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建康縱橫 第三十九節(jié) 飛鷹鴻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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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定強被圍被殺、錦袍隊新手從此無人再吃豆腐腦的前夜。(清風(fēng)文學(xué)網(wǎng))(清風(fēng)--?)
王天逸正在宴請他巴巴坐在對方門口一下午再請來的貴客,黃老身邊的大人物――蘇曉。
蘇曉雖然難請,但喝上了卻是痛快,杯不離手,在王天逸帶傷親自上陣的激勵下,陶大偉和金相士也豁出命去勸酒,一會功夫蘇曉舌頭就有點大了。
他睜著朦朧的醉眼拍著旁邊王天逸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夠狠啊,昨天你割了小周的脖子,今天下午又把劉泰摁在了自家地上,你上躥下跳的想干嘛啊你?”
王天逸陪著笑,給蘇曉又斟滿了酒:“大哥明鑒,我也沒法子啊,忙著要操起丐幫用,一群乞丐卻說東道西的給我玩虛的,我哪有空給他們講理訓(xùn)示,沒法子,還是用刀快。不過還好,今天丐幫的情報就開始源源不斷的遞送過來了。至于劉三,我們喝多了鬧著玩的。”
“喝多了鬧著玩?”蘇曉大笑起來:“就你那點狗屁酒量,喝一點就吐的直不起腰來,你以為酒瘋你會耍啊?”接著一拍桌子:“說吧,今天遇到什么難辦的事情了,又來求哥哥我了?”
“還是您給我提的那個醒,我不是太明白,但是一定要鬧明白,所以今天一定請大哥過來,希望您能給我點個亮。”王天逸恭恭敬敬的說道。
“呵呵,我就喜歡你這種老實小伙子。”蘇曉笑了笑,接著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
“你們先出去。”王天逸趕緊給手下下令,一群人連著仆役侍女全慌不迭的退出了屋子,只剩王天逸和蘇曉坐在顯得空蕩蕩的大廳中間。
看著人走光了,蘇曉湊過頭來,不再是一貫嬉皮笑臉的樣子,而是有點嘲諷般的說道:“我看你很可笑啊。”
可笑?
可王天逸半點也笑不出來,這句話從蘇曉嘴里說出來那是什么分量,連原來臉上帶著的諂笑都掛不住了。王天逸冷汗密密麻麻的出來了。
王天逸唰的站起,轉(zhuǎn)身對著蘇曉一個深躬到底:“大哥明示!”
“坐坐坐。”蘇曉冷笑著把汗流浹背的王天逸拉回了座位,嬉皮笑臉的模樣又回來了:“我今天喝多了,都是醉話。”
“是是是,想聽聽大哥醉話。”王天逸慌不迭地點頭。
蘇曉點著王天逸的鼻子說道:“你媽的太可笑了。自從頭上挨了一棍子逢人就說是慕容世家運氣好,你錦袍隊固若金湯,你被打成了話嘮嗎?你以為上面不知道你上躥下跳的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搞個全功嗎?在幫主他們面前亮個相。(文學(xué)閱--)討個好頭彩嗎?好以后升職發(fā)財嗎?我都給你提醒了,你還去搞劉泰,你能把他一個小掌柜摁趴下,你能摁得動他背后的大神嗎?現(xiàn)在怎么老實了?”
“是是是。(清風(fēng)--?)”王天逸腰都直不起來了。
“上面說你泄密就是你泄密!你爭什么爭?上面糊涂嗎?你混江湖才幾年?”
王天逸的汗滴子開始順著鼻尖下滴了,椅子好像從平地變成了斜的。屁股打著勁朝下滑,兩條腿都軟了。
蘇曉看了一眼王天逸惶恐的眼神,冷笑了一聲,又喝了一杯,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順順了巨大的肚子,眼睛朝上看著房梁,笑了起來:“這世上有這么個村子。住著兩個蠢小子,一個運氣好撿了個大棒子,看誰家有雞就一棍子悶死。拿回去自己燉了,大家都有點害怕。最害怕地是另外一個蠢小子,這是個小白臉,因為他和大棒子兩家是鄰居,他是個野種。家里也不待見他,他既要擔(dān)心家里還要防著大棒子,所以小白臉不打算和大棒子馬上就打起來。他還是使陰的。
聽說另一家人撿了一條和大棒子有仇的瘋狗,那厲害啊,誰都敢咬,大棒子都不怕。
一句話,不要命!
小白臉看上了,想買了放出去咬大棒子,另一家倒也樂意給,誰不喜歡隔岸觀火,誰不害怕大棒子。
但是直接給,不就得罪大棒子了嗎?再說這家意見也不同,有人喜歡小白臉,有人惡心小白臉。直接給,別說大棒子急了,自己家里也非鬧起來不可。
因此家長就想買個巧,晚上留個狗洞,讓小白臉鉆進(jìn)來,自己偷了瘋狗去。
當(dāng)然這不是免費的。”
蘇曉好像講故事一般說完了,王天逸擦了擦冷汗,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是我泄密,是我泄密。”
“你又老實又聽話還能干。沒人會虧待你。”蘇曉這時又喝了一杯,看人都瞇眼了,頭一擺一擺看來真喝多了,他拍著王天逸的肩膀:“我就很喜歡你!所以才在你這里喝醉。你小子好好想想,你剛承擔(dān)了壽州大敗,幫里都知道是你的責(zé)任,你能力有問題。現(xiàn)在好嘛,剛放出來,頂著暫留的腦袋,才出江湖沒幾天,就能一邊半拉半扯的建起了錦袍隊,還能一邊對昆侖滲透打壓刺殺,最近還攏上了岳中巔,打算建立對華山地情報線刺探武當(dāng)背后,這才幾天你領(lǐng)著一群新手立了多大的功勞?你***是個人才啊,武林大會開完了,你也要出名了!
但你出名了,少幫主怎么辦?要知道幫里有多少居心叵測地小人,他們會散播謠言:王天逸這么有本事,壽州大敗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看王天逸也不是那種會導(dǎo)致大敗的廢物啊。
你要忠,就要給我先裝瘸子。”
“大哥,我明白我明白。(閱--)”王天逸頭上冷汗擦都擦不完。
“你明白個屁!”蘇曉笑罵道:“這次壓你,是你的福氣,是幫主的意思。(清風(fēng)--?)你出頭太快,易老那邊的人對你怕也不利,你知道林謙背后說你多少次了?說你本身就是青城叛徒出身,為人奸險,絕不可信任……盛老也很看不慣你,這些閑話還是其次,真要命地是易老那邊刀也很硬,我們做了多少努力也不能完全控制鏢局。
你錦袍隊刀有多硬?欺負(fù)欺負(fù)商會還行。能和人家的振威鏢局和暗組比?你太得意,太囂張,真惹毛了他,隨便一個絆子,就能把錦袍隊絆個粉身碎骨!”
“那以后我該怎么辦?”王天逸苦著臉問。
“看把你嚇的!”蘇曉大笑起來:“有本事自然就要在江湖上出頭,藏也藏不住!放心,以后根基穩(wěn)了。隨便你怎么縱橫捭闔,上頭還是希望你以后能成為暗影箭手,作為奇兵和勝負(fù)手。”
“屬下當(dāng)兢兢業(yè)業(y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王天逸屁股下地椅子面終于不再是斜的,讓他說話也有了點底氣。
蘇曉微笑道:“幫主還是很看重你的。其實我們和小白臉達(dá)成地協(xié)議專門說不得傷你,但是這群狗還是傷了你。我們不會放過他們,看最近商會和慕容商會新簽的協(xié)議沒有?我們在絲綢販賣和織工薪資流動方面取得了巨大突破,這里面有你的功勞啊。這些事
明說,但會給你記在賞金里,嘿嘿。”
“還有,我今天喝多了多說一句,除了一個小小的失察罪名外。你原來所有想要的一切幫主都會給你。你就提著腦袋跟著少幫主好好干吧,幫主記得你了,你大有前途。”蘇曉笑了起來。替王天逸一舉杯:“干一杯。”
一杯下肚,王天逸說道:“上面的意思我全明白了,只是那劉定強資質(zhì)優(yōu)越,人也老實,以后當(dāng)是會為幫里有所貢獻(xiàn)。我能否換個人頂他?”
蘇曉一聲冷笑:“頂他?你倒真應(yīng)該做掉他,他私自去慕容世家應(yīng)聘,本是蠢材小事。但恰好當(dāng)時幫主也在飛鷹樓,劉遠(yuǎn)思當(dāng)笑話說了,聞聽自己高薪募來的新人瞎了眼要去慕容世家,我們還不如那群人嗎?幫主當(dāng)即就臉色不好看,說你這個司禮怎么教新人地。劉遠(yuǎn)思這才有了決斷,他不去頂,你去頂!”
王天逸愣了片刻,咬了咬牙,心里再沒有愛才愛德之心,剩下的只有切齒痛恨:竟然因為他的愚蠢把自己的臉丟在了幫主面前,怪不得自己被派去親自鉆套,說不定就是幫主有點惱自己。
“嗨,我錯了,原來不過看他是少林俗家第一,……..”王天逸趕緊順著蘇曉的話說。
但他都沒說完,蘇曉就一個呸字打斷了他:“什么少林俗家第一?狗屁!要是少林俗家第一有用,一年出一個,六年后六雄頭目全換他們了?江湖那么多高手,天天不知多少求著我們收他們,劉定強這種人,我們想要多少有多少!一個初出山地小屁孩在長樂幫面前算個屁啊,一根毛而已!”
“不行,今天喝得太多了。”蘇曉叫道,王天逸一愣,趕緊跑到門口,把所有人都叫了進(jìn)來,馬上屋里又一片鶯歌燕舞。
在酒宴結(jié)束的時候,王天逸叫人從內(nèi)堂端出來紅巾覆蓋的一個小小木盤,恭恭敬敬的請?zhí)K曉過目,蘇曉笑嘻嘻的揭開紅巾的一角:入目的全是金燦燦的寶光。
一盤金葉子。
“唉,天逸啊,”蘇曉揮手叫自己長隨收了,扭頭對王天逸笑道:“我就喜歡你這種懂事地,哈哈。”
說罷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往外走,一群人慌不迭的扶住,看來真喝多了。
“彈箏地姑娘不錯啊。”走過酒會上一直彈奏的那侍女面前,蘇曉說了一句。
“馬上!你們四個!”王天逸立刻指著彈奏琵琶箏等樂器的四名侍女叫道:“帶著樂器,立刻過來,你們現(xiàn)在是蘇爺?shù)娜肆耍銈兊臇|西我明天送到蘇府上去。管家叫輛馬車過來,送四個侍女去蘇曉大爺府上。”
蘇曉離開錦袍隊,剛轉(zhuǎn)過一條街,瞇著地眼立刻睜開了,哪里還有半分醉意,他說道:“車夫,改道去翠玉樓,赴洛陽王先生的宴會。管家你坐后面錦袍隊的車回去,這包黃金收入庫房,車?yán)锏厮膫€美女先安置在我書房,小心,莫讓三夫人看到!切記!”
蘇曉根本沒醉,王天逸等三個司禮何曾醉過。
蘇曉一離開,王天逸立刻把閑雜人等趕了出去,只和兩個夜鶯同僚商議事情。
“司禮,有何收獲?”陶大偉問道。
“劉定強泄密。”王天逸冷冷說道。
“什么,不是他根本沒泄密嗎?這是不可能的。”金陶二人同時一驚。
“上頭欽點劉定強泄密。”王天逸一句話。
金陶二人彼此看了看,異口同聲的說道:“他泄密。”
“馬上做掉王求賢,把這事辦成死無對證。”
“死無對證?”金猴子有點愣了,王天逸好像說反了。
“是把我沒有泄密的證人辦成死無對證。”王天逸說道:“沒法子,上頭指定我泄密,我就得辦好這件事。”
“劉三爺呢?”
“他是自己人,而且讓上頭知道我心里有數(shù)沒有壞處。這才顯得我懂事嘛。”王天逸苦笑道。
“那這事您豈不是背黑鍋,有沒有不利影響?”
“相反。”王天逸笑了笑,把蘇曉的話大體說了:“我們想要的都得到了。霍長風(fēng)看重我,我們會跟隨霍無痕。”
金陶二人均是大喜過望。
不過金猴子片刻后還是皺起了眉頭,他打量一眼王天逸頭上那好像也永遠(yuǎn)好不了的傷口,罵道:“不過霍長風(fēng)也夠混賬的,哪有這么直接讓人鉆圈套的?那夜要是慕容狗賊起了壞心,手上的勁頭大點,您說不定就出不來了!”
“霍長風(fēng)肯定慕容秋水有密約,不傷人。”陶大偉說道:“那夜確實我們一個人也沒受致命傷。”
“那也不能保險啊!這是武林啊,到處都是高手,誰能保證說不打死就不打死!***!”金猴子破口大罵。
“唉,霍長風(fēng)這人果然靠不住,也就是因為我們是‘蛇’,任勞任怨,不然換了其他人誰心里不生氣啊?”陶大偉說道,金猴子愣了片刻才忍住沒笑出來。
“他們知道我會想什么,所以蘇曉才會裝神弄鬼的過來安撫我,以他的身份,黃老不點頭,他能過來‘喝醉’?”王天逸搖頭笑道。
“只要讓我們接近霍無痕就行!”王天逸冷冷一笑:“至于其他,沒關(guān)系。我在霍長風(fēng)眼里也不過是根毛而已。”
“司禮,劉定強等于是被甩了出去,您打算如何處理?底下都是新人,要慎重,小心士氣,我覺的要謹(jǐn)慎謀劃搜集證據(jù)做成鐵案!”金猴子用手做了狠狠下劈的動作。
王天逸一聲冷笑:“我說誰泄密誰就泄密!鐵案容易的很,金猴子你馬上就去找飛鷹樓管隸屬的掌柜,花點錢也行,讓他們把不合格的文函廢掉,今夜就廢掉。”
“什么不合格的文函?”金猴子滿臉疑問。
“你這家伙,你用砸碎算盤嚇唬那群白癡,讓劉定強一天就轉(zhuǎn)給了俞世北,轉(zhuǎn)函上俞世北沒簽字啊,不簽字就不合規(guī),不合規(guī)就要廢掉,廢掉了文函,劉定強還是我的人!”
金猴子恍然大悟:“您還是要摘出俞世北。”
“沒錯。俞世北要人我就給了,現(xiàn)在我還給他摘清,他欠我一個人情,明天就要還我!再說上頭欽點劉定強不忠背叛,俞世北怕也是要看劉定強當(dāng)妖魔了,人混江湖,最怕就是手下不忠!”王天逸冷笑道:“有俞世北還人情,劉定強這泄密一事想做多鐵就能做多鐵!”
說完,王天逸用手指敲著桌子,冷酷的刀疤在***下跳躍,那是他在笑:“霍長風(fēng)說我教新人不力,想教他們很簡單,江湖幫派法則只有一個字:忠!關(guān)于劉定強,明天對所有錦袍隊新手情報管制,我不僅要讓他們幫我做鐵證,我還要殺雞儆猴!”
“賞金也一起發(fā)了吧,免得嚇傻他們,有銀子在懷里,人就有膽了。”陶大偉細(xì)聲慢氣的說道。
王天逸和金猴子對視片刻,三個人一起笑了起來。(--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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