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chapter 51
婚內(nèi)那些年, 她無數(shù)次幻想過, 宋哲在外面大概是什么樣子。
她用他各種花邊新聞去推測他的模樣, 甚至于暗中去悄悄感受。去他去過的地方,喝他喝過的酒。
宋哲最常去的一家酒吧, 叫做迷言。是武邑開的,武邑年少時候曾經(jīng)想當個體育老師,考了北體, 呆了四年, 不僅學會了北方的兒化音, 還在三里屯受到啟發(fā), 迷言是他回來親手經(jīng)營的第一個項目,因此感情十分深厚, 于是抓著機會就要帶著自己的狐朋狗友往迷言帶。于是宋哲最常去的酒吧,就是迷言。
和楊薇去過的清吧不一樣, 迷言門口是個大鐵門,仿佛一個工廠,推門進去后, 就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宋哲護著她往里面走,熟門熟路叫了服務員來, 單獨帶著她上了二樓一個房間。
上了二樓之后, 頓時情景下來, 落地玻璃窗從里看外面的人群看得清清楚楚,但從外面看,還以為這些玻璃都是裝飾, 黑乎乎一片,根本想不到里面別有洞天。
宋哲脫了外衣,坐到楊薇面前,抬眼看她:“喝點什么?”
“你推薦。”
宋哲點了點頭,給楊薇點了份適合女生的軟飲后和自己唱喝的酒后,便讓侍者退了下去。房間門關(guān)上后,屋里靜悄悄的,外面的喧鬧聲隱約可聞,楊薇看了一眼四周,覺得似乎還不錯,她抬眼笑起來:“其實我以前來過,來的時候還在想,這地方你怎么會喜歡?,F(xiàn)在才知道,果然要和你一起來,才能發(fā)現(xiàn)這種地方的好?!?br/>
宋哲輕笑起來:“你當時來做什么?”
楊薇轉(zhuǎn)頭看向人群的方向:“來看看你平時生活是什么樣。你以前來這里都玩什么?”
“我一般都和武邑一起來……”
宋哲輕描淡寫說著過去他的生活,楊薇靜靜聽著,兩人一面說話,一面喝酒。
比起楊薇過去平靜如水的生活,宋哲的生活里因為朋友很多而顯得格外繽紛多彩,楊薇一面聽著,一面忍不住笑起來。她發(fā)現(xiàn)其實如果從一個旁人的角度去聽過去宋哲發(fā)生的事,還會覺得宋哲這個人挺有意思。
兩人喝得多了,宋哲說他的過去,楊薇說她的現(xiàn)在,兩個人喝多了些,宋哲突然出聲:“你發(fā)現(xiàn)沒,我總在說我之前做什么,你總在說你現(xiàn)在做什么?!?br/>
聽到這話,楊薇愣了愣,宋哲也察覺自己這話似乎說得不對,他轉(zhuǎn)過頭去,遮掩著情緒道:“挺好的,證明你現(xiàn)在過得好。”
楊薇沒說話,酒精讓她有些上頭,她看著對面的宋哲,忍不住出聲:“你現(xiàn)在對我好,我知道的?!?br/>
宋哲詫異回頭,楊薇伸出手,她握住他的手,似乎是醉了,有些難過道:“你現(xiàn)在很好了,真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很多。你對我好,我全知道?!?br/>
“可是對不起……”她聲音哽咽,“真的對不起……”
宋哲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感想才符合此刻的場景。他覺得現(xiàn)下的場景特別像在被發(fā)好人卡,他看著楊薇拉著他的手哭著懺悔,一面說對不起一面喝酒,看上去情緒越來越激動,他有些扛不住了,嘆了口氣,站起身道:“好了,我們回去吧,你醉了。”
“對不起……”她認真道歉,“對不起,我沒有辦法。”
“我知道了?!彼握懿缓妥淼娜艘话阋娮R,他扶起她,有些無奈道,“走了,回去了?!?br/>
把人半哄回家,折騰著給她洗了臉,擦了手,楊薇哭累了,就躺在床上睡了。宋哲自己去洗了澡,回到床上,看見楊薇躺在床上,他忍不住走過去,坐在她床邊,他俯下身子,小聲問她:“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他本以為楊薇不會回應,然而在他問完話的瞬間,楊薇卻猛地睜開了眼睛。兩人四目相對,宋哲愣在原地,楊薇直直看著他,也不知道酒是醒還是沒醒。
過了一會兒后,楊薇主動伸出手,抱著他的脖子,仰頭吻了上來。
宋哲忍不住笑了,他抬手抱住她,用另一只手插入她的發(fā)絲。這個晚安吻吻得纏綿又溫柔,吻完之后,這個姑娘靠在他的肩頭,似乎是睡過去了,宋哲覺得心里滿滿的,他抱著她,低聲道:“這樣就很好了。”
“你在慢慢喜歡我,”他說,“對不對?”
楊薇沒說話,她迷迷糊糊的,似乎說了句:“對不起?!?br/>
宋哲苦笑,這時候,還說什么對不起?
他從背后抱著她,將頭靠在她肩膀上,他知道這時候這個人都睡模糊了,才大著膽子開口:“楊薇,你還喜歡我的,對吧?”
對方?jīng)]有應聲,呼吸聲均勻舒緩,宋哲慢慢出聲:“我知道你還喜歡我,不然你為什么這么縱容我呢?我知道你害怕再和我在一起,可是一個人喜歡一個人,那就是克制不住的事情?!?br/>
“我知道你喜歡我,”他閉著眼睛,“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放手的?!?br/>
黑夜里沒有人回應,宋哲低笑了一聲,靠著她,睡了過去。
楊薇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她睡在宋哲懷里,陽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她皺了皺眉頭,宋哲似乎是察覺她醒了,下意識抬手捂住她的眼睛,遮住了陽光。
“再睡會兒。”他低聲開口,楊薇察覺有些不對,她僵著身子,然而對方均勻的呼吸聲響了起來,她在他懷里僵了一會兒后,回憶了一下昨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她嘆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在人生最后的時間里,去做自己曾經(jīng)最想做的事情。
這份遺憾或許已經(jīng)沒有當初那么渴求和需要,可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刻骨銘心的求不得?于是在這最后時候,能把遺憾填補,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她自暴自棄閉上眼睛,宋哲收緊了手臂,靠了過來。
“薇薇,”他小聲開口,“你沒推開我,我好高興?!?br/>
“嗯?!睏钷敝浪蚜?,轉(zhuǎn)頭詢問,“吃早餐,還是再睡一會兒?”
“還要上班?!?br/>
宋哲悶悶出聲,楊薇笑了笑:“那我給你去做個早餐吧?!?br/>
聽到這話,宋哲有些忐忑,他小心道:“要不我去吧?”
“沒事呀,”楊薇出聲,“這段時間一直是你做,我做一下,也沒什么的。”
這話讓宋哲內(nèi)心瞬間被歡喜充滿,他竟突然覺得有些想哭。他感覺自己等這一刻好像等了一個世紀,于是他抱著她沒有說話,好像放了手這個人就會消失。
楊薇拍了拍他的手,有些無奈道:“快放開,你要長在床上嗎?”
宋哲得了這話,有些不甘愿放手。他看著楊薇站起身來,從旁邊柜子上取了一個發(fā)圈,抬手捋了自己的發(fā),露出她纖細的脖頸。她扎了頭發(fā),進了洗澡間,他跟著過去,兩個人一起刷牙洗臉,然后各自分開做事。楊薇去廚房做好早餐,宋哲打理好出門來,他們面對面吃了早餐,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宋哲卻覺得,這一刻,比楊薇說多少好聽的,都令人高興。
他歡歡喜喜吃了早餐,主動幫著楊薇把碗筷起來,一面擦著桌子一面同楊薇道:“這些東西你別管,你要愿意我就把林姨叫過來幫忙。你不喜歡別人來,晚上我回來洗?!?br/>
“就放洗碗機的事兒,”楊薇斜靠在一邊,看著宋哲做事,笑著開口,“我來就行,你好好上班吧。”
宋哲就抹桌帕洗干凈,掛在掛鉤上,又用洗手液洗干凈了手,這才去穿了外套,準備提著公文包出門。
楊薇閑著沒事兒,便跟著他,宋哲看她站在旁邊,將領(lǐng)帶掛在脖子上,一面扣袖扣,一面探過頭來,有些討好道:“幫我系個領(lǐng)帶吧?!?br/>
楊薇沒說話,宋哲突然就親了她一口,高興道:“晚上我洗碗?!?br/>
這話把楊薇逗笑了,她抬手替他系領(lǐng)帶,笑著出聲:“不系你就不洗了?”
“洗洗洗。”他趕忙道,“系不系都是我洗?!?br/>
楊薇笑著看了他一眼,宋哲感覺這一眼幾乎就把人心看酥了,他靜靜凝視著面前給他認真打著領(lǐng)結(jié)的姑娘,等她打好領(lǐng)結(jié)后,他突然開口:“你說我們什么時候能把結(jié)婚證再領(lǐng)上?”
楊薇放在領(lǐng)帶上的手頓了頓,宋哲趕忙道:“開玩笑的,我走了,大家還等著我吃飯呢?!?br/>
說完,他拿了文件就走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都能感覺到這個人的歡喜。
他走之后,房間突然就安靜下來,楊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開始和周文聊去美國的事情。周文在美國有一些產(chǎn)業(yè),他去拍電影,也給她安排了相應的事情。他希望她能去管理他手下的產(chǎn)業(yè),同時他也給她聯(lián)系了美國那邊的經(jīng)紀人,她可以在美國重新開始她的脫口秀的演出。
周文的規(guī)劃讓楊薇感覺很安心,至少他們不是毫無準備的離開,她知道她要去做什么,而不是盲目出行。
為此她也做了相應準備,她同周文要了他在美國投資項目的資料,也開始大量吸收美國的脫口秀風格。
下午的時候,她的簽證寄到了家里,她把消息告訴了周文,周文笑了笑:“我買了下個星期天的機票,領(lǐng)完獎我們就走。”
“好。”
楊薇打了這行字,過了一會兒后,她低頭道:“我居然覺得有點愧疚?!?br/>
“這時候什么都別想?!?br/>
周文的話讓她舒了口氣,她站起身來,去了陽臺。她就在陽臺上站著,沒多久就看見宋哲的車開到了路邊,他從車上下來,往她在這棟樓走過來,走了沒幾步,他似乎有所感應抬起頭來。
他頓了頓步子,按理來說她其實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那一瞬間,她居然覺得,他似乎是笑了。
楊薇愣了愣,也就是那片刻,這個青年突然就跑了起來。
沒了多久,楊薇就聽見門口有了聲響,她從臥室走出去,剛走到客廳,就被一個人撲過來,狠狠抱進懷里。
“我剛才看見你在門口等我?!?br/>
他高興出聲:“你是不是在等我?”
楊薇沒說話,她感受著這個人的心跳和緊張,她突然有些不忍,于是她垂下眼眸,低聲應了句:“嗯?!?br/>
她說:“我在等你?!?br/>
她甚至還主動抱住了他。
這個動作讓宋哲又害怕又欣喜,他死死抱住了她。
后面的時間,宋哲覺得簡直幸福得可怕。楊薇每天早上會起來給他主動做早餐,給他系領(lǐng)帶,他給她發(fā)的信息她都會回復,晚上等他回家。
他們一起去游樂園,一起去動物園,一起去酒吧。
星期六那天,他們一起在家里喝著酒,看電影。電影里男女主一起跳著舞,她突然出聲問他:“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教我跳舞?”
宋哲愣了愣,他聽見楊薇繼續(xù)道:“那時候阿姨送我去學跳舞,我怎么學都學不好,就晚上在后院偷偷練,你說你那時候是不是在偷看我?”
宋哲沒說話,楊薇回頭看他,笑著詢問:“是不是啊?”
“也不算是吧,”宋哲輕咳了一聲,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當時就是喜歡站在陽臺,剛好就看見了?!?br/>
“然后你看不下去了是吧?”
“是啊,”宋哲笑起來,“真的跳得太差了?!?br/>
于是他站在陽臺,高喊出聲:“喂,”他說,“你幫我寫作業(yè),我教你啊?!?br/>
他教了她一個月,每天晚上,他們在那個有著螢火蟲的夏日夜晚,在后院里,他拉著她的手,扶著她的腰,數(shù)著拍子,教著她。
“一噠噠,二噠噠……”
宋哲想起那時候來,打量著面前的人,楊薇突然站起來,朝他伸出手來,出聲道:“來,我再陪你跳一次?!?br/>
“什么叫再陪我跳一次,”宋哲站起身來,忍不住出聲,“應該是,我們再跳一次。”
說著他走到他身前,他們互相打量著對方,看歲月在對方身上留下的痕跡,然后她伸出手,他挽住她的腰,這次是楊薇喊拍子。
他們仿佛是回到了少年,他感覺她離他這么近,她的氣息摩擦在他鼻尖,她的動作靈動又溫柔,他就是放縱一樣,跟隨著她的腳步。
“一噠噠,二噠噠……
凌晨鐘聲響起來的時候,她猛地抱緊了他,宋哲愣了愣,他微笑起來,以為她又是不安。
他抱緊她,溫和出聲:“你別怕,”他輕拍著她的背,“這一次,我不欺負你了,我會一直對你這么好,對你好一輩子。”
楊薇不說話,她牙關(guān)輕顫。
好久后,她才放開他,燈光落在她臉上,她柔聲道:“嗯,我知道?!?br/>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們擁抱在一起,宋哲從背后抱著她,看著落地天窗外燈火闌珊,他試探著放在她衣衫扣子上,楊薇睜開眼睛,她有些緊張。
她腦子有些混亂。
其實在這件事上,她很喜歡宋哲,有時候可以說,是近乎迷戀的喜歡。
她害怕這種迷戀和狂熱,那種想要將兩個人骨血都融在一起的沖動,令她忐忑不安。
她不清楚這一分鐘是不是該拒絕,于是她就屏著呼吸,靜靜等待著,然而那個人在短暫猶豫后,還是選擇放松了動作,他拍了拍她的手,溫柔道:“你別怕,我不做什么,睡吧?!?br/>
楊薇沒說話,她看著外面的燈火,想著明天。
她突然很想擁抱他,她突然想念肌膚相纏那一刻。她的內(nèi)心被愧疚、茫然、慌張、喜悅充斥,她急需什么去遮掩這一切。
于是她握住了他的手,讓他從睡衣縫隙中滑了進去。
宋哲腦子猛地“嗡”了一聲,在觸碰到滑膩的肌膚的片刻,他那僅存的理智蕩然無存。他猛地翻身壓住她,有些急促道:“我可以?”
“嗯。”
楊薇抱住他,驟然吻上去。
欣喜將他淹沒,他低頭吻下去,像是打開一份寶盒,激動又慎重,他一寸一寸問過她,讓她繃緊身子顫栗起來。關(guān)鍵時刻,他伸到床頭拿了套來。
楊薇喘著粗氣,看著他拿著東西有些發(fā)懵:“哪兒來的?”
“天天這么睡著萬一忍不住呢?”宋哲低啞出聲,楊薇悶哼了一聲,抱著他喘息著,“婚后那兩年又忍得???”
宋哲聽到這話,他抬眼瞧她,染了顏色眼里似乎是有了抱怨。
他抬手捏了捏她鼻子,不滿道:“你還好意思說,小騙子?!?br/>
楊薇抬眼瞪他,宋哲覺得自己是被她瞪酥了骨頭,過了一會兒,她低聲開口:“我知道你是在心疼我?!?br/>
宋哲沒說話,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鼻頭一酸,自己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還是不夠心疼你?!?br/>
他沙啞出聲。
要是他早能多心疼她幾分,又何至于走到今天?
這個夜晚的楊薇格外配合,她似乎帶了一種少有的包容和決絕,隨著他起舞。他們從臥室做到客廳,又從客廳回到臥室,最后在浴室里還來了一場,直到凌晨三點才回到床上來。宋哲高興得不行,他一直抱著她,反復詢問她:“我們算不算在一起了?”
楊薇閉著眼,沒有說話,她有些累了,宋哲見她困了,也不打擾她,自己一個人高興。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有些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道:“薇薇,我們明天去領(lǐng)證吧?”
“你不答應也沒關(guān)系,”宋哲語氣里都是希望,“我以后每天問一遍,什么時候你答應了,你就告訴我。”
“別吵了,”楊薇不滿嘟囔,“睡了,你明天還要上班?!?br/>
宋哲不怕上班,但他怕吵著她,便不再多說。
他抱著她蹭了蹭,心滿意足閉上了眼睛。
然而他睡了沒多久,手機信息就響了起來,沒多久,他的手機就震動起來。宋哲有些煩躁伸出手去,將電話掛了之后,瞇著眼看上面的名字。
是慕柔。
她大半夜打電話來做什么?
宋哲有些莫名其妙,他看見信箱里躺著一條未讀信息,他一手抱著楊薇,一手打開了信息。
是一張圖片,宋哲昏昏欲睡等著它加載完,加載完畢后,他點開了圖片,上面兩張機票訂票信息的截圖。第一張是周文,第二張……
是楊薇。
楊薇兩個字落入眼簾的時候,宋哲猛地清醒過來。
他呆呆看著機票信息上的時間,好久后,他突然覺得,哪怕懷里抱著這個人,他都覺得,特別冷。
楊薇被他手機的光弄得有些不耐。她有些煩躁開口:“接電話出去接,別吵我了?!?br/>
宋哲沒說話,他很想叫醒她,很想問清楚她,到底是懷著怎么樣的心態(tài),才能在一面和另一個男人約好私奔的時候,在他懷里安然入眠?
她如果已經(jīng)確定要走,為什么還要做這些?
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要給他希望,要他一個人傻乎乎的以為他們和好了,甚至在前一刻,他還在想,他們很快要結(jié)婚,他該什么時候去通知江淮安和武邑,婚禮要怎么辦……
她對他好……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騙她,方便她這么偷偷離開嗎?
他的眼眶紅起來,楊薇迷迷糊糊道:“你干嘛還不睡?。俊?br/>
“沒事兒,”宋哲沙啞出聲,“你繼續(xù)睡,我煙癮犯了,去抽根煙。”
說著,他艱難放開她,站起身來,走到陽臺上,他顫抖著手,從旁邊煙盒里抽出一根煙。
他很想說些什么,很想做些什么,可他卻發(fā)現(xiàn),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想像年少時一樣,站在陽臺上給江淮安打電話。
可這一次,他連做這件事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去撥出這個電話,絕望得連抗爭的力氣都沒有。
他感覺自己心里空蕩蕩的,寂靜如死。好像這一切順理成章。
其實他早該猜到的,她那樣的脾氣,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回頭?
可是她就算不回頭……
他握著煙的手微微顫抖,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煙火在黑夜中忽明忽暗。
她就算不回頭,又怎么能這樣騙他?
我以心血言愛恨,你描水月訴深情。
感情這件事,最傷人的,便是欺騙。
然而他卻忘了,感情這件事,最不能容忍的,卻是偏執(zhí)。
作者有話要說: 不虐女主?。∧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