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你們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六郎從營帳出來,直奔著禾麥走過來。
“怎么樣?”禾麥期切的看著他。
“從權(quán)說,牧蘭姑娘犯得是重罪,怕是難以洗脫罪名的。山木倒是還好,關(guān)不了幾天便能放出來。”六郎頓了頓,“他們兩個現(xiàn)在關(guān)在一處,什么誤會也都說清楚了,精神還好,吃喝也有人照料,不會受什么罪的。”
禾麥聽聞牧蘭犯得是重罪一話,還是不免嘆了口氣。
“先莫說這些了,先回家。”禾麥擠出一個笑容對六郎道。
秦氏在林家宅子里存了一天,是由秀娟和村里兩個婆子照料的。
腦袋上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但還是得躺在床上歇息。
見到一幫孩子都安然回來了,秦氏喜得幾乎落了淚,不停的用帕子拭著眼睛。
安撫好了秦氏,禾林跟春花還有小虎在堂屋里坐著,禾麥則拉了六郎到僻靜的雜間外面說話。
從天松山上下來,她這心里頭七上八下的,有好些事情不清楚狀況,想要問問六郎呢。
看著六郎鎮(zhèn)定中帶著平和的臉,禾麥先問他:“許大人一會兒不來家里?”
“先不來。”六郎說。
“麟兒也剛從土匪窩出來,他得先去照看孩子。晚點我去找他,明兒讓他來家里吃頓飯。”
禾麥幽幽應(yīng)了一聲,又問:“那許大小姐呢?”
六郎的眼光閃都沒閃,毫不心虛的望著禾麥:“她?管她做什么?”
禾麥板著臉嘟起了嘴巴,“你說管她做什么呀?她對我那么大的仇恨,第一次見我就恨不得殺了我,你說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你呀?”
六郎動了動嘴巴,不由得愧道:“是我不對,我既然不喜她,就該早點對她說清楚的,而不是躲了她幾年避而不見。只是……我怎么也沒料到會在這兒碰上一生所愛,同你成親有了家,也沒想到她這幾年不見我,還是老樣子……禾麥,今天讓你受驚了,對不住,你若心里還氣,就打我?guī)紫铝T!”
六郎誠摯的態(tài)度讓禾麥心里又暖又好笑,“你這傻子說的什么話,真將我當(dāng)潑婦了不成?我打你做什么,我不過是想知道,你們從前,到底……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禾麥的問題弄得六郎愕然一愣,“嗯?”
“哪一步?”禾麥揚頭睨著他,“她從前伴你左右征戰(zhàn)沙場,你們……都是同吃同睡的罷?”
六郎故作鎮(zhèn)定的望著她,“不都是,同吃有,同睡沒幾次。”
禾麥一聽就炸了毛,“還真同睡!?你們……”
六郎見情況不對,連忙解釋:“很多人在一起呢,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人累的要死,倒在地上還分什么男女,混在一起就睡去了……”
禾麥吃味地看著他,“那私下呢?”
私下……六郎苦笑一下,“私下我避她猶恐不及,若是趕著貼著往她跟前湊,又哪能為了避開婚約而遠(yuǎn)離皇都數(shù)年之久,你說呢?”
禾麥想了想,心里倒是覺得六郎說的有理。
依照六郎的性子,若是私下里喜歡這位許大小姐,又怎會躲她如躲瘟神一樣?
若他們真有什么,恐怕六郎早就對她負(fù)了責(zé)任,而沒有與她在此結(jié)成夫妻的一幕了。
禾麥如此想著,卻還是有些奇怪,“那許大小姐究竟喜歡你什么?你躲她躲得這么厲害,你是不喜歡她什么?”
這問題難住了六郎,他斟酌了一下,慢慢開口答:“她喜歡我什么,我并不知道。我不覺得我有什么值得她喜歡的地方。她是個臨危不懼的巾幗奇女子,處處不比我差。”
“至于我為什么躲她……”六郎又沉吟了片刻,“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除了尊重與敬佩,哪里都不喜歡。”
禾麥卻不肯輕易依了他,便追問:“她長得很漂亮呢,功夫也不差,又同你上戰(zhàn)場征戰(zhàn)那么多年,又了解你,又跟你有默契,你一點都不喜歡她?我不信。”
六郎沒辦法,只好說:“可能那時候我年紀(jì)還小,情竇未開,滿腦子都是喊打喊殺的事情,哪里顧得上什么兒女私情……”
“哦,原來是你們遇上的時機(jī)不對!”禾麥有點醋意地瞥了他一眼,“那若讓你們現(xiàn)在多接觸一陣子,那定會日久生情了!”
六郎陡然覺得渾身一凜,義正言辭道:“不會不會……對了,因為我喜歡的就是你這種活潑可愛又機(jī)靈可人的小美人,至于許大小姐么……一般男子怕是都無福消受的。”
禾麥心里一樂,險些笑出聲來。
她聽了這話心里舒坦不少,還想讓六郎再接著說幾句類似的,可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便作罷了。
轉(zhuǎn)念,她又問道:“那你可知道二當(dāng)家的胡言亂語是怎么來的?”
六郎眼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警惕,口中慢慢說道:“既然是胡言亂語,我又怎會知情?他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成日想著發(fā)財做夢,理他做什么?”
禾麥卻并不認(rèn)同,說:“他就算說胡話,也該有個這般說的道理才是。好端端的,他做什么就盯上我?為了把我抓起來,還要對嫂子和小虎他們下手?”
她頓了頓,又說:“今日這事,若非將麟兒牽扯了進(jìn)來,引得許大小姐率兵來剿山,恐怕也不會鬧得如此動靜。天松山被滅一事,與我脫不了干系。”
禾麥這是又自責(zé)上了,六郎皺著眉頭,一時思忖著如何安慰自己的小娘子。
“此事也沒這么嚴(yán)重,”他沉吟著說,“天松山早已是附近官府的眼中釘肉中刺,即便沒有許家人帶兵來剿,恐怕他們也終難逃法網(wǎng)。禾麥,這里根本沒有你的過錯,你無需自責(zé)。”
“可我總覺得二當(dāng)家的話很古怪,有旁的含義。”禾麥蹙眉說。
六郎笑了笑,神色輕松地道:“能有什么含義?你這幾天太累了,莫不如回屋好好休息休息,睡一覺罷。”
禾麥也確實覺得有些困乏,這會兒禁不住打了個呵欠,被六郎擁著進(jìn)了屋里。
將禾麥哄睡之后,六郎輕手輕腳的從屋里退出來,關(guān)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