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7
邵峋找吳懼,拿出程渙給他的何蕾的近照, 讓他幫忙找一下這個女孩兒。
吳懼不是個愛管閑事的性格, 又有點好笑:“憑什么?”
邵峋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哦, 你不幫是吧, 那行吧,我就回去告訴我哥你這人無情無義對我假模假樣,我推薦他換個男朋友?!闭f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你站??!”
吳懼簡直怕了他了, 接過照片,把事情應(yīng)了下來:“你要全市范圍找, 得給我十天時間。”
邵峋去搶照片:“算了, 換個男朋友說不定一周就搞定了?!?br/>
吳懼把照片高高舉起來:“怕了你了,一周就一周?!钡珔菓謳蜕坩荆偛粫裁炊疾粏? 他看了看照片上年輕女孩兒的面孔,問道:“這誰?”又道, “找到了, 要不要給她傳個話?!?br/>
邵峋想了想:“你就告訴她,她弟弟在等她回來, 無論什么事,都可以幫她?!?br/>
邵峋是晚自習(xí)去找的吳懼, 說完便騎車回了民宅, 剛推車進院子,就聞到了一股叫人嘴饞的香味,進了一樓, 發(fā)現(xiàn)程渙在自己屋子里煮方便面,還是紅燒牛肉味的。
挑嘴如邵三公子也不得不承認方便面這種東西聞起來是真的香,特外勾人,在這個深冬的臨近十一點的大晚上更是誘惑難擋。
邵峋笑瞇瞇進門:“哎,給我拿雙筷子。”
程渙瞧了他一眼,沒動,邵峋這才發(fā)現(xiàn)桌上竟然真的多一雙碗筷,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是程渙特意給他準備的,當即笑道:“哎,老婆真貼心?!?br/>
程渙瞪了他一眼。
程渙有一口小鍋,專門晚上煮點夜宵吃,邵峋從前在走廊里聞過無數(shù)次,也為此特意敲過好幾次門板,可惜從來沒有進門吃一口的殊榮,今天這牛肉面還是頭一遭。
邵三公子吃得歡快,又與程渙聊起了何蕾,問起了她的情況。
程渙道:“何蕾也是孤兒院的,沒怎么上學(xué),暑假之前出去打工了。
邵峋道:“不是,我是問,她和你關(guān)系如何?!?br/>
程渙愣了下,想了一會兒,緩緩道:“她算是我半個姐姐吧,我們關(guān)系還可以?!?br/>
邵峋知道程渙這性格不會自己說,得自己一點一點挖出來:“那她以前應(yīng)該很照顧你吧?”
程渙:“差不多。她對孤兒院感情很深,這次也是我媽去世了,孤兒院經(jīng)費不夠,她想賺錢補貼一些?!?br/>
邵峋奇怪:“孤兒院怎么會經(jīng)費不夠?!?br/>
程渙理所當然道:“你難道不知道,很多孤兒院院長都得自己貼錢照顧那些孩子嗎?”
邵峋不可思議地挑眉,感覺這似乎也不該是個人的責(zé)任,費用也該是相關(guān)政府部門來攤銷吧,又想程渙既然這么說,想必經(jīng)費這塊的水也很深,他搞不清楚,改天找邵峻問問。
邵峋這頓夜宵吃得從心到手都是熱烘烘的,兩人吃完了,他主動去洗碗,伸手端了面鍋就要起來,卻被程渙攔?。骸斑€是我來吧。”
邵峋端著鍋起來:“放著放著,我來?!?br/>
程渙跟著站起來:“你確定你會洗?”
邵峋笑了一下,轉(zhuǎn)身:“沒進邵家大門之前,我可是連自己吃喝拉撒都得管的?!?br/>
邵峋洗完了碗回來,桌子收拾干凈了,他把鍋和干凈的碗筷放好,拎了書包轉(zhuǎn)身道:“行了,我走了,”頓了頓,停住道,“對了,我找吳懼幫忙了,你別擔(dān)心,何蕾應(yīng)該是藏起來了,吳懼會有辦法的,那家伙承諾我了,一周之內(nèi)不管能不能找到人,都會給我消息?!?br/>
程渙兩步走到門口,兩人也當真是難得可以心平氣和坐下來一起吃頓飯說說話。
邵峋說完,程渙道:“謝謝?!?br/>
邵峋揚眉,賤兮兮道:“老公是不是很厲害,”說著側(cè)了側(cè)臉,“來,親一個?!?br/>
程渙:“……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再打你?”
邵峋趕忙拉開門跑了。
三天后,吳懼那邊就有了消息,他托的人找到了何蕾,那女孩兒在一家ktv做服務(wù)員,但轉(zhuǎn)述了邵峋的話之后,她卻驚弓之鳥似的,根本不相信什么弟弟,還咬傷了去找他的人。
邵峋立刻問了ktv的名字,帶程渙一道去找,兩人在ktv擁擠的職工宿舍里找到了人。
當時何蕾正在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周圍圍了一圈女孩兒,都在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被客人占了便宜。
邵峋站在門口,朝里頭看了一眼,程渙直接揚聲道:“何蕾!”
被團團圍住的何蕾驚了一跳,側(cè)頭,看清屋門口的程渙,不可思議地張開了嘴,喃喃道:“程渙?”
程渙陰沉著臉進門,穿過逼仄的房間門口的單人床:“你要去哪兒?”
何蕾茫然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衣服,又抬眼看看程渙,忽然哭了出來,撥開擋在她身邊的幾個女孩兒,朝程渙走了過去,邊哭邊道:“程渙,救救我!”
程渙把何蕾帶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女孩兒如同一只驚弓之鳥,一直縮在羽絨服里,脖子上圍著一圈圍巾,半張臉都遮著,似乎很怕被人認出來。
邵峋早察覺了不對,進民宅院子的時候趁著何蕾不注意,悄悄對程渙道:“她好像很害怕,應(yīng)該和她這段時間出去打工有關(guān),如果她不想說,你就別問了?!?br/>
何蕾進到程渙的出租屋,人很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程渙也不多問,給她開了空調(diào)倒了熱水,又拿了電燉鍋出去接水,準備給她煮點東西吃。
結(jié)果回來一看,何蕾靠著桌子閉眼睡著了。
女孩兒長相很秀氣,巴掌臉,縮在羽絨服和圍巾里更顯得乖巧,但皮膚卻有點病態(tài)的白,像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接觸過陽光。
程渙把鍋放下,把何蕾扶到床上,蓋上被子,悄然退出了房間,沒地方去,自然只能去邵峋那邊。
邵峋正在做題,手里繞著筆對程渙道:“我感覺她狀態(tài)不太好,你最好有個心里準備?!?br/>
程渙聽出這話里的意思不對,直接道:“什么?”
邵峋放下筆,轉(zhuǎn)身面對程渙,準備好了措辭,才緩緩道:“以我的經(jīng)驗和直覺來說,一個女孩子,出去打工這么短的時間,回來忽然狀態(tài)不對,一定發(fā)生了非常不好的事。”
程渙點頭:“我有數(shù)?!?br/>
何蕾畢竟是女孩兒,住過來諸多不便,程渙防著湛臨危,也知道現(xiàn)在不能她送回孤兒院暴露行蹤,索性讓她在出租屋這邊暫時住下。
第一個晚上,不得不去投奔邵峋,和他擠一擠。
已經(jīng)洗過澡換了睡衣把房間打暖的邵峋笑得像是大尾巴狼,還鼓掌道:“歡迎歡迎,歡迎投奔老公的懷抱?!?br/>
卻見程渙把被子往地上一鋪:“先借住兩天?!?br/>
住一輩子邵峋都沒有問題,但他眼看著程渙在他床尾的地方鋪起了被子,不可思議道:“我一米八的床不夠你睡,你竟然還要打地鋪???”
程渙抬眸看了他一眼:“同桌可以,同床就算了?!?br/>
坐床上的邵峋指了指自己:“我是會對你圖謀不軌的色狼嗎?”
程渙又掀眼皮子看他,反問:“你難道不是?”
邵峋:“你一個男的你還怕這個?”
程渙理所當然道:“我是怕你被我打死?!?br/>
邵峋:“……”
深更半夜,忙碌一天,本來也累了,邵峋躺下去沒多久就睡著了。
程渙躺在地板上,卻遲遲未能入睡,隔壁是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留宿的何蕾,鼻尖下卻有滿滿一屋子的屬于邵峋的味道。
程渙說不上來為什么,他就覺得,身處邵峋的臥室,連空氣的味道都不對勁了,他閉眼想要睡,可五感總不對頭,好像身邊就貼著邵峋一樣。
程渙竟然因此失眠了。
直到凌晨兩點,終于困頓中沉入了睡眠,卻做了一個夢,那天他把邵峋叫去樓道盡頭儲物間的場景在夢中重現(xiàn)了。
可這一次,當邵峋吻過來的時候,他非但沒有一拳頭揮過去,反而還回吻了邵峋,兩人唇舌交纏,氣息相搏,邵峋的手鉆進他的校服,一路從腰摸上了后背。
他在夢里喘息不已,邵峋直接把雜物間的桌子拼湊起來,將他推了上去,壓在身下。
夢境其實是偶爾模糊偶爾真實的,但身體的感覺卻不是假的,程渙能夠感覺到自己硬了,他難耐地喚了一聲,叫的什么自己卻不知道。
忽然有重重地呼吸噴灑在耳邊。
程渙一下子就醒了,瞬間歸于身體的感覺第一時間竟然匯聚在下半身的某個部位。
他驚了一跳,本能地去擋,后背卻貼來一片溫?zé)?,邵峋從后面摟住他,手里也搓揉了起來,氣息不勻道:“你別動,我?guī)湍闩!?br/>
程渙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骨:“滾開。”
可少年人血氣方剛,邵峋才揉了兩下程渙便受不了了,特別想射,邵峋卻微微松開手,又停了動作,故意延緩那個到來的瞬間,然后從后面親了親程渙紅透的耳垂:“不要不好意思,沒事的,我?guī)湍闩苁娣?,不騙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十八歲以下木有車