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開始朱榆并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為是意外,畢竟她是一個女人,又不是俏麗的男人,壓根沒往猥瑣行徑上想過。
可是當(dāng)?shù)诙纹ü杀慌牡臅r候,朱榆有些惱火了,這一下更過分直接上手捏了,朱榆的拐杖朝著身后抽去,卻是抽了一個空,同時還有沒憋住的戲謔笑聲。
“是誰!”
朱榆是什么身份,她不忤逆趙晉的時候他都不會這般欺負(fù)她,朱榆此時氣的后槽牙都要磨出聲響,良久都沒有人回應(yīng),這是欺她失明,找不到罪魁禍?zhǔn)住?br/>
“怎么回事?”
朱榆這邊的動靜李敬綏很快就注意到了,側(cè)頭見朱榆面色不愉出聲詢問。
“沒事”
朱榆也只能說沒事了,難道她一個女人還要給一個沒有姻緣糾葛的男人告狀,說她被人摸了屁股?
成何體統(tǒng)。
朱榆輕飄飄的將事情揭過,跟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在李敬綏左右干著打雜的瑣事,不過,這回朱榆走的很小心,留意著身邊的腳步聲,盡量選擇退避,不過人家顯然沒將她的避讓當(dāng)回事。
這是團(tuán)體做案,幾人于大剌剌的出現(xiàn)將朱榆圍住,看著朱榆那如臨大敵的模樣都被逗笑了。
“別那么緊張,大家都是女人,又不會把你怎么樣,我們就是沒和瞎子打過交道,想和你認(rèn)識認(rèn)識。”
“行事粗鄙,以凌弱取樂,我與你們沒什么可認(rèn)識的。”
朱榆性子一向隨和,很少像今日這般冷臉。
“小丫頭,我們巧姐可是百夫長,想認(rèn)識那是抬舉你,別把自己當(dāng)回事,真以為你們有知府撐腰就不能把你們怎么樣了?她一個讀書的可管不到我們頭上,信不信,隨隨便便都能讓你今日再也走不出去!”
后面的話壓低了聲音,不過威脅之意已經(jīng)明了。
這些人明顯就是來找麻煩的,朱榆的話就沒打算客氣:“你們是東伊邊域的護(hù)衛(wèi)軍,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士,平日就是用這樣的手段威脅普通百姓?若是如此你們就是東伊的害蟲,當(dāng)誅!”
“嘿!巧姐,她在教訓(xùn)我們,還當(dāng)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張巧最得力的狗腿子,見朱榆不僅對她的威脅無動于衷,甚至還反過來斥責(zé)她們,應(yīng)對這種情況她最是熟悉。
女兵靠近朱榆,朱榆警覺的揮舞著手中的拐杖,到底是上過戰(zhàn)場的女兵,不是陳彪榮那種流氓貨色能比的,三兩下,一個手刀劈中了朱榆的腕骨,手中的拐杖立刻失掉力道掉在了地上。
女兵輕易的就將朱榆的狠狠雙手反扭在了身后,朱榆痛的差點(diǎn)叫出聲,腳上卻還在亂踢亂擺。
巧姐幾人圍住朱榆的地方人流其實(shí)不少,不過很多士兵再見到巧姐領(lǐng)頭的幾人,直接無視的走掉,并沒有任何一個有多管閑事的心思。
女兵啐了一口:“真是有夠弱的,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朱榆長相本就沒有女人的英氣,眉眼都述說著柔美,這般細(xì)看還真有些像男扮女裝的嬌柔公子哥,這個猜測讓女兵眼睛一亮,手忍不住朝著朱榆的衣襟抓去。
“啊!”
這聲驚叫不是朱榆的,朱榆只感覺被束縛的雙手恢復(fù)自由,因?yàn)榭床灰姡匀灰矝]看到女兵宛若面條耷拉下來雙臂。
“我的手!你對我的手做了什么?你一介布衣膽敢在這里行兇,當(dāng)是他國奸細(xì),應(yīng)處以極刑!”
“等著”
李敬綏理也沒理領(lǐng)命行事的狗,而是走向了百夫長張巧面前。
“李大夫,可是想好了要做我第十房的小侍。”
張巧就好似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沒臉沒皮的還想著調(diào)戲李敬綏,不過,她臉上的笑意還沒有綻放,就被卡著不上不下。
張巧的眼睛被兩根銀針對著,距離似乎只有頭發(fā)絲那么遠(yuǎn),哪怕李敬綏手上抖一下,都能將銀針扎進(jìn)她的眼球。
“欺她眼盲,我不介意讓你也嘗嘗眼盲的滋味。”
張巧不敢動上分毫,不過她臉上卻也沒有半點(diǎn)懼意,甚至笑出聲:“怎么,還想戳瞎我為你的小娘子打抱不平?我可是百夫長,是朝廷的命官,你一介布衣真敢下手嗎?嘖嘖嘖,你這么細(xì)皮嫩肉那絞刑你受得了嗎?李大夫何必這么沖動呢,今日若是成不了我的小侍,可不好收場了。”
李敬綏也跟著笑了:“小詩?你也配。”
李敬綏手中的銀針不帶一點(diǎn)猶豫,直接扎進(jìn)了張巧的眼睛。
張巧跪在地上捂住眼睛,慘叫聲凄厲,很快引來了大批士兵,她們將幾人等人圍了起來。
湊來看熱鬧的唐智看到被圍住的是李敬綏和朱榆的時候,頭發(fā)差點(diǎn)都豎起了,細(xì)打聽下來才知道竟出了這么大的事,他焦急的跺著腳,記得像是油鍋上的螞蟻,不過他也很快冷靜下來,一咬牙轉(zhuǎn)身離開了。
此地是傷兵的集中地,大夫還是不缺的,很快就有士兵帶著大夫查探起了張巧的狀況,這時候主事的還沒有出現(xiàn),李敬綏和朱榆到成了兩根樹樁無人搭理。
“你……”
朱榆知道這次是真的闖禍了,布衣在任何王朝都是受律法鉗制最多的,此事若是處理不好,很大可能會丟掉腦袋,不過這次的禍端是從她那起的,朱榆自然是不會讓人李敬綏出事的,可是她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出,就被李敬綏先發(fā)制人了。
“這就是你說的沒事,被人欺負(fù)成這樣?”
朱榆一噎:“這里又不是軍營,我也避讓了,這不是想著她們也不會太過分。”
“她們是不敢弄出事,那我今日若是不出現(xiàn),你就等著被收拾一頓?向我求助就這么丟臉你的臉面。”
“不是”
朱榆宛若泄氣的氣球,說的沒有一點(diǎn)底氣。
事實(shí)證明,這是東伊女子的通病,有著固執(zhí)堅(jiān)守的理念,哪怕朱榆對男人從不輕視,哪怕朱榆在男人那里吃盡了苦頭,卻也沒想過依靠男人怎么怎么樣。
“希望這樣的麻煩有這么一次就夠了,既然我們短時間住在一起,那么遇到什么問題,我和東家會盡其所能的幫你處理的,我想影姑娘應(yīng)該也不是那種對男人抱有偏見的女性,所以,你覺得呢?影姑娘。”
“對不起。”
道完歉的朱榆也終于能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李大夫,你不怕……”
“若是絞刑自然怕的,不過還到不了那一步。”
李敬綏話中的自信倒是讓朱榆一怔,不過隨即釋然,想著李大夫的性子,若是真的沒有準(zhǔn)備的隨性而為,那才叫奇怪。。
不多時,一個穿著朝廷官府的女人在士兵的引路下出現(xiàn)。
大人大人的稱呼由遠(yuǎn)及近,很快出現(xiàn)在了事故地。
“怎么回事”
“大人!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我們身上的每一處傷都是為了東伊拼出來的,可如今一個布衣大夫都能欺負(fù)到我們的頭上來,百夫長……”
張巧的狗腿們,立刻就來里精神,添油加醋的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當(dāng)然避重就輕都說的矜持了,反正言外之意就是朱榆幾人罪大惡極就是。
朱榆安靜的聽著,士兵們雖然恭敬的叫著大人,不知是何身份,不過威一能確定的就是此人不是知府。
因?yàn)槊磕昃┎槠陂g,百官朝拜,知府自然也在其列,朱榆或許不太記得清楚,清平郡的知府長什么樣,不過清平郡的知府確實(shí)認(rèn)得她的。
不是也好。
這位官大人到還算沒偏幫,在聽了女兵描述中快要死掉的張巧,她直接詢問剛剛緊急處理了張巧傷勢的醫(yī)者。
“如何?”
醫(yī)者看了李敬綏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她診斷的傷情:“這……草民為百夫長檢查了數(shù)遍,除了百夫長自己按壓眼球弄得有些紅腫,再也不見其他傷痕,若是銀針刺中必不是這般。”
“庸醫(yī)!你這庸醫(yī)!”百夫長也緩過勁來,她的雙眼現(xiàn)在宛若被無數(shù)根銀針扎著,痛的她幾乎暈厥,這大夫居然說她的狀況無礙,這讓她如何不怒。
“大人,他剛剛就是用銀針對我行兇,我的手下也因?yàn)樗你y針廢掉了胳膊……”
張巧說著就要拉剛剛李敬綏收拾的另一個女兵做人證,可是當(dāng)看到她首下已經(jīng)完好的雙臂,一時后面的話竟說不下去了。
女官語氣開始不善:“怎么?你們這是想告訴本官,這是一場鬧劇?百夫長是吧?我需要一個解釋。”
“大人,他剛剛就是用銀針傷了我和我的手下,很多人都看見了,還需要什么解釋。”
張巧沒想到本來一兩句話就能夠盤下罪名的事情,竟然鬧成這樣,這讓張巧心中怨憤不已,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急躁、無禮。
女官將這些砍在眼里卻沒有多說什么:“誰剛才看到這位大夫行兇的,現(xiàn)在出來指正。”
“大人,我有些看到。”
“大人我也看到了。”
一時跳出來的竟然都是剛剛圍這張巧轉(zhuǎn)的那幾位,一時間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荒唐!她們都是你的親信,如何能夠當(dāng)作人證。”
女官眼睛一瞇:“百夫長,你在拿本官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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