種事已經(jīng)形成常態(tài),沈斌早就見怪不怪了。
安聞看了看三人,微笑著給譚志清介紹道,“清哥,這位是我的好哥們沈斌,也是小雅的干哥哥。”安聞故意說出這層關(guān)系,那意思讓譚志清心里有數(shù),別弄的大家都不愉快。
譚志清臉上堆滿了笑容,熱情的伸出雙手,“沈兄弟,久聞大名啊。上次去謝叔叔家拜年,他還說起你了,只是一直無緣見面。”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譚志清拉上了謝援朝,沈斌再繃著臉也說不過去。更何況,從長相上看譚志清比他大了不少,總的給個面子。
沈斌呵呵笑道,“譚哥客氣了,我一直在外地工作,京城這邊什么都不熟悉。有什么不到之處,還望譚哥見諒。”
“呵呵,沒什么,一場誤會而已。我聽說剛才文熙與沈兄弟鬧了點不愉快,所以想問問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自己人,就算看在父輩的臉面上,咱們也不能鬧出笑話。沈兄弟,您說是不是。”譚志清圓滑的說道。
安聞一看氣氛還不錯,拍了拍沈斌,“咱們還是坐下聊吧,正好大家多接觸接觸,以后也常來往。”
沈斌沒有動,一指邵文熙說道,“譚哥,今晚我動手不是因為女人的事。當(dāng)年我還是土包子的時候,這小子蠱惑龐四寶來找我麻煩。要不是龐老寬宏大量,恐怕我沈斌早就身首異處。我對您譚哥沒有成見,但您要架這個梁子,那恐怕兄弟只能失禮了。”
沈斌畢竟是黑白兩道都混過的江湖大佬,對于譚志清這些二世祖來說,沈斌身上那股江湖草莽氣息令他們非常懼怕。上流圈子里沒人會當(dāng)面動手,他們怕沈斌這種野路子不講究,再動手的話那可就成死結(jié)了。
譚志清面上露出一絲尷尬,但是瞬間掩飾了過去。譚志清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哦,還有這種事?文熙,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譚志清說著,口風(fēng)一轉(zhuǎn),和氣的笑道,“沈兄弟,既然是多年前的事了,過去就讓他過去吧。文熙,還不過來跟沈兄弟陪個禮。”
安聞也跟著打圓場,“對對,還是清哥說的對,過去的就讓他過去。”
沈斌明白安聞是不想讓他得罪圈子里的人,畢竟他還沒融入這個圈子,得罪了譚志清,很可能會在這個圈子里給他制造不少麻煩。雖然沈斌不怕,但畢竟要考慮到政治一方面。這些人可不是地方上的小混混,他們的背后都是權(quán)傾一方的政治家族。政治同盟也要講究個家庭和睦,如果子女們打的頭破血流,政治上也不可能一心不二。沈斌可以不顧自己,但他要顧忌岳父謝援朝的臉面。
邵文熙一看沈斌不說話,謹(jǐn)慎的走了過來,距離兩三米就停下了腳步,“沈~沈大哥,當(dāng)年都怪我那個表哥趙文澤,我也是受了他的蒙騙。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給您賠禮了。”
邵文熙拱著手,雖然不情愿,但是在沈斌面前他不得不低頭。不論那個方面,沈斌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土包子,破繭成蝶人家出頭了。
沈斌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解了這一結(jié)。剛才沈斌動怒,也是看在這家伙對海棠演藝的囂張份上。要單說起龐四寶那事,沈斌早已經(jīng)不放在心上。
譚志清呵呵一笑,熱情的拉著沈斌的手走向沙發(fā)。圈子里向來講究壓下不欺上,謝援朝正處于事業(yè)的上升期,而譚家已經(jīng)日落西山。能與沈斌結(jié)交,就是拋棄三個邵文熙也值得。
會所的西廳,鄧曉怡與賽琳娜成了真正的焦點。會所的經(jīng)理親自送來兩瓶儲存四十年的人頭馬干邑,算是給賽琳娜慶生的禮物。
就在人們正在議論的時候,廳門一開,譚志清與沈斌有說有笑的走了進(jìn)來。姚光遠(yuǎn)跟在身后,對著吧臺示意了一下,讓服務(wù)生停止音樂。
譚志清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賽琳娜跟前,以一副尊長的口吻說道,“剛才跟沈兄弟聊天才知道,原來美女在這里過生日。相請不如偶遇,我也來湊湊熱鬧,送份賀禮。另外,今天能認(rèn)識沈兄弟非常高興,鄧美女也有一份。”
譚志清說著,姚光遠(yuǎn)趕緊遞過兩個精美的禮盒,“譚哥精心挑選了兩枚鉆戒,送給兩位美女。”
賽琳娜和鄧曉怡吃驚的看著姚光遠(yuǎn),又看了看沈斌,不知道該不該收下。
沈斌微微點了點頭,“譚哥的心意,就收下吧。譚哥,剛才兄弟魯莽了點,您別介意。”
譚志清哈哈笑道,“不必再提,不必再提。對了美女們,我可沒有其他意思,兩位美女別誤會。鄧小姐,沈斌兄弟工作繁忙,以后海棠演藝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啊~那就謝謝譚大哥了。”鄧曉怡欣喜的接過禮盒。
兩位美女都明白人家這是看在沈斌的面子,才過來送份貴禮。無形之中,沈斌的形象在她們心中再次高大起來。
沈斌也是硬著頭皮來走這一遭,既然大家和解,總的給譚志清一個臺階下。剛才自己眾目睽睽打了邵文熙,也等于掃了譚志清的面子。他們借著送賀禮,就是要告訴眾人,他譚志清沒有丟份。不管關(guān)起門來誰給誰賠禮,最起碼當(dāng)下沈斌很給他面子,這就是譚志清想要的結(jié)果。傳播出去,在圈子里他譚志清既不丟份,還能顯示譚家與謝家關(guān)系不錯。
一場戲演完,沈斌悄悄對賽琳娜說道,“安聞有急事先走了,他讓我給你說一聲。”
賽琳娜看著沈斌,眼睛里閃爍著心儀的小星星,根本沒在意安聞是不是不告而別。
鄧曉怡也悄悄告訴沈斌,說是剛才海棠夫人來過電話,讓沈斌抽空給她回過去。沈斌點了點頭與兩人告辭,安聞還在外面停車場等他,沈斌一刻也不想再停留下去。經(jīng)過剛才一鬧,沈斌相信沒人再敢打鄧曉怡的主意。甚至說剛才那兩枚鉆戒,也是姚光遠(yuǎn)逼著倒霉的馮三,在會所花高價買的。
沈斌推辭了譚志清熱情的挽留,匆匆來到外面。安聞早把車停在門口,這邊沈斌一上車,安聞馬上問道。
“沈斌,娜娜沒責(zé)怪我吧?”
“安子,那種女人你最好還是離遠(yuǎn)點。說實話,她要是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不纏著你才怪呢。”
安聞苦笑了一下,改變話題說道,“沈斌,譚志清這人與其他人比起來還算不錯,結(jié)交一下或許對你有用。當(dāng)時我真擔(dān)心你那火爆脾氣會不給面子,還好,十幾年的政治生涯,你變了許多。”
沈斌哼了一聲,“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晚他們敢找事我就讓他們橫著出去。”
安聞拍了拍沈斌,“譚家的政治影響力不低,以后你會明白進(jìn)入這個圈子的好處。行了,不談這些,這張會員卡給你,以后你也是這里的白金貴賓了。”安聞?wù)f著,遞給了沈斌一張與他同樣的會員卡。
“操,你小子這是明著行賄,小心我揭發(fā)你。”
“你只要不把我和娜娜的事捅出去,我就燒高香了。”
“那行,這卡我就收下,等于是花錢堵我的嘴。”沈斌也沒客氣,順手塞進(jìn)了錢包里。
安聞把沈斌送到陳雨的別墅門前,頗為羨慕的嘆息了一聲。沈斌的事他早有所聞,只是沒想到在岳丈的眼皮子地下還這么大膽。
沈斌回到別墅,先找了點吃的墊了墊肚子。在會所里只是啃了幾個雞骨頭,根本沒吃飽。
沈斌拿出手機(jī),按下了劉海棠的電話,“劉姨,我是沈斌。”
“小沈,事情處理完了嗎?我知道他們會找你,所以沒有給你打電話。”
“阿姨,連馮三那種無賴都敢欺負(fù)你們,你就不管不問?再說了,這種事您要是不方便出面,可以跟我說一聲啊。或者,跟小雨說一聲也行,乘風(fēng)集團(tuán)壓制他們還不成問題。”沈斌埋怨著說道。
劉海棠咯咯一笑,“傻孩子,你不懂,在演藝圈子里這種麻煩永遠(yuǎn)少不了。就算馮三不出現(xiàn),還有李三王三,有時候,藝人也需要這樣的炒作。放心吧,那些宵小阿姨還看不進(jìn)眼里。”
“怎么,難道我還幫錯了?”
“也沒錯,這幾年阿姨有點照顧不過來,你出面壓制一下也好。其實啊,也不能都怪那些人,有些藝人本身就很不自愛,主動去勾引人家。所以,這幾年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沈斌一聽,心說確實是這么回事,有些明星本身就想釣個金龜婿,這也不怪海棠演藝不管不問。
“對了劉姨,那個賽琳娜和安聞的事你知道嗎?”
“嗯,知道。”
“最好讓她遠(yuǎn)離安聞。”
“怎么,那個安聞很有背景?”
沈斌一怔,想了想說道,“也不是,只是他夫人是我干妹妹,所以~!”
沈斌沒有說明安聞的身世,他可以告訴陳雨,但是劉海棠畢竟是演藝圈里的人,沈斌怕她會利用這個關(guān)系。
“哦,是這樣啊,那好,回頭給她安排幾個港臺的活。這種藝人心比天高,見一個愛一個,很快就會忘記那個小主編。”
沈斌笑了笑,“那就謝謝您了,這么晚您早點休息,不打擾了。”
掛上電話,沈斌孤單的躺在床上,他覺得這一晚過的非常無聊。看來,要適應(yīng)北京的生活,必須要重新建立自己的生活圈。
次日上午,沈斌將近九點才到單位。反正這里也沒人點卯,要不是覺得自己是個新人,沈斌早就溜號了。
叮鈴鈴~桌上內(nèi)部電話響起,沈斌心說這玩意原來不是擺設(shè)。來這么多天,他桌上的加密電話還是第一次響鈴。
“喂,你好,這里是國務(wù)院督查室一司五號助理巡視員專線,請問找哪位?”
“你都說是五號巡視員專線,我不找你找誰?臭小子,不錯嘛,快趕上中南海總機(jī)接線員的聲音了。”
沈斌一怔,他聽出是瞿輝的聲音,沈斌意念一動,房門自動關(guān)閉起來。
“瞿大副總,請問您有什么指示?”
“嗯,一聽這稱呼我就知道說話挺方便。我問你,昨晚你是不是跟幾個太子黨一起喝酒了?”
沈斌一聽,苦笑道,“瞿大哥,您可真不愧是搞情報出身,這么快就知道了?我說,你不會是在我身上按了竊聽器吧。”
“少貧嘴,沈斌,多跟他們接觸接觸有好處。”
“這有什么好處,跟那些人接觸長了,只能變成無所事事的二世祖。”
“沈斌,你知道在中央上層,要想傳播一個定向的輿論最簡單的方法是哪里?就是這個太子黨的圈子。好比上次嶺西國安和軍情的對壘,要想讓所有高層大員知道,還不能暴露是誰散播的言論,只有太子黨這個圈子最合適。沈斌,別小看了這些二世祖,只要關(guān)于政治上的消息,他們會以最快速度告訴自己的家族。這些人什么事都可以不在乎,但他們最怕的就是政權(quán)被顛覆。所以說,這個圈子也是個政治通風(fēng)口。”
沈斌疑惑的撓了撓頭,“瞿輝大哥,您不會是想讓我做你的輿情員吧?國安我都不干了,別說你那邊,想都別想。”
“臭小子,別忘了當(dāng)年你答應(yīng)替我做一件事,現(xiàn)在你得把這個承諾兌現(xiàn)才行。”
沈斌心中一動,“怎么,想讓我替你殺人?”
電話中,瞿輝的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你聽著,這個電話我是在望月閣打給你的,線路三層加密極其安全。我現(xiàn)在要求你去完成一件事,通過譚志清之口,散布一個消息。”
“開什么玩笑,我跟他又不熟。”沈斌吃驚的說道。
“這種事不用熟,憑你的能力,偶然相遇很簡單。說話的時候,你只要不經(jīng)意的流露出一絲半點就行。”
沈斌眉頭一皺,“那好吧,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嗯,你聽著,我下面要說的話非常重要,只有從譚家這種元老級子女的嘴里傳播出去才有分量。你要無意中泄露,就說國安已經(jīng)查實,總參謀長龐永剛有私自向中東出賣核機(jī)密的事實~~!”
“啊~你~你別嚇我好不好。”沈斌被瞿輝的話震驚的打了個激靈。
“沒開玩笑,這是一號首長的指令。沈斌,你必須無條件去完成。國安那邊,也會配合這個輿論。”
沈斌臉色一變,“瞿副總理,我能問一下為什么嗎?”
“你沒權(quán)利問,這是命令。我現(xiàn)在掛機(jī),明天我會親自找你談?wù)劇!宾妮x說完,電話傳出了盲音。
沈斌拿著話筒有點發(fā)傻,他聽出瞿輝的語氣中有點緊迫感。沈斌不知道上面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但他明白這個輿論一出去,肯定會引起所有高層的震動。
《剛長途跋涉回來,沒有趕上情人節(jié)給大家祝福,補(bǔ)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