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他真的消失了嗎?
白璇下意識伸手去摸消失的墨堔:“不……墨堔哥哥……別走!”
不管她再怎么吶喊,再怎么挽留,可男人,還是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躺在病床上的白璇眼臉下的圓珠子劇烈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緊隨著,她睜開了眼。
白璇怔怔的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目光有些放空,似乎還沒從夢境回到現(xiàn)實。
墨堔見白璇醒了,頓時欣喜的彎腰去看她,他一只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小白,你醒了?”他的聲音明顯有著欣喜。
白璇聽到墨堔的聲音,偏頭看向他,只一眼。
她的眼淚,便漫了出來。
她聲音虛弱無力的喊道:“墨堔哥哥,別走……”
墨堔立即伸手握住白璇的手,并安撫的說道:“我不走,我就在這里?!?br/>
白璇看著他,眼淚一片模糊,他不是他。
不是她的墨堔哥哥,她要的不是他啊。
白璇劇烈的搖了搖頭,嘴里繼續(xù)闔動,“墨堔哥哥,別走……”
“小白,我在。”墨堔以為她喊自己,便又回了句。
可白璇卻哭的更厲害了,她嘴里說著,“不是你……不是你……”
“……”不是你……
原來,她口中的墨堔哥哥,不是他……
墨堔的心好似破了一個洞,里頭正吹著冷風(fēng),心里拔涼拔涼的。
墨堔垂下了眸,看著還在激動喊著墨堔哥哥別走的白璇,神情一片黯淡,他有些賭氣的說道:
“他不會回來了?!?br/>
白璇瞳眸一陣收縮,似乎真的信了他的話,“不,不會的……”
“不會的?!彼裆罎⒌哪剜?,手支著床,便要起身。
墨堔先一步按住了她欲要起來的身子,“小白,你不能坐起來。”
白璇一把拂開了他的手,神色很是痛苦,“不要碰我!”
“小白你……”墨堔錯愕的看著白璇,眼神難掩受傷。
白璇看著他,再也不似往日的那份溫柔。
眼神里,盡是對他的痛恨和失望。
背后的傷口還是很痛,可身上的痛,不及心里的痛萬分。
她看著墨堔,眼神不掩失望和難過,她神色很是憂傷和悲桑,“墨堔哥哥,我以為你真的改變了,可我錯了?!?br/>
“我錯在太相信你了。我以為只要我愿意去包容你,去體諒你,你就真的可以和墨堔哥哥共處?!?br/>
她的聲音里漸漸多了一分指責(zé),“可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為什么要抹殺他?。∷攀沁@個身體的主人格,你不過是他分裂出來的副人格,你憑什么抹殺他?!”
白璇真的以為墨堔的主人格消失了。
她的心像是被人劇烈的拉扯著,很疼,很疼,真的好疼。
她從未如此疼過。
哪怕是墨堔哥哥心里一直愛著別人,她的心里,也未曾這般痛過。
她的墨堔哥哥真的消失了嗎?
那個曾經(jīng)被她深愛于心的墨堔哥哥真的就這樣不見了嗎?
不……
怎么可以……
“墨堔哥哥,你回來好不好?”
她看著墨堔,眼淚像涓涓細(xì)流,就那樣的從眼角處順著臉頰,簌簌地流了下來。
墨堔目光深沉的望著白璇,聽著她對著自己喊著的人卻不是他。
心,像是被人狠狠撕開了一般,疼得他連呼吸都覺得鈍痛。
他錯了嗎?
明明是她總是惦記著主人格,甚至不惜以抹殺他來喚醒他。
他就那么不好嗎?
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同時,她還要惦記著主人格?
他不明白,他也不懂。
他只是想捍衛(wèi)自己的愛情,捍衛(wèi)自己的婚姻,他錯在哪了?
“夠了!”
墨堔忍無可忍,他看著一心一念,就只知道主人格的白璇,仿佛尊嚴(yán)被人狠狠踩在了地上。
“小白,他根本不愛你!你為什么要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來這般傷害愛你的我?”
他滿眼痛楚的看著她,心在泣血,“你為了他,你要殺我,你就如此的不在乎我?”
“你問我為什么?我也想問你為什么?我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一心念著的始終是他?”
白璇默然的落著淚,“我沒有想過要殺你,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
問她為什么?
當(dāng)然是因為她喜歡墨堔哥哥啊。
可是……
她也沒有不在乎他啊。
她更沒有想過要殺他啊。
他本來就是墨堔哥哥的一部分。
她愛墨堔哥哥,不也是愛他嘛?
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
“墨堔哥哥,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為什么一定要分得那么清楚?”白璇無力的看著墨堔,試圖開導(dǎo)他。
他也許不知道,他身上,其實還有很多墨堔哥哥主人格的痕跡在的。
他就是墨堔哥哥,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我不是!”墨堔想也不想的回答:“我才不是他!”
墨堔猩紅著雙眸凝視著白璇,眼底的不滿盡顯,“小白,我不是他!他是他!我是我!”墨堔從來就不覺得自己和主人格是一體的。
哪怕他擁有主人格的一切記憶!
那個膽小鬼,懦弱無能之人,怎么可能和他是一體的。
他是個弱者,是個廢物!他就知道把痛苦和悲傷留給他,他自己什么都不記得,該笑就笑,該樂就樂,完全不知他在黑暗處,有多么的痛苦孤獨!
他憑什么跟他是同一個個體?
再說了,他擁有這具身體的全部記憶,他才是真正的墨堔!
那個他不過就是個不敢面對事實的膽小鬼而已!
墨堔抓住白璇的手腕,幾乎瘋狂的說道:“小白,我才是真正的墨堔!我記得你,記得你們所發(fā)生過的一切,就要你愿意,我也可以是他的!只要他消失了,我就是完全屬于你的了。再也不會有什么夏夏來跟你搶我,不好嗎?”
白璇看著如此偏激的墨堔,真的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她其實知道的,除了一開始,他想殺她時,她覺得他很可怕。
但是后面漸漸相處下來,她就發(fā)覺了,他記得她和墨堔哥哥之前相處的所有記憶。
有時候,他溫柔的時候,她還會誤以為是真正的墨堔回來了。
但,他知不知道,就因為他們是一體的,所有他才會有墨堔哥哥的所有回憶啊。
為什么他自己就是不明白這個呢?
白璇剛做了那種噩夢,醒來又和墨堔這般對峙了一番,真的已經(jīng)心力交瘁了。
好不容易才醒來的她,再度昏迷了過去。
“小白!”
墨堔見白璇雙眼一閉,整個人如同落葉一般,重新倒了下去,他的瞳眸頓時收縮了一下,心,隱隱有什么,正在一寸寸的裂開了一般。
倉皇,不安,忽然布滿了他的整個心房。
他伸手按下護(hù)士鈴后,整個人如同一尊雕像,就那樣屹立在白璇的床前,看著昏迷過去,完全不知道他此時心里有多空洞。
他知道。
她以后,再也不會喜歡他了。
護(hù)士聽到護(hù)士鈴響,立即趕了過來。
但是病房的門口被人從里面反鎖了。
而病房門口,也有著一對俊男美女站在門外,似乎也被關(guān)在了外頭。
被關(guān)在門外的正是司暮寒和阮知夏兩人。
兩人后一步跟墨堔過來的,但是來晚了一步,墨堔一進(jìn)去,就將門給反鎖了,不許他們進(jìn)去探望白璇。
護(hù)士朝兩人禮貌的笑了笑,然后抬手敲了敲房門。
里頭的墨堔聽到敲門聲,回過頭去,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窗看到了護(hù)士。
他立即過去將門打開,讓護(hù)士進(jìn)來為白璇檢查。
門剛開,護(hù)士走了進(jìn)來。
墨堔原本還想關(guān)門的,但是被剛剛一塊溜進(jìn)來的阮知夏給阻止了。
“墨堔,你憑什么反鎖門?”
阮知夏氣惱的瞪著墨堔。
雖然她剛剛并沒有在病房里面。
但是她剛剛可都是隔著玻璃窗看到了里面的情況。
明明白璇已經(jīng)醒了。
卻又被墨堔給氣昏了。
阮知夏無法聽清兩人的對話,但是從白璇拂開墨堔手的動作和表情,阮知夏隱約看得出來,白璇和墨堔起了爭執(zhí)。
所以在護(hù)士一進(jìn)來,她幾乎跟在背后溜了進(jìn)來。
墨堔見她進(jìn)來,臉色立即冷了下來,“你給我出去!”
阮知夏好笑的瞪著墨堔,“我憑什么出去?該出去的人是你!”
“墨堔,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你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在警局里反思,而不是在這,橫行霸道!”
阮知夏說完,理都不理他一下,直接邁步走向了病床。
看著正在為白璇做檢查的護(hù)士,她擔(dān)憂的問道:“護(hù)士,她剛剛好像醒了,但又昏過去了,她這是怎么回事?”
護(hù)士剛剛給白璇把了個脈,知道她這是氣急攻心,她回頭對阮知夏說,“病人身體沒什么大礙,就是剛剛醒來時,可能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時氣急攻心,才會昏過去的?!?br/>
說到這,護(hù)士下意識的看一眼剛走過來的墨堔,見他臉色陰鷙,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她不由蹙了蹙眉,提醒道:
“不管有什么事,請不要再刺激病人了。她的意志力有些薄弱,若是把人給氣急了,恐怕就不愿醒來了?!?br/>
似乎被威脅了一般的墨堔站在那,臉色如墨,卻什么也沒說。
阮知夏倒是緊張的看著墨堔,有種想要把他趕出去的沖動。
護(hù)士看著似乎在敵對的阮知夏和墨堔,爾后看了看,站在阮知夏身旁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的司暮寒,有些頭疼了撫了撫額,“好了,病人需要休息,若是沒事,一個家屬留下來就行了?!?br/>
墨堔頓時看向阮知夏和司暮寒,“我是小白的丈夫,請你們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