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咱倆啥時候這么慘過
回了家,一進(jìn)院門六郎卻發(fā)現(xiàn),小黑又不在院里。
“它現(xiàn)在總往外跑?”禾麥察覺出些小黑的不對勁兒,納悶地說,“這都大半年了罷?它現(xiàn)在哪兒像一條看家護(hù)院的狗啊,倒像是個吃飽喝足就出去尋歡作樂的大爺。”
半年前小黑就開始往外跑,禾麥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不過它每天都準(zhǔn)時回來,便沒在意什么。不過,那天她隔著窗子看到小黑叼著一塊骨頭往院外跑,她叫都叫不住。
這小黑,一定有秘密!
“要不,去找找?”六郎試探的提議。
“走,去找找吧!”禾麥答應(yīng)了。
兩人拉著手,連屋子都沒進(jìn)就又要轉(zhuǎn)身出門,這時,卻看對面山坡上下來了一串的黑影。
“那、那什么啊……”禾麥張大嘴巴,呆了。
對面山坡上,全身黑毛的小黑精神抖擻地領(lǐng)在前頭,一步一步十分優(yōu)雅地邁著爪子,身后,跟著一只與它體型差不多但是稍小的黑狗。
而……它們的身后,跟著一連串剛到它們肚皮高的小狗,一個個通體漆黑,但在額頭和耳朵的位置卻有一些黃色的雜毛。
這這這這這……
“小黑的媳婦和孩子?”禾麥呆呆道。
六郎也呆住了,萬萬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小黑下了山坡,見到自己的主人竟然就在家門前守著自己,歡快的叫了一聲,領(lǐng)著自己的妻兒快步奔向家門。
它親昵的撲過來,繞著禾麥六郎轉(zhuǎn)圈,而它身后跟著的媳婦孩子,則一點不生疏,尤其是那三只小黑狗,撒歡地往上跳著去舔舐禾麥跟六郎的指頭。
小黑見兩個主人不動地方,用嘴拱開了門,帶著媳婦孩子沖進(jìn)了院子里自己的狗舍,輕車熟路的叼出吃的,招呼它們吃飯。
飯碗都快被三只小黑狗吃進(jìn)肚里了,它們還意猶未盡的舔著舌頭。
禾麥看了看六郎,六郎也看了看禾麥。
半晌,倆人說出同一句話來:“再泡點苞米面吧?”
兩雙眼睛對視著,無奈又好笑。
……
……
身邊的親朋好友連帶著家里養(yǎng)的小黑都有孩子了,禾麥本來就急著想要個孩子,現(xiàn)在更是受了刺激。
這天夜里,倆人剛恩愛完,六郎摟著禾麥就要倒頭睡覺,誰知禾麥鉆進(jìn)了灶房,半晌鼓弄出來一碗湯藥,讓六郎喝了。
“喝了這個就能生孩子!”禾麥神神秘秘地說。
“這是啥啊?”六郎皺著眉頭,很不情愿。
“我在村里要的偏方啊,”禾麥說,看了六郎一眼,又怕他多想,“你放心,是我讓我嫂子去要的,她說是給她一個遠(yuǎn)房親戚要的,不要想到咱倆身上,快喝,這偏房分兩種,我還得喝呢。”
六郎苦著臉,聞著那黑乎乎的汁水頭都大了,他放下藥碗,低聲低氣地說:“禾麥,你說生孩子有什么好的?生孩子又疼又遭罪,我可舍不得看你死去活來的。”
“可女人都生孩子啊,又不是就我一個。別人能忍過來,我憑啥不行?你快喝!”禾麥不忘催促他。
六郎還是不肯端那只藥碗,“你看這陣子一個徐破曉給徐姜兩口子熬的,眼睛都黑了,就為了一個孩子,值得嗎?”
“值得啊,看著他笑,看著他哭,看著他鬧,看著他咿呀學(xué)語,蹣跚學(xué)步,長大成人,娶妻生子,不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嗎?我們的孩子,是我們愛的結(jié)晶哎,難道你不期望嗎?”禾麥興沖沖地說。
“可這事兒要順其自然啊,不是你看著他們一個個都當(dāng)了爹娘,咱們也一定要這幾日就懷孕的。”六郎溫柔地摸了摸禾麥的頭發(fā),“咱們一定會有孩子的,咱們會是很好的爹娘,給他很多的疼愛。只要你做好了準(zhǔn)備,真的想要孩子的時候自然會有。只是,何必急于現(xiàn)在呢?”
禾麥慢慢放下了藥碗,“是啊,你說的對。道理我都懂,可是,這藥都快涼了,你趕緊喝了吧。”
六郎沒辦法,舉起那碗藥汁,掫進(jìn)了肚子里。
藥汁苦的很,他喝進(jìn)去皺了一會兒眉頭,卻忽然反應(yīng)過來:“禾麥,這偏方怎為什么……男人要喝?”
“為了讓懷孩子的幾率大一點唄。”禾麥不以為然。
當(dāng)她喝下那一晚苦苦的藥汁后,聽六郎又問:“那……不應(yīng)該是事前喝么,怎在事后喝呢?”
禾麥眨了眨眼睛,“是啊,為什么事后喝?”
兩人面面相覷,誰都想不明白事后喝的原因。
“管他呢,反正我相信這偏方一定有用!”禾麥信誓旦旦地說,她又拉著六郎,“你說,我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
這天晚上,兩人沒將孩子名字的研究出來,倒是將茅廁跑了個翻天覆地。
等兩人上吐下瀉的情況好一些了,六郎取了點碗底黑乎乎的渣子,放到鼻前聞了聞,眉頭一皺:“這好像是苦瓜籽?”
“啊?”禾麥聞言去看他手里的東西。
一粒小小的扁扁的黃色的東西在六郎的指尖現(xiàn)出來,可不就是沒磨成粉末的苦瓜籽么?
禾麥有點懵:“苦瓜籽怎么跑到偏方里去了?”
她對視上六郎無奈的眼,這才反應(yīng)過來,大叫道:“什么偏方呀,我看是騙人的罷!”
“別再去找什么竅門了,好不好?”
六郎實在無奈,“要是真相趕快要孩子,要看的也是郎中。徐姜現(xiàn)成的不用,去尋什么偏方,你看咱們兩個,啥時候這么慘過?”
禾麥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六郎也不舍得往重了說她,又去灶房煮了麥茶給禾麥喝。
這件事兒過去以后,禾麥攢著勁兒要孩子的勁頭果然少了許多,只不過,每次去徐姜家里看孩子的時候,抱著孩子往往都舍不得撒手。
一轉(zhuǎn)眼就開了春,大地冰雪消融,萬物復(fù)蘇,禾麥盤算著清蘆村上的攤子要重新開起來了,便同六郎趕了一次集。
從集上采買了滿滿一牛車的東西,路過牙行的時候,禾麥跳下車,進(jìn)了詳細(xì)的問了鎮(zhèn)上一套宅子的價錢。
出來的時候,六郎在駕轅上坐著,看他的小娘子滿面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