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只是為了虛榮心
這也難怪,外國學員在中國的訓練隊里毆打自己的教官,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br>
但是此時我已經(jīng)基本上冷靜了下來,制止了候永東等人的沖動行為。</br>
然后,我讓候永東和其他教官在訓練場上盯著,我?guī)е鴦P瑟夫等五位肇事學員回了辦公室。</br>
候永東害怕他們會做出過激行為,在我剛回辦公室之后,就讓李教官和宋教官跟了過來,以防不測。</br>
幾位肇事學員站在我的辦公室里,個個顯得很神氣,尤其是凱瑟夫,仿佛根本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br>
確切地說,這時候我已經(jīng)幾乎是受夠了,尤其是受夠了凱瑟夫,如果不是有悖于規(guī)章制度,我真想關起門來,將這幾位學員好好修理一頓,然后給他們國家打電話,讓他們滾回去!</br>
畢竟,這件毆打教官之事,顯得太過于駭人聽聞了。</br>
如果被局領導知道,后果將會更加殘酷嚴重。</br>
辦公室里,我讓幾位學員談起事件的經(jīng)過,但是凱瑟夫總是試圖插嘴,不斷地推脫責任,一口咬定是齊教官先無緣無故地打了自己,他們才還手的。</br>
如此一來,事情倒是有些復雜了。剛才在訓練場上,新西蘭學員林翰頓瑟也說是齊教官先動的手,難道這件事情,齊教官真的會是罪魁禍首?</br>
不可能吧?</br>
齊教官進入特訓隊以后,一直顯得比較老練,無論是在訓練方面還是做思想工作方面,他都是身先士卒,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但是他怎么會做出這么不理智的事情來?</br>
實在是令人想不通。</br>
更加令人想不到的還在后面</br>
二十分鐘之后,方教官陪著齊教官從校衛(wèi)生室回來后,我將齊教官叫到了辦公室。</br>
我向齊教官問起此事,齊教官先是沉默。</br>
然后突然像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輕聲道:“趙總教官,他們說的沒錯,是我先動的手。你處理我吧!我愿意接受一切處分!”</br>
一聽此言,我的腦子立刻開了鍋,面對被毆打的臉上全是傷痕的齊教官,我既憐憫又憤怒。</br>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br>
我問道:“你為什么要動手?”</br>
齊教官道:“就是看凱瑟夫不順眼!”</br>
啊?</br>
我頓時愣住了。</br>
齊教官怎么會這么不理智?</br>
也許是過于憤怒,過于激動,在聽到齊教官的坦白承認之后,我將齊教官瘋狂地罵了一通……</br>
但是事情會是我想象的那樣嗎?</br>
眾多的疑問盤旋在腦海中,我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這么簡單。</br>
確切地說,齊教官讓我很失望很失望,我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br>
面對我的批評和謾罵,齊教官沒有絲毫的爭辯和不滿,而是認真地聆聽著,仿佛一個犯了錯誤接受教育的孩子,認真聆聽老師的教誨。</br>
不過,雖然說事情的真相已經(jīng)水落石出,我卻實在是無法安心,因為我不清楚,自己究竟該如何處理齊處長?</br>
凱瑟夫和其他學員不停地添油加醋,要求嚴厲處理齊教官,令我更加為難了。</br>
最后,迫不得已,我勒令齊教官寫了深刻檢查,并在內(nèi)部會議上做出檢討,并對齊教官進行了暫時的停職。</br>
然而,做出這樣的處理,令幾個中國教官頗為不滿,他們紛紛找到我,為齊教官求情,但是軍紀如山,齊教官犯下了如此嚴重的錯誤,是任何人也無法包庇他的。</br>
但是,在我的心里,對凱瑟夫的憤恨,卻已經(jīng)越來越強烈……</br>
在齊教官做出檢討后的第二天下午19:00,我正在辦公室里整理文件,方教官敲門而入。</br>
她擺出了一副很激動且很奇怪的表情,一進門就繃著臉色道:“趙總教官,我能找你談談嗎?”</br>
我倒是為之一驚,笑問道:“談什么?”</br>
方教官道:“談談齊教官。我想我能約你出去走走嗎?”</br>
我反問:“在辦公室里不能談嗎?”</br>
方教官道:“我覺得出去談好一些,在你的辦公室有種壓抑感,很強烈的壓抑感。”</br>
我想了一下,倒也沒有再反對這個提議。</br>
我和方教官一起出了辦公室,方教官看起來顯得有些凝重,我總覺得她滿懷心事的樣子。</br>
我們在訓練場一角停下,周圍是一圈兒鮮綠的冬青,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有一種特殊的預感,這種預感讓我感到心里尤其的不平靜。同時,因為齊教官和凱瑟夫之間的沖突,我感覺異常的不是滋味兒。我不知道齊教官和凱瑟夫之間究竟有什么過節(jié),竟然能讓齊教官如此沖動,進而釀成大錯。我現(xiàn)在最為擔心的是,如果齊教官的事情被局領導知道,那么齊教官很可能就會為此背負更嚴重的處分,甚至是永無翻身之日。</br>
確切地說,我不希望齊教官從此進入困境,畢竟,他進入特訓隊之后,一直表現(xiàn)很好,也一直以一種良好的精神狀態(tài),全心全意地投入這份工作當中,我對他的工作很滿意,也一直想往局里匯報一下了的先進事跡。但是這事兒一出,所有的一切都被全盤否決了。</br>
方教官似乎是醞釀了半天,才開口道:“趙總教官,你覺得齊教官在特訓隊表現(xiàn)怎么樣?”</br>
我不知道方教官此言何意,但是覺得她話里有話,我道:“以前他表現(xiàn)的確不錯,但是他和凱瑟夫之間的事情,卻讓我很失望。”</br>
方教官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抑或是苦笑,抑或是無奈之笑。她抱緊雙臂,輕嘆了一口氣,道:“難道,你就從來沒想過,這里面還有其它的真相?”</br>
我疑惑地道:“這里面還有什么真相?雖然凱瑟夫那人是比較可惡,但是齊教官作為一名教官,總不至于那么沖動吧?他這樣做,讓我們幾個教官的工作都處于了被動狀態(tài)。如果被局里知道,不光齊教官會受到處分,我們也會跟著受到連帶處理。”說到這里,我越想越有些生氣,我覺得齊教官的確是做的過分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過分。</br>
方教官表面上顯現(xiàn)的很安靜,拿一雙特殊的眼神望著我,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齊教官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你,你會怎么想?”</br>
我頓時一愣:“為了我?什么意思?”</br>
方教官繃了繃嘴唇,道:“本來齊教官不想讓我告訴你真相,但是我覺得他太冤枉了,因此想在你面前為了澄清一下。齊教官,他,他真的很——很維護你!”</br>
我倒是更加驚詫了:“他維護我?他這是維護我嗎?他這明明是給我出難題!”</br>
心里又是一陣怨憤。</br>
方教官若有所思地道:“其實,其實齊教官和凱瑟夫之間的沖突,很大程度上,是為了你而起!”</br>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里騰起了不小的浪花,我實在是想不通,齊教官與凱瑟夫之間的矛盾,跟我有什么關系。但是我還是追問了一句:“因為我而起?為什么?”</br>
方教官道:“怎么說呢。你應該知道凱瑟夫是個什么樣的人,那是一個看不起中國人更看不起中國教官的傲慢家伙。他不僅對我們幾個教官不服氣,對你,對你趙總教官,也相當不服。在他眼里,沒有人能讓他服氣!”</br>
我道:“這個我知道,凱瑟夫的確是這么一種人。”</br>
方教官道:“正因為如此,凱瑟夫經(jīng)常在學員當中煽風點火,搞內(nèi)亂,甚至是玷污教官們的形象。尤其是針對你,凱瑟夫經(jīng)常說你壞話,他甚至告訴那些歐美學員,你趙龍就是一個十足的大色狼,你先后追求過瑪瑞詩亞,俄羅斯的沙拉安娜,你甚至連國的總統(tǒng)女兒伊塔麗小姐都不放過,曾經(jīng)多次對伊塔芬麗小姐進行騷擾。他還經(jīng)常離間你和其他國家的學員,比如說,凱瑟夫在新西蘭學員面前,說你經(jīng)常罵新西蘭黃色文化泛濫,民族迂腐;他還在俄羅斯警衛(wèi)學員面前,說你嘲笑俄羅斯就是一只即將瘦死的駱駝,空有一副大骨架卻沒有肉,跟中國沒法比。尤其是他還在瑪瑞詩亞面前,說你——說你那——”說到這里,方教官頓住了,似乎是難以啟齒。</br>
確切地說,我受到了強烈的震驚。</br>
我的心里在不斷地翻滾著,思索著,我不知道這些謠言是因何而起,我從來沒諷刺過嘲笑過任何國家,凱瑟夫為什么要這樣造謠生事?</br>
這個凱瑟夫,太狠毒太陰險了。</br>
我向方教官追問了一句:“說我什么?”</br>
方教官沉默片刻,終于鼓起勇氣道:“說你那方面不行。”</br>
我驚愕,無語。</br>
在此之前,凱瑟夫?qū)ξ业陌H,我自然也聽聞了一些,但是經(jīng)由方教官這么一說,我才知道,我才知道的,只是皮毛。這個凱瑟夫早就視我為眼中釘,恨不得在全世界人民面前封殺我損害我。何苦呢?</br>
對于方教官的話,雖然有些玄乎,但是不由得我不信。我知道凱瑟夫是什么人,也知道他與我之間,一直存在著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我們之間根本沒有可能成為朋友,只能是處于對立的角度。</br>
我實在弄不明白,這樣離間我誣陷我,對凱瑟夫本人有什么好處?</br>
他無非是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滿足了他對我的怨恨,但是對他真的存在什么意義嗎?(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