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8
邵峋沒騙程渙,的確很舒服。
程渙射出來之后, 紙巾擦了擦, 黑暗中倒頭就睡, 邵峋從衛(wèi)生間出來, 發(fā)現(xiàn)程渙竟然已經(jīng)睡著了,哭笑不得,但他不敢吵到程渙, 自己雖然還硬著,但默默爬了床, 胡亂擼了兩把, 直接睡了。
次日醒過來,程渙竟然還在,邵峋驚訝地一看時間, 是他雷打不動自動會醒的六點半,第一次贊嘆自己這到點就醒的生物鐘, 他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 枕著胳膊看著程渙的睡顏,快到七點的時候, 一把掀了被子,沖到程渙的地鋪上, 整個人游魚似的鉆了進去。
天黑可以只擼*管, 但天亮了,就必須談談情了。
邵峋昨晚擼得手腕都酸,沒有第一時間邀功, 不代表他不記得自己的付出。
他在這方面高調(diào)的很,付出了就想要表揚,鉆進被子里,就貼上了程渙,在他耳邊低聲道:“昨天晚上舒服嗎?”
程渙閉著眼睛沒動,眼皮子里的白眼兒翻了一下,心里默默地想:這到底有什么值得邀功的。
但事實的確是舒服的,這一點邵峋沒有吹牛,正是因為如此,程渙醒了都不知道該不該睜眼——
是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該干嘛干嘛,還是和邵峋有進一步的發(fā)展?
程渙其實心里根本不知道,他十分茫然,對昨晚、對現(xiàn)在,也對邵峋。
但邵峋根本不給人安靜思考的機會,他在被子里貼了上來,手一擁上來就往程渙衣服里鉆,程渙不得不睜開眼睛,按住邵峋那只不老實地手,警告道:“你行了。”
邵峋故意在他耳邊笑:“你昨天晚上不是挺舒服的嗎?嗯?”
程渙推開他坐了起來,沒說什么。
邵峋坐起來,看著程渙,揚眉得意地笑了笑,沒再得寸進尺。
兩人洗漱的洗漱,收拾地鋪的收拾地鋪,等邵峋回屋,程渙已經(jīng)出門買早飯了,他開了窗戶和門透氣,不久,聽到隔壁房間門鎖打開的聲音。
他走出去,何蕾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沒有戴圍巾,但見到邵峋,又瑟縮地朝后退了幾步。
邵峋朝屋子里退去:“沒事,你隨意。”
何蕾去衛(wèi)生間,不久從邵峋門口經(jīng)過,很小聲地問:“請問,程渙呢?”
邵峋:“哦,他去買早飯了,馬上就回來了。”
何蕾:“謝謝。”說完便回了屋,輕輕關(guān)上了門。
程渙回來的時候,給邵峋也帶了一份早飯,邵峋見有自己的份,笑的格外欠揍,但還是說:“她醒了,剛剛找你的。”
程渙拎了早飯去隔壁,他敲敲門,沒有回應,推開門,見到坐在床邊埋著頭的何蕾。
何蕾見他進來,現(xiàn)實茫然了片刻,見程渙給她帶了早飯,卻沒有接,直接哭了出來。
程渙把早飯扔下,走到床邊蹲下:“何蕾,你看著我,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何蕾這次沒有只顧著哭,哭了一會兒,便道:“是湛臨危,他騙我,他說幫我找工作,其實都是騙我的!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邵峋在隔壁聽到動靜便跑了過來,一進門就聽到這句話。
程渙一愣:“湛臨危騙你?”
何蕾又哭了出來。
邵峋走到旁邊,去拉了程渙一下,在他耳邊低聲道:“她情緒不穩(wěn)定,你不要急,你找個椅子坐下來,等她平靜了再說。”
程渙回頭看邵峋,邵峋沖他點了下頭,程渙忽然心有所動地想,其實邵峋比他冷靜,處世也比他聰明得多。
程渙坐到了何蕾對面,邵峋沒有在房間,站門口靠著墻,何蕾哭了一會兒,漸漸平靜了下來,邵峋這才進屋,將門合上。
程渙:“沒事的,何蕾姐,我在這兒,你有什么和我說,你不是一個人,你有我,還有院長、趙勉他們,我們都會幫你的。”
何蕾點點頭,又抽泣了一會兒,等人徹底平靜下來,竟是一口氣說了出來:“湛臨危騙我,他說給我找工作,卻是給他認識的那些老板拉皮條,他要我陪那些老板,還把我關(guān)起來不讓我出門,我是偷偷跑回來的。”
聽到真相,程渙和邵峋兩個高中生齊齊愣住了,他們的人生中有試卷有課業(yè),哪里有花花世界那些糜爛又惡心的骯臟?
認識當事人雙方前幾天還見過湛臨危的程渙更是愕然得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何蕾畢竟年長,大約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嚇住了面前的程渙,立刻又搖頭:“不過我沒事,沒被人占便宜,我就是被嚇到了,湛臨危威逼利誘了我很久,還試圖說服我,看我不肯,就把我關(guān)起來,我跑出來他就跟著回老家了,我怕他會找到我,所以才沒有跟你們聯(lián)系。”
程渙一張臉陰森到了極點:“你是說,湛臨危?”
何蕾點頭:“是他。”
何蕾暫時住在了程渙這邊,而這幾天,程渙的表情冷到了極點。
徐星悄悄問邵峋:“哎,我渙哥這是怎么了?”
邵峋看他一眼:“你管好陳厲就行了。”
徐星傻白甜地笑了一下:“陳厲沒什么啊,他挺好的。”
邵峋:“課間操教務主任講話時間他從大操場橫穿而過驚動一操場的師生,還被教務處主任喊話筒,你覺得這叫好?”
徐星又笑:“啊呀,這是小事啦,不是還沒請家長嗎。”
邵峋:“他橫穿操場說明你沒看住啊。”
徐星:“他又不聽我的。”
邵峋:“你就不能讓他聽你的嗎?”
徐星這才后知后覺地反問:“為什么他要聽我的?”
邵峋沒吭聲,心里卻想,總得給脫韁的野狗拴條繩子吧。
徐星又問:“哎,程渙到底怎么了?”
邵峋不方便講,只能道:“沒什么,心情不好。”
程渙何止是心情不好,完全一副要宰人的神態(tài),偏偏湛臨危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又找來了學校。
程渙甩了書和筆,起身從后門出去,邵峋不在,徐星剛好碰見了這一幕,心說陳厲那野狗看不住,程渙總得看住了吧,最近這狀態(tài)也太不對頭了。
徐星這么想著,就悄悄跟上了程渙。
程渙直奔大門口,沒尋到人,走出去一段,才看到站在一棵樹下的湛臨危,他筆直地快步走了過去,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拳。
程渙初中時候迎來了叛逆期,到現(xiàn)在這個叛逆的狀態(tài)也沒結(jié)束,以前就經(jīng)常打架,打習慣了,知道該怎么最狠最穩(wěn)地出手,這一拳頭下去不輕,湛臨危沒反應過來,直接摔到了地上。
他大約沒料到程渙這一拳頭這么狠,有些被砸懵了,好一會兒才抬起脖子,看向程渙:“何蕾去找你了?是不是說了什么?你聽她說,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程渙二話不說,上去就要再踹,忽然被人從后面勒住胸口。
徐星攔著他:“喂喂,這里是學校大門口!你不能在這里打啊。”
程渙側(cè)頭,一看是徐星,無語道:“你松手。”
徐星朝四周看看:“松什么手啊,我這一松手,你下午就得進教務處,明天就得喊家長了,”又壓低聲音,在程渙耳邊道,“你找個隱秘點的巷子不就好了,收拾完了扔垃圾桶,誰知道是你啊。”
有了徐星這個好提議,湛臨危從樹下被拽起來扔進了旁邊一條小巷子里,他趁著胳膊站了起來,擦擦剛剛被砸腫的額角,嘆息道:“我不知道何蕾跟你說了什么,但你聽我說兩句。”
程渙冷嗤一口:“好啊,你說,我給你這個機會解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了。你這條命是我媽撈回來的,報銷在我手上,就當你湛臨危這十幾年白活了。”
湛臨危卻道:“我要見何蕾,我要和她當面對峙,我要知道她對你說了什么。”
程渙自然是沒有這個耐心的:“你管她,你說你的,評判誰有道理誰真誰家那是我的事。”頓了頓,“或者也別廢話了,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我媽。”
徐星插班生過來,不清楚程渙家的情況,還多嘴悄悄問了誠換一句:“你媽在哪兒?”
程渙:“土里埋著。”
徐星:“……”
湛臨危見程渙一臉不痛快,又見自己勢單力薄,一對兒肯定跑不了,只得道:“好,好,我解釋。”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給何蕾找工作,我想幫她,大家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她也算我半個姐,但工作哪兒那么容易找,我就去找我認識的一個大哥幫忙。”
程渙皺眉:“什么大哥?”
湛臨危:“我在外面認識的一個人,比我們都大,二十幾歲,他開了一間酒吧,我跟著他后面做過一段時間,還算關(guān)照我。”
程渙:“接著說。”
湛臨危:“我請他幫忙,帶何蕾去了,但我沒想到那個人會相中何蕾,一定要何蕾做她女朋友,何蕾不同意,我也不好得罪人,但那個人做酒吧生意的,認識很多人,他覺得何蕾不同意是不給他面子,就要收拾何蕾,我找了個地方讓她藏起來,躲躲風頭,沒想到她招呼也不打就偷偷溜走了。”
程渙把湛臨危這番話與何蕾的做比較,一時沒有吭聲,徐星卻飛快地對程渙道:“他撒謊呢,那個何蕾是什么仙女兒啊,那酒吧大哥一眼相中了就要她做女朋友?肯定是這個撒謊精承諾了別人什么好處,結(jié)果何蕾不配合,酒吧大哥才惱羞成怒的。再說了,怕被酒吧大哥逮住,躲起來有什么用啊,當然是一張車票買好了趕緊跑啊,躲在一個屋子里不是等著被人圍攻嗎?他撒謊,肯定撒謊。”
程渙轉(zhuǎn)頭,對上徐星一臉肯定的表情,這下他連自己思考也不用了,因為徐星已經(jīng)把幾個顯而易見的漏洞都挑了出來,接著,他轉(zhuǎn)頭看向不遠處的湛臨危。
湛臨危:“……”這人特么誰啊,戲怎么那么多啊,瞎攙和什么!
接著,他又看到那個長相比程渙還要俊上三分的男生掏出了手機,一臉打了雞血的興奮:“陳厲,你快過來,冷飲店旁邊的小巷子……對對,程渙要上演全武行,你趕緊過來看現(xiàn)場,來的時候到我們班看看邵峋在不在,順路叫上他。”
作者有話要說: 論顏值,還是我星最好看【官方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