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鐘艷與彭綿
柳琉去寺院上香的時候,看到了鐘艷。鐘艷她一個人進了寺院,而彭綿則在外面等她。
清明節(jié)到了,柳琉想著給他曾過世的孩子們上點香,但是看到鐘艷意外也不意外。
“好巧啊,柳姐姐?!辩娖G扭頭在人山人海當中看到了遠處的柳琉,因為柳琉穿的不是很顯眼,但是個頭特別高所以很快就能認出柳琉。
柳琉走過來,擠過人群,來到了鐘艷的身旁?!皝硭聫R上上香,沒想到就遇見你了,好久不見了,一會兒吃個飯?”
“爹爹上柱香,我媽現(xiàn)在好像忙著進貨呢,然后就讓我先來,他說他晚上的時候準備去路口燒點紙?!?br/>
“彭綿,他怎么不進來?”
“明明他說他有點兒想在外面呆著,她不太習慣寺院的煙火氣。”
柳琉上了幾柱香,然后就在這人群當中等著鐘艷。
“我聽白白講說你成績好了很多,繼續(xù)努力呀?!?br/>
“都虧了綿綿幫我,我才能。”
還沒等柳琉說些什么,鐘艷她就自行先開口了,“彭綿的媽媽馬上就回來了,然后彭綿確實他有點不太想見他媽媽。我不敢去問他原因,因為我怕他會因為我的詢問而揭開傷疤。”
童年經(jīng)歷了那種事情,然后把他寄養(yǎng)在別的親戚家,最后才由他的親舅舅撫養(yǎng)他。彭綿對他母親的感情應(yīng)該是很淡的。
“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他媽媽,他媽媽是不是一位演員?”
鐘艷點點頭,“是一位演員,演過很多的劇,在生彭綿之前,他媽媽就息影了?!?br/>
旁邊的媽媽彭南薔,是一個性格很剛烈的女子,曾經(jīng)傳過她與應(yīng)鎖辛的緋聞,后來也就不了了之。最后彭南薔生下彭綿后去了國外發(fā)展,嫁給了一個國外老公。
“其實我覺得你和彭南薔還挺像的,我見到你的第一面的時候?!?br/>
“說來聽聽?!?br/>
鐘艷娓娓道來,她說見到柳琉的第一面的時候,感覺柳琉是個挺和善的女人。
這點柳琉自認為經(jīng)過這么些年的磨練,她確實外表比較圓滑。
鐘艷又繼續(xù)說,但是他感覺柳琉是有一些潔癖的,感情潔癖。他說跟他這么多天的相處,其實她是很看不慣男女出軌這個問題的,而且也十分反對。反對男方去找小三,女方去找小三的行為。如今,一個人過著其實也蠻幸福的,不用去在乎外人的眼光,不用去在乎宗介上的壓力,所有的日子都圍著自己活。
整個人自信而有光芒,像是一塊自己散發(fā)著柔軟光芒的玉,不是外人給他的,而是內(nèi)心里頭散發(fā)的一種感覺。
柳琉想她有嗎?
她也做過一些不道德的事情,那些不道德的感覺,沒有感覺到一些快感,而是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那些壓力讓他感覺到十分的難受,他總是在那些時候感覺到她的錯誤,他是一個儈子手,搶了那些人的幸福。
但是柳琉知道真的要斷,不能再去傷害別人,傷害別人反而也在自己的心頭上割著肉。
搶別人的幸福,永遠不會得到歡樂,只有自己才能給自己無盡的歡樂??鞓肥亲哉业?,不是別人強求的,也不是從別人那里搶到的。
柳琉正當想請鐘艷和彭綿吃飯的時候,柳琉發(fā)現(xiàn)個短發(fā)姑娘,那個短發(fā)姑娘柳琉有著印象。
當時蘇白白痛哭的時候就是這個短發(fā)姑娘給了蘇白白一包紙巾,想柳琉,想把紙包還回去的時候,那個姑娘已經(jīng)跑遠。
“艷艷。”這個姑娘羞澀而敏感,低著頭,不敢看鐘艷,他的眼神中卻帶著幾分癲狂。
彭綿攔在這個姑娘的前面,“你有完沒完啊?還害艷艷不夠嗎?”
“我先送你回家,怎么樣?你家人在哪兒???”柳琉拉著姑娘的手,示意彭綿和鐘艷離開。
短發(fā)姑娘想要掙脫開柳琉的手,柳琉想他真是學過散打,要不然的話,他真的控制不住這個姑娘。這姑娘像是一頭蠻牛,想要沖向鐘艷,正當柳琉著急的時候,一個好看的男孩子跑了過來。
男孩子氣喘吁吁的跑在短發(fā)姑娘面前,“白聘婷,你給我回家,阿姨讓我?guī)愠鰜?,可不是讓我看你偷偷又去找鐘艷麻煩了。你能不能少給我遭點罪?”
“為霜,”白聘婷的癲狂止住了,她甩開柳琉控制他的手,撲向了陸為霜。
“你不是鐘艷的朋友吧?”柳琉留有點慶幸,鐘艷和彭綿先走了。
“我不是?!标憺樗f的很干脆,拉住白顰亭的手腕,穿過擁擠的人潮身影漸漸離去。
柳琉的電話響了,結(jié)果是彭綿,“我和艷艷現(xiàn)在在幸福東里小區(qū)的門口,我在那兒等著你?!?br/>
柳琉連走帶跑,趕到了幸福東里小區(qū)門口,“真是麻煩你了,要不是你我們倆甩開那個瘋婆子,還得有段時間。”
“不是我,我沒有甩開他,我只是控制了住了她,帶他走的另有其人?!?br/>
鐘艷和彭綿對事業(yè)對于那個人的身份他們兩個已經(jīng)知曉,只有陸為霜才能控制住白顰亭。
“我媽跟我說,他說你和魚小滿是朋友,讓我離你遠點?!迸砭d不清不楚的說了一句。
“于曉滿,怎么了嗎?”
彭綿笑了一聲,看著路上車流涌動,他握住鐘艷的手,“我媽的幸福都被魚小滿毀了,魚小滿是我爸現(xiàn)在的情婦?!?br/>
生父?應(yīng)鎖辛?
柳琉很安靜,她不知道說些什么。她的朋友做了別人的小三,不準確而言,是別人的小四。小三和小四打架,原配鐘匙跑了。
“綿綿”出聲的反而是鐘艷,她笨手笨腳地想要去安慰彭綿。
“我不在乎他”雖然彭綿這么說著,但是少年的情緒特別的好猜,因為柳琉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
“我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我媽還那么幼稚,還想管著我,不讓我和哪些人交朋友,可是這些人我心里都有數(shù)?!迸砭d繼續(xù)說著,“你就挺值得交的。”
被這個少年肯定,柳琉不知道是該笑啊,還是應(yīng)該點頭。
“中午我就不跟你吃飯了,剛才我舅給我打過電話,他說他已經(jīng)畫完了,然后一家我和艷艷回家。”
旁邊一只手揣著兜,似乎是拉著一臉茫然的鐘艷。
柳琉又看到了那個行為主義者,他開著一輛小甲殼蟲,副駕駛座位上坐著的人是鐘艷的媽咪崔琳瑯。
柳琉打開了魚小滿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里面有著哪天上海的他們倆的合照。柳琉穿著綠色的長裙,盤這個仙女一樣的頭發(fā),魚小滿摟豬柳流的么?她的頭輕輕地靠在柳琉的身上。
也想買,一直都很聰明,也很有才華,為什么選擇這條路?其實他能夠理解。況且,現(xiàn)如今的魚小滿并不是應(yīng)鎖辛的情婦,她只能算得上是應(yīng)鎖辛的女朋友。因為在很多年前,應(yīng)鎖芯就已經(jīng)同鐘匙領(lǐng)了離婚證。
研究生時期的魚小滿還是一個純純的女研究生,這點柳琉可以保證。所以其實他也不懂彭南薔為什么要恨著魚小滿,可能是恨著現(xiàn)在在應(yīng)鎖辛身邊女朋友的位置并不是她的。
柳琉不想著去對魚小滿說些什么,因為她覺得這既然是魚小滿自己的選擇,那么他就想好了,后果是什么呀。柳琉沒有辦法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抨擊魚小滿的行為,因為法律和道德并沒有說成為別人女朋友的這件事情是一個錯誤,既然道德都已經(jīng)承認,柳琉何必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評價他人的行為呢?
柳琉只是覺得遺憾,遺憾魚小滿沒有辦法獲得她想要的幸福,這個幸福柳琉,他給不了。
柳琉在大街上走著,他孤獨的寂寞著,像一個虔誠者在道路上走著,她想他也許也沒有辦法得到他自己的自由。因為林子陽已經(jīng)離開了,她又過著孤獨又寂寞的日子。
一個人吃,一個人喝,一個人工作,一個人回家,沒有一盞燈,為她點亮了。
也許是寂寞,所以回憶起從前,因為孤獨,所以想抱著另一個不恰當?shù)娜藴嘏?br/>
可是不恰當?shù)娜嗽诓磺‘數(shù)臅r候就是不恰當?shù)摹?br/>
柳琉看著林瑾言微信的頭像,是他第一次穿西裝的時候,柳琉給他拍的。其實林謹言他也沒有放過她自己,他也活在過去當中,那些過去的記憶是美好的,是生動的,是摻雜著他們的過去的。正因為是參雜著年少時光,所以一切都好像特殊了起來,其實所特殊的僅僅是自己所度過的那些年少時光。
柳琉她自己知道林謹言有那些這些說不出來的苦衷,可是這些苦衷又算的了什么呢?那些苦衷即使特別的艱難,林謹言所做的一切都告訴著柳琉一個結(jié)果,柳琉被放棄了。柳琉不是林謹言的選擇,他所選擇的有事業(yè)家庭,而沒有留她本身。
之前和林謹言的吵架,她心中或許還有著希望,而如今,柳琉清楚的明白,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給自己和林謹言的關(guān)系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年少的輕狂,年少的深情,比不過她現(xiàn)在自己的人生。
如今的柳琉想她不在乎何與林謹言是否以后能走到老頭頭老太太的時候,她更想著怎么去充實她自己,怎么去豐富他自己,怎么讓他的人生更加多姿多彩起來。
柳琉想他是在33歲這一年里頭,真正想明白了,人生不只有男人一件事可以去選擇,他還有很多很多的路可以去嘗試。單身了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習慣了她自己一個人獨處,未來,哪怕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支撐著他自己,她覺得也是不孤單的,因為他還有很多很多的朋友陪伴著她。比如蘇白白,比如蘇青青,比如王玉瑩,比如魚小滿。
林謹言看著手機上柳琉的位置,他沉默了,他在閑暇的時候就會觀察柳琉的存在,他曾經(jīng)給柳琉了那部手機里頭有著柳琉的定位。他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他卻無法不這么做,因為在他心里頭沒有辦法放柳琉離開。
秘書看他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菊花茶,“下午還是要去寺廟嗎?”
秘書知道每年清明節(jié),中元節(jié)的時候,林謹言都會去寺院上柱香。
“我去,下午你去配車?!?br/>
林謹言把頭埋在臂膀里頭,他真的好想柳琉,但是他知道,柳琉一旦下定決心離開,就是心里頭下了主意。他只有把他所要做的事情完成后,才能去找柳琉。
到時候他會拋棄一切,和柳琉在一起,過上他們自己的一地雞毛的小事兒的生活。與柳琉一起變成老頭頭老太太。
林謹言看到秘書進來,他起身擦了擦眼睛,繼續(x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