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不翼而飛的子彈
那就一定是項池用了一發(fā)子彈。
項池出了基地就把手槍交還給了顧景舟,槍林彈雨里,顧景舟根本沒有去記這么件雞毛蒜皮的事。
后來只顧著回帝都見沈鳶鳶,更沒有精力再去考慮這些,直到現(xiàn)在才捋清楚緣由。
眉宇之間蒙上了一層憂濃之色,原來竟是他自己親手丟失了去尋沈鳶鳶的機會。
宴琛把鎮(zhèn)定劑的安全帽重新給蓋上,收回了西裝內(nèi)襯口袋里。
瞧著顧景舟眉峰緊擰著,他不由勸慰道,“別瞎琢磨了,當時就只有一聲槍響,我過去的時候你已經(jīng)倒地不起了。地上血淋淋一片,把你送到手術(shù)室里才知道,那些血是你腹部的槍傷和膝蓋上流下的血。”
回想起當場景,宴琛仍是心有余悸,絮絮叨叨的開始講這兩個月發(fā)生的種種。
那夜因著下雨的緣故,顧景舟身上傷口流出來的血被雨水沖刷得更為血腥。
宴琛都以為顧景舟九死一生了,恐怕就要直接交代在這里了。
醫(yī)生把他翻過來調(diào)過去的檢查,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有子彈。
他的身上除了一處摔傷和一處在Ls基地分部留下的槍傷,再沒有其他的新傷。
醫(yī)生根據(jù)他腿上的摔傷,推測他會突然昏迷是因為摔倒時撕裂了腹部的槍傷,失血過多。
宴琛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顧景舟的身體里怎么會沒有子彈?
他分明聽到了那聲震耳欲聾的槍聲,看到了顧景舟應(yīng)聲而倒。
莫非是他的耳朵和眼睛出問題了?
但也完全不通,孽鏡里的守衛(wèi)也都聽到了那聲槍聲啊。
帶著一肚子問號打電話回孽鏡,讓人把當時的監(jiān)控調(diào)了出來。
看完監(jiān)控后才知道是個烏龍,那聲槍響原來是朝上開的。
檢查了顧景舟的手槍,發(fā)現(xiàn)彈夾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后來顧景舟出了手術(shù)室,在icu觀察了48個時才脫離了危險。
按理來血止住了,他早就該醒了。
但他沒有任何求生意識,硬是在醫(yī)院捱了一個月都沒有蘇醒的跡象。
雖顧家主的位置已經(jīng)易主,但芬蘭那位一直把顧景舟視為最強勁的敵人。
顧景舟昏迷不醒,就是羅斯公爵動手最好的時機。
兩個月時間派了五批殺手過來暗殺,一次比一次驚險。
宴琛和顧景帆合計了很久,想要顧景舟死的人不僅僅只有一方勢力。
他們在明敵人在暗,與其被迫的防守,不如直接出擊。
最后決定把顧景舟去世的消息散播出去,宴琛連夜把顧景舟帶回了魔都。
除了他和項家兩兄弟,沒人知道顧景舟孤神這層身份。
外界的人哪怕對顧景舟去世的消息存疑,也不會想到顧景舟會在魔都養(yǎng)傷。
這樣一來,顧景舟昏迷期間便很安全,不會再有任何人有機會趁虛而入。
前因后果都清楚后,宴琛不由得感嘆,“世事無常啊,你那么謹慎的人,竟然會犯下這么低級的錯誤。”
這事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讓宴琛當時一顆心跟坐過山車似的。
要不是顧景舟忘記了手槍里只剩下一顆子彈,此刻恐怕墳頭草都長起來了。
顧景舟恍惚了一下,難怪他當時叩動扳機以后,眼前一黑便逐漸消失了意識。
從床上坐了起來,抬眼睨向宴琛,“你的意思是我當時是因為重傷才會昏迷的?”
宴琛頷首,“嗯,不然你以為你還真就學著那些癡漢,殉情成功了啊?”
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看來閻王爺還真是不敢收你。”
顧景舟倏爾瞇起眸子,眼底掠過一抹凌厲的鋒芒。
宴琛見狀立馬閉了嘴,他不該在這個敏感的問題上招惹顧景舟。
顧景舟的面色緩和下來一些,但仍舊不悅,“你救我做什么?”
這冷不丁的一個問題拋出來,差點沒把宴琛給嗆的背過氣去。
他挑眉道,“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你為了一個女人尋死覓活嗎?”
色愈發(fā)暗沉,漆黑的云海徹底把月亮的輪廓遮掩住。
雪紛紛揚揚的開始下下來,顧景舟凝著窗外涼浸浸的雪花。
聲音低啞疲倦,“你不懂,我不怪你。”
他的眼神極其的迷茫痛苦,猶如孤獨漂流的,沒有方向的,宇宙中的流浪者。
他的鳶鳶因為他而死,他的愛戀也化為烏櫻
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都是因為他才會走到今這步田地。
視線落在床頭柜上的水果刀上,伸手拿起來把刀鋒緊緊攥在手里。
宴琛的眼球猛烈震顫了一下,瞳孔里同時放射出擔憂和震驚兩種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