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連夜離開
“張闊,你拉我做什么!?”禾麥很不樂意地停下來,使勁兒縮回手腕看著張闊。
“你不好好睡覺,這是干啥呢啊?!”張闊怒瞪著她,“我就出個門的功夫,你人就沒影了,跑這兒來打人,你還嫌咱們兩個遭遇的不夠困難是不是?”
“我……”禾麥剛開口要解釋就被張闊打斷了。
“咱們兩個現在處境多艱難,你看不到嗎?!為了能給你找個能宿下的地方,我都低三下四成什么樣子了!那女人還要我叫她一聲姐姐……我呸!那明明是大娘的年紀!”
“原來你也討厭她?”禾麥的關注點與他遠不在一個地方,“那你一聲聲叫姐姐叫的那么勤,我還道你看上她了呢!”
“我呸!”張闊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我有多看不上自己,我看上那樣一個……一個……”
他“一個”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干脆閉口,轉了其他的事情,“你打他干啥?啊?”
“他說他要帶我來找你,”禾麥睜著大眼睛,認真地說,“恐怕他以為我是傻子了罷?想將我騙走,誰知我同他進了門,他就要脫我的衣服,還說要幫我洗……這不是流氓么?我教訓教訓他,也是應該的。”
聽禾麥說了前因后果,張闊也算明白怎么一回事兒了。
這是,他看向被打的有進氣沒出氣的男人,眼色冷了幾分。
“膽子挺大,還敢欺負禾麥,啊?”他嘿嘿笑著走過去,笑意冰冷的能凍住春天的河水。
“大俠、大俠饒命!”那男人后背青紫的像是流血一般,嘴里不住地求饒,“我就是跟妹子說個笑話,我哪兒、哪兒敢動她啊?她這么厲害,是個男人碰她都得有幾分勇氣……”
“你說什么呢!”張闊怒了,上去一勾拳砸在男人的臉上,登時見那男人的半邊臉腫了起來。
禾麥倒不覺得氣惱,而是狀似告狀地說:“他方才還說我的臉嫩的出水,像個蘋果似的,好想啃上一口呢!”
張闊森然轉頭,聲音冷的如帶冰碴的利刃似的,“你——說過這話?”
……
……
半個鐘頭后,被修理了兩頓的男人趴在地上,上半身兩面滿是青紫的傷痕。
張闊喘著粗氣將鞭子扔在他身上,“再讓我知道你跟姑娘動手動腳,下次直接抽你的命根子!”
那男人原本動彈不得的身體抖了兩抖,打了個大大的冷戰(zhàn)。
“咱們回去罷。”張闊說。
禾麥跟在他身側,兩人之間隔了一尺的距離,禾麥不停地偷瞄著張闊。
張闊懶懶道:“我自是知道我好看的,可你也不用這樣。到時候你相公來接你,你相不中他,可怎么辦?”
禾麥正色道:“那就等他來了再說。你不是說,我懷了孩子么?孩子在肚里,平日就要多看一些長得好看的人,無論男女。你長得這么好看,從前說喜歡我的時候,我真的沒有心動么?”
張闊回憶了下從前的禾麥,不無遺憾地道:“心動不心動,我也不知道。我認識你時你便是個成了婚的女人,只不過……”
他干笑了兩聲,“算了,不提了,現在我能當你的朋友,在你落難的時候,在你身邊陪著你,已經很好了。”
“你真是個好人,”禾麥笑瞇瞇地看著他,“如果不是你說我有了相公,我說不定要想法子嫁給你。”
張闊的眼神帶著半分神往,仰頭看了看天空高懸的明月,繼而苦笑著搖了搖頭。
回到梅鳳家里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
梅鳳的屋子亮著燈,在兩人進院之后,屋子里還有晃動的光柱的人影,想來梅鳳自然未睡。
“你們兩個去哪兒了?”梅鳳的臉色有些怪異,這次的目光也不再全然落在張闊的臉上,而是不住地打量著禾麥。
“我尋妹妹,去了前面路口的第二家,碰到那家的男人要欺負我妹妹……”張闊說到這兒頓了頓,“我們兩個便同他講了一晚上的道理。”
梅鳳的表情并沒有顯示出多么驚訝,而是略顯僵硬地點了點頭,“那家的男人風流成性,從前也愛往家里帶些浪蕩的娘們……”
張闊生怕梅鳳說著說著又同禾麥吵嚷起來,便道:“時辰不早了,姐姐您趕緊回去休息,我和妹妹……”
“方才家里來了一幫人,”梅鳳果決地打斷張闊的話,聲音越說卻越發(fā)的遲疑起來,“他們……說來找一個叫林禾麥的姑娘,還……”
“還讓村里的村鄰見到這個姑娘,就去官府報官。你妹妹,是不是叫林禾麥?”
張闊的心提起來,沒答梅鳳的話,反而問:“那些人可是官府的?”
“他們穿著的可不是官服。”梅鳳答,“你妹妹,該不會是逃犯罷?”
“不會不會……”張闊連連搖頭,“我妹妹身家清白,就是農戶里出身的孩子。梅姐,您若是不放心,我們明兒一早就走。”
梅鳳猶豫了下,“他們來時你們不在屋里,這幾日應當不會再來。但是……你們去了龍二那兒,龍二挨了揍,本就不會罷手,何況你們……”
張闊這才知道梅鳳吞吞吐吐是想說什么。
那龍二看到了他們,若得知此事,知道他們兄妹藏身村中,又挨了他們二人的一頓胖揍,哪里會放過他們?
明日一早,就算那些刺客不來,官差怕是也要被龍二帶來的。
張闊咬咬牙,從懷里摸出了一塊銀子,“這算是我們在這兒叨擾一天的費用。勞煩您,家里有吃的,給我們拿一些可好?”
梅鳳點頭去拿了干糧,再出來時看到張闊跟著禾麥已經收拾好了行囊,站在院門口準備上路了。
當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村路口時,梅鳳遙望著二人,回頭,對著從屋里走出來的人道:“只要攆他們走,就行?”
身后那人瞥了她一眼,將一塊銀子交到梅鳳手里,冷冷道:“此事三緘其口,若流出半句流言,別怪我沒提醒你!”
梅鳳看著那人,接銀子的手掌微微顫著。
“知道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