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下狠手
禾麥守在秦氏身旁一夜未睡,默默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由墨空轉成了魚肚白。
雞鳴過三遍之后,老太太起身了,禾麥在灶房已經做好了早飯,六郎與禾林也從家那邊過來了,帶了兩只鮮活的野雞,應當是現(xiàn)去山上獵的。
“燉了給奶奶補身體。”六郎擦擦額頭的汗,對禾麥說。
他應當是天不亮就上了山,這會兒又急著忙著趕回來,將雞送過來。
禾麥心中受用,可嘴上卻說不出什么。
楊六郎看她輕動的唇瓣便知她想說些什么,干脆拍拍她的手背,“我去盛飯,你去侍候奶奶起身罷。”
一個白天,老太太的精神尚可,到了晚上,徐姜送了另一副藥來,用另幾位效用輕的草藥替換了麝香。
“這幅藥有安神凝心的效用,每日晚間服下。記住,切莫再讓老太太憂心操勞。”徐姜叮囑道。
禾麥謹遵醫(yī)囑,等到了老太太服了藥后,天色還未黑。
“六郎,哥,你們在這兒照顧奶奶,我出去一趟。”她對六郎道。
“你要去哪兒?”禾林側頭看著她。
禾麥的腳步頓了頓,“出去走走。”
六郎沒在攔她,恐怕也看的出來,禾麥的目的很明確,便是林家。
今兒是初八,是老太太的生辰,而再過幾個時辰,便是這村里另外兩個人幽會私通的日子。
在去林家之前,禾麥去了芳嬸兒家門前看了一眼,屋里亮著燈,院門未落鎖。
屋里有人。
禾麥心中有了定奪,便放下心,徑直往林家走去。
林家門前大門緊緊的鎖著,門縫里向外透過一絲微光。
不多時,禾麥便已經站在了林家院里。
望著院里熟悉而陌生的一切,禾麥將目光放在了透露出微光的正房。
這院里她曾住過月余,開始的時候,秦氏住在正房,她住在南面的廂房里。
后來林長軍病逝,林長喜夫婦正大光明的搬進了秦氏的正方,她與秦氏一起搬進了在正房后身的小廂房里,連一個解釋都得不到。
屋子朝北,那一陣兒又正是冬天,屋子一天到晚也沒有陽光,里面陰冷而潮濕,足能凍死人。
她不知是怎么和秦氏依偎著渡過了那個身心皆冷的冬天的。
直到現(xiàn)在她才清楚一件事,一味的忍讓,得不到任何回報,而欺凌者,只會變本加厲的施壓、惡毒。
林禾麥四處掃了一眼,在地上拾起一顆小石子來。
慢慢的靠近屋子,手腕發(fā)力,嗖的一聲——屋內油燈滅。
屋里傳來趙氏欸喲一聲,隨即是一陣污穢難聽的臟話。
臟話沒說兩句,趙氏無聲無息之間,身體倒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一只麻袋落下,從頭到腳裝下了她……
……
……
趙氏不見了整整一天,她男人林長喜自然知道。
可今日是初九,是趙氏每月必回娘家的日子,林長喜沒多想便以為趙氏是回了家。
可他卻沒想想,屋里那些趙氏每逢回家必拿回去的衣裳收拾還在屋里,他女人,真是回了家么?
林長喜自己熱饃吃了飯之后換了身衣裳,卻不是新的,而是舊的。
每月初九是趙氏回娘家的日子,可也是他幽會的日子。
不過,他雖然是去幽會,可畢竟選擇的不是什么好地點,穿些舊衣裳,若是搞破了,一扔便了事,也省的回去還要打理收拾。
出門落鎖,林長喜不知一切的行蹤都在暗處人的監(jiān)視之下。
芳碧田已經在老地方等著他了,就是長青河畔她家的兩畝地處。
“啊喲我的親蛋蛋,想死我哩……”林長喜笑嘻嘻的撲過去,湊到芳碧田的臉上便咬了一口。
隨即兩人便是一陣打情罵俏,不多時,便脫的赤條條的。
現(xiàn)在還是初秋,天氣雖不在火熱卻也不冷,何況兩人也是進行著費力的運動,不多時身上便出了一層薄汗。
這時候的男女是最經不起驚嚇的,兩人投入的也極為忘我,激戰(zhàn)正酣的時候,哪里會想到水里會竄上來一個麻袋?
芳碧田嗷的一嗓子,連衣裳都來不及拿便赤條條的竄到了一旁,捂著胸脯驚懼的看著那麻袋。
林長喜也嚇得半死,可到底是男人,比芳碧田膽大些,黑暗中瞧見那麻袋動啊動的,便上去踢了一腳。
軟乎乎的,一踢還有反應,他估摸著,是個人。
林長喜思量著這人也不知看到他倆做的事兒沒有,無論這是個啥人,他倆此時的上策便是——跑!
這般想著,林長喜便抓起了衣裳,拋給芳碧田。
“還等啥?走啊!”他沖芳碧田喊道。
兩人手忙腳亂的逃竄了。
可憐麻袋里的那雙眼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家的爺們跑了!
他跟村里最不要臉的賤女人干了那事兒之后,還踹了自己女人一腳,帶著賤女人跑了!
趙氏真是急的想罵人!
嘴里被塞著布條,身子在水里跑了一天一夜,她這會兒真是苦不堪言……
可半點動靜發(fā)不出,她也沒力氣亂動。
就在芳碧田家的兩畝地里歇到了天亮,她滾啊滾,滾啊滾,滾到了路邊,才被人看到……
趙氏被解救出來回了家,看到林長喜的第一眼便是要和林長喜拼命。
她十個指頭在背后反綁著在水里泡了一宿,上岸后急速脫水退了皮,這會兒疼的火辣辣的。
“林長喜你個喪良心的死鬼!!!”趙氏神色雖然虛弱,可嘴上依然不饒人,“背著老娘和賤婦做那事兒,你以為老娘不知道!老來老去還賊心不死,花花腸子怎么沒把你絞死!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嫁到你家,吃苦受窮,還給你生了個如花似玉的女娃,你個瞎眼爛腸子的老色鬼,老天遲早收了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林長喜驚著一張臉,嘴巴張的老大,半天沒反應過來,“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我告訴你林長喜,你做下這等下三濫的事兒,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你告訴芳碧田那個賤貨,看我能不能讓她在這小青村再呆下去!”
趙氏嘴里罵罵咧咧的,斥罵的對象逐漸由林長喜變成了芳碧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