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觸及到了顧景舟的逆鱗
白日里總是向陽而生,夜里卻總是會想起在芬蘭的那些日子。
她的身子早就不干凈了,她的過去有永遠都擦不干凈的污點。
她和心里的那個人存在著遙不可及的鴻溝,曾經(jīng)覺得冬來了,他們還會再見面。
真到了再見面時,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了。
他還是當初那么優(yōu)雅閑適,而她已經(jīng)是一灘渾濁不堪的淤泥。
怔了怔,“可能是因為放下過去的不快樂了吧?”
她的語氣淡淡,卻透著悲哀與絕望。
沈鳶鳶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傻瓜,是想到以前不開心的事了嗎?”
顧純禾低頭,笑容苦澀,“沒事,曾經(jīng)的事你都忘了,我也當作忘了吧,畢竟那些回憶不怎么美好。”
沈鳶鳶沉默,忽然想到了什么,眉梢一挑,輕聲調(diào)侃道。
“你看我什么都記不得活的還挺灑脫的,要不然你也跟我一樣出點意外然后失憶。”
沈鳶鳶完,顧純禾面上綻開了由衷的笑靨。
雖然知道她是在打趣,還是配合道,“好好好,我們一起把曾經(jīng)的不愉快的都忘記。
“嗯,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齊霄—
夜晚般鐘,燈紅酒綠。
偌大的舞池,男女瘋狂扭動著腰肢,伴隨著勁爆的音樂和嘈雜的歡呼聲。
沈鳶鳶和顧純禾剛到舞會,一眼就被舞池里的華麗燈火迷暈了眼。
男男女女都帶著各式各樣的面具,今夜都放下了自己的身份隨意游戲。
樓下喧囂吵鬧,每個人都玩的不亦樂乎。
然而卻有人孤零零的,像浮在歡聲笑語上的尾音。
顧景舟在三樓靠窗的位置,一向沉穩(wěn)的步調(diào)變得搖搖晃晃。
一襲銀灰色的西服上染了血,一只胳膊撐在墻壁上。
燈光閃爍間,夾著銀絲的發(fā),隱隱能看到也染上了紅。
面上戴著的面具在暗色的燈光下愈發(fā)妖冶,他像個惡魔般佇立在黑暗里。
樓下全是人流,喧囂熱鬧的聲音傳入耳朵,他卻毫無反應(yīng)。
突兀響起的手機鈴聲拉回了他的注意。
他瞥了眼,沒接。
手機鍥而不舍的震動,他皺了皺眉,終于拿出了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宴琛”兩個字,按下接通鍵,放至耳畔。
言簡意賅砸出四個字,“有事事。”
宴琛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態(tài)度,沒有放在心上。
他正坐在高腳椅上,雙腿搭在另一張椅子上,看著舞池中瘋狂跳舞的男女。
捂著一只耳朵聽電話,“你不是今要來參加假面舞會嗎?都開場了怎么還沒來?”
顧景舟胸口的血還在往外淌,有些不耐的回應(yīng),“我在三樓。”
電話被他毫不猶豫的掛斷,閉著眼睛站在原地休息。
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剛才他帶著人去西郊的場景。
緩緩睜開眼睛,冷漠陰森,眼底的殺伐之氣愈發(fā)濃重。
宴琛盯著手里顯示通話結(jié)束的界面,站起身往三樓顧景舟的房間走去。
“砰砰”叩門聲傳入房內(nèi),顧景舟睜開眼,冷靜開口,“進來。”
門沒鎖,宴琛輕輕一擰便開了門,推門進屋。
一眼便捕捉到坐在沙發(fā)上處理傷口的男人,他的額前還冒著細汗。
宴琛被嚇了一跳,把香煙熄滅,丟進垃圾桶,走過去不可思議的覷著他,“你這是……”
顧景舟瞇了瞇眸子,慢條斯理的把繃帶纏在胸口上,沒有回答。
宴琛在顧景舟旁邊的沙發(fā)坐了下來,繼續(xù)追問,“你怎么受傷了?誰干的?”
顧景舟優(yōu)雅地擦拭手上的血跡,指節(jié)干凈修長,修剪整齊。
看著賞心悅目,卻像有一頭蟄伏的野獸在指尖跳躍。
冰涼,危險。
掀了掀眼皮,漫不經(jīng)心的開腔,“去了一趟西郊。”
宴琛似是聽到了什么方夜譚,從椅子上彈射到了顧景舟的身前。
“不是要等嗎?怎么突然單獨行動了?”
這件事太不尋常了!
本來約定半個月后再行動的計劃,他竟然一聲不響的就把計劃提前了!
顧景舟不急不忙的把襯衫扣子系好,長指在極好的料子上拂過,更顯矜貴。
抬眸看向宴琛,“西郊那群人想打沈氏集團的主意。”
此言一出,一切都解釋的通了,原來他們是觸及到顧景舟的逆鱗了。
宴琛坐了回去,神情嚴肅,“你再護著沈家也不能貿(mào)然行動啊。”
看著顧景舟因為沖動行事落下的傷,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他突然打亂計劃去西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折在那里了,可怎么是好呢?
而且西郊距離市區(qū)最少要兩時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