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僅僅只是一個玩笑
值班保安很較真兒,堅持原則地道:“請出示一下證件。”</br>
我皺眉道:“我還沒開始做事,哪來的證件?我有急事,拜托你行個方便。”</br>
值班保安道:“不可能!除非有人出來為你證明,證明你是天龍公司內(nèi)部的人。哦,不,是有權(quán)利在公司基地進出的人。”</br>
我不想跟他浪費時間,也不想跟他起什么沖突。畢竟,我也是保安出身,站過崗值過班。我了解他們的難處。于是我準(zhǔn)備撥通喬靈的電話,讓喬靈跟他囑咐幾句。</br>
但是人要是不如意了,喝涼水都塞牙。喬靈的電話,無人接聽。</br>
打了三遍,仍然只聽到一陣待機鈴聲,我不由自主地罵了一句:“真他媽的邪門了,今天。”</br>
然而本來是我自言自語的自嘲之言,卻使得這個值班保安不樂意了,沖我極不友好地反問道:“你罵誰呢?”</br>
我苦笑道:“我沒罵你。我是在罵我自己。倒霉。”</br>
值班保安道:“現(xiàn)在,請你暫時留在門口,在沒有核實你的身份之前,你哪里也不能去。”</br>
我有些佩服這個值班保安的職業(yè)素質(zhì),但是又不能不心急。我沖他央求道:“拜托了,我有急事,回來再跟你解釋,好不好?”</br>
值班保安堅定地道:“不可能!老老實實在邊兒上站著,別耍花樣!”</br>
我有種想教訓(xùn)教訓(xùn)他的沖動!但是再一想,這也許不是他的錯,他也是在值勤,他只是盡了自己的本職而已。</br>
于是強壓住心里的急促,我再撥出了圣鳳的電話。</br>
撥通后,手機里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br>
無奈之下,我正要再撥通李樹田的電話時,那值班保安已經(jīng)開始用對講機呼叫:班長班長,收到請講。</br>
那邊傳來了一陣粗獷的聲音:收到請講。</br>
值班保安道:現(xiàn)在有一個人要從大門出去,我覺得不像是咱們總部基地的,你過來協(xié)助處理一下。</br>
班長道:明白。我馬上過去。</br>
這樣一來,我倒是有些放心了。因為那個保安班長應(yīng)該認(rèn)識我。</br>
但是心里的急切,卻始終揮之不去。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天龍大廈。</br>
然而那位班長還沒出現(xiàn),就見門外響起了一陣大馬力的汽車聲。憑借直覺,我預(yù)感到應(yīng)該是一輛奧迪8。</br>
奧迪8的馬達聲和其它車輛有所不同,留心的人可能能聽的出來。而且,奧迪8這車底盤沉車身重,發(fā)動機的聲音聽起來也比較舒服。我在特衛(wèi)局的時候,經(jīng)常與奧迪8打交道,因此能很輕松地憑聲音判斷出,哪輛車是8,哪輛車是6,或者是其它車輛。</br>
值班保安探頭向外瞧了一眼,頓時一驚。他馬上沖我厲聲道:“讓開讓開!靠邊兒站靠邊兒站!”</br>
我乖乖地服從。后退了幾步后,那輛奧迪8徑直駛了進來。</br>
值班保安做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放車手勢,并敬禮。</br>
不容置疑,他的職業(yè)素質(zhì),的確不錯。要么他曾經(jīng)當(dāng)過兵,要么他在進入天龍保安公司之后,接受過正規(guī)嚴(yán)格的訓(xùn)練。但是實際上,我并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出什么兵味兒來。</br>
奧迪車一進去,值班保安像是如釋重負(fù)地松了一口氣。</br>
而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奧迪車?yán)镒模皇莿e人,正是天龍保安公司董事長兼總經(jīng)理陳富生。</br>
然而值班保安正想再沖我問話,卻見那輛奧迪8突然一個急拐彎兒,停到了門內(nèi)左側(cè)的臨時停車場上。</br>
值班保安頓時一驚。</br>
片刻工夫,只見陳富生衣著筆挺,在兩個黑衣猛男的陪伴下,徑直朝門口走來。</br>
而這位一直咄咄逼人的值班保安,緊張的都差點兒要尿褲子了。</br>
他的腿,在不停地哆嗦著。</br>
我不由得覺得有些可笑:陳富生有那么恐怖嗎,竟然能讓值班保安嚇成這樣?</br>
陳富生瀟灑地走到我跟前,問道:“到哪兒去啊這是?”</br>
我道:“一個朋友出了點兒事情,要過去處理一下。可是這個值班員不認(rèn)識我,不肯放我出去。”</br>
陳富生斜瞟了那值班保安一眼,沒等任何人反應(yīng)過來,一個巴掌便抽了過去。</br>
值班保安的臉上馬上出現(xiàn)了一個五指紅印,他膽怯地望著陳富生,連聲道:“對不起陳先生,我真的不認(rèn)識他。以后認(rèn)識了,認(rèn)識了。”</br>
陳富生指著我,皺眉沖那值班保安道:“記住,他是我陳富生的兄弟,以后將是天龍公司的高層。”</br>
值班保安連聲道:“知道了知道了陳先生。”然后轉(zhuǎn)臉沖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br>
陳富生似乎還想沖值班保安動怒,我趕快攔下,對陳富生道:“陳先生,算了。他也是按制度規(guī)定做事,天龍公司有這么負(fù)責(zé)任的門衛(wèi),您應(yīng)該高興才是。”</br>
值班保安感激地望著我,我的這一句褒獎,對于他來說,也許足夠讓他銘刻終生了。</br>
陳富生微微地點了點頭,沒再理會值班保安,而是試探地沖我問道:“你那朋友出了什么事,用不用我出面幫你擺平?這樣吧,我派幾個人跟你過去,人多了好辦事兒。”</br>
我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是私人之間的一點兒一點兒糾紛。用不著動武。”</br>
陳富生道:“那就好。萬一非得動用武力,你直接提天龍公司的名號就行了。剩下的,他就得掂量掂量了。這樣,我派輛車給你。”</br>
我道:“不用了陳先生,我打出租去就行了。”</br>
陳富生道:“不行。天龍公司的骨干,怎么能淪落到坐出租車的地步?”</br>
我無言以對。且聽陳先生接著道:“是時候應(yīng)該給你配輛車了,基地現(xiàn)在有很多新車都還閑著,拿一輛給你。”</br>
我受寵若驚地望著陳富生,不知道說什么好。</br>
陳富生對他身邊的一個黑衣猛男指示道:“去。去把停車場上那輛豐田凱美瑞開過來。”</br>
我趕快道:“陳先生,有沒有國產(chǎn)車?”</br>
我相信我這句話一問,能讓在場的幾位仁兄都笑的噴飯。但是實際上,我對日本人及日本產(chǎn)品的厭惡程度,已經(jīng)到了無法挽救的程度,盡管我明明知道,陳富生應(yīng)該是個‘親日’派人士。</br>
陳富生微微一愣,倒也隨即笑道:“這么愛國啊?”</br>
我搖頭道:“不是不是。只是習(xí)慣了,我以前開了輛國產(chǎn)的長城越野。豐田凱美瑞很貴很費油,嘿嘿,我養(yǎng)不起。”我不好意思地一拍頭發(fā),倒是不失時機地自嘲了一把。</br>
陳富生道:“油錢公司掏,這個你不用愁。男人嘛,還是大方一些,大氣一點兒。整天擔(dān)心養(yǎng)不起車,還怎么做大事?”</br>
我連聲附和道:“是是是,陳先生說的是。”</br>
陳富生轉(zhuǎn)而又對他身邊的那個黑衣猛男道:“去把那輛6開過來吧,我看趙龍好像是對日本車有偏見。”</br>
我趕快道:“陳先生您別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br>
陳先生一擺手,示意我不用解釋。</br>
趁黑衣猛男去提車的工夫,陳先生又轉(zhuǎn)移話題道:“趙龍,不要沉不住氣,明白嗎。過幾天我就安排你做事,現(xiàn)在時機還沒成熟,你先休息幾天。”</br>
我笑道:“我這人閑不住呢。也行,靜待陳先生的吩咐。”</br>
陳先生點了點頭,道:“那就好。”</br>
陳先生說完后叼了一支煙,我?guī)退c燃,自己也叼了一支。</br>
五分鐘后,奧迪車被黑衣猛男開了過來,陳先生指著這輛奧迪6道:“我知道你當(dāng)初在特衛(wèi)局的時候,開奧迪車比較多。那些表里不一的國家領(lǐng)導(dǎo)人,最喜歡奧迪了。”</br>
我附和地道:“陳先生好像什么都知道。”</br>
陳先生道:“天下人都知道。那些政府高官,平時坐奧迪,閱兵的時候坐紅旗,哼,是愛國還是崇洋?”</br>
我明白陳先生的話意。同時,我也記起之前喬靈曾經(jīng)向我舉過類似的例子,跟我辯論。現(xiàn)在我終于知道了,喬靈那一套觀點和理論,實際上都是受了陳富生的影響。而陳富生這一番看似平淡的話,實際上卻也飽含著對政府的不滿,更暴露出了天龍公司反黨反政府的本質(zhì)。</br>
當(dāng)黑衣猛男遞來鑰匙的時候,陳先生再重復(fù)了一句:“先給你輛6開著,8就免了。以后再說吧。”</br>
我笑道:“謝謝陳先生。我哪有什么資格開8啊,坐8的,都是些像陳先生一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br>
陳先生微微一笑,似是覺得我拍的這個馬屁極有科技含量。</br>
隨后,陳先生徑直回了基地辦公樓。</br>
我正要準(zhǔn)備上車出發(fā)的時候,門口的值班保安突然沖我感激涕零地道:“謝謝你了,謝謝你在陳先生面前幫我說情。剛才真的對不起。”</br>
我沖他笑道:“沒關(guān)系。”</br>
驅(qū)車出發(fā),在駛出大門的時候,值班保安做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放行動作,并敬禮。</br>
我鳴喇叭回禮。</br>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駛上了行車道,加速,再加速。</br>
已經(jīng)耽擱了太多時間,我一路狂飚。</br>
我心想自己怎么這么倒霉呢,唉,付圣冰,難道注定會成為我的惡夢?</br>
我究竟該怎么處理此事?</br>
荒唐,無奈。我真希望這僅僅是付圣冰給我開的一個玩笑。僅僅是一個玩笑而已。(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