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義氣阿勇
我多么希望,由夢會再打電話過來,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br>
但是等來等去,手機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我嘆了一口氣,打開手機再次回撥了由夢的手機號碼,然而那邊仍然在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br>
此時此刻,我不由得又咒罵起了移動公司,他們設(shè)計的這個提示音,怎么越聽越逆耳呢?</br>
實際上,對方不開機,關(guān)移動公司鳥事兒?</br>
但是我是真的沉不住氣了!</br>
又過了幾分鐘,老板已經(jīng)開始清洗油箱,然后往油箱里添加汽油,我忍不住又催促了他一句:“快點兒加,先少加點兒也行,我等著趕路!”</br>
老板只是附和著點頭,倒是始終沒有放下手頭上的活兒。</br>
想一想倒是也覺得極富戲劇性,剛才還神氣十足的老板,現(xiàn)在卻變得了這副德性,人吶,不管好與壞,對與錯,邪與正,大小也都是個角色……</br>
然而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br>
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心想難道是由夢又來了電話?</br>
愿意是美好的,但現(xiàn)實是殘酷的。</br>
望著手機屏幕上‘付圣依來電’五個字,我嘆了一口氣,然后走出幾步,摁了‘接聽’鍵。</br>
那邊傳來了付圣依可愛的聲音:趙哥哥,你現(xiàn)在到哪兒了?</br>
她不問還好,她這樣一問,反而是又讓我回顧起了今天的些許糗事兒,若不是她的本田車油不夠了,我又怎能受到此番磨難?</br>
我板著臉對付圣冰道:怎么樣了,修車呢。</br>
付圣依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聲音馬上低了下來:對不起趙哥哥,都是我不好。忘記跟你說了,我那車那車油不多了。其實本來油還有一半多呢,就是上次我姐她弄翻了墨水瓶臟了手,用香皂洗不干凈,就從我車的油箱里放出了一些汽油,用汽油洗手我都好久沒開車出去了,所以,所以我也是剛剛記起來。對不起了趙哥哥,給你添麻煩了。</br>
聽到她如此誠懇的聲音,我又怎能繼續(xù)生她的氣,我只是嘆了一口氣,道:沒事兒,正加著油呢現(xiàn)在。</br>
付圣依沉默了一下,隨即道:還在加油呢?你好像都離開天龍大廈有有一個多小時了吧?你開車也太慢了呢。</br>
我汗顏地道:不是我開車慢,是是加油太麻煩。</br>
付圣依疑惑道:加油有什么麻煩的?現(xiàn)在加油站這么多,到處都是。</br>
我苦笑道:加油站是多,但是能把油加錯的加油站,不多。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半路上沒了油,找個個加油站想加油,結(jié)果人家在搞什么‘抵制日貨’的活動,死活不給日本車加油。沒辦法,我又花錢找了兩個人幫我把車推到了一個小加油站上,你猜怎么著?</br>
不知道為什么,我很喜歡跟付圣依說話。我覺得跟她說話,好像自己也會變得天真起來。每當(dāng)我有煩惱的事情,付圣依總像是一個快樂使者,簡單的幾句純真之言,便能讓我恢復(fù)幾分暢快。</br>
且聽付圣依追問道:怎么著了?不會是像剛才你說的,加成了柴油了吧?</br>
我苦笑道:你真聰明!猜對了。加成了柴油就加成柴油吧,頂多放干了洗一洗換上汽油就行了,結(jié)果結(jié)果</br>
我瞄了一下正在埋頭苦干的老板,倒是沒有將他剛才干的那一檔子事兒抖摟出來。既然人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邪歸正’了,咱又何必抓著人家的小辮子不放呢?</br>
付圣依見我遲疑,不由得主動追問道:結(jié)果怎么了趙哥哥?</br>
我道:沒什么沒什么。現(xiàn)在正在清洗油箱呢,一會兒加上汽油就能上路了。</br>
付圣依滿懷感慨地道:真對不起趙哥哥,都是我不好,給你添了這么大的麻煩。我以后一定勤奮加油,勤奮檢查儀表指示盤。</br>
我汗顏道:別介,我可沒有怪你。再說了,又不是你的錯。你能把車借給我,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br>
付圣依忙道:就是我的錯呢!對了,剛才你說你說有個加加油站在搞‘抵制日貨’的活動是吧?</br>
我道:是啊,現(xiàn)在抵制日貨是愛國公民們的潮流,那加油站可有創(chuàng)意了,提出的口號就是‘不給日本車加油,不給日本人搞服務(wù)’,唉,虧他們想的出來!</br>
付圣依嘖嘖地道:都怪我爸不好!給我買了輛日本車,還是進口的。趙哥哥你放心,我明天就跟我爸說,我也要開國產(chǎn)車,我馬上就是一個合法的中國成年公民了,我要為中國的建設(shè)和發(fā)展,注入一份應(yīng)有的力量,堅決支持國貨,抵制日本貨!</br>
聽聞付圣依這慷慨的表態(tài),我倒是心里涌進了幾絲欣慰。若是全中國的少男少女們,都像付圣依這么懂事兒,這么正義,那中國上下將會一片和諧,中國的發(fā)展將是前程似錦!</br>
我想了一下,說道: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好了,你的車我會盡快還給你</br>
付圣依趕快打斷我的話:不要還,不要還。</br>
我不失時機地詼諧道: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導(dǎo)我們說‘借東西要及時歸還’,哪有據(jù)為己有的道理?</br>
付圣依若有所思地道:你來還車太危險了!你這次過來多虧了阿勇叔叔,我姐都看出來了,阿勇叔叔在暗中幫你呢。阿勇叔叔平時看起來兇巴巴的,實際上卻挺通情達理呢,他可是比比很多人都強多了!</br>
一提到阿勇,我倒是不由得驚了一下,也不知道這小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胳膊上的傷勢如何,要不要緊。</br>
本想追問一下付圣依,但是卻止住了,她畢竟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孩子,很多事情還是不讓她知道為好。</br>
因此我只是繼續(xù)詼諧地道:圣依,你怎么喊阿勇叫叔叔啊?</br>
付圣依嘻嘻地道:我一直喊他叫叔叔呢。</br>
我汗顏道:你叫他叔叔,叫我哥哥,那我是不是也得喊阿勇叫叔叔?</br>
付圣依愣了一下,倒也恍然大悟般地道:說的是,說的是。我怎么沒想到呢?那怎么辦,要不要不然我改口叫他阿勇哥哥,或者是或者是也叫你,叫你趙叔叔?</br>
我正想說話,卻突然聽到付圣依的電話那邊出現(xiàn)了一陣奇怪的動靜,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老趙,你沒事兒吧?還活著嗎?</br>
這種刁鉆野蠻的問話,除了雷死人不償命的付圣冰女俠,還會有誰?</br>
很明顯,付圣依在跟我說話的時候,被付圣冰不失時機地搶過了電話,率先問了這么一句。</br>
我馬上回話道:承蒙付大小姐關(guān)心,我暫時還活著。</br>
付圣冰撲哧笑了:行啊,老趙,還能聽出是本小姐,不錯不錯,看來,本小姐的聲音,已經(jīng)讓你刻骨銘心了,是不是?</br>
被她雷習(xí)慣的我,當(dāng)然不會對她這些雷人的話所雷倒,正所謂是習(xí)慣成自然,在付圣冰所設(shè)下的雷區(qū)里生活了這么久,怎么著也得增強了不少免疫力吧?</br>
我對付圣冰道:別貧了,沒時間跟你貧。我想問你一件事。</br>
付圣冰道:說吧,本小姐知無不言,言而無信!</br>
我汗顏,敢情中國的成語都被付圣冰給糟蹋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本來是一句蠻慷慨的褒義詞,怎么到了付圣冰的嘴里,不僅被改了兩個字,反而一下子變成貶義詞了?不知道是這丫頭故意這樣說,抑或還是真的對這句成語意會錯了。</br>
因此,像她當(dāng)初批評付圣依一樣,我批評她道:語文考試不及格!連成語都不會用!</br>
付圣冰笑道:逗你玩兒呢,你以為本小姐真不知道啊?告訴你,我的語文水平剛剛的,我的作文成績,每次都是優(yōu)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嘛,這么簡單的成語我再不會,那我這十幾年學(xué)白上了,你以為我像圣依那么白癡啊?</br>
我埋怨她道:你別整天拿你妹妹捉弄著玩兒,我就覺得圣依比你懂事兒,比你乖。</br>
付圣冰振振有詞地道:現(xiàn)在這社會,乖孩子不吃香。女人啊,太老實了也不行,太老實太乖了,反而更讓男人沒興趣了。所以女人就得叛逆一點兒,任性一點兒,那樣才更惹人愛。</br>
我汗顏至極,心想付圣冰都是在哪兒學(xué)的這些理論?</br>
但我還是改變話題道:對了圣冰,那個那個阿勇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的傷重不重?</br>
付圣冰道:你說阿勇啊?他沒事兒,皮外傷。通過這件事情,真看出我老爸夠哥們兒來了,老爸聽說阿勇受了傷,親自開車把阿勇送到醫(yī)院去檢查了一下</br>
也許是意識到了什么,付圣冰說著說著便止住了話語,轉(zhuǎn)而改變話題道:老趙我告訴你,阿勇這家伙不錯,你得好好感謝感謝他,這年代,哪還有這么講義氣的人?</br>
我附和著點了點頭,繼續(xù)追問道:有一件事情我弄不清楚,阿勇當(dāng)時是怎么從你和圣依手里,拿到的車鑰匙?</br>
付圣冰嘻嘻地道:你猜,猜對了有獎。</br>
我道:我不猜。你告訴我吧。</br>
付圣冰想了一下,道:你不猜我也不說,反正阿勇這孩子真的不錯,夠哥們兒,改天本小姐會替你請他喝一壺,這個人情我替你還了它。萬一以后再遇到這種情況,他阿勇照樣能英勇獻身,放你一馬。(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