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平白無故的牢獄之災(zāi)
一晚上再碰到農(nóng)戶人家,張闊也不敢再去敲門借住了。
南三那幫人膽子的確不小,竟敢明目張膽的同東林的官府合作,勢必要抓住禾麥。
張闊一面思量著如何能盡快趕到北疆,一面又計(jì)劃著,如何安排行程才不會(huì)讓禾麥身心俱疲。
在路上行了半日有余,張闊高價(jià)從旁人手里買下來一匹馬,總算能歇歇二人的腿腳。
“先共乘一匹罷。”張闊先上了馬,對禾麥伸出手,“上來。”
兩人共乘一匹對禾麥來說沒什么不自在,她的手搭在張闊的肩膀,臉龐和他的后背還有許多距離。
“咱們在路上,要行多久?”禾麥問。
“不過半日,便能到前面的紅樹鎮(zhèn),到了紅樹鎮(zhèn),咱們找間客棧歇息一晚,養(yǎng)足精神再趕路。禾麥,你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
張闊還是惦記著她肚里的孩子,唯恐她在路上累到了。
禾麥搖頭:“我好的很,能吃能睡,你不必惦記我。”
張闊搔了搔頭:“有時(shí)候說一個(gè)女子家像豬一樣好養(yǎng),看來也不一定就是壞話。”
禾麥瞪了他一眼,“你又當(dāng)我是傻子了?說女子家像豬一樣,難道是好話么!”
她的手在張闊肩頭的位置捶了一下,力度很輕,就像是在掻癢似的。
張闊唇邊的笑意不自覺的放大,心情甚好地抓緊了馬韁,渾身上下每一處,似是都浸潤在了幸福里。
……
……
徐姜一行到了紅樹鎮(zhèn)不過半日,就被關(guān)在了紅樹鎮(zhèn)的縣衙大牢之中。
除了他之外,另外八個(gè)人都是大周軍營里出來的將士,里衣上還繡著大周將士的符紋,被抓了個(gè)猝不及防之后,官差看到了他們里衣上的標(biāo)志,連公堂都未登,一行人直接押進(jìn)了牢里。
徐姜賄賂了牢頭二兩銀子,這才知道,是有人看到他們鬼鬼祟祟,舉止可疑,這才舉報(bào)了他們,說他們像敵國來的奸細(xì)。
徐姜叫苦不迭,可眼下他們一行人是百口莫辯,只能乖乖在牢里呆著,喊不來人幫忙,出也出不去,除了一個(gè)牢頭,沒人搭理他們。
他們幾個(gè)人身上的錢財(cái)都在客棧的行囊之中,除了徐姜身上帶的十幾兩碎銀子外,能賄賂牢頭的就那么多,牢頭將那十幾兩銀子吃干凈后,徐姜再問他些什么,他便裝作沒聽到的樣子,而牢里的伙食也一日比一日差了。
呆到第三天午時(shí),徐姜餓的前胸貼了后背,和一幫兄弟又湊了些值錢的物件,預(yù)備“獻(xiàn)”給牢頭換一頓飽飯時(shí),卻見忽見長長的縣牢廊里,來了一幫人。
為首的一身捕頭打扮,身旁跟著唯唯諾諾的牢頭,身后三四個(gè)跟班,氣勢洶洶地便朝徐姜一行人的牢房來了。
徐姜打起精神,不由得凜然三分,這伙人,莫不是要拉他們出去問罪?
“兄弟幾個(gè),機(jī)靈著點(diǎn),”他低聲囑咐,“若一會(huì)兒得了時(shí)機(jī),咱們不行就沖出去,不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跟他們耗時(shí)辰,咱們還得出去辦正事兒吶!”
“徐大哥說的是,咱們平白在這牢里糟了三天難,憑他***什么!出去后若知道是哪個(gè)天殺的說那等渾話,咱們兄弟幾個(gè)非揍他們一頓出出氣……”
徐姜忙止住了那人恨恨的聲音,“噓,他們來了!”
牢頭帶著捕頭到了牢房門口,那捕頭虎目森嚴(yán),掃了一圈牢里不善的眾人一眼,喝問道:“哪個(gè)是徐姜?”
上來就知道自己的名諱?
徐姜暗暗吃了一驚,目光不躲地看向那捕頭,“我就是。”
“你?”捕頭上下打量他一番,“出來!”
徐姜身旁的幾個(gè)兄弟霎時(shí)間紛紛站了起來——帶走一人,形單影只的出去,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那捕頭見幾個(gè)刺頭起來,也不含糊,拔了刀便面相他們,厲聲喊道:“一幫階下囚,反了天了!?”
“你他娘的才是階下囚!”一只臭鞋從欄桿里甩了出來,砸到那捕頭的臉上,“老子們都是從大周來的你爺爺,你這般不敬,小心被雷劈了腦瓜!”
捕頭捂住臉,恨得直咬牙,“把他們給我?guī)У叫谭俊?br/>
牢頭見勢不妙,忙上前打圓場,“欸喲朱捕頭,可使不得,可使不得!”
他附耳在那捕頭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一面說一面指著牢里的眾人。
朱捕頭半信半疑地看著牢頭,“此話當(dāng)真?”
“千真萬確!這里的人,動(dòng)不得!”牢頭賠著笑說。
朱捕頭向地上啐了一口,指向徐姜,“你,給我出來!”
徐姜遲疑了一下,向牢門走去。
“徐大哥……”牢里的兄弟自然不想讓徐姜獨(dú)自出去,紛紛圍住了他。
“無事。”徐姜聲音平靜地安慰他們,“只是走一遭罷了,東林同咱們大周再不友好,這其中牽扯的也不是咱們將士所能解決的。你們好生在這歇息,我很快便回來了。”
朱捕頭冷哼一聲,在徐姜出來后,將他雙手上帶了重重的鐐銬,推搡著往牢門外走。
“這是去哪兒?”徐姜問。
朱捕頭本不愿放低身價(jià)與他說話,奈何方才聽了牢頭的話后,倒也有幾分忌憚他,便提著聲調(diào)答道:“去見縣令夫人。”
“縣令夫人?”徐姜有些愕然,“縣令夫人見我做什么?”
朱捕頭嗤笑一聲,“徐神醫(yī)妙手仁心,一雙神手可以起死回生,普天之下誰人不知?縣令夫人請徐神醫(yī)前去,也無非是想請你幫著看看久治不愈之癥了。”
徐姜聽聞心里暗喜,面上不自覺的微笑出來,“原來如此!既然是縣令夫人需要在下相幫,那……何不直言?我同一幫兄弟在牢獄里望穿了眼,也沒個(gè)人同我們說明為甚要將我們抓進(jìn)來……”
朱捕頭看了他兩眼覺得好笑,“你當(dāng)縣令夫人是什么身份,同你一樣,是個(gè)賤命的草民么!?若要你去幫夫人診治,那自是你的榮幸,多嘴多舌,一會(huì)兒到了夫人跟前還這般多話,先割了你的舌頭!”
徐姜心里毛骨悚然,這朱捕頭莫不是個(gè)自作多情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