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原來你才是她的相公
禾麥訕訕收了手,“你忍忍,先起來,我送你去醫(yī)館。”
“不必,”李長安忍痛搖頭,“你將我身上的藥瓶拿出來,從里面取一粒藥喂我服下。”
禾麥依言做了,卻忍不住奇道:“那不是治你的毒傷的么?難道還有治愈骨折的奇效?”
李長安沒有跟她解釋的意思,吞了那藥,開始閉目沉氣。
禾麥唯恐打擾他,閉了嘴,又怕他冷,將床上另一團被褥扔在他身上。
過了許久,李長安睜開了眼睛。
在禾麥的攙扶下,他勉強坐了起來,看的出來,他還是很痛。。
“感覺好點了?”禾麥睨著他。
李長安沒答話,凝望著地上似乎在沉思著什么,半晌說:“你趁這個時候逃跑,我是追不上你的。”
“嘁——”禾麥嗤笑一聲。
“若你趁我相公在我身旁的時候?qū)ξ覄邮郑f不定你此刻已經(jīng)被閻王判了死刑呢。”她頓了頓,“我非那忘恩負義之人,你既然是為了救我才落得如此下場,我怎能離你而去?”
這話說的頗有幾分暖心窩的效用,李長安的嘴角顫了顫,剛準備說話,又聽禾麥說:“總要找到個人好將你送到醫(yī)館,我再走不遲。”
禾麥說著蹲下身去,從方才翻找過得李長安的衣兜里翻出了二百兩銀子的銀票。
“嘖嘖,不少啊!”禾麥咂咂舌,“這足夠我買一匹馬,從東林回到大周了!”
李長安瞪著她,“你最好不要擅自行動,咱們在米家鎮(zhèn)耽誤了太久時間,若你還不出現(xiàn),主子會……”
別總主子主子的,那是你主子,又不是我的!禾麥義正言辭地說。
外面的雨漸漸停了下來,天邊出現(xiàn)一道美好的彩虹,禾麥卻無心欣賞。
打開茅屋的門,一股新鮮的泥土清閑撲鼻而來。
她探頭左右望了望,道:“這風景倒是不錯。李長安,你自己在這茅屋里躺著罷,我便先回大周了——哦對,回去我的包子鋪還是會開起來的,但無論多忙,都沒有你的份兒了!我要告訴春花夏花還有大川師傅,還有鐘美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混蛋、小騙子!”
李長安眼里劃過一抹受傷的情緒,他垂下眼眸,撇開臉,“你去吧,你盡管去。你同他們說些什么我都不在乎。”
“你是不在乎,像你這么冷血的狗腿子,全天下都找不到幾個!”禾麥輕哼著瞪了他一眼,邁開步子便要出門。
“那女人說的是真的!”李長安忽然在她身后喊了一句。
“什么真的?”
“關(guān)于你的身世。”李長安定定地說,“你不是,小青村林家的女兒,林長軍,不是你爹!”
禾麥心頭一緊,呆了呆,隨即冷笑道:“你說不是便不是?你若知道,此時便告訴我!若不知道,無需跟那女人似的,在這兒裝神弄鬼,想要再騙我,沒門!”
李長安深深吸納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你爹便是大周朝武功蓋世、受萬人敬仰的虎賁將軍——”
禾麥瞪大眼睛,屏息聽他說話。
“跟她費什么話!?”禾麥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個黑衣人,聲音沙沙地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抬起手臂將禾麥擊暈。
“禾麥姐!”李長安大驚失色,“你怎么又把她打暈了!?”
那黑衣人不理李長安,反倒是將暈倒的禾麥抱進了茅屋。
“南三哥,你不能再打暈她了,”李長安皺著眉頭說。
被喚作南三哥的人揭下面紗,使勁兒呼吸了幾口氣,冷笑地反問道:“不打暈,等著她來對付我?是她太厲害還是你太無能,竟弄著這幅慘樣!”
他掃了茅屋一圈,將李長安扶起來,問:“蒙汗藥呢?干脆一路讓她昏著算了!”
“不能用蒙汗藥!”李長安的手能動了幾分,艱難地說,“此時非彼時,她……她不大方便……”
“什么不大方便?”南三面面相覷地看著李長安。
李長安啞了口,擰眉說:“咱們現(xiàn)在便上路好了,路上我?guī)е粫儆惺隆!?br/>
南三冷笑一聲,“你放心,我可不放心!原本三日前就應當?shù)郊t樹鎮(zhèn)與我匯合的,你可倒好,在這兒耽誤了三天,也虧得你是主子親手培養(yǎng)的手下!人我?guī)е惚阍诖说匦菹B(yǎng)傷,見了主子我自會說明情況。”
“不行,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南三森然一笑,“燕行前幾日受了重傷,主子也好不到哪兒去,此時正在軍營里休養(yǎng)。再開戰(zhàn),若還不能降服燕行,怕是再也沒了得勝的機會!這小娘們得趕緊送到北疆去,一刻都不能拖了!”
李長安眼睜睜看著南三將禾麥背在了背上跑出了茅屋,他在茅屋里哪坐得住,掙扎著就要往外跑,卻忽地又看南三帶著禾麥回來了。
南三臉色很緊張,“外面來了人,全是找她的!”
……
……
六郎連夜找到了德良醫(yī)館,見了宋老頭之后便問禾麥的消息。
誰知宋老頭守口如瓶,對誰都不肯說禾麥的下落。
徐姜安撫住六郎,轉(zhuǎn)頭道:“老先生,我們并非要問禾麥的下落,而是想知道,禾麥在您這兒叨教了多久,又是如何來的,是什么人陪她過來的?”
宋老頭警惕地看著他們一行人,上下打量了幾分六郎的形貌,開口問:“你們是什么人?”
六郎沉聲道:“我是禾麥的相公。老先生,還請告知我們禾麥在此地都做了些什么,同誰在一起,又是否說過下一步去哪兒,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她,還請體諒則個!”
宋老頭愣了愣,“你是她的相公?那先前的那個臭小子,又是什么人?”
“先前的哪一個?”六郎心里急的火燒火燎。
“先前有個虐待她的……”宋老頭遲疑著說,他卻忽然相同似的眼前亮起來,“她肚里的孩子應當是你的罷!?我便說這丫頭模樣性格甚好,怎會找那樣一個不疼人的臭小子!原來你才是她的相公!”
“孩、孩子!?”六郎如被人敲了一棒子似的,耳里全是嗡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