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六郎的厲害
屋里的禾麥看著昏迷的男子,心想他方才又下手傷害了一個女人,心中痛恨不已。
“他到底什么來頭?下手殺人都是不眨眼。”禾麥鼓脹著怒氣地問道。
六郎搖搖頭,“還沒來得及問他話,只等他醒。”
鐘相思道:“澆他一盆冷水,便醒了。”
一盆冷水澆在那人的頭上,那人睜開了眼睛,臉色已然發(fā)青,嘴唇發(fā)白。
他看清面前的人,恨恨的掃量著面前的禾麥六郎與鐘相思,又將目光落在了禾麥懷中的慕禾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絲森然毒辣的笑容,森森道:“我勸你們最好殺了我,否則等我逃出去的時候,我第一個先殺的就是你們這懷里的孩子……”
禾麥一個耳光落在那男人的臉上,她啐了一口,罵道:“死到臨頭還嘴硬,你算什么東西?還想殺我的孩子?”
鐘相思罵道:“雜碎!我先挖了你的眼睛,挑了你這手筋腳筋,免得你再出來禍害人,就像方才那胖子說把你掛在樹上做成人棍,是不是很好?”
鐘相思恨得牙癢癢,舉著手里的鐵鍬要將這男人在腦殼敲碎,被六郎攔下。
“他留著還有用,總得知道他帶著一個女人逃離這里,又回來是做什么的。”六郎輕聲道。
如此說著,六郎的目光十分平靜的盯著那男人。
“你重新回來做什么?”他問道。
那男人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嘲諷道:“你們不是厲害嗎?那便猜猜我回來是做什么的!不然,你們就試試撬開我的嘴,看我會不會告訴你!”
“跟這種人廢什么話?直接拳腳招呼就行了!”鐘相思脾氣暴躁,這會兒已經(jīng)擼著袖子要去暴揍那男人了。
六郎連忙攔下她,又叫了禾麥過來,“帶娘出去呆一會兒,這男人我來審問便行。你們在外面收拾收拾,等爹回來,咱們便上路了。”
“好。”禾麥聽他的話,拉住了憤怒的鐘相思出了屋子。
回首,那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六郎,“你倒是心慈手軟。不過,男人嘛,是應(yīng)該心狠手辣一些的。你現(xiàn)在留著我,就是個禍害,知不知道?”
“你倒是清楚自己的認知,”六郎嗤笑一聲,“暫時留著你的命,是因為我想知道你回來是為了什么,倒不是我怕手上多染一個人的性命。”
男人仔細地端詳著六郎的面容,瞇了瞇眼睛,“你倒是多管閑事,我又沒抓你的媳婦女兒,你抓我做什么?”
“傷害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孩子,你還問我管你做什么。”六郎冷冷地看著他,“不想吃苦頭,就趁早將你回來的目的告訴我!”
男人挑釁地沖六郎一笑,“還是聽你娘的罷,干脆打死我好了。”
六郎不理會他,轉(zhuǎn)而拎著他的衣領(lǐng)將那男人翻了過來,在他的身上翻找起來。
男人的手腳的傷處被碰到,痛的緊咬牙關(guān),卻不發(fā)出一聲痛哼。
六郎在他身上翻出了一塊鎏金的牌子,上面刻著“東林白鷹”四個字。
“你是東林人!?”六郎心中吃驚不小。
東林白鷹,這個名號他暫時沒有聽說過。
可既然面前的男人并非大周人,而是來自東林,那么他來此的目的就太過奇怪了。
販賣女人小孩,只在東林國就好了,怎會冒著千難萬險,來到大周的一處窮山惡水?
而這男子又冒險沖回村里,難道為的,只是殺一個無辜的女人泄憤?
既然知道這男人身份神秘,并非普通大周人,六郎眼里微微染起了一層冷厲的薄霜。
他如鐵箍一樣堅硬厚重的手掌捏向了男人的琵琶骨處,只聽——
“啊——”
屋內(nèi)一聲慘叫,嚇得坐在屋里抱著慕禾的禾麥一個激靈。
“怎么了——”禾麥忙站起來,就要往屋里沖去。
“別去!”鐘相思攔住他,“他不過在審問犯人罷了。”
“這么大的動靜……”禾麥有些擔心。
那男人手段殘忍冷血,六郎若是被他暗算……
鐘相思知道她心里想著什么,無奈地瞥了她一眼,“你放一百個心,六郎什么事都不會有。這孩子怎么說都在戰(zhàn)場廝殺了十多年,征戰(zhàn)平定叛亂的經(jīng)驗沒比你爹和我少多少。
她頓了頓,又道:“他師傅馬志龍從前在南漠征戰(zhàn)的時候,那兒的條件沒比北疆好多少,反而還要更加惡劣危險。六郎能在那種地方脫穎而出,全身而退,就證明他不是一個普通人。麥兒,你不要小瞧他。”
禾麥聽得咂咂舌,“我倒是不曾問過他這些東西,沒想到他這樣厲害?”
“你不曾聽過他的外號么——鬼箭常安郎,便說的是他了。”鐘相思微笑著說。
見禾麥一頭霧水,鐘相思耐心地解釋道:“那戰(zhàn)場上的情況千變?nèi)f化,能有幾個安然回來的?可六郎卻是個例外——他的身法神出鬼沒,敵人想盡一切辦法去抓他,卻始終不得要領(lǐng),每次都能從戰(zhàn)場上安然歸來,也就得了常安郎這個名號。”
鐘相思瞧禾麥聽得入神,又笑道:“而他有一手好箭術(shù),就如同他的身法一般神秘莫測,所以,便是鬼箭常安郎了。”
“可我不曾見他用箭!”禾麥認真地道,“幾次我見他披甲上陣,都使得長戟長劍。”
“箭術(shù)是他最拿手的,既可在危急之時報保命,也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取敵人的人頭,哪里會那么容易拿出來?”鐘相思笑著,“你呀,虧你都和六郎生了慕禾,怎么還這般一問三不知?都不如我這個丈母娘——”
禾麥搖搖頭,“過了這陣子,咱們安穩(wěn)下來,我定要他將從前那些傳聞一一跟我說了。咦,娘,好像是爹回來了。”
外面,燕行披星掛月地走了回來,帶著滿頭的露水。
鐘相思連忙迎上去,“怎才回來?”
走得近了,她才看到燕行的身后還背著一個女人。
“我在前面的樹上看到她,這姑娘也不知怎么了,好端端的抽氣瘋來,我給她打昏帶了回來。”燕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