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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菡萏聞言,臉上的表情是很明顯的失望,不過慕星瀾接下來的話,卻讓她臉上的失望一下子就轉(zhuǎn)變成了驚訝。
“應(yīng)該是沖著我來的。”慕星瀾還是說出了口,但是并沒有說出實(shí)情,“我這一年外出游歷之時,曾與這樣特征的女修有過矛盾,只是沒曾想她竟然抓了海瀾?!?br/>
“......求阿姊救救海瀾......”水菡萏的這句話說得甚是艱難,看著慕星瀾的眼中帶著幾分祈求。
能同陵真老祖起矛盾還沒有出事甚至在凈水十八連環(huán)塢內(nèi)能悄無聲息的帶走了慕海瀾,這樣的修為與本事,若是存心拿慕海瀾撒氣的話......
水菡萏不敢想下去了。
她同慕海瀾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卻在兩人剛剛合籍這樣的時間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猶如當(dāng)頭一棒砸得她頭暈?zāi)垦!?br/>
“你且放心,海瀾是我妹妹,我自然會救她。”慕星瀾安慰道。
“不過,我獨(dú)自一人前去就可以了,你們無需跟著,若是到時候發(fā)生什么意外,我不一定能分出神來救你們。你且放寬心,我一定會把海瀾平安帶回來的。”前面的話慕星瀾是對議事廳內(nèi)的所有人說的,而后面一句話,則是對水菡萏一個人說的。
“菡萏再次謝過阿姊?!彼蛰坛叫菫懶辛艘粋€大禮。
原本此時應(yīng)該不關(guān)她們二人的事,慕海瀾不過是無妄之災(zāi),可是水菡萏還是對慕星瀾行了大禮道謝,而且她也不敢怨她。說來此事她水家也有責(zé)任,連家里的人被人掉包了都不知道,也是時候?qū)易逶龠M(jìn)行一次大清洗了。
水菡萏的眸子里面一片暗沉。
否則,什么阿貓阿狗都敢把手伸到水家來,真當(dāng)她清河水氏是好欺負(fù)的嗎?!
議事廳內(nèi)的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只看著水菡萏和慕星瀾對話。
但是熟悉水菡萏的人都知道,族長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什么時間動誰不好,偏偏在新婚期間動他們剛剛進(jìn)門的主母,看來水氏最近又要有段時間沒有安生日子可以過咯。
一時之間,議事廳內(nèi),一些人憂,一些人喜。
坐在主座上的水菡萏,狀似不經(jīng)意的掃過所有人,將這些人的異樣與表現(xiàn),全部收歸于眼底。
作者有話要說:靈曜下一章就出場了。
PS:靈曜當(dāng)然是故意露出這樣明顯的破綻給出提示,不然怎么能讓陵真猜到是她呢。
第六十一章
在水菡萏的再三保證不會私下跟著自己后,慕星瀾才抱著素寒琴離開了凈水十八連環(huán)塢。
可即使水菡萏再怎么保證,慕星瀾還是不信任她。
水菡萏與慕海瀾才剛剛合籍,也正是因?yàn)檫@樣,此時正是她們二人感情最濃烈之時,所以慕星瀾絕對不能讓水菡萏知道是誰帶走了海瀾。人在盛怒之下,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她可以理解,但是并不認(rèn)同。
慕星瀾并不想將事情鬧大,她現(xiàn)在最害怕的就是水菡萏為了救慕海瀾而降事情鬧大。
到時候水氏與容槿月結(jié)怨,就相當(dāng)于同魔道那邊結(jié)怨,然后事情鬧大。慕海瀾現(xiàn)在是清韻峰的峰主,小師叔得知后,也勢必會站出來,緊接著就是璇靈宗同魔修那邊打來打去......
慕星瀾都不用怎么想,就能推測到后面發(fā)展了。事情一鬧大,萬一容槿月真的對慕海瀾下手,萬一慕海瀾到時真的出了事......
容槿月如今反復(fù)無常的性子,她可不敢保證對方會做些什么。
反正這事情鬧大后,到了后面就不止是私人恩怨了......若是引發(fā)正道與魔道之間的大戰(zhàn),玄水修真界到時候又是一片生靈涂炭。
一想到此處,饒是慕星瀾,都忍不住手腳有些冒冷汗,素衣的女修抱著素寒琴的力度因此也大了幾分。
“主人......”柔和的女聲在慕星瀾的腦海里面響了起來,“您在緊張嗎......”
竟是素寒琴,難得見“她”開口說話一次。
慕星瀾沒有回答。
素寒琴是她的本命法寶,相當(dāng)于她的半條命,她心里想些什么,完全不用開口,素寒琴就自然可以感知到。
“我會一直陪著主人的......”素寒琴平日里比慕星瀾還“高冷”,饒是慕星瀾與“她”也沒有講過幾次話,這次是因?yàn)楦惺艿侥叫菫懶木w起伏過大,所以才出來了,說著安慰她的話。
之前在魔宮的時候,慕星瀾心緒也經(jīng)常起伏過大,可因?yàn)樾逓楸环庾?,連帶著素寒琴也被封在了體內(nèi),根本召喚不出來,更別說與慕星瀾講話了。
不過就算召喚了出來,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場,當(dāng)時被封住修為的慕星瀾,靈力實(shí)在是太低了。
慕星瀾抱著素寒琴在清河的地界用“縮地成尺”的法術(shù)迅速移動著,出了清河的地界后,她才撕裂空間,瞬間消失不見。
之所以在出了清河的地界才撕裂空間才離開,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水菡萏之前對她的保證。
確實(shí)沒有發(fā)現(xiàn)水菡萏跟著自己后,慕星瀾才放下心。
其實(shí)她大可以在凈水十八連環(huán)塢內(nèi)就直接撕裂空間離開,水氏族人里還沒有一個人的修為能跟得上她。
慕星瀾終究還是擔(dān)心著慕海瀾跟水菡萏的將來,畢竟慕海瀾是她唯一的妹妹,所以現(xiàn)在才這樣試探水菡萏。
其實(shí)就算水菡萏真的跟著她,慕星瀾也不會說什么,畢竟心愛的人出事,要真的能夠坐得住完全不關(guān)心,那才有問題。
不跟就表示水菡萏這個人說出口的話就一定做到,言而有信。
總之,海瀾沒有看走眼就是了。
慕星瀾抱著素寒琴徑直撕裂空間去了幽浮山脈另一邊的魔宮。
靠著隱約的記憶,慕星瀾準(zhǔn)確的找到了容槿月的寢宮。
如同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進(jìn)去的那樣,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但是如今恢復(fù)修為的她,并不需要什么光亮來幫助自己視物。
慕星瀾在清河的地界走了一圈沒有直接到魔宮來還有個目的就是想看看容槿月會不會出來見她。
既然沒有,那容槿月說不定就是帶著海瀾直接回了魔宮,就等著自己去找她。
寢宮內(nèi)一個人也沒有,自然容槿月也不在。沒有容槿月的允許,沒有任何人敢進(jìn)來,看似沒有守衛(wèi)的寢殿,實(shí)則外面有不少暗衛(wèi)暗中守著。
慕星瀾一進(jìn)寢殿,一年多以前的記憶紛沓而來。
那種被囚禁時無能為力的屈辱感和無奈感瞬間襲上心頭,以及容槿月將慕海瀾帶走的憤怒,讓慕星瀾懷里的素寒琴隱隱躁動起來。
她一再的容忍對方,容槿月卻一再的得寸進(jìn)尺,哪怕是泥人都還有三分火氣呢,更別說慕星瀾。
她對容槿月的耐心已經(jīng)完全消耗殆盡了,就像容槿月之前對她說的那樣,自古正邪不兩立,再見面的時候也不必再顧念兩人往日的師徒情意手下留情!
.............
容槿月帶著一身血腥味回到寢宮的時候,剛剛踏進(jìn)去,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寢殿內(nèi)有人。
一個響指過后,漆黑一片的寢宮內(nèi)瞬間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陵真尊者深夜來到本尊這里,可是有什么要事?”
紅衣的魔修,冷著一張臉,看著慕星瀾,開口道。
果真如之前說的那樣,師徒情分?jǐn)嘟^,容槿月對慕星瀾,也變得疏離了起來。
明知故問。
慕星瀾想到。
“把海瀾交出來,你我之間的恩怨,不要殃及無辜?!蹦叫菫懤渎暤?。
“陵真老祖這話說得好笑,您的妹妹,陵儀仙子,不是正在清河水氏做那水家的主母嗎?現(xiàn)下怎么跑到我這里來尋人了?”
仿佛聽見了什么笑話般,容槿月對著慕星瀾揚(yáng)起了一個魅惑至極的笑容,額頭上蓮花形狀的火焰仿佛真物,燃燒得熾烈。
紅衣的魔修,斂了斂自己寬大的袖子,坐在了身后的木椅上面,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看著慕星瀾。
狡辯。
慕星瀾在心里反駁容槿月的回答。
如果不是水瑤的證詞,再加上慕星瀾自己親眼所見“水瑤”的異常,現(xiàn)在看著容槿月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怕是也要懷疑自己判斷錯了。
慕星瀾不欲與容槿月多做口舌之爭,抱著素寒琴的手剛想動,卻又生生止住。
這里是魔宮,若是跟容槿月動起手來,她不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